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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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秀-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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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乱世之中,礼崩乐坏,高门望族,平民小户,一夕之间覆灭的故事太多了,比青娘还惨的人,不胜枚举。

    魏封就记得小时候,村子里就有一女子,被人陷害说与人通奸,夫家当着娘家的面就将那姑娘乱石打死了。

    他至今还记得那女子凄惨的喊冤声和她的母亲尖利的哭声。

    相比之下,青娘机缘巧合认识了秀花,洗清污名,夺回父亲藏书,已算是幸运了。

    世间哪有那么多善报恶报的完美事儿?

    这道理,秀花也懂,她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穿越成了山贼之女,姚金山又那样疼孩子,此等乱世之中,她的下场只怕比青娘还不如。

    但她就是不开心。不把那人渣踩在泥里面再吐口唾沫,不让在后面三番四次捣鬼的萧大公子栽个跟头,算她白穿越一场!

    两个人正说着,孟叔拿着张纸从船舱里出来,递给了秀花。

    秀花拿起一看,愣了半晌,脱口而出:“这花纹,好眼熟!”

    ***

    虽然写得很幼稚,但是我要继续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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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隐
    景灏站在岸边,顺着毛抚摸自己的病马,晒着早春和煦的阳光,看起来颇为自在,不过眉头却紧锁着。

    那马只是低着头,啃着地上的草皮,悠闲自在的样子,颇似此刻的景灏。

    果然物似主人型。

    目送魏封等人的马车走了,景灏看见齐锦磨磨蹭蹭地往自己走来,便笑道:“闹够了?”

    齐锦见景灏不似生气的样子,就挺了挺腰杆儿,道:“我没闹,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景灏上下打量着他,眼神深邃。

    齐锦是一个性格外向的人,并不很会撒谎,尤其不擅长在景灏面前撒谎,便避开了目光,道:“月白哥你怎么过来了?”

    景灏知道他不会说,所以也不纠缠此事,只是道:“怕你真的做了什么傻事,就过来瞧瞧。”

    “哦。”齐锦搔搔鼻子,“那我们上船吧。”

    景灏瞥了一眼跟着齐锦的鹰卫抬着的东西,皱眉道:“你倒是真拿,金银之物你拿着也罢了,那破水缸你要来做什么?”

    齐锦撅着嘴,孩子般地道:“就要,就不给那人留。”

    景灏顿了顿,见那船家渡了过来,只说了一声:“闹了这么一场,回去记得好好与老王爷说。”

    齐锦撇撇嘴,不再说话了。

    ***

    秀花等一行人,在阔别姚家寨数日之后,终于回到了寨子里。

    孟传宗老大的不高兴,但见秀花等人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就只是叮嘱了几句,再没多说;

    乔六话少,又忙着春种之事,听见秀花等人回来了,过来见人无事,说了句“很好”,也走了;

    只有杜仲,顺着八字胡,打量了秀花一番,点头笑道:“稳重了些。”

    秀花先让人将阮竹青安排进了后寨的客房,便与杜仲一处,将这几日的事儿都说了。

    “……是我小看了那人,差点儿坠了寨子的名头。那蒋省背后八成就是萧大公子,只不过,我不明白他为何要用这样一人?”

    杜仲听她说完这许多,沉吟片刻。

    按理说,权位之争,纵然鸡鸣狗盗之人也有用处,但蒋省究竟有什么了不得本事,值得萧大公子去用他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而且,”秀花想了想,问道,“如果蒋省真的是萧大公子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节外生枝,闹出青娘姐姐的事儿?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久,却想不通。”

    杜仲也想不明白这一节。权贵之家用人,嚣张虽然有嚣张的好处,但如蒋省这种带着些秘密身份的,却是越低调越好。但他如此行事,当真不怕弄巧成拙以至于坏了大公子的事儿么?

    秀花见杜仲紧锁着眉,突然道:“四叔,其实……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有没有道理。”

    “哦?什么想法?”杜仲笑道。

    秀花犹豫了半天,才笑道:“蒋省这么对待青娘姐姐,许也是大公子的主意。”

    杜仲一愣,问道:“如何说?”

    秀花将阮竹青的家世和杜仲说了一遍:“我对阮家只是听四叔说过一些,不是很熟悉……”

    杜仲点点头,道:“阮家是世代书香,起于中宗年,论得上清贵二字。我昔日在朝中任武职,与他们并不熟,但是……确实有些匪夷所思,阮家已衰,又是旁支,值得大公子下这样的手?”

    秀花笑道:“我也只是猜,还是找人盯住了那蒋省最好。”

    杜仲摸着小胡子,笑道:“出去走这几天,确实历练了许多,不过那景小儿……竟然这般小气。”

    秀花哼了一声:“他讥讽了我,我也套了他的话,算是扯平了。”

    杜仲哈哈大笑:“好,不吃亏才是你那爹爹的好女儿!只是秀花,我只是奇怪,你似乎总是针对他?”

