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犯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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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不犯桃花-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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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蕴哥哥?”她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嘶哑,含糊叫一声后突然想起来,没有季蕴哥哥了,他走了,永远不会再回来。而她现在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有儿子有事业,还……
    病房的窗帘遮光效果很好,室内光线很暗。孟知微睁开眼,眼前这个明显愣住的男人,是陈景扬。
    “醒了?别说话,我去给你倒水。”陈景扬当然听见了她叫的那声季蕴哥哥,他强压下醋意,全然不复早上的慌乱,动作利落的倒水试水温,然后扶起孟知微把杯子送到她嘴边。孟知微伸手去接,被他避了过去。
    就着他的手喝过水,孟知微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才看见一旁惊呆的孟司闯和满脸笑意的孟池西。她摸摸孟池西的脸蛋,清清喉咙说,“哥,你怎么来了?”
    “来接迟迟回去。”孟司闯一眼不错的看着陈景扬,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吗?
    陈景扬放下水杯,若无其事的走出病房。就在孟知微去过厕所回来,和孟池西说到回北京的问题时,他端着一碗白粥进来,走到病床边温声说,“有没有胃口?医生说现在只能吃清淡的,将就一下。”说完他舀了一勺粥,送到孟知微嘴边。
    孟知微的脸瞬间通红,她皮肤白,又在发烧,脸一红就特别明显。她小声的说:“我自己来。”可是陈景扬的态度坚决,一言不发的把汤匙往前送了送,孟知微只得张口喝粥。
    孟司闯悄悄拿出相机,偷偷拍下这一幕。这个场景虽然诡异,却实打实的值得和所有发小共同分享,当然,还有孟知微的妈妈许繁青。
    登机来上海前他和许繁青通过电话,听她的意思是说,陈景扬去接孟池西到上海前,她已经和他聊过了。身为妈妈当然会担心自己女儿所遇非人,陈景扬却用一句话,让她彻底放下心来。他说:说得再好听想必您也不会相信,您看我行动吧。
    冲孟池西招招手,孟司闯说:“妹子,我带迟迟回北京啦,你先养着,赶明儿退了烧再出院。”
    这时孟知微已经喝了小半碗白粥,嘴里没味道实在再吃不下去。孟池西跑过来亲了她一口,拉着她的手不肯走,陈景扬放下碗抱起他,好话说了一箩筐,再三保证会帮他好好照顾妈咪,他才跟着孟司闯离开。
    陈景扬把他们送出医院,再回来时,看见孟知微已经滑进被窝里闭着眼,他摸摸孟知微的额头,把不久前拉开的窗帘又闭合起来,室内重新陷入昏暗。
    孟知微躲在被子里不敢动,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本就不清明的脑袋更晕了。她不知道陈景扬的用意,也不敢看他在做什么,更不愿意去想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是谁换的,鸵鸟的闭起眼,晕晕乎乎的又睡过去。
    隐约间,她好像听见陈景扬在跟谁讲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断断续续有诸如“还在烧……您放心……我会的……”这样的字眼传进耳朵里。她没有仔细去听,任由杂乱的梦一波一波袭来,直到她听到第二次开门声,有人走进来,意识这才清醒。
    原来还是陈景扬,他把手上拎的东西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帮她把病床调整成坐卧,拉开窗帘,外面是华灯璀璨的夜晚。回到病床边上,他动作娴熟的打开保温桶,盛出一碗粥,“皮蛋瘦肉粥,请堂弟家的保姆做的,尝尝看?”
    孟知微点点头,其实她胃里很空,但嘴巴没味道,白粥压根喝不下。陈景扬显然注意到这一点,马上就给她换了口味。想到下午的遭遇,她老实的任由陈景扬喂粥,一碗喝完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状态很不对很糟糕。
    昨天态度坚决的拒绝他,却被他亲了。今天一生病,就把他当成季蕴哥哥,还对他的照顾乐在其中。这么发展下去,明天就该默认自己是他女朋友了?不,这样不行。
    想到这里,她抬手拒绝陈景扬碰触自己的额头,“今天麻烦你了,你回酒店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陈景扬调慢点滴的速度,看着孟知微的眼睛说:“可是我不放心。”眼里的认真不容忽视,再配合这么一句话,摄人心魄的醉人,总之孟知微看呆了。
    回想起来,她这两天发呆的次数确实有点多。如果这个人是别人,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效果。可是他是陈景扬,是孟知微爱了很多年恨了很多年,一直刻在心底的陈景扬。她想抗拒,身心却总是和想法背道而驰,在她的理智还没做出选择的时候,身心早就先一步给了反应。
    回忆
    正当孟知微觉得有一点小尴尬时,她的手机响了,陈景扬起身帮她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是孟池西。大概因为医院的环境太安静,孟知微醒来时一直误以为已经很晚了,没想到才九点。她把电话接起来,清清喉咙说:“宝贝,准备睡觉啦?”
