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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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离碎-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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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戴上耳麦,才不耐的追问,“公司出什么事了?”
  “老头子说,让我们把埃尔斯收购了!”
  “什么?”楚言希大惊,“他以为我们是在办家家酒呢?埃尔斯那么大的一个公司,怎么可能说收购就收购了?”简直是痴人说梦!楚言希越想越是恼火。刚刚和安蓝分明是那么美好的气氛,就这么一个破理由就把自己给叫走!
  到底是驱车来到约定的地点。Flame。
  龙飞凤舞的字体在妖艳的红和暗黑的压抑衬托下,愈发衬托得像是火焰一样炽烈。又是,那么疯狂。
  顾明轩示意身边的女人出去,才暗哑着声音询问,“你有把握吗?”
  楚言希一挑眉,抬起头静静地凝视他半晌,才闷闷地开口,“八成。”
  八成。几乎是全胜的把握。他向来不羁。除却漂亮的脸颊所带来的错觉,他工作的时候,却是沉静锐利的。锋芒隐隐的掩藏着,又让人难以捉摸。
  “那我们就做吧!”顾明轩略为放心地舒一口气。还以为有多难,在商战上,七成以上的把握都是难得。更何况,是如今的局面。
  “你以为就那么容易?”楚言希睨他一眼,手指里夹着的酒杯轻轻摇晃,暗黑色的光线,旖旎动人。“会有点危险,一旦收购失败,我们公司将会承受巨大的损失。”他仔细地斟酌,仍是不甚放心。伯父做出这样的决策,怕是已经决定,只不过是来简单的知会一声。
  “多大的损失,会不会破产?”顾明轩忽然揪住他神采奕奕的追问。楚言希挫败的打掉他的手,斜睨着他,“不会不会!”辰裕集团怎么说也是几十年的基业了,是绝不会说倒就倒的。
  楚言希挑眉,看一眼身边的男人怏怏的神色,戏谑道:“怎么?伯父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你坐拥,还是不乐意?”
  “倒也不是!”顾明轩别过眼,“就是……”
  他的梦想被困顿在这里,总是会觉得束缚。言希都懂,自然不用多说。楚言希看着他,也不再追问。只是,大掌拍拍他的肩,默默地叹口气。
  明媚的午后,安蓝坐在咖啡厅里一个人打开电脑,准备最新一期的青春期特刊。她的任务就是解答每一个读者的来信,并且挑出最具有代表性的整合为当下的青春解读。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阳光下欢快的跳动。安蓝甚至想象得到每一个拿到杂志的人会不会忧伤的念出这几句话。
  她的措辞,向来尖锐,向来残忍。微妙地婉转,已是极尽的难得。
  【年轻的男孩子女孩子,那个人不是不懂你的心意,不是没有看见你的留言,没注意你发的讯息。是装作看不见,你懂得,就要学会放弃。每一个美好的得失都会是一个循环的连锁。你中意与他,他却未必将你放在心上。无论何时,再怎样卑微的姿态都可以,丢失了自尊又怎么样?你无比的清楚,你最亲爱的自尊她值不了几个钱,你有你最想要的。但是,永远要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本末倒置是最可悲的事情。】
  安蓝将定稿后的文本发送给她的审核编辑。
  很快就收到清浅的质疑,“我最亲爱的幸福花,你是不是曾经就是这样的呢?”忧伤里的不确定,小心翼翼的追求。即使是丢掉了自尊,也没忘记清澈的看清自己的位置。
  是太精明的女子。
  安蓝苦涩地笑笑,品在唇中的咖啡是她特意挑的最醇香的种类。浓烈的,胜得过喷洒在身上奢华的香水。
  食指按着鼠标轻轻滑动。太多的读者留言,是不是该更新博客了?苍老陈旧的像是家门前那一棵古槐树。
  安蓝被那个叫做古槐树的人吸引住。他说,“朵朵,怎么还不更新呢?我们家门前的那棵古槐树都开花了,你呢?生活没有什么新的变化吗?”
  他叫她朵朵,第一次有人叫她朵朵。好亲昵地称谓。安蓝扬起唇角不自觉地微笑。她的读者总是称她为幸福花。格桑梅朵,不就是幸福花的寓意吗?
