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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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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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望,她在这之前没有闻出,没有发现。
  他想不会的,她不常出门,来来去去也总那么点地方,没人敢在他妻子的面前嚼舌根,何况,如果她发现了不可能没有明显的异样……就算她再不爱他,再淡漠理智,身为一个妻子她也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反应!
  所以……也许她还没发现,也许他像儿子说的那样离得远一点,她便什么都闻不到了吧。
  那是懦弱的心理,但他知道他的确懦弱了,他尉行云也学会了懦弱胆怯。
  他以为他是不在乎的,不在乎冉苏的发现,不在乎冉苏的察觉,更不在乎这份没有感情的婚姻,甚至他有时会可笑地想,如果让她真的知道另一个女人的存在,她是不是会表现得不那么平静得近乎没有情绪,但当听到儿子那番话时,他突然醒悟,原来他是在乎的,比自己所能想象得要在乎得多……
  他竟然会害怕,会心虚,这二十多年来不曾在这个不可一世深沉的男人身上会出现情绪。
  莫名的,无法说清的,他想他该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离她的嗅觉远远的,最好什么都闻不到。
  他甚至无法看她超过两秒,只因当四目相对的时候,他会以为,她什么都闻出来了,在他的身上另一个女人残留的味道。
  原来,他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不是一直可以意气风发稳操胜券的男人,他也会因为做了一件事情后而心虚不安。
  心虚是因为这件事,还是怕那个人知道后的感受,突然,他心底一沉,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在他百感交集的心里交杂开来。
  轻轻近乎小心的转身,他好似远远地望着她的后脑勺,乌黑的发丝缠在被单间竟有种风情万种的感觉,他屏息地凝视着,在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后,快速有些狼狈地撇开视线。
  依然,幽静无声,月色朦胧。
  他的耳畔只听得见,她平缓有序的呼吸声,一声又一声。
  “冉苏……睡着了吗?”冉苏,冉苏,冉苏……莫名其妙的,他就想那样轻唤着她,近乎梦呓。
  那旁似乎已经安眠了,过了半晌,没有回音,没有动作。
  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近乎弱智的行为,抚上额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失落,然后终于在失神了几分钟后,闭上了眼帘,听着身旁的她静静的呼吸声缓慢入眠。
  夜色微凉,夜中的花香迎着清冷的月光跳进了室内,在暗红色的地板上洒下一片片清辉的光泽,两个身影离得极远却莫名的契合,清透幽静的卧室里两人的呼吸声似像一种静默的叹息,忽远忽冷,忽近忽热。
  翌日,他起身,睁开眼睛还来不及撇开就发现,她早已不在身侧。
  心下竟有几分失落的微凉感,他起身漱口洗脸,直到穿戴整齐,走下长长的显得大气雍容的木制长梯,映入眼帘的是冉苏静静吃饭的面容,和儿子在她身侧撒娇的模样。
  心情分外莫名的舒畅,他嘴角勾起优雅却真实明朗的笑意,在儿子的身旁坐定。
  “爸爸!”小尉至笑笑地扑进他的宽厚结实的怀里,蹭了几下。
  清晨的时间太短暂了,莫名美好得像是晨间的露水,时辰已过便干涸蒸发。
  他挺拔轩昂地伫立在门旁,优雅耀眼的俊颜上露出几分莫名的不舍,他吻吻了小尉至娇嫩的眼窝,留恋了几番,然后瞥了一眼离自己好几步的冉苏,然后快速收回视线,声音莫名地有些轻柔:“……我先走了。”
  朦胧间,他怔忡地注视着小尉至那双清亮的眼眸,看得让小尉至心里发痒直觉得爸爸怪怪,似乎根本不是在看他嘛!
  终于他平复莫名的心情,收回视线,磨蹭了两下小尉至的小脑袋,又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神情雅静淡然的冉苏,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此刻的尉行云,也许万万都没有想到,这也是他看那个尚未出世的小姑娘的最后一眼,许多年后,他心心念念,想要宠到极致,像他的苏子一样的小宝贝其实已经在了,然而他却来不及知道,只能用了一眼做了最后无声的告别。
  宝贝,如果爸爸知道你的存在,爸爸可以发誓,绝不会只看你一眼就送你离去,可原谅我,我的公主,我不知道,此刻的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而你母亲再还没来得及跟我坦白的时候你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可否认,我们都错过了最好的时光。
  一步错,步步错,然后满盘皆输。
  “下棋不语真君子,落子无悔大丈夫”。
  如果可以,我想悔一步棋,一步从一开始就错了的棋,我尉行云从不愿意做一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可谁,又能给我一个反悔的机会?
  宝贝,如果你能等等我多好……
  二十 第一眼的交锋(双更,下章零点准时献上
  俞向依: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你的眼里是我,你的心里装的却是你的枕边人。
  冉苏,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真的是你,他心里的你。
  =
  “冉小姐,我不想让他再骗你,他爱的是我。”
  一张方正的薄纸上赫然出现几个用钢笔写的黑白分明的字眼。
  是挑衅,毋庸置疑。
  甚至还附上了地址,那家远近驰名奢侈的法式料理西餐厅。
  是不是有了有权有势的男人做靠山,连气派都大不行?
