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佟鸣，这是现在新疆官场公仆们一贯的日常生活，就等掏银子的人来之后就开饭。特别是像龙军这样想办事的，必须麻将开路。
“哈哈，佟局长，不好意思，来迟了。”佟鸣眼睛盯着李丹的那对诱人的兔子，“这位是？”龙军说；“李丹，上海金戈雕塑公司的副总经理。”
“佟局长，我们见过面的，东城区步行街项目的吴总还记得吗？”
“哦，记得，记得，好，好。。。。。。不迟，不迟，来的正好，玩一把？”佟鸣脑子混乱了，根本想不起来了。
“方便吗？”龙军知道这桌子就是为他摆的。
“太方便了，小李，快给龙老板让座。”
“别，千万别叫我老板，我只是一个打工的，叫我龙军就好。”龙军上了桌，李丹搬着一个凳子坐在了龙军的旁边，她的旁边就是佟鸣。
麻将这东西绝对堪称中国娱乐界与象棋，围棋和桥牌并称的四大发明之一，算是中国传统文化；国粹的一种；并且它的生命力顽强到根本不需要有人费心去保护；抗打击力绝对顽强。简简单单的136个小方块上的34组符号，但是却吸引几亿中国人为它废寝忘食，甚至着魔。
中国人好麻将历史源远，发展到近代更是全国皆麻，君不见，只要麻将一上桌，皆大欢喜，主也好，客也好，都脱下了虚假的客套，只剩下*裸的赢钱欲望。精神比听报告时集中，眼神比看书学习时明亮。摒弃了一切杂念，头脑里只有“吃胡、抢杠、自摸”真正达到了物我两忘，唯有麻将的境界。开始时还会偶有笑语，开两句玩笑，说小赌可以糊口，大赌可以发家，慢慢地只剩下一屋的乌烟瘴气和西里哗啦的麻将声。再往后，每个人脸色由红转白，由白渐黄，不知不觉泌出一层层细密圆润、比水稠比油稀的汗渍。最后对室外的世界浑然不觉，不晓时间，不知饥饿，连屁都顾不得放，只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不知是身体的虚脱，还是心理上的飘逸，仙家说的“洞中方一日，世上已一年”正是此时的真实写照。
麻局一旦开工，几天几夜下来，牌会总算有了结局，手脚已然不是自己的，不听使唤，大脑也不是自己的，思考不了问题，每个人都好像是大病数月后的初愈。赢钱的照例掩饰不了脸上的微笑，嘴里还要说：“一点点，一点点。”输钱的则垂头丧气，闷声不语，还在思考哪一张牌出了问题。
尽管如此，结局无论输赢，续约还是要签的，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次你赢了，过几天你要双倍吐出来。就这样来来往往，陌生人在牌桌上成了朋友，朋友在牌桌上成了赌友，赌友又混成了战友，时间就在起起落落间度过，看开点，人生不过一场赌局。
中国人的勤劳原是有名的，可惜事少人多，无以表现，只好以麻将为战场，一张方桌，四人围坐，赤手空拳，挥汗如雨，夜以继日地修筑长城，旁边还有无数“马”者帮忙，参谋者，钓鱼者，补缺者比比皆是。倘若秦始皇地下有知，怕也会感动得流泪，昔日抓夫修长城，惹得怨声载道，留下身后千古骂名。都是古人眼光浅，觉悟低，倘有现代人的干劲，只要振臂一呼，怕不是应者云集吧，何愁万里长城无人修，怎会有孟姜女哭长城的悲剧发生。
但是说到底，牌局上少不了赌资，没有了此物，麻友无论如何也是没有动力的。赌字拆开为“贝”、“者”，说白了，就是爱钱的人。爱赌的人都为钱，赢钱的想继续赢长期赢，输钱的想扳本，越赌就越输越输就越想赌，不怕前是万丈深渊，也不管家破人亡，总是勇往直前。因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但有不散之牌局。
一沙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人生莫不如此。
龙军也曾经是麻坛高手，只是梅玲的极力反对才有所收敛，但是碰到牌局也是不免手痒。他知道今天是来输钱而不是赢钱的，李丹明白这一点，佟鸣的牌她看的一清二楚，不失时机地指点他该放什么牌，不一会龙军就输了三万多。佟鸣赢了近十万，兴致正高，李丹说道；“龙哥，我都饿死了，什么时候吃饭呀。”李丹觉得差不多了。
龙军说；“吃饭，那你要问问佟哥什么时候吃饭呀。”
“佟哥，什么时候吃饭呀？”李丹真是嗲，佟鸣的骨头都酸了，忙道；“李小姐先点菜，菜好我们就开吃。”
“服务员，点菜。”李丹不客气地招呼服务生。
第148章；手机没电了。
李丹知道龙军干的是C市广场的雕塑工程，这个项目她曾经也动过心思，后来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太大，不是她能玩的转的。磐龙公司之所以能沾边，是因为某领导看中了他们的设计方案。估计他们拿的那部分造价在200万左右，她知道，一般情况下雕塑公司给项目负责人的招待费补贴不会超过1％，龙军这一输就是三万，也该差不多了，但是看龙军没有收手的打算，她也不好插嘴，免得帮倒忙，或许磐龙公司给的费用比较高吧。
磐龙公司给负责人的招待费补贴确实比别的公司高，原则上他们不容许职工对甲方行贿，但对于吃请，公司从不吝啬。
