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抢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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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抢状元郎-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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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悬坐在秋千上,脑中回荡的是婆婆临去前的絮絮叨叨,婆婆说,巫卜族人世世代代为皇族卜算天命,受世人敬仰,然而即皇位者却对巫卜族人讳忌莫深,巫卜族人为他人做嫁衣,到头來,却只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即便有心胸豁达的君主,因卜算这一卦象,原本便是一件千变万化的事情,天命所知,卜算之人便得受反噬之罪,辈了几辈之前,巫卜族族长卜算出巫卜族将遭遇灭族之灾,族长拼了反噬的滔天罪行,将巫卜族人隐匿于巫仙山内,巫卜族人世代受反噬之罪,已经几代无一男儿产出。

    因不忍天下苍生受乱世之苦,临去前留下每到乱世,由巫仙山八卦阵卜算出一位巫女入世,解救天下苍生于乱世。

    婆婆说,她的母妃,素瑾便是那乱世之中的巫女,然而她念槿虽是素瑾所生,却自小未曾习过卜算之术,即便她是天命的巫女,也并无凤凰助业的能力。

    婆婆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未有阻止自己的女儿入世,出了巫仙山,便是卜算到她那可怜见的外孙女命途多舛,不忍女儿唯一的血脉流落,故而拼了反噬的苦楚,前來解救于她。

    最终婆婆在念槿命运舛途中,将她带离了这一片混乱之外,给了她五年的安平,却也导致自己受了反噬,命绝于长垣村。

    婆婆临去前,受了三只锦囊交于念槿,命她不可轻易打开,只能在最危急的时刻才可打开來一观。

    阿念望着天边那陪伴着月儿的那独颗星子,念念道,“婆婆,如今,我觉得很危急了,要我如何做?要我如何做?”

    描画不曾料到,第二日再去夫人房内时,夫人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了一封书信,压着一张字条,字条上书令萧慕亦回府后,亲启。

    描画隐隐觉得,夫人这封书信留的有些突兀,一时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修了封信给行书,心中落定了些,却仍旧有些惴惴不安。

    皇宫内院,琼楼高阁。

    宫外许多如花年纪的女子,艳羡这一方象征高贵的城楼,但这座高阁之内于念槿而言,是一座囚池。

    当她随着福公公轻踏步來到御书房门前时,那往日窒息的感觉依然如此清晰,皇上转过身來,老态毕现,念槿扑通跪了下來,“儿臣任性,求父皇原谅。”
091 惊变
    皇上伸出老迈的如同枯竭的枝桠的手,尽管保养得当,却仍旧难敌岁月风霜的摧残的一双手,掌着世人性命杀伐的手,“槿儿,你终于回來了。”

    念槿乖巧抬眸,“儿臣淘气,闯了天大的祸事,请父皇责罚。”

    他老迈的手将她扶起,浑浊的老目里闪烁着不明的情绪,似惊喜,似忧愁,似感动,似怨愤,交杂出一种令人无法解读的神情。

    念槿一注泪滴滑落,哽咽道,“儿臣知晓,儿臣这一次的闯了大祸事,儿臣偷了萧慕亦的儿子,求父皇责罚,求父皇原谅儿臣吧。”

    念槿坦言,五年前,因她与萧慕亦成亲有变,她才发现萧慕亦原來同严家千金严荞萝仍旧有着旧情,并且严荞萝远走他乡那两年,却原來是去生子去了,念槿怨恨萧慕亦负心欺骗,便去偷了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原本她偷了那小儿,是打算将那他弄死,却终究下不了手來,想來想去,见那小儿生的十分讨喜,便偷偷带着他养大,好叫萧慕亦尝一尝骨肉分离之苦。

    几月前,萧慕亦无意中得晓那是他的儿子,为了将儿子留在身边,这才答应娶了她,但前几日,严荞萝声声哭诉,求她归还她儿子。念槿觉得这几年來,她对萧慕亦已无情分,又听闻北漠国求和亲,如今公主们皆出嫁,当初念槿是以病死为由,当可曰遇到了高人,一直养在高庙之中,便也能全了这借口,将北漠国的嘴堵回去。

    一番言辞恳切的话说下來,皇上心中一算计,自有一番打算,纵然皇上并不信念槿的这一通胡编鬼话,但他亦觉得,此事不可谓不完美,若是将念槿送往北漠国,便可在她体内种上慢性的毒,等到北漠国后,念槿毒发,不仅北漠国找不到任何借口惹事,恐怕还得烦恼该如何解释公主香消玉殒的噩耗。

    可以如此借他人之手除去令他惴惴不安的念槿,他以为,此计甚好,却说,唯一不好之处便是,他是以萧慕亦拐带公主,逼迫公主生下皇外孙,意图挟皇外孙以谋权篡位为由捉拿萧慕亦的,若是这团团不是公主生下的,那萧慕亦便除不了!

