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玉石非玉 作者:羲和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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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玉石非玉 作者:羲和清零-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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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年:“哪里幼稚了!”
  杨嘉跃:“感觉。”
  喻年:“去你的!……诶,我还没看过你写得字呢!”
  杨嘉跃笑问:“想看?”
  喻年在抽屉里翻出一支笔递给杨嘉跃道:“嗯,写给我看看。”
  
  中性笔很久没用,笔头干了,杨嘉跃在笔记本的后面空白页划拉了几下才出油。接着,他在空白处写下“喻年”的名字。落笔似轻烟,出字如行云,飘逸潇洒。
  书上有人言,字如人心,与杨嘉跃相反,喻年的字却是苍劲有力,横折竖提皆铁划银钩,力透纸背。
  看他写完那两个字,喻年眸色幽暗了不少,“还有呢,”他小声要求。
  杨嘉跃继续写:喻年喻年喻年喻年……
  
  喻妈妈去叫两个孩子吃饭,在门口止住了脚步,静静地站着看那明明窗台前,昏昏浮光下,自己的儿子半趴在那个身形脚形都和“他”一模一样的男孩身上,两人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你可不可以别老写我的名字?”
  “那写什么?”
  “随便什么。”
  “可是我现在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
  
  “吃饭了。”她唤道,声音也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是怕惊扰到他们。
  杨嘉跃警觉地回过头,见喻妈妈微笑地站在门口,笑容一如刚到家时他所看到的。
  晚上在狭窄的浴室里洗了澡,家里没装热水器,喻妈妈烧了好几壶热水,说:“尽管用吧,我还在烧,用完了还有。”
  杨嘉跃不好意思洗太久,匆匆淋了下就抖着身子穿衣服,没有空调没有暖气的城市,冬天几乎要把人冷死。穿内裤时浴室门被叩了两下,接着门就开了一条缝,杨嘉跃吓得差点滑倒……
  一件棉睡衣挨着门缝被递进来,外头女人温和道:“小杨,洗好了穿着这个,别凉着。”
  杨嘉跃接过衣服,闷闷的在里头说了声谢谢。
  
  睡衣是旧的,但看起来很新,有一股樟脑丸熏过的味道,料很软,穿在身上大小正好。
  杨嘉跃换好衣服拉开门,见喻妈妈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挺合身的呢。”
  杨嘉跃不知道说什么,一时脸有些发烫:“……是喻年爸爸的衣服么?”他问。
  喻妈妈摇摇头,缓缓道:“是他大伯的。”
  杨嘉跃:“……”
  
  喻年接着去洗澡,杨嘉跃先他一步钻进了被窝。被子入口是冰凉的,脚伸下去却触到一股暖意,杨嘉跃探了探,找到一只裹了布的热水袋。
  一点一滴的贴心让他眼眶发酸,头一次体会到来自一个母亲的细心,和任何一个追过自己的年长女人、亦或是生母都不同。
  他恍惚地想: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些阴差阳错的事情呢?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会怨恨就好了,自己肯定会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小伯母……
  
  床很小,喻妈妈安排他俩分头睡,喻年的被子铺在杨嘉跃边上。他洗完回来,咝咝叫着钻进被窝,问杨嘉跃:“睡着了吗?”
  杨嘉跃:“没。”
  听到妈妈进房间睡觉的声音,喻年赶紧换方向,和杨嘉跃头靠头:“挤不挤?”
  杨嘉跃摇摇头,说:“很暖和。”
  喻年:“小地方,委屈你了。”
  杨嘉跃:“我想抱着你睡。”
  喻年:“……”
  杨嘉跃从被子底下伸手过去,找到喻年的手握着,然后闭上眼睛。
  喻年叫他:“杨嘉跃。”杨嘉跃没出声,喻年又叫:“哥。”杨嘉跃应了一声,喻年说:“真好。”
  杨嘉跃:“嗯?”
  喻年:“你能回来,真好,哥……”
  如果以往的怀疑什么都证明不了,那么至少还有字,我不是笔迹鉴定专家,却能一眼认出你写的字。你忘了你给我寄的圣诞明信片吗?我亲爱的堂哥。
  ……
  
  空气中激流暗涌,喻年在等杨嘉跃的回应,杨嘉跃却缩了一下手,喻年紧紧反握住,气急,“你!”
  “小年,”杨嘉跃打断他,颤着声音道,“不要说……”
  两人就这样各藏心思地沉默了许久,喻年才忍不住又道:“就算你真的是他,我也不会放手的……”少年的声音因委屈而透着些鼻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瞒着我,但我不会逼你,我好不容易才让你喜欢我,你别再逃走了好吗,哥?”
  杨嘉跃:“。。。”
  喻年:“算我求你……!”
  