新疆打麻将玩的是杠后花，也可以拾糊，佟鸣他们玩的比较大，放糊掏1000元，自摸能收3000元。打麻将非常邪，只要一开糊，牌就会溜须拍马一路开糊，龙军给佟鸣放了几把后，佟鸣就一路自摸，看着十万到手，佟鸣知道也差不多了，笑着跟对面的一个胖子道；“马总，把龙军的工程预付款付了吧，不要耽误了工程开工。”马总就是这个广场项目的总承包方。能到这里来打麻将和吃饭的，基本上都是佟鸣信得过的人，至于李丹，佟鸣对她已经有的记忆，这女人在城东搞了一个夜总会，算是圈子里的人。
“佟局长，我早就给龙经理准备好了，你放心吧，不会耽误事的。”那个叫马总的挥挥手，一个女人从一个小包里把支票拿了出来递给了龙军。
龙军扫了一眼，支票上填了一个整数，二百万。按照签订的合同是先付40％，应该120万左右，龙军知道佟鸣这是在向他示好，笑道；“谢谢佟局长和马总。”
“谢什么，反正迟早都要付的，工期那么紧，多给你们付点，抓紧时间把工程干好。”
“这个请佟局长和马总放心，我们公司的信誉是非常好的。”龙军明白，经过这一顿饭以后，工程只要不要做的太过分，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我可不关心你们公司是否讲信誉，我是看在你这个人的份上相信你，懂吗。”
“懂，怎么会不懂。”龙军知道他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至于后面的事，公司自会派人来解决。
这晚龙军又是席卷残云，所有人都被他放倒了，包括李丹。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把李丹放倒了，她肯定会把自己*上床不可，一个小姐都能让龙军欲罢不能，何况这么漂亮又骚包的李丹。
把李丹送回酒店客房之后，C市之行算是告捷。龙军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机，拨通了韦子玉的电话。
此时的韦子玉正在自己的别墅里发呆，朋友终于把房子给她腾了出来，可是，这房子的装饰让她有点心烦意乱，她觉得应该重新装修一下，正准备联系林玉璇派人过来给她看看，是不是该重新设计一下。但是一看到龙军来电，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手机没电了。”龙军逗她。
“你混蛋！”
“马上又快没电了，赶紧跟你汇报一下，合同签了，总造价万元。比我们原来定的底价高了30万，这个钱是给甲方的好处费，所以我希望公司考虑一下这个情况，看这个钱应该怎么解决？工程自2004年10月15日开工至2004年11月15日完工，历时30天。甲方要求三天内材料进工地，所以你赶快派毛丽把材料供到位。”
“三天？这怎么可能，材料从这边过去就是托运也得一个星期呀。”
“你傻呀，铜板可以一个星期后到位，但结构钢材可以在这边进呀，你让毛丽明天就带支票到新疆来在这边进货，只要有材料进工地，甲方也就放心了。”
“好吧，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公司派人过来施工我就回去了。”
“那我明天就派人过去。”
“不用那么急吧，我还要回家去看看我妈呢。”
“看你妈是借口吧？”
“当然，我们村还有个小芳在等着我去亲热呢。”
“你敢。”
“有什么不敢，我一个光棍，不嫖妓就泡马子，合情合理，谁管得了我？”
“你。。。。。。”韦子玉开始觉得自己完全被这个嫖客给控制了。
“好了，手机没电了，我挂了。”龙军挂掉了电话。
“我。。。。。。”韦子玉非常失落。她走进别墅的书房，刚刚坐定，就望见墙上中央挂了一幅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头像。卷曲的长波浪发垂肩，描着弯弯的细眉，嘴唇看出来是涂了口红的，微微开启着，似笑非笑，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的脸型饱满圆润，说不上多么漂亮，却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在她的旗袍竖领和盘扣间，缀着一串白色的珠链，却没有戴耳坠。从她的服饰和眼神看来，像是三四十年代的照片。韦子玉感到非常惊讶，因为这是她母亲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迎面空荡荡的墙上唯一的装饰。从客厅里望进去，里面的书房里一览无余，除了一排满满的书橱，一张写字台和一套单、双人沙发，没有一件多余的生活用品和用具。四面的墙壁像是多年未粉刷了，几乎辩不出原来的颜色，天花板上悬着蛛网，像壁挂似地垂下来。
“这房子确实需要重新装修了。”韦子玉喃喃自语。
虽然十月份的上海不算冷，但别墅里却觉得一阵阴凉。她穿着一件灰色的羊毛衫，毛衣下摆露出里面黑色的棉绒背心，长长一截拖在外面，毛线散成一圈一圈，流苏似地在膝盖上飘荡。窗子却敞开着，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