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红人:我的官场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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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红人:我的官场生涯-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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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富路建设,先富起来的地区不但要帮助后进地区发展经济,也要积极开展内部调节,有条件的还要发动广大群众捐款,为兄弟贫困县多做好事多做实事。”他一再强调三江市市委市政府对宁琼线改造非常关注非常支持,从建设资金、路线设计和人力物力上给予最大的投入。并表示自己在琼台线改造完成后还要回来看看,等条件成熟了将在中央级刊物上撰文向全国推广。等他说完,项存辉会心地向他笑了笑。
  在采访过程中,欧阳妮一有机会就挤到项存辉身边,还不时地做个肢体语言动作。单丘水是特别记者,他也显得够特别的,总是冷眼旁观,不时地在笔记本上写上几句,但始终没有采访哪位领导。总编助理萧文长倒不拘一格,跑到河边与农民兄弟打得火热。折腾了半小时,大家掉头向西岙乡开去。
  等到最后一站南岙乡现场观摩完回到县城,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了。回城的路上项存辉说赵国亮狡猾,从北岙到西岙再到南岙,路线上不重复,领导们掉转车头走过场,劳动群众也就跟着散伙回家。
  赵国亮大笑:“项县长,我有什么事瞒得过你啊!我是你徒弟,所有的本事都是跟师父学的。”一车的记者们听了哈哈大笑,在一角的单丘水没好气地说:“我早说了官场的事没一件是真的!”
  赵国亮今天高兴,也就没同他吵,平和地说:“单队长,现在是市场经济,三个乡叫了三千多人参加义务劳动,这义务乡里担得起吗?这叫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为改革开放摸索新路子。”
  项存辉轻轻地插话:“老同学,我也很想学你一样摇笔杆说实话,针砭时弊弘扬社会正气,我们的社会也有不少像你一样忧国忧民的有识之士大声疾呼,可喊得声嘶力竭又怎么样呢?我们的社会风气还是没有好转,在座的都是新闻界的朋友,包括我在内都想做个正直的不吹不鼓的人,可不吹不鼓能改造宁琼线吗?你一定说能,我也说能,肯定不是今年也不是明年,但琼台县的五十万人等不及啊!”
  单丘水也不是一个特别固执的人,只是想把心中那份不快说出来,他看看项存辉和赵国亮说:“项存辉,你说得确实没错,我只是恪守自己的职业贞操,你们总不能剥夺我的贞操吧!”
  赵国亮没好气地说:“你的贞操早就让嫂子剥夺了,还要我们动手?”一句话把全车人都逗乐了,气氛高涨到极点。
  单丘水就是这点好,吵归吵,吵过了又若无其事,就是对事认真得刻板!同这样的人在一起能不开心吗?项存辉要是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他心里就发痒。
  司长同学走的那天,项存辉送上一套金利来西装。先是客气一番,司长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接受了。本来项存辉想把一万块现金送出去,又怕唐突了同学友谊,结果净赚了四千元。
  

第四章 劝君莫做独醒人(1)
为了宁琼线的改造,项存辉费尽了心思。市里八千万专用资金已筹备到位,省里答应支持两千万,缺的三百万由县里自筹,各标段招标工作正在进行中。跨县界接线工程,对琼潮市来说虽然可有可无,但琼潮方面没有丝毫迟疑和讨价还价,说是响应上级号召,一口应承下来自主出资不占琼台一丁点儿便宜。眼看大事落成,项存辉暗自得意。
  一时兴起,拾起好久未曾动过的画笔画起画来。突然门铃紧响,项存辉忙放下笔去开门,来人是单丘水。项存辉见到他,心情就轻松下来,笑呵呵地问:“你怎么想到今天上我这里来坐坐?平时都是我找你哦。”
  “这是什么话啊!平时是你有事找上我,现在是我有事找上你,不行吗?怕我踩坏你项局长的门槛?”单丘水径直走进屋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项存辉泡了茶,单丘水并不喝,他苦着一张脸说:“从琼台县回来,我整夜睡不着觉,赵国亮的话总在耳边嗡嗡响。仔细想想自己还真没做过一件值得称道的事,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单丘水就是这样可爱,有时别人一句半句闲话他也会琢磨上半个月。
  项存辉看了看他那忧郁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那是气话,那小子一气什么话说不出来?一句屁话也要你这样愁眉苦脸,你是不是活得太痛快了,想体验三年困难时期的生活啊!”
  单丘水还是苦着脸,想了想又问项存辉什么是事业有成。项存辉愣了愣,说:“你是三江市的笔杆子,社会主义思想的宣传者,理论界的红旗手,这问题还要问我。不过你还说到点子上了,我也想过多次,没想出个道道来,倒有个歪想法。”单丘水就要他说说想法。
  项存辉也就说了出来:“机构改革喊了好多年了,可越喊机构就越庞大,我们机关里常说的一句话叫人浮于事。什么是事业有成啊?就看你能不能浮出事务堆,浮出来了你就是事业有成,浮不出来困死在事务堆里,你再有本事也是个事业失败者。因此也就有个领导和被领导、管理和被管理的关系,领导和管理者当然就成了事业有成的人。我知道你一定会笑我歪理,但这是实情。要是没有那篇《人事体制——从官太太说起》,说不准你还是个琼台报的小编辑呢?”