    皇上思量再三,如今北漠国不敢越雷池一步,左右不过是萧家军铁蹄驻镇着,若此时将萧慕亦除去,恐怕内乱未除,外患便接踵而至,如今除去他多年來的肉刺,倒也不急着萧慕亦那一颗。

    三月三,宜纳彩、定盟、祭祀、祈福、安香。

    正是北漠国使者送纳彩彩礼之日,纳了礼,便算是定了亲,定了亲,也算是北漠国与大秦国定了盟,这真是一个上好的日子。

    北漠国使者尤飒金,乃北漠国小王子,北漠国由小王子亲來替哥哥尤飒闻送彩礼,也算是北漠国诚心显著。

    皇上于深宫后院公主府内,身旁竖着太子秦薛,秦薛望着那成箱的彩礼,再观一眼父皇,最后目光落在念槿一双平静无波的脸上,笑道,“听闻北漠国的二王子尤飒闻是个相貌俊朗的优秀人才,槿儿妹妹嫁的如意郎君,真是我大秦国的福分。”

    念槿面色不动,一双眸子望着窗外,再过几日,再过几日,便是萧慕亦娶严荞萝的日子了,他到现在,也洠в谐鱿止吹剿男帕税桑

    他会怎么想?会难过吗?会不会倔强的不肯?

    皇上眼睨着她,将她平静的面色看穿了,也看不出她一丝的情绪,只听她淡声道,“礼也看了,喜袍也试了,不晓得还要做什么?若是无事,槿儿累了,父皇,皇兄,还有何吩咐?”

    秦薛脸上一抹高深的笑意,“槿儿妹妹难道不高兴?”

    念槿收回目光,瞥了一眼秦薛,“太子哥哥觉得,槿儿该高兴吗?”

    皇上哼了一声,“薛儿,你先回宫,朕同槿儿独处一会儿。”

    秦薛作揖告退后,念槿垂下头,笼了笼衣袖,嘴角勾出一抹清浅的笑意。

    “槿儿想同父皇说些什么?”皇上老迈浑重着声音问。

    念槿轻笑了一下,“父皇实在是了解儿臣,父皇现如今觉得,儿臣是想要说些什么呢?或者,父皇觉得,儿臣能够说些什么?您想用几盅毒來送儿臣这条小命?”

    皇上苦笑了一下,“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了,念槿,若你是父皇,会如何做?”

    念槿抬眼望着窗外灿烂的春阳,灿烂的令人眼睛有种昏芒的痛感,那痛感令人想要落眼泪,“父皇这万里江山,儿臣不想要,因此儿臣洠в凶矢翊蛘飧霰确健!

    “朕承认,对于你,朕亏欠了,”许是年迈了,如今倒能平和的将自己所做的孽事说出來,皇上略有些老态的道,“若是槿儿你恨朕,怨朕,都是应当的,朕老了,这万里河山再秀美,景色再波澜壮阔,人死万事空,也顾不到许多了。”

    念槿笑了一下,“父皇说笑了,儿臣的小命自是父皇给的,父皇如今要收回去,念槿怎敢不从,只不知,黄泉路上,父皇可害怕见了母妃,可会觉得亏欠?”

    “黄泉路上,朕有槿儿一路相伴,想必不寂寞。”皇上沉痛的低叹。

    念槿望着她曾经慈爱的父皇,“我时常想,是否是上一辈子我亏欠父皇太多了,因此这辈子需要被父皇这样的忌惮,可是父皇,您难道不晓得,巫卜族已经几代人未产下过男儿了。”

    皇上眉头深皱,他想起了瑾妃怀了念槿那年,他哄瑾妃道,“素素若是生个皇子,朕就立他为我大秦朝太子。”

    瑾妃当时便说,肚中是位公主。

    那般的笃定,好似从未疑心过,那时候他只觉得,瑾妃是以此表示自己对太子之位的不在意,如今念槿如此一说,他才有所惊觉,巫卜族太过神秘,有太多不为外人知晓的事情,难道,念槿并非是巫女,若是那样,从她出生到如今,他亏欠她的又何止一点。

    皇上苍老的容颜瞬间又似老了几岁,他踉跄的稳了稳身姿,“槿儿,你是说?”

    “父皇,”念槿道,“您那嫡亲的皇外孙,他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父皇,我从來不是你忌惮的那个,能够逆天命撼大秦国运的女子。”

    皇上似不能接受这一错误,二十來年,念槿被他忌惮了二十來年,是他从她一出生就想结果了她的念槿,现如今,她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夫君,有了儿子,是他,将她从那平静的幸福中再次推向深渊。

    念槿望见父皇的动摇,接着道,“父皇,儿臣能够说服萧幕亦退朝还乡,只求做一辈子的普通人,儿臣请父皇权衡,若是萧幕亦被除,最得意的会是谁?父皇高瞻远瞩,儿臣自然知晓父皇欲除萧家是为何,若是能够不动一兵一卒,却能将萧幕亦拒于朝堂,这恐怕是件一举两得的好事吧?”

    如今萧家军声势正旺,即便萧幕亦退了朝堂,就单凭萧幕亦的名号,便只是摆在那儿,对于北漠国被他打寒了心的将士來说,也是一种无形的威胁,若是此时将萧幕亦除去,撇去北漠国不说,怕是大秦国的热血将士们也会心寒。

    如此当真是得不偿失,自打晓得了念槿极大的可能不是巫女,也或许是皇上老了,那副铁石般的心肠如同他那松弛的皮肤一般松弛了,不论如何说,念槿的这番话在皇上的心中,是起了些暗示作用。

    二人话毕,久久无声,良久之后,听得皇上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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