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北京黑帮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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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性--北京黑帮的前世今生-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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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开始了头部按摩,手指在变化着,时而坚硬,时而柔软,时而展开,时而收拢,
在他的太阳穴、人中、印堂,耳朵、头发间按摩之后,便是冲洗,用大浴巾擦拭着。
  “来,辛苦了,吃点水果,喝什么饮料?”易军指着堆放着很多时令水果的茶
几道,“吧台上有各种饮料、洋酒。”
  “可乐。”
  “加冰吗?”
  “唔。”
  喝完饮料,小姐问易军:“先生,现在做吗?”
  易军道:“你也不问问价钱。”
  “您懂规矩的。”
  “拿咱哥们儿挤对上了,有份儿。”
  “您是北京人?”
  “是呀。”
  “我也是。”
  “啊?真的,抬起头来看看。”易军命令道。
  “再看也是。”很倔的回答。
  “别做了,咱们聊聊吧。哎,别担心,钱照付。”易军有点急了,问,“你家
哪的?怎么干上这个了?来多长时间了?再怎么也不能干这个呀,给咱北京多丢份
呀,快说,你他妈的快说呀。”
  小姐一行热泪夺眶而出,她的身体随着激动而抖动着,很伤心,很委屈:“大
哥,我能叫您大哥吗?”
  “行,叫什么都行,说实话,老老实实地说,再难,也不能走这道呀,糊涂,
知道不?糊涂,天大的白痴,白痴,说呀,说!”
  “您别逼我,喝口水行吗?”
  易军赶紧将饮料端来,道:“妹妹,哥哥的错,别急,慢慢来说,先擦擦眼泪。”
他起身从西服口袋内拿出自己洁白的真丝手帕,上面绣着自己英文名字。
  “谢谢大哥。我的家在海淀区清河镇。十五岁的时候,一场天上掉下的大祸,
夺去了妈妈的生命,爸爸高位截瘫,家里一下子生活紧张起来,年迈的姥姥在大街
上卖冰棍,而姥爷却要去拾破烂,这些微薄的收入,支撑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
  “你没上学吗?”
  “上着呢。”
  “那你的学费怎么解决?”
  “您知道火柴盒吗?我每天放学回家,做完功课,就糊火柴盒,每个月可以挣
十多块钱,反正就是辛苦些,每天少睡些觉,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你的功课怎么样?”
  “大哥,不瞒您说,咱们家是普通人家。家里老的老,病的病,我自己再不努
点力,真对不起老家儿。从高一到高三,我在班里都是前三名,去年高考,文科海
淀区第二,我第一志愿是政法大学,录取通知书都拿到了,后来,后来……没有去。”
  “是没有学费?”易军问。
  玉女点了点头。
  易军说:“我就闹不明白,你给我回答两个问题。一、为什么要报考政法大学
;二、学上不了可以工作打工呀,为什么偏偏要干这一行,你知道你才多大呀,这
样会毁了你的。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他妈的想不通的是你,你给我说。”
  玉女道:“爸妈的车祸很冤,车主据说是一个头儿,他买通了交通队,最后判
定是我爸妈的责任,找谁说理去呀,咱们一个老百姓,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认了。
打那时候,我就给自己定了目标,就是上政法大学,将来当法官,给咱老百姓伸张
正义。”
  “这还差不多。”
  “至于您问的第二个问题。也该着我命苦,今年上半年,我爸病情恶化,一直
反复,借了四千多,这个月,又复发了,医院大夫说不能再等了,必须作手术,手
术费要三万块。您说,他是我爸,我是他女儿,我不救他,谁救他?我们有个街坊
叫徐丽,她来海南两年了,给我点的这个道。我就想,为了我爸,下三滥的事干就
干吧。救人要紧,我刚来一星期,我也有自己的准则,跟客人说,只管按摩,其他
不做。不合适就换人,我还想留下一点我自己宝贵的东西。至于您问我干吗非得干
这个,我能干什么?找工作,我没关系;做生意,我没本钱;上学,我没有学费。
我只有这个身子,是我惟一的本钱,只有它,才能救我爸。”玉女平静了,管易军
要了一棵烟,不熟练地抽着,她只会往外吐,不会吸。易军沉默了,无言以对,能
说善辩的他,头一次不情愿地低下头。许久,才问:“那个徐丽是不是也在这里?”
  玉女点点头。
  “我点她的钟。”易军边说边对迷惑的玉女眨眼睛。
  长相很一般,但骚气十足的徐丽上来了,易军将她叫到一旁,核实了情况,签
了钟单,另付了五百现金,让她下去,一切都清楚了。
  完全属实,易军还知道了玉女的名字:姓司马单名一个怡字。
  易军说:“司马怡妹妹,咱们碰上了,是缘分,给我一个帮助你重新生活的机
会,你爸的病咱治,你的学咱也得上,只有一个要求,不蒸馒头争口气,必须拿第
一。我跟你赌了,人可以改变一切,还有一条你记住,你我没有任何交易,我心甘
情愿。”
  司马怡愣住了:“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头脑清醒,思维正常。”
  “有这好事儿?不会是做梦吧?”
