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北京黑帮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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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性--北京黑帮的前世今生-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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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别,心意到了,就您那几个子,还得养家糊口,还是我来吧。”
  方指一下变了脸:“怎么?瞧不起我?没好的咱吃次的,瓜子不饱是人心,东
北家常菜如何?小酒也可以来一道。好好聊聊。”
  “行,我听您的。”兆龙也不好说什么,方指的一番好意不能伤他的自尊,随
他整吧,自己当年,正是有方指的帮助,如今人家官至局长,还如此关心,自己得
领这个情,有机会,再报答吧。

  在兆龙的西瓜摊上。听着哈德门飞着吐沫星子暴着青筋的讲述,易军和兆龙半
信半疑。
  易军问:“哈哥,真有吃献血这碗饭的?”
  哈德门说:“骗你们是孙子。”
  兆龙说:“以前听说过献血,可操纵这营生的还头一次听说,血霸这名字起得
贴切,可也太损了点,缺德事。”
  哈德门继续白话:“他们丫挺的组织得挺严密,有专门负责打电话联系单位的,
每年咱们北京都有献血指标,分配到各单位,而富的单位不愿意自己职工去献血,
便拿出钱来,找人替并出钱补偿,八百到一千不等。他们有专门组织血源的,血源
的提供者是各高校的学生,大部分来自于贫困地区,还有一部分职业献血者,有的
专门负责各大血站的献血具体操作,拿着制作的假身份证、验血填表,衔接各个环
节,最后将单位的补偿金付给献血者五百至六七百,剩下的钱全部切下。咱们北京
也有血头,但数量极少,这行当逐渐被外地来京的人盯上了,逐渐控制了所有血站。
可别小看他们,有小三百人,家伙都有,相互照应,一天下来,不少捞。敲他们费
点劲,有几个功夫不赖,能不能治服他们,不好说,反正卤不小。你们定夺吧,操,
说得口干舌燥,给口水喝。”
  易军递给他一个大可乐,扭头问兆龙:“哥们儿,怎么看?”
  “这黑心钱,可挣可不挣,但是,让人不服气的是,这帮孙子损害着咱北京人
的形象,跟抽筋扒皮没什么两样,确实可恨。”兆龙心里挺别扭。
  易军马上明白了:“好,敲他。”
  北京某血站,门前已经聚集着二十多个学生,组织者有七八个,血霸们正发着
身份证将人往里面领。两个小时后,血霸开始将献血单位给的钱分发,一切完事大
吉,正准备上出租车,突然,一把利器顶在身后:“下车,如果不想死的话。”
  血霸全被押进了小树林,皮带解下,抱着头,领头的粗声粗气:“哥们儿,你
们哪的?”
  易军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孙子,你问谁呢?”
  一个绝对练过拳击的小子愣愣地说:“别他妈的犯横,有本事咱们单练!”隔
着薄薄的T 恤可以看到他那棱角分明的肌肉。
  轻易不说话的宝全站了出来:“小子,是个练家子,可有一条得说明,输了怎
么办?”
  愣小子不服气地叫板:“谁输谁还不知道呢?别人我管不着,输了你们让我干
什么就干什么,可你们输了怎么办?”
  宝全说:“输了放你一马,你输了得带我们去找你老大,如何?把皮带给他,
别说咱们欺负他,小子咱也不讲究,可着你的本事尽量往外使,别留着,来吧。”
  连易军和兆龙都没有亲眼看见过宝全的功夫,今天真是开了眼:愣小子抢进攻,
眼花缭乱的组合拳连续击出,被宝全一一闪过,愣小子的拳头与宝全相对,发出咯
咯的声响,急于得胜的他施出飞腿,半空腾起,横扫过去。宝全急停,身子后仰,
单腿跪地,两只手臂像铁钳子似的夹住飞来的腿,愣小子也在一百八九十斤,全身
的力量已随着动作全部使出,生生地让宝全夹住动弹不得。宝全腾出一只手,狠狠
切去,一声惨叫,愣小子的腿竟然让宝全切成骨折,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其他几
个人想动,无奈有东西顶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
  宝全掸掸土,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说退到一旁,给易军高兴的,跳着过去重
重地拍了他一下:“宝哥,牛×,有把刷子。”他对着那帮血霸说:“听着,今晚
十点,密云水库,让你们老大来,告诉他,如果不来,天天砸你们的生意,一天不
来砸一天,两天不来砸一双。兄弟,多有得罪,回去好好练去吧,功夫不到家呀。”
说完,往其身上扔了一千元,扭头带着哥几个走了。
  京郊的密云水库,依山傍水,空荡荡的寂静,只有风刮树叶的声响,阵阵寒意
随风飘过,易军他们坐在车里静静地等待着。山脚下一串车灯时隐时现,眼尖的都
都说:“易军,人上来了,我操,跟个车队似的,人可够多的。”
