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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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有人-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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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少卿脸上露出宽宏的、得意的笑容:“哈哈,为什么要喝人头马呢?这人头马一开,好运滚滚来啊!这说明我们白老师课上得好嘛,这是马主任昨天给我寄过来的,让我亲自交给你,说让小姑娘高兴高兴。”
  “局长,我这节课没有上好,我给马主任讲过的。”
  “课是市里的评委评的,和马主任没有关系。”
  “不,我总觉着这里面有些神秘,有些蹊跷。”
  “不至于吧?”
  “啊……又是你吧苏局,你真是通天啊,你知道我在怎么想你吗?在我心中你就像大仙张果老,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啊。”
  “说我是那个会装死的老神仙啊?哈哈,我要是通天啊,就不会是这个小局长喽。我要真是张果老啊,早骑着纸驴敲着渔鼓,带你考研去了。”
  “谢谢你——这句话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那么……我就这样傻乎乎地接受了?我应该怎样报答你呢?”她说得很认真。
  “你酒还没喝呢。”他总是不正面跟她的话题,这可能也是谈话艺术。
  “好,我喝。”白鹭一仰头干了杯中的酒,那洋酒酸溜溜的一点不辣,还挺好喝的。
  他陪着她喝了一杯,立刻又给她斟满,说:“第二杯祝贺我们在西湖边相聚,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你瞧外面,如梦如幻啊,这湖边可发生过不少动人的故事。”
  “是啊,你是不是想做一次男主角?”
  “啊……你才喝一杯酒,脸就红了。”
  “局长就是局长,太有水平啦,你上次为啥会送我一把天堂伞,我现在有些明白了。”
  “赖了吧,不是送,是借。可你不愿意还,那就不怪我了。”
  “不还了,永远不还了。”
  “我说过,那把伞该谁用是天意。”
  “是的,我只用过那一次,龙州就再也没有下过雨。”
  “许仙和白娘子就是一把伞结下的缘份。你这个美女不会是白蛇变得吧?”
  “你怎么知道啊?我77年生,属小龙,姓白。啊!小龙就是蛇,我就是白蛇。”
  “哈哈,真是太巧了!你就是那条白蛇,我觉着也象……
  他们又一次一饮而尽。
  

上面有人 二十二(1)
那顿饭他们吃了将近两个小时,苏少卿酒意酣畅,开始言语多多。他又谈到第一次见到她的印象:“你那天话很少,只做了三件事。一是经常瞅着你们校长的脸,象在寻找什么信息;二是自己常偷笑,自娱自乐,像是发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但又不想与人共享;第三就是你的琵琶演奏了,那才是你内心的真实流露,但大部分人都听不懂。音乐就是这样富有多义性。所以我认为你很神秘、很八卦……当今,你这种女孩太少了。”
  白鹭喝了几大杯洋酒,脸上已经嫣然一片。她很有兴致地听他说着,很愉快,也很孩子气,不时乱插上一句,就够他回半天的。
  “那你肯定在想,这个八卦啊,我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搞清楚,看她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嗯,还真有点。”
  “你现在搞清楚了吗?”
  “没有,正在搞。”
  “难听。”
  “哦,用词不当,过于简单,不好意思。”
  “假如你真把我弄清楚了,是不是就没有好奇心了,不会来杭州,顺应我的创意了。”
  “嗯,其实我应该做个真君子,永远雾中看花、隔岸观火。”
  “嘻嘻,你做不到。”
  ……
  十点左右,他们走出酒店。西湖边上的歌厅、茶社生意正浓。他们原想就这样吹吹西湖的夜风,醒醒酒——一瓶人头马喝完以后,苏少卿又要了一瓶干红,他没什么事情,可白鹭脚下已经象踩棉花一样。出了酒店门,她就很自然地搀住了局长的胳膊。杭州的天气说变就变,他们还没走到白堤,天就降起了小雨,想回去拿伞,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只好进了一家歌舞厅,那里光线很幽暗,人不多,大厅里几对情人在寂寥地唱着自己的歌,没人鼓掌,互不干扰。
  “小白,从来没听你唱过歌,今天来一首如何?”
  “可能唱不好,头有些沉,但我今天一定要唱一首献给你。你想听什么?”
  “哦,你可是个音乐老师,这方面我是外行,随便唱吧。”
  “好的。”白鹭想了想,那把服务员喊来说了几句,就拿着话筒走了过去。
  “谨把这首歌献给三号台的苏先生,祝苏先生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音乐响起——哦,白娘子!那是一部电视剧的片头曲:
  “天若无雨,地上无伞。思念西湖边。杨柳飞雪堆烟,茫茫人海心无岸。修炼一千年,一万年也无怨。心若不安,痛能看见。泪淹没视线,化火焰烧红天。剪不断理还乱,那是前缘。再苦再难我心不变,做人不做仙。水若有情,水漫金山。不管是地覆还是天翻,全不管。魔咒任你念,我心不会变。有爱在人间,瞬间也温暖。”
  一阵掌声,不光是苏先生,那几位沉浸在二人世界的情侣也鼓起掌来。白鹭虽然这些年几乎没去过歌厅,但她的歌声却很有功底,到底是学音乐的啊。
  一向潇洒稳健的苏少卿看着*的大屏幕,听得热血沸腾。这歌来得及时,抒发淋漓,他感到心里那种早已埋下的欲望已经按捺不住。也许是环境安全,也许是酒的作用,白鹭下来以后,他就粗鲁地把她拉进了舞池,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没有任何铺垫,他就吻住了白鹭,那个吻是那么迅速、那么坚定,那么突然……白鹭刚开始还在挣扎退缩,后来就在他一次一次的攻击中屈服了,再后来就渐渐有了回应……白鹭面颊滚烫心跳如鼓,可嘴唇却冰凉生涩,虽然她已经有了充足的思想准备,可当苏少卿激情来临的时候,她仍然感到一切都在梦中,一个声音在冥冥中提醒她,这才是她生命中的初吻!

