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父子二人的不同观念,才令本就尴尬的父子关系更是难以维系,尽管祁案一直在试图挽回。
祁慕箫又回了祁府。
刚刚进了厅,祁府的主母,祁慕箫的生母展氏便迎了上来,眼睛里头泪汪汪的:“箫儿你终于回来了。”
祁慕箫大为诧异,看着展氏:“娘,你不是病了么?可没事了?”
展氏面上亦是疑惑,看向了管家。
管家尴尬色,连忙向着展氏使眼色,一边望着坐在主位的祁案,一边挤眉往祁慕箫的方向。
深觉展氏眼神的方向不对,祁慕箫回头,恰好瞧见管家挤眉弄眼。
展氏支支吾吾:“箫儿,娘方才……娘方才是病了,这会儿没事儿了,没事了……”
祁慕箫眼神中顿时疏离色,他又被骗了。不禁自嘲一笑,还真是不学乖呢,总是被同一个谎言骗到。
“大哥,好歹回来了,连坐都不坐?”说话的是祁家次子祁慕容的妻子,祁慕箫的二弟媳妇。
祁慕箫作为祁家长子,祁案若是有个不好,祁慕箫便是家中第一人了。祁慕箫一个月都难得出现一次,更不曾为祁家赚什么钱,作为祁家次子祁慕容的妻子,自然对这个大哥没什么好脸色。
“别说话。”祁慕容坐在一边上,示意着。
祁慕箫将手臂从展氏手中抽离,转身便要出门。这样的家,令他觉得无比不堪。
他追随楚桓,也是要摆脱祁家,不依傍祁家。
祁案看着祁慕箫转身便要走:“站住。”
展氏连忙拉住了祁慕箫的衣襟。
“你是我祁案的长子,这是磨灭不了的事实,别忘了你姓祁。”祁案面色严厉,语气甚是强势。
正是这样的强势,祁慕箫每每见到祁案总会想起当年祁案对饶家的不择手段。
祁慕箫转身:“若是可以,我宁可我不姓祁。”
“箫儿。”祁府大门内,展氏拉着祁慕箫的衣襟,眼角湿润。
祁慕箫再次从展氏手中抽出衣襟:“娘,我是你儿子所以担心你,可你不该跟着他们一道骗我。”
祁慕箫绝然而走。
祁案坐在主位,已是雷霆盛怒,嘴上的短胡已经气得直颤。
展氏立在原处,手心失落。
祁府之外,红墙之下,一个青衣女子面上蒙了一层青纱,身姿孤立,背影孤清,眼神冷清立在繁华的街角。女子立在街角望着祁府的门楣,眼神中满是凉意。
祁慕箫脚步急切着,就要离开祁府。
管家追赶着祁慕箫出了门:“少爷少爷……”
“替我告诉娘,若她想我了,我在醉仙楼。”说罢,祁慕箫便甩开管家。
管家仍是锲而不舍:“老爷也是关心少爷你的啊,少爷你还是……”
话音未落,祁慕箫脚下一顿,管家连忙止步,生怕撞上了祁慕箫。
祁慕箫眼神落定在一抹青衣,那孤清的身影正如自己在太子府书房中瞧见的那抹。
自祁慕箫从祁府出来,青衣女子便已经注意到了。
女子同样端详着祁慕箫,清冷的眉眼里瞧不清一丝波动。
祁慕箫生生立在原处,痴痴望着,仿若足下被缠住一般难以动弹。是她?这双眼睛,正是他记忆中的那双。
祁慕箫看着女子孤清的身影向他靠近,形影绰绰,青衣一抹淡淡生凉意。
女子青纱之下皓齿轻启,声若泠泠珠玉落玉盘:“公子是祁府人?”
管家见此,道:“这是我们祁家的大公子,这都不知道。”
女子眸色不动,在祁慕箫从祁家出来她便猜测到了祁慕箫与祁家的关系,只是他,竟就是祁家的大公子。
青衣女子莲步微动,缓缓靠近了祁慕箫。二人的距离愈来愈近,青衣女子微微抬起下颔,淡淡仰头望着祁慕箫。
祁慕箫怔怔望着青衣女子,如此近在咫尺,他却不敢言语,怕此时眼前的清冷身姿是梦幻一般。
青衣女子素手纤长,细长的秀指附上青纱,耳鬓的发微微一动,青纱柔柔落下。
两弯柳叶眉,眉眼下的美未施粉黛,如同白玉的肌肤凝脂,霎时,女子绝美的容颜霎时于青纱下显露。清冷的明眸锁住祁慕箫的眼。
果真是她!祁慕箫望着青衣女子,那双眼睛中的淡漠清冷已是叫他无比怜惜。手微抬,不觉间抚上了女子的眼。动作柔缓,仿若抚着一样让其视若生命的珍宝。
青衣女子眉目如画,眸光落到了祁慕箫的手,声音清泠:“公子与小女子有了肌肤之亲,便该将小女子明媒正娶回家。”
祁慕箫神色未变。
立于祁慕箫身边的管家早已瞠目于女子的容颜,愣了半晌,却只楞出一句惊讶:“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吃晚饭遇到了明星,就坐在隔壁。
要了一个签名,
如意各种激动,差点就忘了今天要码什么内容了。
本来留了六个小时要双更让大家更喜欢如意的,
结果三个小时花在傻笑上了,
如意知错了。
跟大家分享下下,可以猜出这是谁的名字么?
