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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准备出国之一
苏超和项草药花了两天时间，才把小屋子拆下来完毕。他又雇请几个人工先把砖瓦木料运回苏家，然后将一部分瓦片用来补加到大屋顶上去，剩下的材料用来盖间厨房，再将原来简陋的厨房改为猪舍。前后折腾花了半个月的工夫。
在苏超忙碌的十几天里，宝芳也把身体休养得壮壮实实的了。
昨晚，宝芳自动把苏超另睡一张床的席子和毡毯抱去藏起来，叫他回新房来跟她同睡双人大床。
小别胜新婚。两人分床独睡了十几天，双方欲念十分强烈，苏超刚爬上床去，宝芳就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搂住。吃一堑长一智的他还有点儿担忧地问她身子养得壮了没有。她讲早就好了。他不相信她的话，他认为流产的女人也像生孩子那样需要休养补身子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他不敢贸然行事。
她讲，她二月流产只不过像来一次月经而已。吃一两只小母鸡再休养几天就无事了。前几天，她很想跟他来一次了，只不过见到他从早忙到晚很累，她才强忍不招他来睡的。今天把活儿都干完了，她再不放过他了。
他听了她这么说，马上“扬鞭”骑上她的“马”。经过几分钟的“奔驰”，他意犹未尽地翻身下“马”来。之后，他抚摸她的白鸽说：“你身子健壮了，我们是不是赶在冬季到来之前去一趟羊国？”
她马上赞成他的计划。因为她很想去羊国玩一玩，也趁着她有点本钱去做一趟生意赚一把钱。
第二天早上，吃过了早粥，宝芳就嚷着苏超带她去县城进货来去羊国。苏超讲，这时才出门去县城，我们赶到医药公司时，人家就下班找不见他了。宝芳讲，我们这时去赶路，赶到县城最迟是中午一点钟，医药公司的门市部还没有到关门时间，为什么讲我们就找不见卖药人呢？
苏超不讲原因，只讲明天去了便知道的。
当晚，吃了晚饭，苏超不让她去跟小妹苏梅玩讲笑话，而叫她进卧室里早早熄灯睡觉。她似乎刚睡着一样，就被他叫醒起床。起来了，他又叫她吃隔夜饭。吃了饭，他又催她去梳头换衣服。
在他的帮助下，她穿上了瑶族服装，头上也用一块蓝头巾来裹上了高高的尖顶的头饰。她照镜子一看，不由偷笑了，噫，她真是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瑶家美丽的姑娘。而他也打扮成了一个瑶家汉子。
她问他，为什么他们要化装成瑶族人呢？他讲，他们穿了这种衣服去买药才不被别人怀疑买药去贩卖才安全的。原来，他们这个边境小县的生意人都是靠带药品去羊国贩卖了才赚到钱的。所以，上级作出规定，每个顾客每次最多只能买两件药品。禁止多买多卖！
苏超给小妹留下字条写着：哥和嫂子早去帮人干活。你在家自己煮饭吃。之后，他便将养了多日的一对鹧鸪装进小笼子提将它出门去。
他们出村时，正听到鸡啼第二遍。那时正值农历的下旬，下半夜有明月悬空，如银的月光泻满地。月光虽亮不如太阳，但却把大地照亮如白昼。月亮如天灯给夜行人照亮了所有的山路村路野岭路。聪明的苏超就是专门选择这样的夜色出门的。
出了村口，又走了一段路，她悄悄地问他，为什么出门去那么早？他讲，早是为了做到出去人不知。晚上还要做到归来鬼不觉。
他们走了大半夜的路，才来到了县城。此时，天刚微亮，大概街上的人还未起床吧，街上还是静悄悄的。偶尔听到有开门声，也望见个别房屋亮着火光，那是卖饮食的店铺在烧煮东西。苏超带宝芳走进百货公司大楼的阳台下躲晨露，站在那儿观看晨景。
天色渐渐发亮起来了，街道上开始看见农民挑菜去菜市摆卖，也看到小商贩挑着担子去占摊位了。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了。百货公司大楼对面的街道集体办的小饭店开门了。
苏超就跟宝芳讲，我们赶头趟到对面店去吃早点吧。
小饭店的门口摆着一只大柜台，台上放有一大盆的热粥、一筐的馒头、一篮子的油条、还有几大碗的各种各样的咸菜酸菜。
苏超和宝芳走近了放熟食的柜台前了，站柜台的售货员盯着他们不招呼一声，简直把他们当作乞丐来看待。宝芳连价钱不问就指着馒头叫售货员拿给6个。售货员伸手出来说：“六两粮票，拿来！”
在物资奇缺，凭票供应的年代里，山里的边民哪有粮票来买馒头解馋呢？没见过世面的宝芳犯了显愚的错误。她脸红着讲不出话来，苏超说：“粮票？我们没有呵。”
售货员还了一句说：“没有粮票，那只能吃白粥！”
苏超问：“白粥多少钱一碗？”