  她扬起一个冰凉嘲讽的弧度,精致淡然的脸上平淡无波澜。
  这是一个鸿门宴,她本不想赴约,不是怕也不是慌,而是她并没有那么多时间陪那个女子瞎闹腾,但这那并不代表可以任由她在自己的面前撒野。
  尉行云,你可知道今天的我必须面对你所有造成的后果,你的桃花债,你的爱情,你的女人,凭什么要我去负责?!
  可她又能说什么,只要她是尉家夫人的一天,她就避无可避。
  “老王,去备车。”
  她淡淡地道,嘴角挂着静谧的笑意。
  是不是她深入简出,不爱社交,所以让别人误会了她是个没爪子没刺的女人?
  诚然,她不爱尖锐不爱纷争,但若是真的对立起来,谁又是她这个自小在家庭纠纷中长大的大小姐的对手?
  俞小姐,你可知道我曾经历过的比你一辈子的事情好要多,仅仅靠满嘴的“爱”这般幼稚无知的理由如何能在北京城名声显赫的世家中站稳脚步?
  暮春的微风略有沉闷,拂过她此刻淡得近乎冷薄的脸颊,浅淡的睫毛垂下,嘴角似有似无地勾起竟有一抹令人心惊的冶艳与冰冷。
  今天,才刚刚开始。
  ……
  净窗日午,灿日临窗,烛光闪烁,淡香浪漫飘逸。
  浅色素淡的花纹美炮,配上一串切割完美的深蓝色宝石,她清净的眼眸将厅内环视了一遍,一眼便看到那靠窗边的女子,惴惴不安地绞着手中的帕,即使娇嫩温婉的脸上显得镇定,手上时不时的动作还是泄露了她的不安。
  察言观色,她从不刻意,但早已是潜意识了。
  冉苏淡淡一笑,原来还是紧张的,那她又何必如此急切地冲锋陷阵上来?
  还是说,做第三个人的女人永远是心虚的,即使她嘴里说得天花乱坠,满口爱情至上,但心里还是不免有所疑虑?
  轻摇头,她似笑非笑地撇开那些不关的猜测,举步静静地走向那个座位。
  还完全靠近俞向依的座位,空气中从她身上飘来的香水味欲浓欲烈,让冉苏不由自主地凝眉,她能分辨香味,但她并不喜欢常常有味道干染她的嗅觉,她的鼻尖太灵敏,敏感得让她微微头疼。
  此刻的俞向依并没有发现冉苏的靠近,她有些失神地望着窗边,心中有些忐忑,她是特意趁着尉行云上班期间唤人给冉苏递条子的,她怕尉行云会知道她的擅作主张,也怕尉行云会生气,也许这个世界上最清楚尉行云心里装的是谁的人,就是她,俞向依了吧。
  她信誓旦旦地向每一个宣告,他声名显赫的尉少爱的是她这个落难佳人,俞向依。
  她无比自信地写给冉苏,告诉她,她的枕边人爱的是她,俞向依。
  可是她无法不去抗拒心底里那个悲哀的声音,诚实地告诉自己,她知道,尉行云的心里装的是他的太太,冉家的大小姐——冉苏。或许,也只有那么一个。
  这么多日子尉行云的眼里看着俞向依,以为自己心里的人也是她,可她每每望着那双她好似无法驾驭和窥探的黑眸,却读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那人叫冉苏。
  那是一个简约不失华丽的名字,她每每在心里啃咬撕扯,却不甘地承认,她真的只是在尉行云的眼里,而不是心里。
  也许,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许多人许多事在一秒钟就让人下了武断的定论,你以为一眼看到的是全部,却不知道人生是一眼一眼的相加,感动不是一瞬间的,而是日积月累的,包括,人人口中的爱情。
  所以,在尉行云的眼里,他的执念,他的骄傲,他与生俱来的不可一世都为他做了一个一秒钟的定论,却不知道有时人的一秒钟足以毁掉人生的数百数千数万个小时。
  一见钟情,何等的美妙,谁又能知道它的存在有时只是擦肩而过的错觉。可惜,人不会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只得将其编织成为一连串所谓的故事,这便是悲哀。
  而尉行云的悲哀,俞向依只想替他继续下去,因为这不仅仅也是她的故事,还是她的传奇,她命中出现的奇迹,她如何能任她飘走,任自己再重新回到以前那样困窘狼狈的样子。
  看看如今她的身上,一袭名家出手的精美刺绣旗袍,脖颈深处闲散的挂着碎钻项链,今天她是特意打扮过的,柔顺的长发瀑布般直泻而下,显得一瞬间的气质便有了飞跃的提升,贵气娇美。
  她心里自然是欣喜的,飞上枝头做凤凰这故事,她是真的成了主角,如何能让自己再被推下树,任那些曾经的和自己一样的小鸟小鸭嘲笑鄙视。
  可当终于抬头见到那一身高贵出尘得无比自然的冉苏,她的心一下子跌进了谷底,无法言语的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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