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祭,你私自停战的事,朕还未与你追究,你这是想造反吗!”
接到战报,说永祭带着天阳国公主私离战场,两方被迫停战。顾槐本就气得暴跳如雷。这一路,轩国势如破竹,想不到这到手的羊肉就这么功亏一篑。若不是永祭背后有琴煊阁这么个不好惹的后盾,他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
“谈何造反,我既不是你轩国的,也不是天阳国的。”永祭冷淡极了,竟让顾槐一时无从辩驳。
永祭回头看了看身后,刚刚自己做了什么,竟连命都不要,想去抵抗这玉玺的力量,想去与杉蒙抗衡,就为了护住那为天阳国的公主?可是眼下,这般的情景,那么自己也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身后的两位女子。
他目光如寒冰一般凛冽,手反向握住了背上的剑柄,一道银光从剑鞘倾泻而出。
顾槐身后的护卫立马举起手中的樱枪,将顾槐层层围了起来,齐刷刷指向永祭。
顾槐只道了一声“退下”。便只步朝杉蒙走去。
永祭的剑锋急切抵在了正走来的顾槐的喉间:“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不敢杀你。”
顾槐冷笑了一番,目光却始终未离开过杉蒙手中的玉玺。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玉玺中的灵力。这些年,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无法得到这玉玺中的力量,想不到这杉蒙轻而易举便可使用她。
昨夜,杉蒙潜入他的寝宫,说要和他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顾槐从床上坐起来,满是不屑地抬头看着她。
杉蒙隐藏在漆黑的夜色中,顾槐却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到眼前这隐隐约约的人影。
“借我玉玺一用,明日玉玺和茗婵一并交到你手上。”杉蒙的语气依旧干脆狠绝。
顾槐哼笑着,边从枕下拿出了一个明黄色的袋子,“看来你是有备而来的,竟知道直接来我寝宫要,一点儿也不给自己费事啊。”
“少废话。”
霎时,一把匕首冰凉地贴在了顾槐的脖子前。
顾槐依旧讥讽笑道:“知我者,琴煊阁主也。玉玺给我了,茗婵给我了,那个阁主想要的是什么呢?”
“你只需照我说的做,我要什么不需要你多问。”
身前突然刮起一道狂风,紧紧围住顾槐,逼的顾槐不得不闭上眼睛。
当风停时,手中的袋子已经不见,眼前的人影,也随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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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冰蝎之苦
顾槐不慌不忙,坐在了一旁的石椅上,静静地等杉蒙完事。
已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杉蒙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神情从未这般显得吃力过。
不好,她在透支她的巫灵。永祭忙上前为杉蒙护法,不料杉蒙却收了灵力。
“不用了,茗婵已无碍。”杉蒙停了半晌未语,紧闭着眼,好久才缓缓睁开,继续说道,“只是她染上了瘟疫,我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强行给她延长寿命。”
永祭面色如铁青,什么叫强行延长寿命,这般违背自然规律的法术,只怕她是用自己的什么与自然做了交换吧。
杉蒙,你到底是什么人?永祭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道。要茗婵生不如死的是你,不顾一切救茗婵的人也是你。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永祭上前抱住缓缓下沉的茗婵,她胸前与背后也不再有血涌出,看来,是愈合了。
“那么,朕是否可以带走朕该带的东西了?”顾槐满意地起了身。
“请吧。”杉蒙轻轻吐出两个字,看向顾槐的目光的尾处依旧那样犀利。
些许护卫随后上前,要接过永祭怀中的茗婵,却被永祭一一打离。
永祭愤怒地看向杉蒙,大吼:“你到底与他们做了什么交易,她现在还染着瘟疫……”
“你心疼是么?”杉蒙仰头大笑着。
“她是我的俘虏,还轮不到你们来插手。”永祭死死抱住茗婵,满是防备的看着周围的人,步步后退。
“哈哈哈!”顾槐负手悠哉地走上前,“你这紧张样,还真是头一回见,这真是拖了这茗婵的福啊。”
说罢,顾槐一步向前,一只手早已抓住茗婵的手臂,“茗婵姓顾,你说我是有权利管呢,还是没权利管。”
“顾?”顾茗婵,为何自己好像本就知道她叫顾茗婵。
那些残缺的记忆碎片又汹涌的冲击而来,永祭疼的倒在了地上,感觉脑袋要炸开了花。
顾槐带着茗婵,就这么离开了。那群人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完全不见。
可是就在这时,杉蒙突然猛吐出血,暗红的血从她嘴里渐出,凄凉地落到地上,只剩一幅看不懂,又好像看得懂的血卷。
“杉蒙。”永祭惊慌地起身,忍着剧痛,冲上去要扶住倒下的杉蒙。
自己怎么会这么笨,连刚才杉蒙在强撑都看不出。
……
皇宫中,因为茗婵身患瘟疫,被独自锁在一间封锁的密室里,而与她有接触的人,全都给予了火刑。
顾槐站在密室的玻璃墙前,面无表情的看着里边躺在地上的茗婵。
茗婵已醒来,趴在地上艰难地移动着,看见玻璃墙外的顾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马上恢复了应有的从容。
“皇叔,别来无恙啊。”茗婵的脸颊还带着沙场上的污垢和血迹,身上穿着的仍是那件残破的盔甲,全身散发着浓浓的血锈味和脏臭味。
想不到,自己竟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这个人面前,真是命运捉弄。
曾经,茗婵想了一千次一万次,当自己再次见到这个杀父仇人时,一定穿的光彩华丽。要趾高气昂地从他身前走过,好好将他羞辱一番,然后再一点一点折磨他。
“你还真是记得你姓顾。”顾槐不屑地冷笑道。
想不到,茗婵也随着顾槐一起冷笑起来。
“你笑什么!”
