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北京黑帮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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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性--北京黑帮的前世今生-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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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好,还有这根。好,干妈许个愿吧。”
  老太太很爽快:“我的心愿公开,十年后,我们还相聚在此,一个也不能少。”
  叶月将切好的蛋糕送到干妈面前:“干妈,您请。”
  干妈微笑着接过蛋糕:“多么漂亮的姑娘,多有礼貌,这是你们谁的福气呀?”
  易军赶紧解释:“这是我的朋友,叶月。”
  干妈说:“现在的你们呀,真捉摸不透,见一个是朋友,见一个是同学,还是
老同学,搞不懂,可哪有朋友同学挎着胳膊,有点太友好了吧。”风趣的话,又逗
乐了大家。
  黑头一点不分场合:“干妈,那天您追我们,我也在车上,您知道那份儿,拔
大了,牛,真牛。”
  干妈说:“嘿,我也是见易军心切,老人呀想得多,你们别介意,当时就想,
没准这一走就怕再也见不着了,当时真急了,也顾不上许多,就是想见他。”

  “您多吃点。”易军给干妈不时夹着菜,其实也是多余,叶月侍候得好好的。
  “行了,别忙乎,吃也吃了,说也说了,我那老伴还等着我呢,你们年轻人好
玩,多我老太太还别扭,我回去。易军,下回他们有时间全领到家里做客。”
  易军知道拦不住,起身送她,所有的人都站起来,被干妈拦住:“让易军送送
得了,还没七老八十,你们好好玩。”指着叶月,“这丫头好,看着就舒心,好,
真好。”
  等易军送完干妈回来时,大家都静静地等他:“嘿,装什么神呀,开练。”
  费青青对他说:“老太太多好,明白人,眼好使,兄弟,福气之人呀。”
  易军长叹一声:“唉,怎么说呢?一言难尽,咱们争气还不到火候,还得修炼。
真是的,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样的好人,官做得太小,可惜呀。”
  兆龙说:“生在福中不知福,哥们儿要有这样的老太太,天天供着她,像星星
一样捧着,多善良呀。”
  易军板着脸:“哎,不是要给我开批斗会吧,怎么苗头都转向我?招着你们惹
着你们了?”
  都都说:“板什么脸呀?那是羡慕懂不懂?罚酒,老规矩三杯,白的啊。”
  易军乐了:“板着脸也不行?酒嘛水嘛,谁怕谁,嫂子,叫你呢,青青嫂子,
划拳,打下台的。”
  “高高山上一头牛呀……”
  “七个巧呀,八匹马呀……”
  “五、十五……”此起彼伏。
  根本不是费青青对手的易军灌下无数的酒,大声嚷着:“你们说,人活着最需
要什么?”啪,从手包拍出一个来,“有奖竞猜。”
  黑头先冒出一句:“女人。”刚说完,挨了安火丽一下打。
  易军摇头:“不对,没钱,女人跟你吗?”
  都都说:“事业有成。”
  易军又摇摇头:“不对,等你干好,后院早起火了,社会承认不承认,还两说
着。”
  哈德门说:“财富。”
  易军摆摆手:“有钱管个屁,人早晚得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对。”
  计纯文说:“房子,没房子,大野地待着去呀?那不成野人了吗?”
  芮蕊说:“好老公。”
  易军吐吐舌头:“俗,真俗,有钱什么都有,房子算什么呀。好老公,哼,男
人哪有不沾腥的,除非有毛病。哦,我喝多了,对不起,我哥们儿兆龙除外,惟一
的一个例外。”
  兆龙冷不丁说:“亲情,友情。”
  易军睁开眼:“钱拿走,过关,人最宝贵的就是它,是不是这么回事,你们想
去,都别跟着我,想一个人静静,没事,钱都能数对,绝对清醒。兆龙,酒席刷完
卡了,别付二来来,哥们儿姐们儿明儿见。”虽然有些晃,但脚跟相当稳健,心里
不痛快容易醉,兆龙让别人回去自己远远地跟着,看他进了一家洗浴中心,叫出了
老板,叮嘱一番,便离去。他知道,劝也没有用,易军自己心中的结必须自己解,
这个忙谁也帮不上。
  易军蒸完桑拿,狠命地冲了把凉水澡,又让专业按摩师梳理完毕,轻松了许多,
喝着浓浓的香茶,慢慢集中精力思考问题:以目前的发展状态与自己的目标相差甚
远,兵之贵合,合则力强的道理,自然明白,尤其是兆龙的贡献,令他始料不及,
一直是头疼的事,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替他,又不能因此区区小事而伤和气,更何况
每次相求,都没有拒绝。创业需要积累,家大业大,财源亨通的巨商,其积累也是
最基础的聚财之路,患难之友,虽然志同道合,但有勇无谋,缺乏独立的应变能力,
高标准的要求未免不切合实际。另外,东一枪西一炮,完全一盘散沙,终不成气候。
综观发展,北京始终是最有潜力的城市,必须下横心寻找强硬的台柱,谋求更大的
利益,一定要发展强有力的队伍,以铁的纪律作为保证,拓展势力,营造垄断市场,
即使是龙潭虎穴也要在鬼门关上走上一走,以后的所有行为,必须突出狠与毒,绝
对不能给自己留后路。没有狠心只能自灭,好也罢坏也罢,自己人生的价值要体现
于舍得一身剐,方做人上人。
  圈里的生活磨炼了易军敢作敢当的意志,为了使自己没有更多的心理负担和牵
挂,孤注一掷的他以母亲的名义宴请姨和舅舅们。
  看着长辈们满头银发和步伐缓慢的动作,易军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亲人都在走
向衰老,不由得心头一热,开场白增添了许多感慨:“嘿,岁月流逝,老家儿们,
都老了许多。”
  大舅永远都是快言:“臭小子,你霞姐的孩子都十多岁了,我们能不老吗?”
