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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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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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有歉疚,可是对她咄咄逼人的态度颇为反感。我忍气吞声地说:“维维,有些事可能是你误会了,他没你想的那么坏。”
  我不相信,一个对自闭症孩子如此耐心的人,就算坏又能坏到哪儿去?
  彭维维呸一口,声音虽低却清清楚楚:“狗男女。”
  “维维,”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
  她冷笑:“这话就嫌难听了?你挖人墙角时怎么就不觉得寒心?”
  我一下被她戳中了心窝,热血顷刻上头,脸刷地红了,但还拼命嘴硬:“你讲不讲理?你们俩已经分手,什么叫挖人墙角?”
  “赵玫!”彭维维一脸鄙夷地看着我,“浴室里有镜子,你去仔细照一照,看看你比别人多了什么了?凭什么你就能觉得自个儿花见花开人见人爱,金刚钻在你手里也得化绕指柔啊?人家玩了十几年,见山翻山,见水趟水,又凭什么在你这条阴沟里翻船?”
  我目瞪口呆,嘴唇哆嗦着发不出声音来。五六年的交情了,她居然说出这种话。
   “我算看明白了,你和他就是一丘之貉!你怎么勾搭上他的,打量我不知道?你丫还真沉得住气,居然一直在我跟前儿演戏,演得跟真的似的,要不是他在你眼前演那么一出,你是不是准备到死都不说啊?难怪同学说你这人特阴,我还不信,得,算我以前瞎了眼看错人!”
  我嘴皮子远没她利索,被噎得发抖,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最后我冲回自己的房间,用力摔上门。
  她在我身后大声嚷:“你不就靠着在男人面前装柔弱吗?一个字,贱!”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又拉开房门,好容易冒出一句囫囵话:“彭维维,你该去看心理医生!”
  “你他妈的心理才有病!”一个杯子摔过来碎在我脚下,“我这屋里不养白眼狼,滚,趁早滚,别让我看着恶心!”
  我收拾东西于当夜搬了出去。
  半夜两点邱伟开车载着孙嘉遇过来接我,我抱着行李坐在路边,已经在寒风里等了半个多小时。见到孙嘉遇,我只会抱住他呜呜痛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跟你说什么了?她到底怎么你了?”他被我揉搓得六神无主,一直追问。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摇头。
  他从我这里问不出答案,顿时急躁起来,扒拉开我的手:“我问问她去。”
  我拼命拽住他:“你别去,求你别去!”
  他也就坡儿下驴,边替我抹眼泪边哄劝:“行了行了别哭了,正好恩怨两清,以后老死不往来。”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捶打他的背:“都怨你都怨你,我们三年的同学……”
  “都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成吗?”他捏住我的拳头,“明儿我就去跳黑海,以死谢罪你解不解恨?今晚还是算了,怪冷的。”
  
  我就这样正式开始和一个男人的同居生涯,人生中第一次经验。
  老钱第二天起床,发现厨房餐桌上突然多出一个人,十分吃惊,不过他的惊奇是冲着孙嘉遇去的。
  “哎哟玫玫,小孙对你可真不一般,以前他从不留人过夜的。”他摸着头顶稀疏的头发,笑得脸愈发像个小笼包子。
   “得了,你丫甭憋什么坏啊,当心我把你灭口。”孙嘉遇也笑,眉头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我心情极差,还要勉强陪着笑脸,彻底明白什么是强颜做笑,因为彭维维的话已经象钉子一样钉在我的心上。但如果老钱说的是真的,我倒是能理解了,为什么她会动那么大肝火。
  孙嘉遇看看我,嘴唇动了动却没开口,只摸摸我的头发。
  
