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机关里混得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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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机关里混得最好-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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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冰知道,市上大多数领导,对李华生的低劣人品,是比自己还要清楚的。而自己,在农委工作多年,市上领导对自己的为人也还是了解的,应该说,印象还不错。因此,他并不十分担心。

  但是,李华生反映农业局班子和一把手郑局长,那市上领导的态度,自己就不敢肯定了。

  薛冰自问,对于郑局长的信任,放手让自己工作,是铭感于心的。至于郑局长的为人,薛冰觉得他性格直率,外加一些脾气急躁。除此以外,自己了解的并不多。至少,以郑局长的脾气,这么多年来,应该还是得罪了不少人。

  这不,陈立的做法就让薛冰意外。

  薛冰在市委组织部的一位朋友,后来告诉了他陈立对农业局召开*生活会情况的汇报。

  这位薛冰一直以来,认为热情又老实的熟人,在回去向市委组织部卫诚部长等部领导集体汇报时,竟然狠狠地奏了农业局和郑局长一本。他不但把李华生反映的情况,不分真假一古脑儿地倒了出来,自己还添油加醋地渲染农业局的工作状况,并不是那么好,而是很糟。薛冰当初不小心听到陈立电话里跟另一个人的对话,心里不好的感觉,真的应验了。

  这些对郑局长的攻击和不利消息,或许郑局长并没有听到多少,对他的影响,也没有多大。但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一切,却对薛冰产生了实实在在的不利影响,造成了伤害。这是薛冰始料不及的。

  这让薛冰又一次体会到,机关里人们不但更加势利,而且更加冷酷。

第七十一章  郑局去逝
“叮铃铃…叮铃铃…”刺耳的铃声在夜里骤然响起,让人心惊肉跳,

  “谁呀?”薛冰被惊醒了,咕咙着,冷嗖嗖的起床接电话。一看表,都快半夜了,

  “薛局长么?是我,邹平。薛局长,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来打扰您。是这样的,郑局长今天下午三点多开始昏迷,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医生说,恐怕不行了”邹平口气急促地说,

  “啊?回来才几天,怎么就这样?现在在哪里?”薛冰大吃一惊,前几天通话不是好好的么?

  “在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的重症监护室里,上呼吸机在抢救”

  “我马上过来”薛冰边说边穿衣服。

  市人民医院住院部重症监护室。薛冰到时,郑局长的夫人张文菊和他们的几个亲戚在那里,市医院的张院长正在解释:“张大姐,经过医院的全力抢救,现经专家确证,郑局长的心跳已经停止,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请你们节哀顺便。郑局长是因为脑血管破裂,导致大脑溢血而死亡。”

  张文菊念叨着:“前几天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薛冰看到,郑局长孤零零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身体瘦得有些不成人形,头发早已剃光了,鼻孔里还插着管子,脸色白森森的。

  这就是一个平时呼风唤雨的一把手最后的结局。

  人就是这样,活着时身上的血液在流淌,体内的细胞在运动。一分钟一秒钟后,人死了,一切也就停止了。

  薛冰记得圣经上有一句话:你本来于尘土,也将归于尘土。按我们的说法是,你赤条条地来到这世上,也将赤条条地离开。心下愀然,想想官场里争与不争,不都是这么个结局么?可是明知道是一样的结局,人们还照样执迷不悟地争个不停,哪怕争得头破血流也不罢休,难道不可悲么?李华生如果看到这个情景,他会幡然醒悟么?不会的,恐怕他只有幸灾乐祸哩。

  “郑皓幺儿,把手放了吧,放了吧”张文菊走到床边,

  薛冰这才注意到,郑局长的独子郑皓,蹲在床边,紧紧地抓住父亲的手不放。郑皓今年二十出头,在外读书,请假回来陪伴父亲已有一些时日了。

  郑皓埋头不理。

  薛冰扭头小声问邹平:“怎么了?”