  被子微微掀起,灌进不少冷空气,杨嘉跃把喻年拖自己怀里,一下一下吻他的额头,发际,充满疼惜。
  他闻到了一丝咸咸的味道,嘴唇立即向下舔去少年眼角溢出的眼泪。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个屁用!……”(抽泣)
  “对不起……”
  “你告诉我原因我就既往不咎……”(抽泣) 
    “对不起……”(=_=)
    “……”尼奏凯!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玥潇】的手榴弹,谢谢【久久】【皓月千里】【露露c】的地雷!
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才更。。最近不晓得为毛晚上特容易犯困TAT~~~~~~~~
另外,祝福所有高考结束的同胞们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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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我们分手吧
  喻年的心情很复杂;对于杨嘉跃可能是喻悦的这个猜想;并不是回老家后才有的。
  第一次见到阿思时;那双和记忆中相似的眼眸;以及那人身上让自己觉得熟悉的好感就曾让喻年期望——如果他是喻悦就好了。
  他听自己谈及过去时会感伤流泪,他曾说想当自己的哥哥,他父母离异;跟着母亲,却一个人生活;他喜欢吃辣,爱吃年糕;他叫自己小年,问自己如果找到哥哥;最想跟他说什么……
  不止一次冲动地喊杨嘉跃“哥”;其实已经下意识地把他当成喻悦了吧?
  可喜欢上堂哥这个事实又让喻年难以接受,所以本能地倾向于相信喻悦另有其人,那些相似之处只是巧合。然而,墨菲定律再一次证实事情往往会向我们避免的那个方向发展。
  杨嘉跃的道歉已算是默认——原来他不止知道自己喜欢他,还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他的堂弟。难怪他从来不跟自己进一步亲热,难怪他总是忍耐,总是浅尝辄止,总是不太愿意表露自己的心情……
  
  在确认真相的那一瞬间,喻年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他应该是高兴的,因为多年的愿望落实。
  可那心情竟被巨大的气闷所掩盖——自己被蒙在鼓里那么久,甚至到现在杨嘉跃都不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
  他很想大声问为什么,或对杨嘉跃拳打脚踢来发泄怒气……可母亲就在隔了一堵墙的主卧室睡觉,除了默默难受,他什么都做不了。
  喻年也很失望杨嘉跃的沉默,他背着他兀自睡了。
  
  次日醒来,喻年精神不大好,杨嘉跃看上去也很憔悴,他整晚都没怎么睡着。
  气氛挺尴尬,杨嘉跃问:“阿姨呢?”
  杨嘉跃初醒时沙哑的嗓音,性感的眼神是喻年最喜欢的,可他并不打算轻易原谅对方,只冷声道:“上班去了。”
  喻妈妈一早就走了,为两个孩子熬了八宝粥在锅里温着,两人洗了脸,默默无言地面对面吃早饭。
  
  杨嘉跃问:“阿姨现在在做什么?”
  喻年:“在服装厂。”
  杨嘉跃想起来了,喻妈妈是裁缝,客厅角落还摆着一台缝纫机呢。小时候家里衣服掉了扣子,破了边角,或是裤子长了,都会拿去让喻年的妈妈修。
  不过喻妈妈现在眼睛不能识物,还能做那些细致活么?
  “她在后勤帮管理。”喻年补了一句,解了杨嘉跃的疑惑。
  杨嘉跃又问:“收入怎么样,家里会不会困难?”
  喻年道:“凑合吧,熬到我毕业应该可以。”……但要继续读硕士就可能有点困难了。
  杨嘉跃心道难怪喻年要拼命打工做兼职,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实在难得,自己还曾觉得他不成熟,可当他不再只是弟弟,还是爱人的时候,就成了心疼了。
  杨嘉跃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一会儿带我去看看爸爸吧。”
  喻年:“嗯。”
  
  下午,杨嘉跃买了一束花,还有扫墓用的金箔纸、香等,跟喻年坐公交车到墓地,又爬了近半个小时的山坡才到喻年大伯的葬位。
  墓碑上刻着熟悉的名字。“大伯,悦哥来看你。”随着喻年的问候,杨嘉跃的眼泪应声而落。
  献花,上香,磕头,叠金元宝,再堆成一堆烧掉,全过程杨嘉跃一句话都没有说,连“爸爸”都没有叫。喻年怨杨嘉跃心狠,可对方的表情又悲痛得让人深觉戚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的芥蒂那么深?
  当年一个家庭离婚是相当不光彩的事,大伯和大伯母分离的原因喻年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对堂哥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可还未等自己有安慰哥哥的机会,伯母就带着愉悦走了。
  后来伯父和妈妈再婚,喻年还打心里反对过,因为街坊邻居都传伯母和大伯离婚是因为自己母亲的插足,那时伯父还一脸慈祥地开导喻年“人言不可轻信”,可若不是这个原因,杨嘉跃又为何不肯承认自己是喻家人?
  
  回去路上,杨嘉跃忽说:“小年,晚上我还是不去你家住了。”
  喻年哑然,“随你吧。”这一次他没再挽留。
  在镇中心找了一家招待所,果真环境卫生都很差,房间常年没人住,充斥着一股霉菌味。
  晚上回喻年家吃了晚饭,喻妈妈一听杨嘉跃要走,紧张地问:“是昨晚睡冷了吗?床小了?也是,你们两个大男孩睡一张小床,肯定很挤,要不晚上年年和妈睡吧,叫你朋友一个人睡你的房间。”
  女人温柔的嗓音,紧张的表情,都让杨嘉跃不忍直视。
  “算了,妈,他都在外面开好房间了。”喻年冷冷地说。
  喻妈妈不说话了,委屈地垂着眉毛,好像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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