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什么样的朋友？”陈远兴抱着女儿，“怎么穿这么少？”
陈曦还跟小时候一样，搂着爸爸的脖子，眼珠子乱转，“我认识一个女孩子，好巧啊，不仅跟我一样大还一样叫陈曦呢。”
“那然后呢？”陈远兴看着女儿狡黠的目光，心底暗笑，听这丫头还继续怎么扯，看来还真有做演员的潜质，若不是他得到芦秘书的消息，说是好像在咖啡厅见到陈曦，肯定又被她蒙了。
“然后啊，她说有导演请她去演戏。”
“再然后呢？”陈远兴谆谆善诱，决定做个慈祥和蔼的好爸爸。
“然后……”陈曦终于发现他爸的眼神不对劲，很狡诈那种，无趣，“爸爸！”
陈远兴终于笑了出来，捏陈曦的鼻子，“小蟋蟀，骗你爸爸还差了点！”说完伸手拨了个号码，“芦秘书，请牟导上来。”
陈曦低眉眼睛乱转，抓他爸爸领带，“爸爸，你都知道啦？”
“呵呵……”陈远兴轻笑，“起来，一会牟导来了，成什么样子。”
“不嘛，我不要啦。”扭股糖的精神上来，撒娇，“爸爸，我要去九寨沟，我要去演戏啦，肯定很好玩的。”
“不行。”陈远兴沉稳而坚决地反对，“一会牟导上来，我跟他说。你玩什么不好，别在公司捣蛋，可好？”
“不好不好。”陈曦嘟嘴，晃陈远兴的脖子，“我放假没事玩嘛，听说演戏会穿漂亮衣服，有很多有趣的事，特别好玩啦。”
“反正不行，很危险。”陈远兴的拒绝不容质疑，掰开陈曦的手，“乖，坐那边沙发去。”安全还是其次，他华天老板的女儿怎么能抛头露面演戏去呢？万一被那些狗仔逮住，她宝贝女儿以后还怎么幸福快乐简单地过日子？还有老婆，怎么交代？
“不去！”坚决地反对，板脸，勾眼看他爸，“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跟妈妈说……”
“说什么？”陈远兴看女儿的眼神有不好的预感，刚才似乎她躲在会议室，那么她不会看见什么吧？
第 5 章
陈远兴有些紧张地扯了扯领带，对着闺女酷似自己的那双美丽桃花眼桃花般眨啊眨。
“嘻嘻。”陈曦奸笑，“爸爸，你知道我刚才在会议室看见什么了？”
不好的预感再次上升，陈远兴有些气馁，“……看见什么？”都是那个一鸣没事穿那么高的鞋干嘛？不是看在夏宁那小子拜托的份上，他至于被狗仔队一通乱写嘛？还有她摔到玻璃渣上又关他什么事？这事要被陈曦看见，他还要不要活了？老婆会怎样对他？
“看见一个成功英俊成熟的中年男士和美女调情。”陈曦得意地眯眼，弯月般的眼带着月华的幽光，陈远兴心颤，气氛顿时诡异。
敲门声打断这诡异的气氛，陈远兴端脸，放下陈曦，“乖，去那边沙发坐，牟导来了。”看陈曦站到地上，才说：“进来！”
牟毅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陈曦很没形象地趴在陈总宽大的办公室上扒拉着桌子上的照片，陈总一如既往严肃地端坐在椅子上，进牟毅进来淡淡地说了句：“请坐。”
牟毅坐到沙发上，陈远兴走过来，坐到对面，招呼陈曦：“曦曦，过来。”这才对牟毅礼貌浅笑：“这是我女儿陈曦，给牟导添麻烦了。”
牟毅忙说：“不麻烦的。”眼角看着陈曦一蹦三跳地扑到陈远兴身边。
陈曦又扯陈远兴的领带，“爸爸，你是不是答应了啊？牟导，我爸爸答应给我签字同意了，我是不是就可以跟你们去九寨沟拍戏了？”
牟毅苦笑，还拍戏呢？陈大小姐当是玩儿吧？只是去玩或耍，恐怕现在都无法由他做主了。“陈总，这事，您看，我们真不知道陈小姐是您女儿，所以可能有些误会。”
“没事，曦曦小孩子脾气，给你们添麻烦了。”秘书端了咖啡进来，陈远兴对牟毅招呼，“喝咖啡。这样吧，这演员的事还得你们再操心，我叫你上来主要是……”
“主要是要您以后多多照顾。”陈曦笑嘻嘻地插嘴，乖巧地把咖啡递给牟毅，“牟导，请喝咖啡。”
牟毅忙接住，“谢谢陈小姐。”
“嘻嘻，牟导叫我曦曦就可以啦。”陈曦大眼睛扑闪着，蹦着去陈远兴办公桌拿了合同，又飞快地蹦回来，把合同和笔往陈远兴手里一塞，“爸爸签字！”
陈远兴皱眉，“曦曦，别胡闹，这可不是玩儿的事。妈妈要知道，会骂你的。”
陈曦笃定地眨眼，凑近陈远兴的耳朵，“爸爸，你要不答应或向妈妈告状，我就跟妈妈说看见你跟那个一鸣调情。”
陈远兴心底虽有点虚，但还是板着脸，“胡说！不行就是不行！”