  “不是,实力哥哥有,而且做事立竿见影,你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咱们订机票
回北京。你也别谢,也别多想,四年后,给哥哥做个样儿看看,去吧,明天等我电
话。”
  司马怡愣愣地想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切,带着疑惑走出门外。
  两天后,司马怡的父亲住进了北京协和医院高干病房。有特护护理,准备接受
手术。
  一周后,政法大学王副校长和教务处处长接司马怡到校报到。
  司马怡每学年享受学校最高奖学金和助学金,这是干妈的努力和易军与校方私
下交易的结果。易军交给姥姥、姥爷两万元,是一年全家人的开支和司马怡的零用
钱,嘱咐二位老人不要再挣辛苦钱,要保重身体,并告知二位老人,他负责司马怡
四年的学业,直至她毕业。
  易军做了一件一生中最不后悔的事。
  易军和司马怡之间在今后的岁月里,还会有事情发生。

                 10
  福建省,厦门市。
  兆龙和英子,带着哥们儿姐们儿住进了鹭江宾馆。
  带着一种幸福,带着一种依靠,英子的心紧紧依恋着兆龙,同时,也有着担忧,
生怕有人把兆龙从她身旁夺走,这也是因为自己比兆龙长几岁以及英子在以前碰到
的几个混蛋男人所遭到的不公正的磨难。兆龙根本没有察觉到英子的忧虑,带着极
度的兴奋,进房间就嚷嚷要出去玩,没有人不听他的。他们登上了去鼓浪屿的渡轮,
哥们儿姐们儿都是第一次在海上享受行驶的快感,看着渡轮过后激起的层层浪花,
四老包子、迷糊、茅萍、李丹璐全部尖叫起来。
  望着辽阔的大海,给人以无边无限宽阔的胸怀,迎着海风,心情是那么爽快,
兆龙紧紧地抱着英子,两个人都沉醉在遐想之中。
  渡轮到岸,他们登上了日光岩。抬头望去,巨石上的三幅摩崖石刻,分别题刻
“鼓浪洞天”、“鹭江第一”、“天风海涛”,气魄非凡。
  淘气的迷糊张牙舞爪地要拍照,他们请旁边的游客按动了快门,留下了六个小
哥们儿姐们儿永久的纪念。
  从日光岩山径拾级而上,两边巨石壁立,英子说:“兆龙,你看有点像电影里
演的,那个叫‘智取华山’的一线天,你慢点,真够悬的。”
  “嘿,快看,还有字呢。”迷糊喊着,一边念着:“什么九夏生寒,还有一个,
这什么字呀,跟咱住的宾馆一名儿。”
  英子抬头一看:“鹭江龙窟”。
  继续往上走,有两个手执长枪、大刀的士兵铜像,游人有人懂得,说这是民族
英雄郑成功的军士。这里是当年安营屯兵的龙头山寨。
  兆龙提议:“给前面的一个旅行社的导游小姐甩点,听听介绍,比瞎看强。”
  自告奋勇的四老包子,走过去拍拍导游小姐的肩,递上两张{19},成交了。
  导游小姐说:“大家看,这几块巨石,形成天然石洞,刻的‘古避暑洞’是隶
书,这是清朝光绪年进士,台湾四大诗人之一施士洁题写的,咱们左拐,这座小亭,
把岩石当晾台,称为‘伞亭’。”继续往上走,迎面一块巨石。
  小姐介绍道:“这是《日光岩铭》,铭文写的是:”日光岩,石磊磊,环境海
梯天成玉垒,上有浩浩之天风,下有泱泱之大海!‘这是蒋介石的同乡蒋鼎文题写
的。“
  “这他妈的也留着呀?”
  兆龙一看是四老包子,瞧了他一眼,老实了。
  “我们已登上顶峰,海拔九十二点七米,这顶峰是解放战争留下的碉堡。八∧
晡发展旅游才改造这模样,这是观赏鼓浪屿和厦门城景的最佳位置。”
  游览完鼓浪屿,兆龙他们回到了宾馆。英子直打饥荒,于是他们来到餐厅。
  兆龙对点菜的小姐说:“请您将你们当地的特色菜介绍几个。”
  小姐说:“先生,文昌鱼是我们厦门的名贵特产,体形较小,只有三四厘米至
五厘米,每斤有四五千尾之多,蛋白质含量多达百分之七十。”
  “可以,来二斤,还有什么?”兆龙问。
  “这样吧,先生,您要是信任我的话,给您上几种当地特产,再上些海鲜如何?”
  “谢谢。”兆龙很客气,“哥几个,咱们玩得不错,晚上再吃点怎么样?”
  茅萍和李丹璐也不甘寂寞,竟拿兆龙开起了心,你一杯,我一杯,灌起兆龙来
了。英子要拔份,小姐儿俩一哄,弄得英子没脾气,有力帮不上,只好作罢。
  回到客房,英子问兆龙:“没让小丫头片子灌多吧?”
  兆龙一笑:“没有,你呢?就四老包子那德性,让他仨。”

  两个人躺在床上,英子闭上眼睛,很满足而又很惆怅地对他说:“兆龙,我现
在真的很满足,只是希望这种日子能长久下去。你要知道,姐姐从家里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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