  可是这个人,他叫她朵朵。亲切地像是熟知了许多年的老友。可是,那一份小心地刻意,掩饰的过分明显。
  安蓝突然想,或许是该更新了。尽管,来的初意,是看看当下的情形。
  【我要不要说,我终于还是承认,我讨厌死了我掌纹里的粗糙和平平仄仄的痕迹。可是,你曾牵过它,就在……我记不清的哪一天。】
  【我看见你眼里有谁癫狂过的痕迹。却原来,做一个瞎子,也需要太多的勇气。】
  顺带着上传的图片是她在西藏时,对着夕阳,用手机拍摄的自己的侧影。大而亮的眼睛微微眯住,她的眼睛,在阳光下睁不开。而那样的姿态,即使是自己,也分辨不出是谁。侧影相像的人太多了。
  安蓝敲打完之后就笑了。怎么会记不得哪一天?哪一天她都记得,记得的清清楚楚。
  第一次,第二次,几天前的那一次。每一次,她都要用力的刻进骨子里。不可以忘记。不敢忘。舍不得。零星微末的记忆不知道是否足够可以在彻底的离开之后,用来度过残生?或者,离开前一刻的,用来忆念。
  辰裕集团总经理办公室。许梦琪一袭贴身的职业装,穿的妖娆多姿,素衣暗裹的风情,在走进去那一刻,完美的身段婀娜多姿的巧妙地摇摆起来。不动声色的诱惑着仍在埋头处理公务的楚言希。

  沉溺(2)

  “总经理,我听说我们对面新开了一家咖啡厅,味道不错,总经理有没有空去坐坐?”许梦琪揉着嗓音丝丝入扣的勾起座上的男人对她的注意。她知道他热爱的咖啡,正是这个时辰。
  “是吗?”楚言希眯起眼微笑,难得没有公事公办的开口拒绝,“那我们去吧!”末了,又拾起抽屉里的车钥匙给她,“我还有些事要和董事长商量,你先去帮我把车提出来,我过会儿就下去。”
  许梦琪娇笑着离去。她终于如愿做了他的助理。清河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是留学归来的海龟。留在跨国企业里,说是屈才自是算不得,但是可以更长时间的呆在他的身边,已经是一种胜利。
  至于安蓝,她说过有一天她会离开。许梦琪半信半疑,她的话常常让她琢磨不透,那个在年轻时候就不得不承受太多压力的女人。
  她的表情,常常诡异的让她觉得惊悚。尽管,她也有些同情她。
  安蓝的妈妈出车祸死了。这事是极少人知道的。许梦琪绝对敢担保,怕是辅导员都未必清楚地知晓。而她,不过就是听过一次言希酒醉后的真言。他一张口就是对她的疼惜。不然,她又何至于怒不可遏的去找她!
  言希对她的疼惜和在乎,远远超过了对待小妹的宠溺。甚至亲生的妹妹,也不该那么痛彻心扉吧!
  许梦琪的心里愈发的明白一些事,所以,哪怕是在多年以后,再看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仍是感觉到强烈的威胁。
  安蓝,她时常让人觉得危险。不可捉摸的女人。
  许梦琪和楚言希到达格咖的时候,安蓝刚好回了楼上自己的房间。许多言希夜不归宿的日子,她都是回到这里。卧室布置得相当温馨,堆满了曾经她和他的合照。还有她在精品阁里挑选的布娃娃。那些手机里存着的年久日深的图片,即使被清洗出来,仍是灰暗无光。安蓝一张一张的修饰好,才交到洗印的人手里。
  有一张是他们在阳光下,言希亲昵的揽着她的肩膀,安蓝还在局促的挣扎。她的眉头轻蹙着,眼底的开心却是不很明显的被捕捉。
  “传闻这家店的店主是网络知名写手格桑梅朵。那个每天被选中的格子里的问题,会被解答。然后登上时尚周刊。所以这家店才会一开张就那么红火。”许梦琪接过侍者端上了的咖啡,才细细地解释。微顿,又抿唇扬起眉温暖的笑,“神秘,而且味道独特。你试试?”
  格桑梅朵吗?楚言希微微蹙眉,端起杯盏放在唇边轻轻啜饮。最先入口的甘甜的香醇,继而才是淡淡地苦涩。只是,那苦虽是苦,却是咖啡的原味。那香醇盘绕在鼻尖,已是极品。
  “怎么样?”许梦琪定定的看着他。“是不是很特别?”这家店她一有空就会来,虽然这店也不过开张了这么几天。客人多,却是清静异常。咖啡厅里的音乐,被主人调试的很是恰当。
  “很好!”楚言希眯起眼轻笑。漂亮的桃花眼在阳光下紧紧地眯着,心里若有所思。格桑梅朵?是最新晋的作家吗?如若是最新出来的,原不该只是开一家店就有这么多人捧场。这里的咖啡,价格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支付得起的。
  难道她的读者都是这么有钱吗?
  抑或,她是有资历的作家,怎么从未听安蓝提起过?想当年,那丫头喋喋不休的总是她的散文,她的小说。
  许梦琪抽出墙上的暗格,拿出特质的纸笔,问他,“言希,你要不要写些什么?”楚言希微微诧异,茫然不解。“或许有一天,你就可以在时尚周刊上看见幸福花给你的答案了。”
  “幸福花?”
  “呃,幸福花是她的读者对她的昵称。格桑梅朵,不就是幸福花的含义吗?”
  “你也很喜欢那个格桑梅朵?”言希挑眉,品在口中的味道确是极佳。倒是合了这么昂贵的价格。只是,单纯的讲,他对作家没什么好感。整天的写作,常常把什么都忽视了。
  “是啊是啊!”许梦琪欢快地应下,精致的脸蛋上洋溢起些微的得意,“大学的时候我就爱死了她的言情小说。虐心虐的我的心都疼了。”
  “是吗?”楚言希不自觉地伸手揉揉她的头,宠溺的笑笑,“那个时候你那么单纯,现在竟然也是,一点都没变。”楚言希怔怔的看着这个在他眼前笑靥如花的女人,多年的岁月消磨了所有过往,唯独那一份清纯和稚嫩,经年不变。
  许梦琪垂下头,早已羞红了脸颊。
  “虐心的,怎么还会喜欢?”楚言希突兀的提出质疑。
  “呃?”许梦琪正陷在其中,一时不解。自然想象不到楚言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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