陈曦继续低声说：“爸爸，我抽屉里还藏了一本杂志，一会回去给妈妈慢慢欣赏好不好？还有我手机里有刚才在公司拍的美图，妈妈一定喜欢。”
陈远兴黑线，脸色怎么都端不起来，古怪地扭曲，看陈曦，陈曦依旧笑嘻嘻地坐在陈远兴身边晃光洁的小腿。牟毅看着那条修长白腻的腿不停晃啊晃，心也跟着晃，陈曦的话虽低，但这办公室空旷着呢，声音很容易传开。哦，陈总的脸色，很不好看，传言陈总惧内，或许。
陈远兴“啪”一巴掌拍在陈曦晃动的长腿上，“以后不准穿短裤！”
陈曦笑嘻嘻地躲开，乖巧地答：“好。”此时的爸爸心情定然很不好，还是别惹他的好。
陈远兴脑子飞快地转着，衡量利弊，“不行。”
“啊？”陈曦惊讶地看他爸，这招都用上了，还不行？大眼睛眨巴，长睫毛蝴蝶般扑扇，“嘻嘻，爸爸，你不签啊，那我回家找妈妈去了。”抓合同就跑，却被他爸一把拽回来。
牟毅傻了般看这对父女斗心眼，心底那晕眩再次传来，最好陈总是撕了合同，千万别签，要带了这么个烫手山芋去拍戏，他到底是当导演还是当保姆？
陈远兴再次动脑子，其实让小蟋蟀去九寨沟也好，省得这两个月跟他和齐齐叽歪，腻在他们俩中间，齐齐的眼睛都不放他身上了，他受冷落，还得每天防着这小蟋蟀又给他惹什么事来；其次，安全问题，可以拜托牟毅，还有夏宁，如果那小子知道一鸣也在剧组，肯定巴不得跟班，同时照顾小蟋蟀；再次，小蟋蟀要真把那些子虚乌有的事跟齐齐说，他这一通教训又跑不了；再再次，让牟毅把陈曦的角色改成三号四号或五号的，到时候剪辑时做点手脚就好了，绝对不能让宝贝女儿有上镜的机会就可以了；再再再次，我能躲一天拒绝一次，不能躲小蟋蟀明天后天……无数天的磨缠。
于是陈远兴拍板，拿笔，“我给你签，不过，你得听牟导的话，不许捣乱，不许到时候说累，不许当逃兵，不许乱跑，不许……。”
“打住！”陈曦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所有的都听爸爸的，呵呵。”
牟毅黑线，真的要接了这个烫手山芋？“陈总，您看，这不好……”没有了一惯的冷静，开始着急。
陈远兴眯眼似无意地瞅了一眼牟毅，说不出的意味深长，“牟导放心，曦曦很听话的。”
“对对，牟导，我可听话了，绝对不给你添乱。”陈曦高兴的拍手，“哦，可以去拍戏玩儿了。”
牟毅不笨，而且绝对聪明，从陈总那意味深长中渐悟出几分，这个女儿控的家伙不会真的要他当保姆兼导游吧？
利落地签字，跟闺女一样，根本不看合同，牟毅觉得自己的预感再次正确，或许这个剧本真的要改了，不然这部戏根本就别想上市，就连这合同，或许哪天这对父女一不高兴，顺手就撕了。
陈曦看着爸爸那龙飞凤舞的鬼字落在白纸黑字的纸上，放心地拍胸口，拽起一份，“这份我收着，不然哪天爸爸给撕了，我哭都哭不出来。”
牟毅想喊，该哭的是我吧？国际知名新生代大导演？
第 6 章
陈远兴眯眼看着女儿收了合同，起身拍她头，“曦曦乖，出去找芦秘书玩一会儿，爸爸跟牟导再交代几句，一会带你吃饭。”
陈曦嘟嘴，“为什么我不能听？”
陈远兴眯眼浅笑：“那好，曦曦干脆不上学了，帮爸爸管公司，爸爸桌子上有好多文件呢，你是不是都要看看？”
“才不要！”陈曦闻言跳的飞快，转眼就消失在门后，很快又转回，“爸爸我要五楼咖啡厅里那个漂亮的瓶子。”
“可以，跟芦秘书说。”
“我还要八楼那个大花瓶。”
“你要那笨玩意儿干嘛？”
“拿锤子敲啊，研究浮雕。”陈曦煞有其事。
陈远兴无奈地扯笑，“可以。”
陈曦的影子彻底消失不见，牟毅擦额头的汗。陈远兴的笑容便深了一下，揉太阳穴，“牟导，让你见笑了，曦曦自小被她爷爷奶奶惯坏了。”
牟毅忙说：“没事没事，陈小姐俏皮可爱，看着就让人喜欢。”心底却鄙视地说，陈总你自己惯的吧？把投资几千万的电影当游戏给闺女玩。
“嗯。”陈远兴显然对牟毅的腹语不感冒，自我感觉良好地斜靠在沙发上，“是这样，牟导，到底还是要麻烦你。”
牟毅嘴里说着不敢，心底已经开始哀嚎。
“这个电影下星期就得开工，所以话我就直接说了，你们该找的演员该找的还得抓紧功夫，至于陈曦这份合同嘛。”陈远兴翻了翻放在茶几上另一份合同，“牟导就别当回事。”
“那陈总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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