    “已经洗完澡了,妈咪你好点了吗?”听孟池西的声音,像是已经染上一丝困意。
    “好多了,别担心。那你早点睡,明天叫司机叔叔送你,姥姥的脚还没好吧?”许繁青骨折的腿还没好全,天寒地冻的确实不适合出门,虽然孟知微自己生着病,还是会担心远方的家人老小。
    “医生说恢复的很快,姥姥叫你不要担心。”孟池西停了停,突然说:“妈咪,让爸爸接电话好吗?”
    孟知微沉默地把电话递给陈景扬,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听筒音量被无限放大许多,她才不信陈景扬什么也没听到。果然,她拿着手机的手刚伸出去,陈景扬就已经接了过去,指尖相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哪知他一听电话,立刻站直,恭敬的说:“阿姨,我是陈景扬。”看来是许繁青,孟知微鸵鸟的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但是纺织品没有隔音效果,陈景扬和许繁青的对话还是一声不落的传进孟知微的耳朵里。
    只听许繁青在电话那边嘱咐:“小扬啊,我们童童最不喜欢喝药打针啦,小时候都得让人千哄万哄的,这回要辛苦你了啊。”
    然后听见陈景扬在这边毕恭毕敬的应答道:“不辛苦,我应该做的,阿姨。”
    随后就是无数个回合的许繁青嘱咐,陈景扬应答。大约说了十多分钟,这两个人终于结束通话,许繁青也没要求再和孟知微说话,似乎对陈景扬非常放心。
    这里是中美合资的私人医院,设备新装修也很人性化。孟知微所在的这间单人病房里并不止一张病床,另一张是给陪床的看护用的。
    挂了电话,陈景扬就坐在那张病床上,看着孟知微的后脑勺出神。在来上海前,他去找过许繁青,听她讲过那些他没来得及参与的,孟知微的过去。
    许繁青一直误以为孟知微是因为季蕴的关系,才想要生下孩子独自抚养。毕竟两个孩子青梅竹马长大,季蕴对孟知微有多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的离开不仅让他父母难以接受,对孟知微来说更是堪比晴天霹雳。
    而许繁青也不知道自己女儿和陈景扬之前究竟有什么纠葛,所以她对陈景扬是这么说的:也许童童心里还是想着她季蕴哥哥,才不愿意对别人敞开心扉。
    原本陈景扬想着,自己好好表现,没准儿等孟知微心软了就会原谅自己。结果现在看来,在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季蕴,可见这个已经不在的人,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许繁青说的那个孟知微,已经随着季蕴的离开,消失了。现在的她,需要吃药的时候绝不含糊,打针也很配合,不需要人哄,不需要安慰。旁边的人很容易就能感觉到,她在要求自己迅速好起来,撒娇任性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似乎只在梦里存在过,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认为,可以让她撒娇任性的人已经不在了。
    从孟知微醒来叫完季蕴哥哥,又马上恢复若无其事的表情开始,陈景扬的心就没有好受过。他很想抱着她说,没关系,别怕,我在这里。
    可是,他没资格。她的抗拒和外露的疏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没资格这么做。
    坐了好一阵子,陈景扬起身,把垫在孟知微正在输液的手臂下的热水袋抽出来,换过热水又重新垫回去。孟知微闭着眼假寐,他做的很细致,放好热水袋,还帮她整了整枕头的高度,最后调暗床头灯坐回空置的那张床上。
    孟知微不愿意和陈景扬说话,她心里太乱,不仅是因为陈景扬这两天为她做的事,还因为上午昏睡的时候她确实梦到季蕴了。
    这么多年来,每年的这段日子她都不会睡得很好,因为当年季蕴就是在年假后离开的。但是以前每次都是一些光怪陆离的噩梦,孟知微也没想到这次生个小病,居然能梦到季蕴,内容赫然就是他离开前那阵子的事情。
    那时候大学的年假刚结束,季蕴和大学同学约好要去拓展训练,他走之前,孟知微正因为自己的小情绪和他闹脾气。他来告别,她还面无表情的祝他玩的愉快。没想到只不过短短三天,季蕴救了落水的同学,自己却被水草绊住,从此和他的童童天人永隔,永无再见之日。
    孟知微从没想过,季蕴临走前写的那张叮嘱她喝牛奶的便条,竟会是他留给她的最后的只言片语。
    命运从来都是一环套一环,有后果必有前因。孟知微后悔的是,如果她当时没有和他耍脾气,如果她撒娇让他陪着自己不要去,如果她早一点明白他说的“做我的新娘”是什么意思……她的季蕴哥哥,说不定就不会丢下她,让她一个人这么辛苦了。
    陈景扬在照片上写的“要星星要月亮统统可得”,这样的生活,孟知微曾经有过。而她也一直相信,老天爷给一个人的福气有限,她的额度早已经在季蕴那里用完了。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吊瓶里的药水嘀嗒嘀嗒下落的声音,一对经历过各种阴差阳错的男女,各怀心事。陈景扬靠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倒是时不时的偏过头,打量那个小小的窝成一团的身影。
    渐渐地,陈景扬发现不太对劲,怎么孟知微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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