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成全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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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成全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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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至少他会接收到我极度不满的讯号。但好笑的是,他居然信了,当天请了一下午的假,花了两个半小时驾车过去找我。 
  返程途中不巧又遇上特大暴雨,等他到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快八点了。我还在睡觉,这男人气急败坏地把门撞开,扑到床上两手箍住我的脖子,差点把我掐死。 
  现在回想都有点后怕,别看周诺言平时从容冷静,一副泰山崩于前也镇定自若的样子,他一旦发起疯来那可是能把人活活吓死的。难道这就是不在沉默中变态,就在沉默中爆发? 
  我自知理亏,虽然是我捉弄了他,但这实在是对他智慧过于高估的结果,但凡一个脑子稍微正常点的人,怎会相信我会在一个寒冷的雨天跑去荒山野岭,就为了拍几张风景照? 
  就好像愚人节跟你开玩笑,再过分的玩笑都无伤大雅,因为你一定知道那是个玩笑。而我不过撒了个以为他一定不会相信的谎,结果几乎送掉一条小命。 
  我站在摆放各种洗发水的专柜前愤愤然,一个导购小姐凑过来,喋喋不休地推销某某牌产品,那是一款闻所未闻的洗发水,我才不要听,随手抓了一瓶以前用过的丢进购物车,赶紧离开。 
  回家,自己掏钥匙开了门。 
  刚走到玄关口,周诺言的声音就飘过来:“打你手机怎么不接?” 
  我从包里抓出手机来看,无辜地说:“刚才在车上,没听见。” 
  周诺言不再追究,我换上棉拖走进去,把那瓶洗发水放在桌子上。周诺言正低头看报,用眼角瞄了一眼,挑剔地说:“不是我常用的牌子。” 
  我皱眉:“你又没说要哪个牌子。” 
  “你的眼睛用来做什么的?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哈!我记得我的身份并不是你的女仆。” 
  我摆出阵势预备跟他大吵一场,如果他还有什么狗屁不通的话丢过来,我就不再跟他客气。可是,他低头咳嗽了几声,我的气焰顿时低了下去。自从那天他外出寻我归来后就染上了风寒,先是发烧,引发了气管方面的毛病。 
  “你怎么样?感冒还没好?”我其实是明知故问,他这几天的身体状态很不好,偏偏医院的工作又多,不能请假。 
  “你不就想看我倒霉吗?如你所愿。”他刚缓过来,说话有气无力。 
  我懒得跟他辩,这个男人的不可理喻我是十分清楚的。看在他是病人的分上,我忍了。 
  把洗发水拿进浴室,顺便看了看他所谓的常用的牌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个空瓶子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法文,我仔仔细细反复打量了三遍,没有找到任何中文的痕迹,这种东西不可能在中国的任何一家商场直接销售,何况超市。 
   。。 

02。新年里的一地鸡毛(2) 
于是,抓着瓶子冲出去对那个男人说:“很抱歉,我有眼睛,但我是个法盲,又很穷,既看不懂法文,更不认识这种高级货。” 
  这下轮到周诺言理亏,无声地盯着我,隔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你很穷?何碧玺,我每个月给你的零花差不多是一个中层白领拿的薪水,可是你看起来似乎真的很拮据,我的钱都到哪去了?” 
  我悔得肠子都青了,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我怎么会愚蠢到跟他扯这个话题?仓皇地摇头,在他反应过来前,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卧室,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门关上,反锁。 
  我好些年没有正儿八经地过春节,爸妈过世,姐姐远嫁,从此我对许多节日丧失兴致。 
  但是今年有点特殊,不单因为周诺言。 
  除夕前三天,何琥珀打了个越洋电话给我,说她要回国过年。 
  “碧玺,你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带。”她在电话里软软地问我,把我吓了好大一跳,印象中的何琥珀怎么会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想不出来,你真的决定回来?周……姐夫也跟你一起吗?” 
  “他当然一起了。碧玺,你现在跟大伯住一块儿?”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含糊地“嗯”了一声,预备糊弄过去,何琥珀却敏感地捕捉到我的窘迫,追问我:“你们在拍拖?” 
  “没有!”我赶紧澄清,“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跟他,跟他……他是我监护人,托你的福。” 
  何琥珀苦笑了一下,说:“碧玺,你在怪我?当年我也是自身难保,我跟守信出国的事都是大伯一手包办,难道你要我跟他说还要带上你?我怎么说得出口?” 