  易军马上安排:“宝哥,咱们的家伙不够使,总共两把,全部交给您,树上猫
着去,别显身,看事态发展,顶不住了,目标吉野,提大个的,你去吧。”宝全利
落地爬上大树。
  兆龙有些担心:“易军,你招来的这帮小子能不能练呀?怪我,想得太简单。”
  易军说:“都什么时候啦,还后悔?都是我太轻敌,等这场碴锛儿弄完了之后,
真得撮起一帮兄弟来,光是咱们老露脸也不是个事。”正说着二十多辆车已经驶上
大坝,呼啦啦下来一群人。
  为首的像个文人,站在大街上你绝对看不出是个大哥级的人物,易军和兆龙带
着十几个人迎了上去。
  文人说话挺慢:“北京的哥们儿,各挣各的钱,各找各爹妈,今日相见,二位
仪表堂堂。”他眼睛够使,一眼可以分出公母,“怎么会看中小弟的蝇头小利,假
若不是,莫非有得罪之处,请你们摆在明面上。退一步讲,没有深仇大恨,也不能
赶尽杀绝,让弟兄们的饭碗丢了。”
  兆龙也不含糊:“挣钱的路千千万,惟有你们太操蛋,可以偷可以抢,那帮贪
官污吏可着劲去折腾他们,你们可倒好,拿一帮手无寸铁的孩子当成挣钱的机器,
那是血,那是人,那是生命。”
  文人也针锋相对:“谁都想正正经经做人,办人事,你瞧瞧这个社会,能容得
下老实人吗?讲道理,谁都会讲,可它不顶饭吃。说到损,这行当也不是我们发明
的,已经存在多年,只不过,我们组织得规范一些,牵个头。可风险也是极大,警
察抄了多少回,折了不少兄弟。可要是在北京混口饭吃,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挡我
们吃饭的道,谁也不行,今儿也就是今儿了,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
  后面有不耐烦的:“大哥,你跟他碴锛儿啥!”“就是,大哥他北京人咋的。”
这话说着,人可就拥了上来,百十个只多不少。
  没等易军招呼,兆龙早已提着砍刀冲了上去,转瞬之间已砍翻三四个,一下子
就乱了套,喊声、骂声、惨嚎声响彻一片,不时地有人倒下,家伙有什么使什么。
都都的刀砍在对方的肩膀骨头缝里,拔不出来,被七八个小子围上,三下两下被掀
倒,身上已经被血染红,中了五六刀。易军赶紧斜劈一刀将自己的劲敌砍倒,冲向
都都的包围圈,大声叫骂着,左突右撞,拉起了都都:“都哥,还站得起来吗?”
边说边递过一把日本砍刀,都都的伤势不重,没砍在要害,爬起来:“兄弟,没事,
干吧。”说着又和易军背对背迎击着冲上来的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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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德门个头大,边挥着砍刀,边低头拾砖头、石块,抓起来照着周围的脑袋狠
狠砸下去,立马拍倒好几个。有个坏小子,抽出了自己的皮带,顺着反手抽中了哈
德门的面门,铁扣的打击,使他前额抽开了一道口子,血哗地喷了出来。这一下,
可把哈德门抽上了火,冲着他冲了过去,左手一记重拳击打在耳朵上,愣是打裂了
耳朵,右手对着他的胸膛部位,狠狠地猛插进去。哈德门还不解恨,拼尽全力用刀
猛搅两下,狠狠地往下压,对方的大肠子流了出来,白花花的,掺杂着血水,小肠
子也冒了出来,慢慢滑到肚皮外,伤口创面太大,肚皮已经破裂,连接的部位已挣
开,场面极其惨烈。兆龙正和文人打斗正酣,易军招来的其他哥们儿,无一不挂花
彩,毕竟双方力量悬殊,情形非常不利。在这紧要关头,一声暴喝:“啊!”从树
上跳下威猛无比的宝全,拾起一棵树干,抡了起来,树到人倒,增加了有生力量,
以一当十。宝全直接冲到兆龙和文人身前,将树干抛了出去,砸倒了两三个人,一
把抓住文人的领子:“兄弟,靠边瞧我的。”一手切掉文人的腕子,将刀打落在地,
一只手竟将文人的腰带抓住将他的身体打横高高举在空中,拔出喷子朝天打了一枪
:“都住手,再动打死他!”拿喷子对着文人的嘴,一下子捅了进去:“孙子,让
他们住手!”
  所有的人,包括易军和兆龙都惊呆了,宝全举着人跟举着稻草一根般,轻松自
如,胳膊连弯都不打。
  厮杀停止了,易军赶紧叫自己人收拢,兆龙机敏地赶紧给宝全空的枪装火药。
  文人狠命地摇着脑袋,兆龙示意宝全将枪管拔出来,但仍对着他的头。
  文人艰难地说着话:“打死我,你们谁也跑不掉,我的弟兄会给我报仇的。”
  都都捂着伤口愤愤地说:“别他妈的吓唬人,怕死,怕死还不弄你呀。北京人
有打死的没有吓死的,想死说个痛快话,成全你。”
  易军说:“哥们儿别侥幸什么,敢惹你就没想着活着回去,只是你好好想想,
拖家带口的出来混不容易,不就是为了钱吗?想通了,全都扯淡,你也是条汉子,
钱也让你挣,只不过再不能干这害人的营生了,北京站的票贩子一年不少捞,这帮
孙子是你们同乡,也是坏事做绝,瞧你是条汉子,咱们打个联手,统治那个地区,
官面上我负责,具体的你操纵,如何?想想吧,宝哥,举着扛得住吧?”
  宝全说:“小意思。”
  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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