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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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女主-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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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冰心中一叹,最糟糕的猜想大抵是成真了,面色阴晴不定,半晌才开口道:“不用回避了,你不说我也能猜出其中关窍了。”寒若一惊,诧异地抬眸寻找谨冰的眼神,一抬头就跌入了谨冰深沉阴暗的眸中,心中一阵不安,悄悄伸出右手拉住他的手臂,低低地,带着几分讨好意味地唤了一声“谨”。

    这倒是让站在一旁的宫谦冱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出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都胜见谨冰如此说,再看寒若神色,便知自己推测没错了,换了一种说法问道:“你手上筋脉,并不是被外力挑断的,而是由内爆裂的吧?”

    寒若点头,想起当时那锥心之痛,犹觉一阵后怕,连身子都本能地微微颤了颤。谨冰察觉到,不动声色地搂住了她。

    “那必定是被逼服用毒药的缘故了,能有这么霸道毒性的药不过那几种,左臂上的筋脉是粉碎性断裂,重新接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我数年前翻阅医术,得出一种珍贵的药方来,若连饮三年,也许会有转机。”

    “三年!?”寒若失声叫道,她也没想到以都胜的医术竟也要医治这么久,心中只能庆幸,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这会伤得是左臂,若是右臂麻烦可就大了。

    “三年只是让你的手臂慢慢恢复知觉,尚不能完全治愈。”都胜面色沉重,看得出连他也没几分把握。

    寒若神色黯淡,也不知是不是在责怪自己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瞒了这么久。都胜见状心生不忍,便道:“如果是这毒,哪怕当时我在,也没有把握能医好,唯一能解此毒的,就是立刻解毒。”不知为何都胜讲到后来声音渐渐有些低下去。

    寒若自然比谁都清楚为何都胜忽然轻声,连忙开口转移话题,“这也不都是坏事啊,至少今日我左臂不用忍受剧痛了。”说着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不意笑容弧度没把握好,牵扯到脸上伤口,痛得寒若立刻变了脸色,笑容也随即收回。

    都胜见状不敢再耽搁,让带来的四个侍女准备好,开始为寒若剜除腐肉。

    对寒若与宫谦冱来说,这都是第三次了,再痛再痛,也漫着一股习以为常的气息,锥心也好刻骨也好,这痛再也比不上第一次来得那样触目惊心了。但对于宫谨冰来说,这却是第一次,第一次见到心爱的人受这样大的苦。更况且他把造成这些苦的源头归结到了自己身上,这使得他加倍的疼痛着。

    幸而都胜是聪明的,没有先选择有知觉的右臂,而是先为左臂动刀,这无形之中给了谨冰一个缓冲的时间与空间,至少他不用一开始便看见寒若痛苦至极的模样。寒若自己只觉好玩,左臂全然没有一点知觉,见都胜在上面动刀,像是割在别人肉上似的,与自己没有半分干系。可这手臂又是确确实实接连在自己身体上的,那刀也确确实实剜在自己肉上的,便是看着也觉惊心,虽然不痛。这巧妙的反差所造成的感觉让寒若犹在梦中,恍惚着摸不透现实。

    她转头想要从谨冰眼中找到一丝共鸣来,却被他的眼中的哀伤所震惊了。那是沉淀了千分疼万分痛的哀伤,浓郁到无法化开,能教人窒息一般。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仿佛变成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惶惑不安,只能轻轻将自己小而柔的手握住他的手,触及到他手上便觉一片冰冷,更一步流露出了谨冰的胆颤,她紧紧握住那只手,低低地,唤了一声,“谨。”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泪淋浪
    就像是陷入一个险恶而无底的噩梦之中,真实的恐惧化作有形的魔爪,狠狠扼住了他的咽喉,呼不出气也吸不进气,狼狈得毫无办法。目空一切的狂傲被抛在地上,狠狠践踏。心脏也被攫住,有一只手掌将它拿捏住,一点一点收紧,痛得不能更痛。

    那一声“谨”,却像是神奇的魔咒一般,猛地破开了所有痛苦。宫谨冰简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抬头望向了发出魔咒的源头。她的眼睛,不论经受多少磨难,始终不失光彩,明亮地令人不敢直视。而此刻,她眸中泛起的是自责与愧疚,还要满满的怜惜与脉脉的深情。

    渐渐被这眼睛拉回了现实的世界,宫谨冰缓缓回神,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我没事。”

    他的眼神恢复平日的清明,寒若这才放下心来,吐出一口长气,见谨冰方才模样,好似被梦魇缠住,她这一刻,几乎能实实在在地抓到谨冰对自己的无限深情。得卿如此,夫复何求。

    一边是沉溺于二人世界之中的深情,一边是埋首于皮肉筋骨之中的紧张,只是无论哪边的世界,宫谦冱都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个独立存在。在她的世界里,他更是第一次做了局外人。或许这样反而能看得更清楚吧,往昔深厚的感情,在宫谨冰面前,竟然轰然倒塌。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宫谨冰有这么的爱她,这份爱意已经浓郁到超出所有人了,连自己也自愧不如。

