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北京黑帮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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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性--北京黑帮的前世今生-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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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熊哥,大炮哥。”嗲声嗲气的女人,手搭上两人的肩膀,弄得俩色鬼眉开
眼笑,人也跟着贴了上去。
  在带着女人回去刷夜的路上,大熊对大炮说:“兆龙就是比咱们高一招,这样
的朋友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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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炮接上:“人是人精,人也仗义,就是别玩儿咱们,劲儿肯定是一齐使,但
愿是好事。”
  “你别闹他妈的神经病呀。”大熊不耐厌地。
  “小心一点好。”大炮回了一句。
  西城二龙路新皮库胡同,浙江的倒爷范新正在租的房里批着货。范新在家乡有
一个服装厂专门制作牛仔裤,然后贴上买来的名牌商标在北京批发,由于质量好价
格低,销得挺好。今天批了不少,一数流水达一万八,洋洋得意正要出门去银行存
款,进来六个人,用刮刀顶上了他。
  “哥们儿,交出来吧。”一个块大腰肥的汉子用刮刀敲了敲范新的“腰里横”,
见范新护着它,一道白光闪过,范新捂着的双手,皮肉开裂,就跟割猪肉一样,血
一下就溅了出来,没等反应过来,又是“咔嚓”两下,锋利的利刃切下布带,“腰
里横”掉在地上。范新不顾疼痛下意识地去抢,手刚挨着地面,一只肥大沉重的脚
跺在他受伤的手上,又是猛地一拳,将他击倒在地。等他身体晃晃悠悠扶着墙走到
门口,已被人从外面用锁锁在里面。现金在大白天被人抢劫了。他的伙计早已被人
击昏在地。兆龙他们已事先踩好的点,摸清他每天批货的时间,其中一个兄弟混杂
在进货人中间,看差不多了,通风报信,事情在短短的时间内很轻松地完成了。
  过了两天,有消息来了,目标是西单摊上的俩温州人,每天销售额挺大。兆龙
考虑到英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没有动他们。
  陶然亭蔡家楼一巷,东北人哈背因为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所以叫媳妇谢小丹包
饺子。饺子刚出锅,他哼着二人转,喝起了饺子酒。
  社会活泛了,干什么的都有,一场“文化大革命”,在全国范围内制造了大批
冤假错案,可国家不可能面面俱到,这些人的家属就在当地申诉,没有结果,就到
北京最高权力机关的上访部门上访,申冤,而到北京又不知如何才能告上状,于是,
就有了仙人指路,给你一个胡耀邦的地址,给一个中央组织部头头家的电话,给一
个中央头的车牌号,明码标价。还真管用,远远看到首长的车来了,人往车前一跪,
手拿申诉状,爱人民的首长问寒问暖,大笔一挥,不但在申诉信上亲自批示,并让
秘书给所在省份的党政一把手打电话,督促办理,多少年的事就解决了,落实了政
策,补了钱,还分了房子。这行当就还叫响了,一传十、十传百,全国各地的人到
北京来了不少人,在公安部上访办,全国人大上访办,中央各个部委上访办,上访
者的人群中就猫着这样的高人,出售特殊商品,赚着聪明的钱。
  而哈背就是这些高人中的优秀者,每天雇二十多人在这些上访人群中,寻找愿
意出钱的人,并热情指点迷津,哈背早就是十万元户了。他被胡同串子大熊的弟兄
们盯上了,很快找到了他们夫妻的落脚处,并秘密跟踪,并且选择了这一天,选择
了这个时候,天刚摸黑,下着大雨,街上无人。
  哈背喝着小酒,哼着小曲,晃着的脑袋突然不晃了,进来几个剽悍的男人,两
个魁梧的大个,站在一个满脸杀气的年轻人的身后,哈背先把媳妇往后推了推,带
着浓浓的东北口音说:“干哈呀?哥们儿。”
  “哥儿几个跑路,借点路费。”年轻人说。
  哈背在东北老家也折腾过几天,因为伤了人,才带着谢小丹跑到北京来,他知
道这是碰上硬碴儿了,于是道:“好说,都外面跑的。”顺手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千
块钱,放在桌上。
  年轻人说:“打发要饭的呢,你姓哈的可不是一本的身价。”
  哈背已经感到,对方对他了解得底掉,反正也躲不过去了,脖子一硬:“兄弟,
杀人不过头点地,照你们北京话,面儿我是给到了,玩黑的哥们儿跟了。”说完,
身子往后挪,要摸床垫下的家伙。
  大熊和大炮别看壮,人挺灵活,已经一左一右将哈背按到了墙角,哈背挣了几
下,根本挣蹦不过,喘着粗气,骂着人:“你们这帮孙子,能把我怎么样,钱没有,
有也不给!”
