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辰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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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辰几米-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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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辰几米》作者:离姜【完结+番外】

☆、第一章 沧海的水,巫山的云

  大家都说,时间可以稀释一切。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五年过去了,我在谢天然的婚礼上再次见到任青楷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会狂跳不止,我的记忆还是会清晰如昨?
  
  事实上,我的暗恋史与单恋史已经持续了六年。用孙碧落的的话讲就是:“靠,你丫儿怎么还喜欢他啊?都快赶上八年抗战了!”
  
  我只能回以她苦笑。爱情并不能以时间计算。就算我爱他再久,恨不得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他,我却不在他心里占据一丝一毫的位置的话,那么一切都是徒劳。明明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自从五年前的那一天,他带着一个高挑的女孩出现在我们面前并且介绍是他女朋友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活在“忘与不忘的纠结里”、“放与不放的挣扎里”,还有“念与不念的抵抗里”。
  
  我不喜欢他的那个女朋友,因为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无视别人的样子。偶尔和我们广播台的人在一起,总显得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们讲话。就算是外语系系花就可以如此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吗?任青楷的眼光真是烂透了!我保证,我的评价绝对客观,我绝对不是因为嫉妒她虏获了任青楷的心。好吧,我承认,的确有那么一点。
  
  人家毕竟是系花,人长得漂亮,身材倍儿好,还多才多艺。性格高傲一点不但没有引起男性同胞的反感,反倒是激起了一群征服欲强烈并且喜好战斗的雄性动物的趋之若鹜。不过,最终抱得美人归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任青楷。当任青楷牵着夏秋冬的手完美的出现在广播台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因为不只是我,其它社员也没人知道他们之间有过什么交集,更没人知道是谁追的谁。
  
  任青楷在傻愣着的大家面前搂住夏秋冬的肩膀,眉头微微上扬,简洁的说:“夏秋冬,我女朋友。”我永远记得任青楷那一刻的表情,一向稳重的任青楷脸上极少露出这种自豪甚至可以说是得意的表情。
  
  而他并不知道,在他这种瑰丽的表情下,有一个人的心跌落到了某个不知名的山谷谷底。当时已经暗恋任青楷一年的我在自尊心的驱使下,只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和其它人一起起哄,我还装作一副抱怨他的样子对他说:“学长,你真不够意思,之前都不透露一点风声的!”
  
  “就是!大楷,你太不够义气了,连我都没告诉!”广播台和任青楷走得最近的谢天然学长也附和道。
  
  任青楷只是拍了拍谢天然的肩膀,微微垂目,腼腆一笑,却并不说什么。他身旁的美女也只是别扭的掀起唇角,连牙齿都懒得露一下。那一刻,她的反应让我们多少有些尴尬。大家都知道第一印象有多重要,然而第一次见面都不被礼遇,我没法对她抱有什么好感,何况她还是我的情敌,一个不用与我战斗就获得胜利,还将我死死踩在脚下的情敌。
  
  这场婚礼的男主角是谢天然。谢天然和任青楷当年都是广播台里高我一届的学长,先我一年毕业后,谢天然进入了北京一家投资公司工作,而获得地球物理与计算机双学位的任青楷则带着他的女朋友双双赴美留学。大学最后一年,没有了任青楷的校园显得异样冷清寂静,我辞去了广播台的工作,安心准备考研。一个人学习的日子既痛苦又享受,要长久的日复一日重复一个动作真的很痛苦,然而认认真真一心一意朝一个目标努力的感觉又真的很享受。另外,这种将虐心和虐身结合得天衣无缝的游戏可以让我的思想和心暂时缓一缓,而不是整天去想着一个不爱我的男人。
  
  最后,我成功的考上了中科院地球物理所。其实,我之前是学资源勘查工程的,可是考研的时候我跨专业报考了地球物理所是为了祭奠我那半死不活的爱情。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自己很幼稚,可我做过的更幼稚的一件事是:得知夏秋冬是外语系系花之后,我每天都会花一两个小时猛K英语,后来大三的时候考托福,我的成绩比夏秋冬还要好。
  
  任青楷那天拾起我故意掉在他脚下的托福成绩单,看了看,眼神开始发出光亮:“米苏,考得不错啊,还比秋冬多上几分呢!”
  