售货员说：“每碗白粥两毛钱。吃不吃？不吃走开！”
苏超明知这儿卖粥比别的店铺每碗贵了5分钱，但是他还是把4毛钱扔下柜台叫盛来两碗粥。
售货员舀给了两碗白粥，又往两只小碟夹放去几粒酸菜，往前一推喊，拿去吃！
苏超叫宝芳端粥跟他走进店里去，挑张大桌坐下来慢慢地吃。
吃了早粥，苏超为了两人不在街头上卖傻相，又带宝芳到城东的明江大桥去观看晨景。
他们两人在桥面上东张西望，俨然像两个从深山野谷里的第一次到县城里来玩的人。
到了早上8点半钟，苏超就带宝芳来到医药公司的门市部大门前。他向店里望了几眼，又走开。过了一会儿，他们又转回来，他又往店里瞧瞧，又走过去。她悄悄地问他，为什么走过去两遍了不进去买货呢？他讲还不见到当经理的人。
正当他们谈话间，一阵单车铃声在他们身边闹响。苏超只转脸去看打单车铃的人一眼，就高兴地告诉宝芳说：“经理来上班了。”
她问道：“你认识他？”
他讲他已经和经理打过几次交道，前几天又稍话给经理讲他将在10天之内给经理送来一对鹧鸪。刚才经理看到他手拎鹧鸪笼子，就打单车铃给他一个接头的暗号。
宝芳马上催苏超快回头去医药公司门市部买药。
苏超却拖住她说：“别急！我们先让经理在门市部的后门安放好了单车，人进到药店里来站了柜台，我们再进去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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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准备出国之二
如果在今天，一个公司的经理绝对不会到门市部去站柜台卖商品的。但是，在那个“突出政治，领导挂帅，干部带头”的时代里，上级要求下级的头头脑脑的单位领导必须下基层去抓工作。于是，医药公司经理到门市部来值班是常有的现象。
苏超和宝芳走进了药店。对于刚进来的两个顾客，站柜台的售货员们都是视而不见，售货员有的或交谈，或看小人书（连环画）。而经理则是坐在收款处全神贯注地看报纸。这些卖药的人对店里的药品视为与我无关，卖不卖得出去不关他们的事，反正他们月月都有工资发。
苏超和宝芳从门口左侧的中药类柜台边看边移步往里看去，看到中间摆放昂贵的药品柜台了，又拐角来看右侧摆卖的常用药品。他们见到了他们需要买的东西了，站住了，两人指点柜台玻璃底下的药品嘀嘀咕咕。售货员走过来问：“喂，你们想买什么？”
苏超的手隔着玻璃指点说：“我要买退热止痛散和清凉油。”
售货员把10小包的退热止痛散和一小合的清凉油拿到柜台面上来，她给苏超报价讲，10包退热止痛散是3毛钱加上清凉油一盒3毛钱共6毛钱。
苏超讲他要买的退热止痛散是100小包的大包装一盒和清凉油的10小合装的大盒。
售货员生气地把柜台面的药品收进柜里去，说：“你想买这么多，有证明介绍信吗？”
苏超哀求讲，他是住在深山里的瑶家人几年才来赶嘘一趟，并不知道买药要查证明，所以这次没有带证明来。请同志照顾一下，卖这些药给我吧！
售货员大声讲，这是药不当饭吃，你一下子买这么多几时吃得完？唔，我看你十有九成拿去搞投机倒把的！
苏超大声嚷叫，你为什么凭空捏造讲我是搞投机倒把？我是受山寨里的乡亲委托才买这些药的！店里的药是国家生产出来的，你有什么权力不卖药给我？你的领导在哪？你去叫他来，我要问他为什么有药不卖给群众。
吵闹招来了经理。经理看了看苏超，又点了点头，转脸去跟售货员说：“这个同志是瑶家人来赶墟一趟是不容易的。我们就灵活办事，特事特办，多卖给他一些药也行。”
就凭经理这句话，苏超买到了他想要买的药。
苏超一让开，宝芳就挪到柜台前，她讲她也要买药。售货员讲，你的家里人买了这么多的药，你还想买吗？
宝芳讲，我不是他家里的人，也不是跟他住在一个山寨的。你卖药给我才行。
又是经理态度好，他按照宝芳所讲的，卖给宝芳云香精和正骨水各10小瓶。末了，经理问苏超鹧鸪卖多少钱。苏超讲这对鹧鸪卖价3块钱。经理讲他不买，是替亲戚问个价钱，并问苏超打算到哪儿去摆卖。
苏超告诉经理，他打算到菜市去摆卖这对鸟，同志你可带人去哪看鸟。说完话，苏超就和宝芳离开了药店。
走在街上，宝芳悄悄跟苏超说：“我们一次买到的药不够20块钱，怎样才弄到成百到千钱的药呢？”
苏超说：“你别慌，到时候会有人帮我们买的。”
苏超带宝芳来到了菜市，他们在菜行的末尾找个空位把鸟笼摆在地上。很快有很多人围过来看漂亮的鸟，想买的人便探问起价钱来。苏超讲这一对鸟儿卖30块钱。围观人有的骂苏超神经质，不想卖的滚回山窝去吧！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