  兆龙拔出匕首:“骂得好,你牛×,不过,你不给,有人给。”一摆头,上来
两个兄弟用床上的被子将平房的小窗户堵死。
  大炮说:“来人,替我一下,按住他。这美事我最爱干。”
  三个人按住了哈背。
  大炮色迷迷地转向谢小丹:“东北小妹妹,跟北京的大哥玩玩。”说完,向后
退的谢小丹逼去。谢小丹也是东北人,性子烈,一边骂,一边后退,还是让虎背熊
腰的大炮压在了床上。

  谢小丹玩命地踢打,毫无用处。看到此景,哈背拼命地喊着:“孙子,王八蛋,
有本事你们冲我来呀,你们呀不是爷们儿。”
  “没错,我们不是男人,住手。”兆龙命令道。大炮停止了进攻,但身子还在
压着。
  “因为我们没本事从男人手里拿钱,只好从女人身上拿了,看你是条汉子,却
救不了自己的女人,你,又是不是男人呢?”兆龙用刀背敲了敲哈背的脸,“现在
有一个让你不失面子的方法,你给钱,我们放你的女人,我保证不伤害她,如何?”
  哈背又挣了几下,骂道:“我操你妈,你们不得好死!”
  兆龙一晃脑袋,早已等待不住的大炮上前,一下子猛地撕了一把,谢小丹的衬
衣,斜着撕开了,戴着胸罩雪白的肌肤露在这群男人的面前。力大的大炮又是狠力
一撕,衬衣已撕掉,只剩下一只袖子挂在肩膀上,粗手又伸向腰带,谢小丹哭叫着。
  “都住手,我给,我给。”哈背彻底投降了。
  在他说出钱的地方前,兆龙命令大炮停止动手,并说:“我向毛主席保证,交
完钱,我们立马走人,说话算数。”
  兆龙接过从平房顶棚上藏匿的三万元,看了看还有贼心的大炮,举着钱,道:
“走吧。”
  大炮无奈地跟着出来。他们又将门反锁上,快速离开了现场,找地儿庆祝去了。
  一个月后,兆龙在大三元请毕老五的客。见了面,毕老五拍着兆龙的肩:“兄
弟,就是没把你看错,折腾得可以,既准又狠,还不现,玩得不错。这一桌,怎么
也千八百的,哥哥我谢了。有什么事说吧,是不是不愿意出面的呀?”
  兆龙先敬了一杯酒,然后说:“大哥,坏事传千里,我想您也知道不少,有件
事想做您得帮忙。”
  毕老五拍了拍胸脯:“没问题。”
  “您也知道,我现在跟英子在一起,虽然我岁数小,但经过这些年的拼杀,知
道在道上混多么不容易,人与人之间是那么互相利用,当然,我不是指您,更何况
是一个女人,更不容易。英子给了我长这么大都没有的柔情。我能做的只是保护和
呵护她,这绝不是儿女情长,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扛在肩膀上,就得扛得住,只
不过我惟一耿耿于怀的,是英子以前受的罪,她拼命地为自己争得维持生活的权利,
而有些孙子却或多或少给了她不幸,我要替她讨回公道。”
  “让他们兔崽子血债血还,对吧?”毕老五从未有过地动了情,“兄弟,谁没
有过仨亲俩厚的,咱们也是人,哥哥我就做过错事,到今天还后悔,难得有这么个
明白人跟我说明白话,慢慢说,只要我能帮上的,不帮是狗养的,先干一个。”
  兆龙说:“不管今后是对是错,只要是为英子,我想干的事,死我也干,天王
老子也拦不住。大哥,其他三个人有目标了,只是,您也知道老狐狸……”
  “老帮子老华子,对不对?”毕老五问道。
  “他已经一年多没露面,而且听人说,住的窑经常换,所以,请您打听打听,
费点心思,您是老炮,认识的人广,拜托。”
  毕老五推了兆龙一下:“还拜托,真够酸的,跟我还玩儿这套。行,没问题,
包在我身上了。兄弟,最近挺吃紧,悠着点,别撞枪口上。有事到我家找我去,别
托人带话,带着英子,这小娘们儿,不不不,弟妹,弟妹,人不错,仗义,心好,
郎才女貌,喝喜酒可得叫上你哥哥我呀。”
  “一言为定。”兆龙走时还放了两瓶茅台、四条万宝路,毕老五死活不要,直
到听兆龙说是英子买的,才收下。
  北京国际俱乐部。
  兆龙在酒吧见到了费青青。
  费青青,浓浓的妆,过分夸张涂抹的紫色唇膏,戴着一副金光闪亮的大耳环,
头发蓬松着,黑丝衬衫,黑超短裙,黑丝袜,黑高跟皮鞋,走三步摇三晃,一看就
是个鸡。
  费青青以前跟过不少玩闹,玩闹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银子,为她大打出手的架不
少。现在玩洋了,专吃老外,挣外汇,人傲气,脸蛋就更不用说了。
  费青青摆着惯有的职业动作,人还没说话身体已贴了上来,兆龙很巧妙地闪了
一下。
  “哟,到底是兆龙哥呀,英子选男人真选对了,出污泥而不染呀,咱姐们儿可
没这福气。怎么着,北京的拔尖人物找我费青青,准是有大事才来的吧。”
  兆龙挺严肃地说:“姐们儿,有个钱想挣不挣?”
  费青青问:“不会是杀人吧?”
  兆龙也不生气:“有俩孙子,跟我有仇,可又不能出手,只有请你帮忙。”
  “我操,还有敢得罪你的,我的小哥哥,那丫是吃了豹子胆了。不过……”费
青青借机靠近兆龙,兆龙的洒脱和精明、仗义和霸气,她早已仰慕已久,以前也试
图接近过,但没成功。而且让英子占了先,她一直记在心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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