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犯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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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不犯桃花-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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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把菜端出来,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弯了眉眼说:“妈咪,洗手吃饭咯。”
    “好,迟迟洗过手了?”
    “洗了洗了。”
    苏沫沫看着孟池西即使很饿仍然记得住进餐礼仪,开口就夸孟知微:“你真行啊,把我干儿子教的这么好。他下午回来之后就自己去写字了,写得还挺有章法的,以后我儿子也要送给你教。”
    孟知微扯了扯嘴角,明显的心不在焉,苏沫沫见状疑惑的问:“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啊,能有什么事,没事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一看她那个表情就知道有事,苏沫沫发扬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不懈的说道:“不对啊孟同学,你这个表情一看就有事,快点老实交代。”
    见敷衍不了,孟知微只好投降,她使了个眼色:“一会吃完饭跟你说。”
    心累
    吃过饭,孟知微和苏沫沫陪着孟池西玩了会儿游戏,本来孟知微还准备念几个睡前小故事,却被孟池西脆生生的制止了,他说:“妈咪,你和沫沫干妈去说人生大事吧。”
    她顿时就乐了,笑眯眯的问:“哦?迟迟说的是什么人生大事?”
    “我不知道啊,但是妈咪你的表情在说,你要和沫沫干妈说的是很严肃的事情,姥姥不是总说,人生大事需要严肃对待嘛。”孟池西没有笑,一板一眼极有逻辑的说着他可能还闹不明白具体意思的话,表情像极了陈景扬不说话也不笑时的样子。
    孟知微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帮他盖好被子,柔声说:“妈咪的人生大事迟迟也有参与权,所以真要说人生大事,妈咪绝不会避着我的小宝贝。”俯身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在他婴儿肥的脸颊上,互道晚安。
    回了客厅,她把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不出意料,苏沫沫的惊叫差点震碎茶几上的水杯。
    “你说陈景扬该不会是被虐狂吧?怎么被抽了他还打算来告白?”
    “我觉着他可能不甘心被我各种忽略吧,如果我还跟以前一样傻乎乎的送上门去,他指不定怎么作践我呢。”孟知微露出一个苦笑。
    “童童,你别这样,你很好,真的,十个他都不及半个你。”苏沫沫深知那个男人曾经用几句话伤孟知微多深,看着她的表情,作为姐妹闺蜜心里非常不好受。
    靠在苏沫沫并不宽厚的肩膀上,孟知微说:“我好累啊,真的好累,为什么老天爷就不愿意放过我呢?这种平淡生活难道还要遭天妒?”
    苏沫沫找不到话来安慰她,事实上她也不需要同情安慰。对于孟知微来说,别人没有经历过她身上发生过的事,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又无力。苏沫沫也明白她的累,虽然她并不需要什么倚靠,可以把人生打理的很好,但是任何重担抗久了都会疲惫,无可避免,却也并不是致命的硬伤。
    生活,不管人们愿不愿意,都还是得继续下去。
    苏沫沫非常了解,孟知微之所以神思不属,只是因为陈景扬又说了几句话。也许连孟知微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叫陈景扬的男人,对她的影响有多大。从最开始的崇拜喜欢,到后来少女默默的恋慕,再到被伤害。自青春期后,她生命轨迹中的每一步,都被这个男人烙上了重重的印迹。
    所以,她才会因为他一句被打断的喜欢就轻易扰乱了心思。
    但是苏沫沫并不担心她,因为现在的孟知微,不仅仅是以前那个爱做梦的小姑娘,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可以把孩子教的很好,清楚的明白自己能要什么,也懂得该怎么去得到,并不需要多余的担心。
    “童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姐们我都无条件支持。”苏沫沫揽住孟知微的肩,孟知微没有说话,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作为一个专业人士,孟知微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半点痕迹不露,就好像前一天发生的事情是一场镜花水月,而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这是撤展的最后一天,陈景扬的工作人员请人来把归档完毕的作品搬离博物馆,送到机场准备空运回国。孟知微坐在展厅的休闲长凳上,看着安检人员小心翼翼地协助对方搬运作品,恍惚觉得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像是经历了一场清晰却望不到结局的幻梦。
    如今梦醒了,她也就终于从虚空落回到了现实。
    下午,最后一件作品离开展厅,孟知微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展厅,和同事们一起回到办公区。
    那间展厅过不了多久就会再次被其他的展览填满。就像人生,错过了这个选择,总会有下一个。一扇门被关上的时候,总有窗户会是开着的,如果连窗户也没有,那么一定能找到一扇后门。
    她们回办公室没一会,陈景扬工作室的两名员工跟着上来,他们解释说陈景扬有事离开了伦敦,他们替老板邀请整个策展组一起去吃晚饭。
    大家都表现得很积极,唯独孟知微推辞说不去。
    他们其中一个,也就是之前那个小吴,听孟知微说不去,凑过来劝道:“Menthe,一起去吧,这次多亏你多方协调,不然得累死我们这边的人了,我们可得好好谢你,一起去吧。”
    “这都是我应当应分该做的,其实主要还是你们好沟通,这回我真去不了,我答应我儿子要早点回家吃饭,对不住了。”孟知微抱歉道。
    “哦,既然这样,那就不勉强你了,以后回国告诉我,让我们老大单独请你。”
    “呵呵,谢谢,一定。”一定不会的,孟知微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小吴和每个要去聚会的人确认过时间和地点后,先行离开。他俩出门的时候,孟知微端着水杯正准备去茶水间,于是他俩的对话被她听了个正着。
    小吴说:“老大那幅画,还是跟着其他作品一块回北京。”
    同事B说:“不是送人了吗?居然被拒收了?谁这么牛X啊?”