  单丘水听了大笑,连说:“人浮于事人浮于事,好一个人浮于事。”单丘水的心结从困扰中解放出来。说完单丘水拿出宁琼线改造“三部曲”让项存辉过目,说是斧正。单丘水确实出手不凡,妙笔生花,把宁琼线改造说成是女娲补天般伟大,是人民群众改天换地的创举,是三江市重视山区脱贫致富的一个浓彩重墨的大手笔。等项存辉看完,单丘水站起来想走,无意中瞥见了项存辉画的水墨画,目光一下子就收不回来了。端详良久,单丘水自言自语地说:“这桥上的一对那天晚上我好像见到过呢?”
  项存辉愣了一下,说:“你见个鬼,我还是刚见到呢。”单丘水嘿嘿地阴笑,项存辉就觉得苗头不对,忙打岔子扳开说,“你说这句词题得怎么样啊?”
  单丘水朝项存辉眨了眨眼睛回答:“还能怎么样,草绿花艳日,路通桥连时,我祝你走桃花运喽。”项存辉还能说什么,他淡淡地笑着。单丘水见他不说话,又自言自语起来,“这欧阳妮不知犯了哪根神经,你可要当心,吴春蕊对你可是没得说的,朋友圈里同学圈里都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这画里分明有二心,是不是身陷囹圄不能自拔了?”

第四章 劝君莫做独醒人(2)
这话说到了项存辉的心坎上。从琼台县回来后,项存辉好几次想给欧阳妮打电话,拿起电话机又放下了。项存辉心里总惦着老婆和儿子,觉得这样做太出格,他暗暗发誓不再和欧阳妮有什么接触。这幅画也就成了这个故事的暂时终结者,他一想到琼台桥下的那两块夫妻岩,夫妻岩上伸出老长的悬臂,两只永远牵不着的手,心里就莫名其妙地紧张。
  项存辉拍拍单丘水的肩膀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这画上没人太单调,所以就添了桥添了人,我能对吴春蕊怎么样啊。”这明显是句假话,画里明明有一个手握锄头的老农在守望着一片麦田呢。
  “但愿如此。”单丘水不阴不阳地应了一句,而后问项存辉晚上去不去白人焦家。
  项存辉同白人焦认识两年了,这人半仙似的,整天说些半醒半醉的话,听说当过十来年和尚。刚来市里时,项存辉请他看过相,说是两年后要发迹。单丘水这么一提醒,项存辉才想起很久没有去看望这个疯子了。想到自己快要当琼潮市常务副市长的事,不禁暗暗觉得奇怪,心中就更多了一份疑惑和兴奋,忙不迭地答应去看看,刚说完就要拉起单丘水走人。单丘水看看墙上的挂钟,就说时间尚早,等吃过晚饭再去。
  白人焦的房间还真有点仙家的味道,地上一桌一椅一蒲团,除了墙上挂着个似像非像八卦图的东西,坚壁清野,四周空荡荡的。桌上香火常年缭绕着,一尊被香火熏得面目全非的樟木雕像。里边还有一间,是白人焦做卧室用的。项存辉进过一次,仅有一张床几只木凳,几本佛经,还有《圣经》和《易经》。
  白人焦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像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老鬼,他抬眼看了看项存辉的脸,又低下头看了看他的脚,一脸不认识他们的样子。
  单丘水就问:“你发什么神经,难道你不认识项存辉了,再过一季三个月不会连我也不认识了吧?”
  “你就是项存辉啊!看来我说的话真要应验了。这段时间我总在问为什么许多预测总是差个一年半载,不想你的情况却毫厘不爽啊!你就要行大运了,一年内有个三级跳。”
  听了这话,单丘水就哈哈大笑,连数落他说:“你是不是又想赚钱啊?说得这么玄乎!升官发财,下世再来,我看项存辉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白人焦自顾自地说:“你俗人俗眼懂个啥?你看看他现在站的位置。”
  单丘水低下头一看,唉!还真奇了,项存辉双脚呈外八字站在太极图里,两只脚心分别落在阴阳鱼的眼睛上。
  白人焦就说:“脚踏阴阳还不算稀罕,稀罕的是恰恰正点落在鱼眼上。不是说画龙点睛吗,这下项存辉全活了。你再看看他的脸,脸方额宽我就不说了。那眉毛吧,本来是龙困浅滩,翻不了大浪,这下倒好了,粗粗的眉角上硬是生出了几根细长颤动的绒毛来,这可是涨潮的迹象。依我看项存辉这只修炼了两年的蝉虫这几天就要出土上树了。”
  项存辉开口说道:“白大师可别说得这么玄乎,走进你这方寸之地,我不站这儿还往哪里站啊,也没个凳子!这样吧,你干脆说透点,看看我这条困龙到底有多少前途,日后应验了我给你当徒弟。”
  白人焦怪眼一翻,拉过项存辉的左手边看边说:“依你的手相,手心偏左,日阳地阴山右水左,你的前途一定在海边。眼角北抬印堂初染,结合你的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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