  不知道是否头天晚上受了寒,整个白天我蔫蔫的打不起精神,直到晚上洗澡时,才发现例假突然来了。
  要说我的生理周期一直相当稳定,也没有经受过什么经前综合症的折磨,这回不知为什么,不但日期提前,下腹部更象坠了块石头,锥心的酸痛,难受得我坐不稳立不安。
  我换上睡衣拱进被子里,整个人蜷成一个虾米样。
  孙嘉遇一回卧室就发现我的异常,隔着被子拍拍我的屁股:“都一天了,还没闹完情绪呢?”
  我哼唧两声不想说话。
  他凑过来抱我,手伸进被子里四处乱摸,笑嘻嘻地问:“是不是想我了?”
  “别碰我!”我翻个身背对着他,“烦着呢!”
  他怏怏地收回手,过一会儿又探手摸我的额头,“发烧了?”
  “讨厌!”我一把拨开他的手,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我肚子疼。”
  “哎哟,我看看。”他把手放在我肚脐上,“这儿疼?”
  我摇头。
  “这儿?这儿?”
  我眼泪汪汪地一直摇头。
  他的手再往下探,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问我:“以前疼过吗?”
  “没有。就这回。”
  “肯定是昨晚受寒了。”他推着我,“乖,别躺着了,起来煮碗生姜红糖水,喝了就好了。”
  “你怎么这么烦哪!”我难受得无事生非,忍不住拿他发泄,“我不想起来,也不喝姜汤!”
  他就不出声了,也不再骚扰我。
  我蜷缩在被子里,咬牙忍着腹部的不适,渐渐迷糊过去。仿佛睡过一觉,就觉得有人拍我的脸:“醒醒,快醒醒,天亮了嘿!”
  我睁开眼睛,孙嘉遇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个碗,满卧室都飘散着生姜辛辣的气息。
  “起来,喝了再睡。”他把碗凑在我嘴边。
  我怀疑地看看碗,又看看他:“你煮的?”
  他捏我的脸:“啊,除了我还有谁?你以为家里藏着只田螺姑娘?快喝了好睡觉,我已经困得顶不住了。”
  我耸耸鼻子,不知为什么,生姜的气味让我有点儿恶心,我又躺回去,赌气说:“不喝。”
  “你又胡闹,不听话小心我打你屁股。”
  我往被子深处拱了拱。
  他掀开一个被角,凑我耳边低声说:“你不知道吧,我姥爷是中医,他说女人有几个时期,那可是一点儿都不能大意,这一次养不过来,落下病根儿了不得。听话,捏着鼻子,一口气就喝完了。”
  他的口气难得的温柔,让我怪不适应的。我睁开一只眼睛瞄他几眼,终于坐起身,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喝干净了。
  “哎,这才乖。”他面带欣慰地放下碗,又取过水杯,“喝两口漱漱,盖上被子发发汗,明早就好了。”
  我顺从地点点头。
  他也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把手搁在我的小腹上:“来,我帮你活活气血。”
  他的手心温热干燥,像个小暖水袋。我心情顿时好很多,连肚子似乎也不那么疼了,于是躬起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他侧过身,为我轻轻揉着下腹,接着说:“昨晚哭的,让我心疼坏了,彭维维这丫头,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我被他难得一见的体贴弄昏了头,完全丧失警惕,闭着眼睛回答:“是我把事情搞砸了,我压根儿不该认识你,更不该一直瞒着她,直到在市场撞见你和瓦列里娅那次才告诉她……”
  话未说完我蓦然醒悟说漏了嘴,立刻噤声,指望他没听出这里面的破绽。
  孙嘉遇却已经敏锐地捕捉到重要的信息:“市场?你什么时候在市场见过我和瓦列里娅?”
  我自己挖了个大坑,已经无法圆上,只好一五一十告诉他。
  他盯着我,倒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象被人在背后插了一刀。
  “我靠!”他做出大惊失色的样子,“还以为你挺单纯的,原来城府比谁都深。这事儿要是换了彭维维,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你却声色不动,太可怕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我从小性格就被动而懦弱,很少自己做决定,尤其不爱面对棘手的事物,遇事只好模仿鸵鸟,能逃避则逃避,指望麻烦事能自生自灭。可是很多时候,绕过一圈之后,麻烦还在原地等着我,我依然要面对,但已经失去了解决问题的最好时机。
  我又不懂得如何转嫁压力,只好找自己的身体发泄,食不下咽,夜不成眠,牙床肿得钻心痛。旁人却只看到一个没心没肺的赵玫。
  “阴险,你这人真阴险,以后我得小心你一点儿。”这是孙嘉遇最后的结案陈词,和彭维维的说法如出一辙。
  我咬紧牙关不打算回应他。
  他也是真累了,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就开始口齿不清,很快睡得人事不省,只有右手依旧停留在我的腹部。
  我挪开他的手,他咂咂嘴,也不知道咕噜句什么,头一歪又睡着了,我却睁着眼睛辗转很久。
  我想知道,他最后那句话,究竟是随口说说,还是当真的?
  
  大概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个关于婚姻的梦想。我提前尝试到了,却发觉它一点儿都不浪漫,开始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婚前要同居试婚。
  原来每个衣着光鲜的男人背后,几乎都有一个疲惫的女人,没结婚时是他的母亲,结了婚的是他妻子。
  服侍孙嘉遇,是件非常艰难的活儿,难为他妈如何养了他三十年。
  他的嘴非常刁,每顿饭都要设法花样翻新,稍微重复几次就借题发挥,抱怨我虐待他,又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衬衣习惯每天一换,且都是含点丝麻的材质,光熨烫就已经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做起事来喜欢摊一桌子材料,又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口头禅是:“你一动我就找不着东西。”偶尔闲下来却又信口点评:“家里怎么这么乱?你天天在做什么?”
  气得我屡次有掐死他的冲动。
  两个星期下来我几乎崩溃。每天早晨六点半就要起床,跑步回来做早餐,伺候孙大少爷吃完,再把午餐准备好才去上课;下午回来做功课、拖地、准备晚餐,然后周而复始地刷碗、收拾厨房,每天能坐下来喘口气,铁定在九点之后。而他每晚十一点,还要加顿夜宵。
  贤妻真不是人做的!我想不通,同样的家务事,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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