第61章 玉钿自救
“小姐;他们要带我们去哪儿?”玲珑靠近了温清玉,低声问着。
此时,一辆黑色罩布、蓝色绸帘的马车在一道野树林里行进着,马车行进甚是速度,颠沛的马车将里面的两人颠得直颤;可外面挥动鞭子的人依旧没有任何放缓的趋势;只一径地扬鞭跑马。
温清玉漫不经心看了看车帘外。
今天是第九天了,从她睁开眼的那一刻她就发现自己躺在马车里头,任凭马车颠簸着。当时的她;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只知道自己已经出了云都,离了京城;她根本找不到方向。
这些日子,这辆马车都不经过闹市,大多时候都是走些荒地或者树林。不禁想起那夜黑衣人揭下黑布下的面孔,就算她分不清方向,似乎也可以料到这辆马车会驶向何处。
温清玉轻轻放下车帘,目光清明,对着玲珑轻道:“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很快就会到蜀国。”
“什么?蜀国?”玲珑大惊,面上皆是意外。
其实根本就是因为她们看到了蜀国在云国安插的细作真面目,那人怕她们说出来,才想将她们带离云国。
既然在她们遇刺的时候出现,那么必然是得了楚桓要保护她们的命令。偏偏又让温清玉知道了聚贤雅阁才是楚桓在云国的根基,不能杀却又要防着她泄露这个秘密,那么将她们带出去就成了两全的法子。
楚桓,那个蜀国的君上,他到底要干什么?
温清玉咬咬牙:“所以我们要逃,若是离开了云国,一切就都变得被动了。”
不由自主,只会成为别人的掌上物。
此时,马车的车帘为人掀开。外面丢进来一个水袋,恰好丢在了温清玉脚边:“喝水。”
二人望向车帘处,一男子策着马,样子甚是不屑:“你们省省吧,大人留了话,无论你们是用食还是出恭都得留在马车里,别折腾了,否则折腾不好,受苦的是自己。”
大人?该是聚贤雅阁的主人了。
这一路都没有见到那人,想来这些人是要将她们送出去的人,而聚贤雅阁的主人还在京中。
玲珑忐忑问道:“你们真是要将我们带出云国境内?”
“知道就安分些,少主只让护着小姐你的命,若是小姐不安分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丫鬟的性命我们是无须负责的。”男子放下车帘。
玲珑望着垂下的车帘,怔怔望着温清玉:“小姐,他们口中的少主……”
温清玉咬紧了下唇。自然听出他的口气了,他在拿玲珑威胁她,凝视着玲珑,轻道:“是蜀君,他们的君上。你见过的,聚贤雅阁里拿着我玉佩的那个人。”
又是几日过去,正如马车外那人所说,在这样的看守情况下,她们根本寻不到机会,他们绕过了喧哗的闹市,大多走的小地方,更多时候是些荒凉的路,这种情况下,别说找不到机会,就是找到机会了,估计也是拖着身子找不到方向饿死累死。
依旧待在马车里,这些日子,温清玉与玲珑便在马车里,吃的喝的都是外面的人送进来的。
望了望窗外,此时天色渐晚了。
马车忽然停住。温清玉与玲珑身子不禁往前一倾,稳了稳身子才坐稳。
车帘被迅速掀开,男子踏进马车里。
二人面面相觑,只觉此时男子面色有些凝重,气氛也紧张了几分。
男子进了马车,二话不说便直接将温清玉与玲珑反手绑到了一处,临了了还不忘给二人口中塞上布:“我们很快就出扈牧城,稳妥起见。”
说罢便跃下了马车。
“你们把剑收好了,要在城门落锁前出城,出了扈牧城一切都尘埃落定。”
只听马车底下几声剑鞘动的一声,他们将剑藏到了马车下。有几道身影靠近了马车,此时的场面有些僵持。
先前路过的城门都看得不紧,只些许看守城门的士兵,此际看马车外众人如此阵势,想来扈牧城的防卫与众不同了。
扈牧城作为两国的边界城邦,当年蜀国从云国夺下此城,后楚桓又以此城为聘纳温衔为妃。这个城,着实地处玄妙,能否过下此城便意味着是否安全通过云国,城外便是蜀国的驻军之地了。
温清玉与玲珑背靠背被绑在一起,口中的桎梏更是连个声儿都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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