上面有人 二十二(2)
“苏局……我有些害怕……这样好吗?”
  “不要怕……有我,我们是缘分到了。”
  “别错怪我,苏局,我不是那种轻浮的人,我是真得喜欢你。”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
  “这样好吗?我们都有家庭,我们还有权利这样吗?”
  “不管了……不管它地覆天翻,全不管。”
  “嗨,为什么会这样啊?”
  “剪不断理还乱,那是前缘。”
  “啊……你都会歌词了。”
  “你唱得这么好,小白,我好感动。”
  “我们以后怎么办呐?我可没有一点经验。你会不会始乱终弃?人家说你们男人都是不甘寂寞的,我可不行。”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用嘴堵住了她的问题、彻底粉碎了她的思维,那愈加有力狂乱放肆的舌尖使她如同电击!她感到一阵晕眩,那是一种急速下坠的感觉,她渐渐在融化,她几乎挂在他的胳膊上了!啊!这种“零落成泥碾作尘”的感觉在她二十五岁的生涯中还是第一次——啊!男人!男人!这正是她在心灵深处呼唤过无数次的那个男人,那个她愿意为之付出所有的男人!
  半晌,他终于平静下来,说话了。
  “说我什么?始乱终弃?小东西,魔咒任你念,我心不会变。”
  “我会念魔咒吗……我又不是那位法海……别忘了我是白蛇、白娘子。“
  “是的……白鹭,你今天开始就是白娘子,我的白娘子。”
  “那你是谁?”
  “我当然是那位药铺学徒啦……送你伞的那个……”
  ……
  从那个晚上,白鹭就再也没回理工大听课。
  他们游览了西湖所有的景点,他们在雷峰塔烧香,在塔顶俯瞰西湖景色;在断桥边祈祷,为了白娘子与许仙相识在此,借伞定情;在苏堤上散步,体会“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的意境;在钱塘江欣赏黄昏,考证“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的真伪……
  在三潭印月,他们携手并行,秋雨突至,细密如棉。在路边的小店里,他们买了一把天堂牌情侣伞,那伞竟然是一大一小两个圆盖,把他们遮挡的严严实实……
  西湖之美就在与它的变化万端,那忽隐忽现的湖中三岛、烟雨濛濛的湖面如梦如幻,苏少卿一手举着伞,一手搂着白鹭的肩,在白鹭耳边喃喃细说,小鹭,你知道吗?西湖之胜,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真正能领略所有景色的人,少之又少啊。白鹭说,什么是雪湖啊?杭州还有雪吗?他说当然有,但出现的次数少之又少。白鹭说,我要看,以后你要带我来,我们来看雪湖,还有机会吗?他说当然有,只要我们不死。白鹭用手堵住他的嘴,不准你乱说,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你知道吗,我感觉我刚刚找到活的乐趣……苏少卿没再说话,而是低下头,把她红红的柔软的唇一下就给吸住了……一路上,他们就这样胡说着、乱吻着,醉在这烟雨中了。
  那几天,白鹭感觉自己已经脱胎换骨,感觉自己从身体到内心都在燃烧,在此之前她没有经过恋爱,没有享受过浪漫,更没有碰到过象苏少卿这样睿智、潇洒、激情的男人。青涩岁月,她还没尝到爱情的甘露就受到伤害;而刚刚悟出男女之道,又碰到吴亮那种无情调的动物,他只会那种机械的运动。她感到真正的爱情离她如此遥远,有时在梦中,她突然遇到了她憧憬的白马王子,可一睁眼,一切又化为虚无。她常常吟唱那首歌:“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如朝烟无觅处。”少妇的怀春远胜于少女,何况她那颗多愁善感的艺术之心?可那种梦呓中的缠绵、触动魂魄的境界却总象海市蜃楼,离她遥不可及……

上面有人 二十二(3)
而它却突然来了!猝不敌防!
  一切都是如此神奇,比想象的还要浪漫、激情的多。在西子湖宾馆那张宽大的床上,她第一次感到爱欲是如此的美丽。身边这个*的身体,似乎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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