“当时李强想要用刀杀张扬，迫不得已，我只好先动手了，然后他们兄弟俩……”
听完2王雨曦的述说，赵亮和马处长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王雨曦说的话和张扬在警局里做的笔录丝毫没有出入，也就是说，张扬说的话是真的。
“我被李强打晕之后，还发生了什么？”王雨曦可是刚才听赵亮说过，他们赶到现场时，张扬也晕倒在一旁，这说明张扬活得好好的，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是可以看到的。
“你晕过去之后，李强说想在张扬的脸上划上几刀，张扬当时听了，就吓得步了你的后尘。接下来是关键，李强他们是怎么死的，马涛又是怎么疯的，这一切都在你们晕过去之后发生，可惜偏偏就没有人知道。”马处长懊恼的想抽烟，可是看到病房里的禁烟标识，他只好悻悻然地放下了摸向口袋的手。
“你说张扬也晕了过去？”王雨曦接过话题，眼中掠过一丝怀疑。
她和张扬接触过，在她的印象里，张扬沉着冷静，而且不乏智慧，即便是在李强他们追杀的情况下，他都能够想到躲藏到树上，这样的人又岂会被轻易地吓晕？
“是啊！”马处长不屑的撇了撇嘴，抱怨道：“现在的学生心理素质都很差，李强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张扬听到他说要划破他的脸，他会吓得晕了过去也是正常。那个马涛也是，好端端的就疯掉了。至此，我们两眼一抹黑，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细心的赵亮察觉到了王雨曦的异样，他沉吟着问：“怎么，你认为那个张扬有问题？”
王雨曦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马处长见状心头一喜，如果张扬有问题，那就说明他在说谎，那么李强兄弟俩被杀、马涛会发疯，这些可以得到答案。
然而赵亮却没有他想的那么乐观，王雨曦点头之后又摇头，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为了救张扬，我和他有过接触，他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我晕过去之后，李强拿刀要刮花他的脸，这点他应该没有说谎，以李强的性格，他的确会这么做。不过说张扬就此会吓得晕过去，这点我觉得不可能。”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赵亮紧接着问。
王雨曦皱着秀眉，一边思索一边道：“为了躲避李强的追杀，我当时一门心思的只想赶路，是他想到了躲藏到树上。还有当我们被李强发现时，他也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相反，他好像还十分的冷静。”
“临危不惧，还能想到办法，这么说来，他的确有问题。”赵亮点了一下头，转而对马处长道：“叫人通知张扬，让他来一趟警局，就说我们还有不明白的地方想问他。”
马处长应了一声，刚走到门口，王雨曦叫住了他。
“赵局长、马处长，我还没有说完，张扬应该是隐瞒了什么，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单凭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李强他们的对手。还有马涛，张扬有什么手段可以把他逼疯？”
“这倒也是，他一个学生，是怎么也不可能有这个能力的，这里面肯定还躲藏着一个人，是这个人把李强他们杀掉，然后再把马涛逼疯掉。”
停了一下，马处长继续说：“只不过我们仔细搜查了现场，范围甚至扩大到了整座黄山，却丝毫没有找到这个人的踪迹。”
王雨曦心中一动，她问马处长：“马涛疯了，他的表现是什么？”
一般疯掉了的人，都是因为精神遭到了极大的刺激，承受不住才会精神失常，而他们疯掉之后，又会自然而然的把他所受到的刺激挂在嘴边，王雨曦想知道的，就是是什么刺激到了马涛？
“我去看过他，他好像是在和一个人玩游戏，结果好像又是他输了。嘴里反反复复地说，我明明可以活的，怎么到头来还是要死？再问他，他就浑身哆嗦的钻进被窝，怎么都不肯出来。”马处长泄气地说，马涛嘴里反反覆覆说的这句话，在他看来莫名其妙，对案情毫无帮助。
王雨曦垂下头，暗自沉思，在黄山时，从张扬和马涛的对谈中，可以看出两人以前有积怨。
这积怨不可谓不大，马涛甚至想借李强的手除掉张扬，他那么想杀张扬，张扬是不是同样也存在着这个心思呢？
如果张扬真的动了这个念头，那么马涛发疯后说的话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张扬想让他死，他以为可以逃掉，最终却还是没有。