  我羞涩的低头笑道:“是吗?还好吧。”
  
  这件事让我在心里偷偷高兴了好一阵子。可是,高兴过后我仍旧失落:就算我外语比她好又怎么样呢?任青楷喜欢的还是夏秋冬啊,不会是我。
  
  自从任青楷去了那个“白天黑夜与中国颠倒”的国度后,我们就只能靠电邮保持联系了。他在美国应该很忙,忙着学习,忙着打工,忙着和夏秋冬谈恋爱,所以他每次回复我的电邮都是惜字如金,比如“忙着上课和做report,累”,“在学校附近和一个韩国人合租房子,一切安好”,“晚上开始在Orchild刷盘子,廉价劳动力,呵呵”,还有“每晚一集美剧,恶补英语”……他从不来不提他的感情生活,我也从来不问他和夏秋冬怎么样了。
  
  他回我邮件的时间没有定数,所以平均每天查收邮件至少三遍是我这三年来未曾间断过的工作,为的只是在第一时间能收到他的讯息。另外,我与谢天然学长也保持着坚固的革命友谊,因为从他那里我也可以探听到我所不知道的关于任青楷的消息。
  
  三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我还有半年多就要研究生毕业了,二叔已经告诉我妈要把我安排到中石油勘探开发研究院工作了。看来,我接下来的人生将会在一层不变的平淡无奇中慢慢逝去了。不过这样也好,老妈也希望我稳定。
  
  老爸刚去世那会,老妈整个人都垮了,整天以泪洗面,经常忘记做饭,衣服堆积如山也不洗。读高三的我一是压力大,二是不懂事,有一次回家洗完澡发现没有干净衣服可以换了,就冲她嚷嚷道“你根本不爱我,也不关心我”,把她气得血压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停地默默掉眼泪。
  
  我当时就吓傻了,极度的恐惧笼罩着我,我立马跪在她的床前,边哭边推她:“妈,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她眼神空洞,不看我一眼,也不搭理我。
  
  我着急的拉她去起来,她终于哭出了声,断断续续的挤出那句话:“这段时间……是……妈忽略了你……是妈不好……”
  
  我抱着躺在床上的老妈,痛哭流涕:“妈,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那一刻,我才清醒的意识到:已经失去父亲的我在这世上只剩下母亲这个惟一的亲人了,接下来的人生只有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了。所以,我就下定决心再也不会让老妈为我难过了。她希望我稳定,我就稳定。我要是忤逆了她老人家的意思,又把她气得血压升高,我就是不孝。这样的事做过一次就好,不能再来第二次,因为最亲最爱的人之间的伤害是致命的。
  
  本来我以为我真的会过“安稳”的日子,可是在谢天然的婚礼上遇到回国的任青楷让我的日子“动荡”了起来。
  
  当任青楷玉树临风的出现在谢天然婚礼上的时候,不只是我,连新郎本人也吓了一大跳。看来,被美国人“喜好出其不意的surprise”的行为习惯熏陶到了,性格内敛的任青楷也变得幽默起来。三年了,除了他身上增添的几分男人味和成熟的气质,还有他鼻梁上那副黑框眼镜,他仿佛没什么变化。他微笑着与大家谈笑风生,好像这三年他从来没有缺席过我们的生活。他与老朋友们一一打着招呼彼此寒暄着,眼神却始终没有掠过我。正当失落的在一边拽着百褶裙的褶皱时,有个人拍了一下我的头:“米苏!”
  
  我抬头看他,却紧张得不知作何反应。
  
  他咧开嘴笑道:“怎么,你不会忘记我了吧?”
  
  忘记?怎么会。我多想不顾一切的对他倾诉衷肠,将我这三年对他的思念之情一吐为快。可是,没种的我最后只是讪笑着回答他:“记得啊,学长,欢迎回来!”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米苏,你变漂亮了,不过我还是认出你了!”他还是以为我的不知所措是因为我没认出他来。
  
  可是听到他夸我,我既欣喜又不好意思,红着脸说:“学长,你就不要再取笑我啦!”
  
  这时,谢天然过来解救了我,他问任青楷:“怎么你一个人回来?夏秋冬呢?”
  
  “夏秋冬”这三个字一出现,任青楷的脸上便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可是瞬间便恢复如常,他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说:“她一年前就毕业回国了,后来我们分了手。”
  
  谢天然怔了一怔,然后拍着任青楷的肩膀说:“没事儿,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哥们,你这样的,追你的美女要从复兴门排到建国门了!米苏,你说是不是?”
  
  我点头称是,心里一半是理所当然的欣喜,一半却是莫名其妙的酸涩。
  
  任青楷只是笑笑,不置一词。谢天然继续说:“那你接下来准备在哪发展?这次回来了还出去吗?”
  
  任青楷摇摇头:“暂时不出国了,在美国的时候我就向北京的几个公司投了求职简历。下周我会去罗格莫德上班!”
  
  “外企?”我问。
  
  “不是,私企。”
  
  我心想:靠,私企怎么还取这么“洋”的名字,看来这家公司的老板一定是一个崇洋媚外的“骚”人。
  
  从婚礼回来后,我的心就彻底翻滚了起来。我开始酝酿着要去这家公司工作,以求能与梦中情人朝夕相处,这种欲念在我心中逐渐演化成了决心后,我又开始琢磨着怎么说服老妈和二叔让我进这家公司了。
  
  我给二叔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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