  “从下午把郑局长送到重症监护室抢救,直到现在,郑皓守在床边,一刻也没有离开。到晚上,医生来解释了几次,没有用了,呼吸机用不上了。他不信,就是不让取呼吸机,要医生抢救,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邹平说。

  郑皓长期在外求学,这不,研究生就要毕业了。还没好好孝敬父母呢,父亲就没了,心里肯定接受不了。要不怎么说父子连心呢。甚至有人说,可能没有永远的夫妻,但一定有永远的父子。因为父子就是父子,怎么也改不了的。

  郑皓的大伯上前用力把郑皓拉了起来,郑皓顿时失声痛哭起来。重症监护室里随之响起一阵抽泣。

  薛冰鼻子发酸,他受不了这种氛围,强忍着走上前去,跟张文菊打招呼:“嫂子,这段时间你们很辛苦,要注意身体,节哀顺便!” 

  “薛局长,谢谢”张文菊擦了擦眼泪,人明显憔悴了许多,

  “邹平把车就停在这儿,要买什么东西,有车方便。另外,明天我安排单位来几个人,有什么事好打个帮手。其它有什么需要的,你说就是了”安慰的话多说也无用,张文菊他们亲戚并不多,接下来要做的事却不少,

  “好的,麻烦薛局长了”张文菊客气地说。

  郑局长为官多年,连带张文菊也成长为一个典型的官太太,善于应酬,精于计算,有些高傲和自我。薛冰想,郑局的去世对她的打击,恐怕生活上的倒在其次,更主要的是面子上的了。没有了靠山,心里面的失落可想而知。

  接下来就是将尸体移送到殡仪馆。

  电话还没有联系,马上就有人主动来问了:“我们跟殡仪馆是连着的,一条龙服务。一般有人在医院过世后,都要净身换衣服,还要烧纸钱等等。我们都准备的有,价钱都是一样的”。现在这世道,只要拿钱,什么事都有人给你办得妥妥贴贴的。

  看张文菊家的亲戚陆陆续续地又来了人,自己搭不上手,薛冰把邹平叫到一边:“邹平,刚才张院长说郑局是因脑溢血过世,怎么回事?不是因为胃上的问题?”

  “医生解释说,是因为我们给他用了一种东北民间单方,导致脑血管破裂死亡的。他那胃癌,按现在的情况,要我说再活个一两年没有问题的”

  “是么?”薛冰惊讶,将信将疑。脑溢血?会不会是给气的哟?薛冰不敢多想。当一把手,倒是有权力给自己提供诸多便利,但也有一些闲气来受,特别是在农业局这样的单位,值得么?

  薛冰组织陆晓明几人,忙前忙后筹备治丧委员会,发通知,协助张文菊的亲属布置灵堂。他要送好郑局最后一程。

  郑局长的追悼会,第三天晚上八点,在殡仪馆召开。

  市人大的蒋主任来了,他代表市里在追悼会上致词。一些部门和逝者的亲朋好友来了,也选了代表致词。人已逝去,追悼会上说的都是好话,中国人都这习惯。人来的也很多,场面很热闹。追悼会开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随后,郑家请的民间表演队,就在灵前摆下场子,表演节目。四周,来宾们纷纷坐上桌子,开始斗地主、打麻将,谈笑自如。

  似乎是悲伤一阵子,生活又恢复如常。

  薛冰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眼前这一切,有些恍惚。前不久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

  几年来跟郑局长一起共事的日子,历历在目。以郑局的火爆脾气,局里好多人都被他批评过。但在薛冰的记忆中,两人还从来没有闹过矛盾红过脸。非但如此,郑局对自己信任有加,把机关工作、乡镇农服中心等许多工作,交由自己分管,并放手让自己去做。就冲这一点,薛冰就十分感激郑局。薛冰心里清楚,他所知道的市级部门中,还很少有一个副职,在本单位有他那么大的权力。当然,自己于公于私也对得起郑局的信任。于公,郑局生病期间,农业局的工作主要靠自己负责,而且,还做出了不少成绩。于私,也是在郑局生病期间,自己也力所能及地对他提供了帮助。

  但就像自己不可能为郑局长做得更多,比如明显违反规定,给他或借或报销更多的钱。自己也不可能对郑局长要求更多,比如,希望他推荐自己,那是不现实的。

  现在,农业局局长一职悬空,许多人都已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薛冰想,自己也应该抓紧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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