    秀花起身,想了想,道:“也不算针对他,只是……大概因为他得罪了雁娘娘吧。”

    杜仲一愣:“怎么说?”

    “四叔你不是不信托梦这些嘛,”秀花道,“所以说了也没用。”

    杜仲无奈地摇摇头,道:“有你在这儿,老朽就算以前不信,现在也要信三分了。”

    秀花对着杜仲做了个鬼脸,为杜仲斟了一杯茶,才退了出来,回了后寨自己的小院。

    ***

    此时,山花早已经等在了她的屋子里,见她回来了,忙放下手中的针线,上下打量一番,才笑道:“似乎瘦了,这几日劳心劳力,吃了不少苦吧?”

    秀花皱皱鼻子,往旁边一坐,拎起茶壶对嘴就喝。

    茶温刚刚好,可见是山花准备好了。

    痛快地喝了个茶饱,秀花才放下茶壶,苦道:“心力劳了,结果却不是很好。”

    山花拿起手边的针线,边绣边道:“我看也差不多了,刚才还见了青娘姐姐呢,她也说你极好的。”

    秀花噘着嘴看她绣东西,突然问了一句:“山花,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山花点点头:“记得呀,我们一起长大的嘛,我记得的,你也一定都记得。”

    “我是说……你的父母,你有印象吗?”秀花小心翼翼地问。

    秀花问得虽然小心,但山花却没有觉察出秀花语气中的异样,只是笑道:“出去了一趟,人都累傻了?我几个月大就被大当家的带回来了,哪里记得住父母?”

    秀花尴尬地一笑,半天又问了一句:“那……丫头,你有想过找到父母么?”

    山花这才奇怪起来,放下针线,问:“你今天怎么想着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出去了一趟,有些感慨。”秀花忙遮掩道,“尤其是看着青娘姐姐,又看看萧家,觉得最亲的人,反而可能是天天想着怎么害你的人。”

    山花听她如此说,嗔道:“胡说,你就是我最亲的人,难道你也想着害我?”想了想,复拿起针线,继续绣她的那朵桃花,又道,“说不上想不想的,只是很谢谢他们。”

    “谢谢?”秀花不解。

    山花点点头:“嗯,这世道你也知道,我一个小丫头,没把我溺死,而是放在盆中,算是极好的了。”

    秀花听她如此说,心里颇为感慨。

    不知道山花的父母看见如今这样的山花,又会作何感想。

    “况且,”山花端详了一下针脚是否整齐,笑道,“我觉得我过得挺好的。”说罢,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对秀花道,“我这几天听寨子里的婆婆说古,说是好多父母不要了的孩子,都被卖进了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呢,连男孩子都有。”

    秀花噗嗤笑了出来:“这样的话你也听。”

    山花吐吐舌头:“反正,我就觉得过得很好,所以也没想过找爹娘他们。老人都说落叶归根,但是我的根就在姚家寨,和你们在一起。”

    秀花点了点她的鼻子,笑了笑,看着她秀花,突然想起来了:“对了!我爹这几天就要回来了是不是?”

    山花这才笑了:“才想起来?我以为你忘了呢,昨天有人回报了,姚叔叔三天后就回来。”

    “那不好!”秀花忙跳起来,“我的剑穗子还没做呢!”

    “你忙什么,”山花拉住她,“线我都准备好了,就在我房里,你等我拿来。”

    秀花忙按着她坐下,道:“你坐着,我去拿就好。”

    说罢,急匆匆地出了房间,进了山花的房间,偷偷看山花还坐在那儿绣花,就轻手轻脚地从山花的床下,取出了那个装着山花的木盆。

    秀花将那木盆翻了过来,只见盆底的四周,有一圈花纹,样式与之前孟叔画的有些类似,却并不完全相同。

    山花盆下的花纹,延展出的地方是向上卷的;而孟叔画的那玉璧的花纹,延展出的地方则是向下卷的。

    秀花认真看了看,复将那木盆放回床下,才拿着山花放在床头小几上的线,回了自己的房间,与山花学做剑穗不提。

    ***

    雁城郊野,雁北王的守城大营外半里地的地方,有一处僻静的废弃小院。

    一个华服男子,摆着小炉,跪坐在软垫上,煮着茶。

    男子约是四十岁上下,沉静之间却周身杀气,麦色的皮肤,剑眉虎目,只是从右耳到下巴处,有一道深深的刀伤,更是给他平添了几分煞气。

    听见有人进来,那男子头都不抬,只是轻轻扇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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