    可更让他惊讶的,是寒若对宫谨冰的爱。在此之前,他一直是自信的,因为自己在她最需要的时刻伸出了手,就像是在她的生命里,打入了一根足以支撑起她的整个世界的支柱。是的,就是支柱,自己就是她灵魂与生命的支柱。没有他,她的世界就会轰然倒塌的。所以母亲才会以死相逼,让他亲手杀了她,只有他动手,才能给她最致命的伤害,即便她人不死,心也会死。

    可是不知何时,宫谨冰偷偷渗入了。无孔不入地渗进了她的内心。宫谨冰腐蚀了她的支柱不说,还缓缓渗入底下,化作了基石一般的存在。没有了宫谨冰,她的世界不会倒塌,却会变成空洞的架子。迎风而立,却弱不禁风。

    这渗透恐怕是连寒若自己都无知无觉的,到发现之时,已经再也逃不脱了。而可怕的是,她似乎至今仍未察觉到,宫谨冰对她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如果说她死了,宫谨冰便会生死相随。那么恐怕宫谨冰一死,她也会同样如此了。他们的世界就好像已经容不得别人插足了,如果宫谨冰想,他已经可以真的做到与寒若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只是他自己都还不曾察觉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不愿做出有一丝一毫违背她心意的事情,从而生生放弃了这样的机会。如今宫谦冱既然看出了底细,那么他就不会让宫谨冰独占她,却也不能杀了宫谨冰。他的确想要将她锁为笼中鸟,不再让任何人窥视她,只有自己可以。可他到底不愿收藏一具美丽的尸体。失去她的痛苦,一次就够了。

    这便让他的处境变得分外艰难起来,放她自由,便是将自己连同母亲的性命双手奉上,即便她不杀他,以宫谨冰的性子也不会放过自己。他不能拿自己与母亲的性命冒险。再者言,他的确栈恋权力,那是与生俱来的本性,挥之不去的欲,望。可囚禁她,会使她失去活力,对她来说那便等同于慢性谋杀。这是两难之境,不过好在,他有的是时间来慢慢考虑。

    宫谦冱心中千回百转之时,都胜已经处理完左臂的伤,开始向右手进发。寒若身子猛地一颤,那剧痛的记忆立刻复苏,携着排山倒海之势而来,嘴中已咬好软巾做准备,紧紧依偎着谨冰,点一点头示意都胜可以开始了。

    都胜抬头深深望了谨冰一眼,似乎在提醒他做好准备,不过一瞬,刀已落入肉中。寒若痉挛般地抽搐起来,软巾几乎要被银牙咬烂,额上冷汗随着眼泪簌簌而下。好似因为谨冰在身旁的缘故,她内心悄然变得柔软起来,像是撒娇似的一股脑儿将痛苦表现出来,好让他多心疼几分。

    这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变化,之前即便再痛,她也没有落过泪,这才是第一刀下去,眼泪便唰地下来,其余反应也比前两次更激烈一些。那的确是在向谨冰撒娇无疑,可是落在谨冰眼中,却变成了凌迟一般的折磨。

    他能从她的反应中切实感受到那剜肉之苦,更能从她眼前的痛苦,推测想象出她之前受酷刑的场景。现实与幻想重叠起来,化作无数攻击袭向他,周身都变得冰冷,连血液流动的速度似乎都被这冰冻变缓了。宫谨冰能忍受一切痛苦,唯独不能忍受寒若受苦。那是比施于己身来得痛苦千万倍的折磨。

    几次不忍再看下去,宫谨冰都咬牙死死忍住,紧紧盯着都胜手上动作,要将这每一刀刻入心中,让自己牢牢记住她此刻身受的每一分痛苦。来日,他会让这些痛苦加倍偿还给宫谦冱,更要让自己记住,此生不会再允许自己犯第二次错误,让寒若受此折磨了。

    谨冰的手握住寒若的手,他的手颤抖得比她还要厉害。忍住剧痛,她松开软巾,刚想开口,便化作一阵凄厉哀绝的惨叫,死死忍住,吐出了断断续续的话语:“谨,你不要,不要再看了。”即便痛成这样,她仍旧记挂着他,不舍他痛苦。这与她坚持让宫谦冱在旁观看形成了多么鲜明而令人心碎的对比来。

    谨冰牢牢捂住她的手,将软巾重新递回她口中让她咬住,伸手拭去她额头冷汗,一改往日讥讽调笑的语气,含了少见的柔情与温和,“我会陪在你身边的。”言毕,吻在她的额头,庄重而深沉。

    那定格为誓言一般的吻几乎可以抹去**上的疼痛了,她轻轻点了点头,紧紧反握住谨冰的手。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空断肠
    因为有谨冰的陪伴,刻骨痛也会化作绕指柔,第三次进行得相当顺利,连都胜都说伤口处理得很好,只要五日恢复便可以进行下一次割除了。

    这五日休养,每日谨冰都亲自为寒若换药上药,擦拭身体。起先寒若到底有几分羞涩,如何也不同意,可是怎么拗得过谨冰,只得同意。在此之前,她从未与谨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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