整起案件，除了她和张扬、还有凉亭里的那个女生，能够全身而退外，其他人死的死、疯的疯，而在他们3人里面，她和那个女生都是被不可抗力打晕，只有张扬，是毫发未损，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王雨曦，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耳边传来赵局长的问话，王雨曦心一惊，她抬起头道：“局长，我没有。”
不是她不想告诉赵亮她的想法，而是就算把她想到疑点说了出来，那也没有用。
因为这又回到了原点，张扬有把马涛逼疯的动机，但他凭什么能够对付李强兄弟俩，又凭什么能够在对付完李强兄弟俩之后，再把马涛逼疯，这完全是他做不到的事情。
看王雨曦面色不佳，赵亮没有再多问，他沉吟了一下，对马处长道：“既然张扬可疑，那就找个人暗中监视他，在没有发现他有异常行动的情况下，不要去打扰他的正常生活。”
马处长点头说“是。”
回过头，赵亮对王雨曦说：“你好好在医院里休养，无论如何，我们终究是把李强、李闯这两个悍匪留在了安平，这里面你功不可没，我会向上面打报告的。”
“谢谢赵局长。”
李强、李闯这两个祸害多个省市、流窜多年的案犯在安平终于伏法了，这功劳不可谓不大，可是病房中的3人却没有丝毫喜色。
因为他们知道，那个人既然能够轻易的把李强兄弟俩干掉，之后又把马涛逼疯，那么他肯定远比李强兄弟俩要可怕。
如果他不作恶了还好，万一他动了歹念，估计没几个人能够制得了他。这也是李强死了，赵亮想弄清他死因的根本原因所在。
出了病房，赵亮和马处长互相看着对方一眼，都在对方脸上找到了一丝沉重。
第六十四章 婚约
黄山之行过后，张扬就发现有人在跟踪他，这个人虽然行踪隐秘，但瞒不过他的眼睛。
马涛疯了，刘洋现在见到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所以刘洋是不敢派人跟踪他的。
和他有过节的只有这两个人，把他们排除掉了，那剩下的只有局里面的人。
张扬知道他晕过去的理由过于牵强，特别是王雨曦和他接触过，多多少少对他有些了解，警方会对他产生怀疑一点也不奇怪。
跟就跟吧，只要时间长了，李强兄弟俩的事自然会被淡化，那时也就没人会注意到他了。
心中有了决定，张扬也就顺其自然，这天他又去了证券交易所，天元科技这支股票他前几天就抛掉了，一来二去，净赚了2万。
这赚钱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可是只要一想到杜冰雁身后的中年男子，张扬就觉得还是太慢了。
在人群里细心的观察，找寻可以借财运的人。无意中，张扬发现了上次碰到的那个破财大叔，大叔一脸的晦气，精神恍惚的往外面走，有人撞了他的肩膀，他也一无所觉。
张扬看到他的那个样子，就知道他赔钱了，来证券交易所割肉的人，大多都是这个表情。
本来张扬不想管的，但一想到上次他之所以没有把天元科技这支股票抛掉，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还有他炒股是为了给读大学的女儿交学费，现在赔了，那他的女儿岂不是要辍学在家了？
想到这儿，张扬走了过去，在门口处假装是巧遇，惊讶的道：“大叔，这么巧？”
大叔双目无神地看了他一眼，呆呆地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你不记得了吗，上次有支叫天元科技的股票，你的同伴认为它会跌，我认为它还会涨，最后你听了我的话，没有把它抛掉。”
听到天元科技这4个字，大叔打了个激灵，他回过了神，对着张扬道：“我记起来了，你说它会涨，的确后来是涨了一段时间，可最近这几天它天天下跌，都已经跌出我买进的价位了。”
说到这儿，大叔一脸的沮丧，随后他又问：“你也是来割肉的？”
张扬摇摇头：“前几天我就把它抛掉了，它涨势那么猛，肯定不会持久。”
“哦，那你可真幸运，我赔了1万多，哎……”留下一声叹息，大叔又抬腿往前走。
“等一下，”张扬叫住了大叔：“上次我好像听你说你给女儿赚够了学费，就会撤出市场的，前几天它的价位那么高，你干嘛不立刻把它抛掉？”
“都是贪心惹的祸，我看它的涨幅那么猛，就不舍得。可谁知道它后来会急剧下挫，那时想到抛了就会赔钱，我就想再等等看，可结果、就是被套牢了。”
说到这儿，大叔又叹了口气，苦涩的接下去：“这不眼看暑假要过了吗，女儿上学要交学费，家里又没那么多钱，能借的我都借了，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来这里割肉了。”
临了，大叔不忘懊悔的补一句：“小兄弟，当初我要是听你的话那就好了。”
当初张扬就叮嘱过他，赚够了学费就撤出市场，可惜张扬忽略了一点，人心是有贪念的，大叔在赚到了钱之后，想要的是更多，结果反而是亏钱了。
“那你现在亏了1万多，你女儿的学费不会有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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