“笑你无知!”茗婵挣扎着扶住墙,站了起来。即便现在这般模样,自己也仍要站起来,绝对不会给这个人机会来俯视自己。
“你真是胆大的命都不要了。”顾槐满脸狰狞,狠狠地握着拳头,恨不得立刻将这鼎安侯留下的种掐死。
“我本就是一快死之人,命于我又有何干?”茗婵五指在嵌满石子,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摩擦着,似是想抓住什么,可是颗粒石子又怎么支撑的住自己呢?
虚弱至极,茗婵还是摔到了地上。
她仍以那满是不服输的眼光,瞪着顾槐,“你最好派人日夜看紧我,省得我自杀。”
“你——”
顾槐满脸阴霾,若不是要解开你与这玉玺的联系,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吗!
他命人放了几桶冰蝎进去,看着茗婵脸上浮出的几分胆怯,大笑起来,“既然你这么能说,便和这些蝎子说去。它们身上的毒,也足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说罢,便要离开密室。可在门口,却又停了下来。
“倘若你招出你与玉玺的关联,皇叔还可考虑让你舒服点死去。”
“呸——”茗婵嘴唇冻得发紫,努力地发出这声唾弃声,勉强支撑起的半身却再次倒下,倒在这冰蝎中,急促地呼吸着。
冰蝎以吸食人血为生,但一生只吸食一次,食完便产子死去。
经过接连不断的事情,茗婵本已瘦的只见皮骨,再加上冰蝎毫无感情的蛰咬,就连皮肤,也开始发黑。被咬过的地方有如被埋进千年玄冰一般的病痛,明明感觉要没知觉,那股痛却感受的深刻。
“清城,清城……”茗婵已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想什么,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如果,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清城,答应我,不要上天,也不要入地,不要来找我。
从来都没有这么一刻,希望永祭就是永祭,永远也不会意识到,他是自己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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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毒中情
那天,谁也没有料到浩歌会乘机放毒,永祭回来后便发生了一连串的事,他不得不把自己身上的毒强行压下。虽说这是琴煊阁的毒,在阁内要拿到解药并不难,可是耽误下来,毒已不知不觉侵入肺腑。
在安置好杉蒙后,自己竟也支持不住,倒了下来。
可这种毒却狠毒在让你无力倒下,却让你的意识异常清醒,为的便是要你将这毒带来的如烈火灼烧般的痛楚好好品味。
而身中其毒的,不仅仅是永祭,还有魅影。而魅影,却无路寻得解药。
“影,坚持住啊。”诗忆瘦小的身躯背着中毒已深的魅影,艰难地挪动着步子。
幸亏有魅影为她设下的那个结界,让诗忆避过了这场毒烟。可是魅影此刻,却面容发紫,薄唇上却是如墨色一般的黑,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我……涂山魅影……还从未这样狼狈过。”勉强几个气,却耗费了许多力气,才说出。
魅影心里知道,这场祸终究是自己惹的。果然妖性难改,杀至兴处,便什么也不顾了。
说罢,又猛地呛出一口血来。
这血又黑又浓稠,还散发着浓浓的腥味,染了诗忆一身。
不行,这是琴煊阁的毒药,比不得寻常那些普通毒药,若再拖下去,魅影便支持不住了。
诗忆索性将魅影坐到地上,她抱着魅影,静静地说着:“影,阿婵生死未卜,你又身中剧毒,诗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阿忆找不到解药,但是阿忆有璇玑心。”
什么!璇玑心!魅影一把推开了诗忆。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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