    小吴说:“不知道,不过人家拒收了对咱们来说是好事,不然报关这事儿就能愁死咱们。”
    同事B说:“也是。不过你说,要真是被女人拒收的,那得是个多潇洒的姑娘才能连老大都不放眼里啊。”
    小吴说:“少八卦,老大不喜欢咱们聊他私事……”后面的话孟知微没有听到,两个人进了电梯。
    她接了热水,靠在窗边看楼下的博物馆花园,明明才下午4点多,黑夜却已经早早的降临。想着刚刚那段对话,连她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确实很潇洒。但是她问自己,孟知微你是真的潇洒吗?
    答案几乎不用思考,一定是否定的。
    她耿耿于怀他曾经说过的话,至今都忘不掉陈景扬说它们的时候,漂亮的眼睛里传达出来的毫不客气的轻蔑。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心魔,她的心魔就是被喜欢的人狠狠的羞辱。
    当时的她并没有奢望拿出一颗心就能换回他的心,然而让她始料不及的是,他不仅没有心,翻脸无情更是拿手绝活。
    六年来,每每想起,她都对自己说,孟知微你活该,这都是你自找的,看你以后不长教训。所以,现在她长教训了。不可否认陈景扬昨天说的话,确实让她的心小小的乱了一下,但这不妨碍她正常的思考能力。
    喜欢?哦,谢谢。
    然后?没有然后。
    陈景扬个展的工作正式全部结束,孟知微听说他已经离开伦敦的时候,大大的松了口气。他俩不在一个段位上,还是两不相见最能保障双方的身心安全。
    但是,她这样想,陈景扬可不是。
    上飞机前一晚,陈景扬又一次失眠整夜。这种为一个女人失眠的情况在他过去的人生经历中,几乎从没发生过。
    他关掉一切声源,把来伦敦前翻出来的写生本摊开放在面前,这个本子只用了三四页,一看即知,四张画上面是同一个人,只是每一页下面落款的日期不同。
    第一页的表情是羞涩恬静,第二页是热烈大胆,第三页笔触明显凌乱,画上的人也隐隐透出几分生动的怒意。前三页的日期相近,都是六年前的十二月,唯独最后一张,却是和前三页隔了大半年时间。
    看得出最后这一幅素描画像,作画者倾注了很多心思,但画中人并没有特别的表情。或许是被画的人这种没有表情情绪的脸,留给画家的印象太深,又也许是因为距离上一次见面的时光太久太远,画家不知道该赋予她什么情绪。
    再往后翻一页,那里没有画,而是夹着一张浅蓝色的便签纸,上面用漂亮的颜体写着:你喝醉走错房间了。
    赫然正是六年前的威尼斯,孟知微留给他的那张纸条。
    陈景扬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当初会鬼使神差的留下这张纸条,还画下孟知微的画像。以前也有别人向他撒过娇,让他画一幅她们的画像当礼物,可是他全都拒绝了,连当作练习画画技巧都不乐意。
    这个写生本一度被他刻意遗忘在一大摞纸张之间,如果不是在伦敦重遇孟知微,他可能永远不会再次想起这个做傻事的证据。
    一整夜,直到上飞机,他都在想,会为她做一些反常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喜欢?还是只是好奇而已?
    自打再次遇见后,他被她噎了太多次,她现在像一把漂亮又锋利的刀,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直面她,尽管这种拖泥带水的路数从不是他的一贯风格。但他和孟知微之间的种种,又何尝有哪一件事是他的一贯风格呢?这一次他离开地太狼狈,甚至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需要仔细想想,下次必须势在必得。
    旧友
    撤展结束后,孟知微也没有闲下来,开始着手策划之前接下的小型时装展。虽然她是主要负责人,细节部分还是要先和其他协助的人员开会商讨。
    相应的,由于是独立策展,方方面面的问题都必须提前考虑到,小型展览的事情并没有比大型展览少,所谓忙得脚不沾地,不过如此。
    离上回送牛肉面到博物馆有半个来月,这期间肖子宁没有联系过她。当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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