  母亲搭上一句:“你小舅都五十二了。”
  小舅笑着对易军说:“那可不是,都成小老头了,军军,常回家看看,我知道
你忙,见你一次不容易,都是看着你长大的,真心希望你能过上好日子。”
  小姨说:“易军聪明,小时候就是个小机灵鬼儿,咱们家男孩子里,数你能有
出息。”
  二舅一语道破:“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要让你妈省点心,我二姐就你这么
个宝贝疙瘩,她可真折腾不起。”
  易军也只有在这些老家儿们面前低头认输,红着脸:“对,我心里明白。”
  被他视为圣贤的三姨夫开了腔:“易军嘛,已经长大成人,有自己独立的思考
方式,那里面磨炼出来的人,不用咱们教,他什么不明白,我们爷们儿不是吃亏的
人,有四个字送给你,‘哀兵必胜’,脑子够使,用意你完全理解。”
  易军深深地点点头:“谢谢爷们儿。”昂起头颅充满着无限激情,“各位老家
儿,你们能来,我很感激。平心而论,我易军无德无能,不但没有给家里带来安宁,
反而连累了各位长辈操心,感谢你们这么多年在精神上支持我的父母。”说到此处,
易军深深地三鞠躬。
  “老家儿们都知道,生育我一场的是父母,而养育我令我终生难忘的是可亲可
敬的姥姥,令我遗憾和不可饶恕的——没能在姥姥临终之时尽孝,这件事像一座大
山重重地压在我心头。然而,这一切,都不可能挽回。”说到这里,易军有些哽咽,
说不下去。
  很静,姨舅们都没有言语,他们被易军很深的情感所打动,许久,易军才从情
绪中缓解过来:“你们都是姥姥的儿女,我现在有个心愿,将对姥姥的思念和感激
以及自己的报答转移到各位老家儿的身上。”
  易军从身边的箱包中,取出六个厚厚的纸袋,双手将每个纸袋很神圣地捧到三
个姨和三个舅舅面前:“每位长辈十万元人民币。我易军欠姥姥的,根本无法补偿,
这些钱很干净,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挣的良心钱。这些钱微不足道,只想让
各位长辈安享晚年,尽一些我的孝心,多少是对九泉之下的姥姥一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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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没有人表态,易军一下子跪在地上:“如果你们把我易军当做自己的孩子,
请接受我的尽孝。”
  母亲饱含热泪:“姐,弟弟妹妹们,不瞒你们说,易军事先也没有跟我打过招
呼,你们做长辈的,应该理解他的一番苦心,更何况,他从小是你们带大的,孝敬
之心,理所当然,天经地义。怎么?难道让二姐我也要跪下求你们吗?这孩子,做
得对。”
  看着姨舅们纷纷与母亲拥抱,易军舒舒服服出了一口长气,该做的都做了,自
己没有理由再前怕狼后怕虎,他浑身轻松。
  久经人民军队洗礼的母亲只重重地握紧易军的手,两个字很慢很轻地传到他的
耳朵:“保重。”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儿子所要面对的是什么,人各有志,随他而去,
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道路。
  所有的忧虑全无,易军施展下马威给哥们儿摆了一个龙门阵,在他的办公桌上,
码放着整整齐齐的人民币现金。
  黑头说:“是分赃呀,还是分家呀?”
  哈德门也说:“兄弟,这可要有点说辞呀。”
  都都沉着脸:“兄弟,真是武大郎养夜猫子——什么人玩儿什么鸟儿,耍个性,
玩的这又是哪一出呀?”
  兆龙和宝全始终没有搭腔,只是冷冷地看着易军下一步的举动。从内心讲,兆
龙已对易军的个性了解甚透,今天的阵势,准是有重大的事情要摊牌,易军向来是
说在前头,做在后面,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果不其然,易军非常严肃地指着桌上的
钱:“一共是七百三十八万,不算海威的投资,这些,都是弟兄们的血汗钱,哪一
张,都浸透着大家的心血。我准备更上一层楼,明人不说暗话,患难兄弟一场,都
明白我话中的含义意味着什么。因为是过命的朋友,朋友不能害朋友,丑话往前面
扔,肝胆照人,有愿意过踏实日子的可以撤出,没有什么寒碜不寒碜的,全都不是
石子里蹦出来的,都有根有源,更何况,孝敬老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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