  “你想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把你托付给他监护,我至今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你上的是名牌大学,学的是最费钱的专业,如果当年不是我求他照顾你,我真不敢想像你现在会是什么光景,可能你连大学都上不起。” 
  我没有办法反驳,她说的是事实。我低下头,目光在自己裸露的皮肤上游移,开始想像没有周诺言的何碧玺二十三岁会是什么模样。真的是,没有周诺言,最起码何碧玺今天不可能有机会坐在明亮温暖的大房子里,悠闲地看碟上网听音乐。没有周诺言,何碧玺更可能是一个肮脏邋遢的流*子,沿途卖艺混混日子。 
  也许是我沉默了太久,何琥珀在线的那头开始抱怨:“你总是这样,不高兴就不说话。碧玺,周诺言不是什么大善人,你以为他是什么人都收留的吗?” 
  我不知道怎么在这个话题上与她继续,只好说:“你几号回来?回来再说吧。” 
  “大年初二,我们要先飞墨尔本,陪我婆婆住两天,她中国观念重。” 
  “知道了。” 
  “那春节见。” 
  挂掉电话,我坐在地板上发呆,屋里开着暖气,但我还是觉得冷,只好跑去把暖气调到最大。 
  何琥珀要回来了,算算我有七年没见过她了,自从她跟周守信双飞出国后,她就不曾回来,我以为她会像只小鸟一样飞走就不再飞回来。七年里跟她断断续续通过三次电话,两封E…mail,除此,再无任何联系。 
  现在,她居然说要回来了。 
  周诺言一踏进门,眉头简直要拴到一块去,二话不说先把暖气关小,然后冲我吼:“你怎么回事?想在这里洗桑拿浴?” 
  我假装没听见,回头面无表情地说:“何琥珀跟你弟弟春节会回来。” 
  他愣了一下,反问我:“回来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嘲意,“我以为她会跟你说呢,她不是什么事都向你汇报的吗?” 
  “你什么意思?”他不悦地望着我,“你在暗示什么?” 
  “没有,你多虑了。” 
  “你明明有,何碧玺,我不喜欢你这样,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 
  “你不喜欢?”我冷笑,站起来,“我从来不敢奢望你会喜欢,我只能对你因我而起的不喜欢说声抱歉,但我无能为力。我对你的不满铺天盖地,根本不知从何说起。” 
   

02。新年里的一地鸡毛(3) 
他阴沉着脸,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钥匙重重往酸枝木的桌上一扔,坐到沙发上,“很好,我们今天就一桩一桩说,有多少不满,统统说出来,反正有的是时间,今天说不完,明天还可以继续。” 
  我瞪他,一屁股坐在他对面,说就说,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答应何琥珀跟你弟弟的婚事?你明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你!” 
  “因为周守信喜欢何琥珀,”他表情自若,没有半点不自然,“何琥珀自己也愿意嫁给他,两厢情愿,我成人之美有什么问题?” 
  “这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你根本是在避重就轻。”我气得大叫,“你弟弟喜欢她,可你知道她在喜欢你,以你的为人,你会答应他们的婚事才怪!” 
  他与我对视良久,忽而一笑,“我的为人?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我不理会他缓和下来的神情,兀自说下去,“你起初不答应,直到后来何琥珀答应你的条件,把我卖给你,所以你才同意了他们的婚事,我说的对不对?” 
  他脸色微微一变,说:“你认为我们之间是买卖关系?” 
  “难道不是?” 
  他直直地盯着我,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去似的,然后用他修长的手指指向客厅的大门,恶狠狠地说:“何碧玺,你给我滚出去!” 
  我一怔,随即听懂了他的话,毫不犹豫地起身,打开门冲出去。做一个人的挂名情人就是这么可悲的事,当他叫你滚蛋的时候,你实在没有理由继续赖下去,除非你脸皮够厚。我在周诺言面前早已没有尊严可言,但还是想向他证明自己保留了点骨气。 
  游荡到深夜,狼狈得像条狗,不但冷,而且饿。 
  其实摔门出来后已经后悔了,不是后悔听他的话自己滚,而是后悔一时贪帅,居然忘了考虑身无分文这个残酷的问题。 
  我那套地中海公寓的钥匙、我的大挎包、我的皮夹子全都扔在那个男人的大房子里了,这些都不重要,最最要命的是我连手机都没带出来,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郁闷得想一头撞死。 
  徒步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因为是郊区,不繁华,我像个游魂飘荡在越来越沉寂的夜幕里,一颗心完全是悬在半空的。虽然又愤怒又悲哀,但是我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再这样走下去,我的下场就是晕倒在这条还算干净的柏油路上,等待明天哪个好心人晨练发现我,运气糟一点的话,可能会被酒后驾驶的司机轧死,又或者倒霉到底,被传说中的变态色魔装进大大的蓝白塑料胶袋里扛走。不过我想我还不至于那么惨吧,老天没道理恨我,就算我上辈子杀人放火,坏事做尽,好歹这辈子是勤奋向上诚恳待人的。忽然又想,我要是死了,周诺言会不会后悔?会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我不敢奢望他会因此痛不欲生,那未免过于自恋,我何碧玺何德何能。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不是吗? 
  可是,我只要想到他可能会有的那么一点点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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