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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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剑-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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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的灵位果然已经立好了,新描的漆,倒显得有几分不真实了。



  拓跋孤只久久地注视着夏镜的名字,半晌,回过头来道,很好,这件事解决了,我遵照约定,放过你爹。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算算另外一笔账?



  ∧铮心知肚明,只好摇头道,我反正本就不是你对手,利用了你给我疗伤,最多你再把命拿走。



  拓跋孤几乎失笑,又似在冷笑。说得倒是轻松——你以为我会在我娘的灵位面前随便动手么?更何况,夏铮,你的命对我一点用也没有,我要来何益?



  那么你所谓的算账是……什么意思?



  ∪不说那天你来找我是别有目的。拓跋孤道。我给你疗伤,你是否算欠我一个人情?



  ∧铮心道我本就是你打伤的,现在倒好,反作人情了。也只得无可奈何地道,就算是了。



  “就算是了”?拓跋孤冷笑道。你可知那天晚上你是达到了目的,我却差一点送了命?我拓跋孤若死在那种杂碎手里,你不会觉得对不起你姐姐么?



  ∧铮忍不住笑了道,你竟在我面前卖弄起晚辈的资格,看来我们这门亲戚还能攀得上。



  舅舅,这是真的,那天晚上有人偷袭哥哥,若非有人相助,就麻烦了!邱广寒插言道。



  ∧铮敛笑,正色道,辜儿,我不与你打哑谜。那日我为什么去找你,想必你现在也很明白的。用的办法固然只称得上是下策,但也是不得已——夏家庄从上到下,都不会对广寒有半分加害之意,这个,你也应该知道的。我只是没料到那晚会有变故以至于出了危险,更没料到会令你险遭暗算,那些事你要算,一并算在我头上便罢。你既不是来取我性命的,想必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尽管开口就是了!



  拓跋孤呵呵大笑起来道,这话才爽快,我就是等你这一句。我的要求也简单,你替我去拿回一件东西,我们的账就一笔勾销。



  拿什么东西?



  谭英想必已经跟你说过,我有一本重要的书册一直在乔羿那里,那天晚上乔羿被捉时,一并被那些人搜走了。你帮我把那本书找回来。…



  就算你不说,我本来也已派人去找乔羿的下落。夏铮道。但是那书册……你保证是你的东西,不是乔羿的?我却见他似很珍惜。



  他珍惜他的,我拿回我的。拓跋孤道。你先把东西给我找来,再研究那些不迟!



  夏铮略一沉吟。好。他说道。既然欠你这一笔,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倘若有了消息,我如何通知你?



  你自会知晓我在何处,到时候派人来就是了。



  夏铮摇头苦笑道,你接下去又想干什么惊动江湖的事情了?



  拓跋孤微微一笑:青龙教新教主即位,你总不会不知道的。



  夏铮只得叹气道,你就不能收敛一点你这傲气,小心引火烧身……



  像你这样收敛的人,只合做个夏家庄庄主,决计做不成青龙教教主的!拓跋孤道。我奉劝你,少教训我为妙,擦亮了眼睛等着瞧就够了!



  好,不劝你也罢。夏铮道。你若听得进旁人的劝,也就不是拓跋孤了。



  拓跋孤哈哈一笑,道,关于救你的那个乔羿和替我取回书册之事,恐怕广寒还有一些事情急着告诉你。



  夏铮便去看邱广寒,邱广寒果然也有几分焦急,当下将昨晨所知的关于劫走人与书册的消息皆说予了夏铮。



  夏铮嗯了一声,道,有一些我多少听谭英提起过了,不过他不知晓那些人的样貌。现在你既然见过他们,找起人来自是事半功倍。



  只可惜我画技太差,不然倒可画下来的。邱广寒道。如此只是说说,究竟也麻烦了些。若是……若是少爷在的话……



  夏铮也不由叹了口气,道,乔公子的画技过人,花鸟人物,无不传神。只可惜我们正是要去找他,若他果真在此,又何须画什么画呢!



  拓跋孤不禁在旁边咳了一声道,你们两个不必长吁短叹了,我再提醒你一次,我要的是书册,不是乔羿,记清楚了。



  好了,我理会得。夏铮道。



  拓跋孤一笑。如此我们便要告辞了。时辰不早,我们还要赶路。



  怎么,你们这便要离开临安?去哪里?



  我说了,你不久自会知道的。拓跋孤道。



  那……可要我派人送你们出城?



  何必。拓跋孤道。我与夏家庄并无半分交情。



  夏铮轻笑。说得是。他笑道。原该我亲自送你们出城——夏家庄与你虽无交情,我与你却还有那么三分。



  拓跋孤却故意打量了他数眼。岂敢劳动大驾,若是又惊动了你的伤势,我这晚辈如何担待得起。



  少废话,你何时也这么婆婆妈妈起来!夏铮伸手往他肩上一拍。我说送你,便是送你!



  拓跋孤倒被他连拍带推地往外走去,口中道,事不关夏家庄,你就立刻爽快起来,你这个庄主看来平日也做得够累。



  邱广寒窃窃一笑,也跟了出去。



  马车出城,夏铮才回去了。晌午时分,日头暖和舒服,邱广寒掀开了车帘来。



  哥哥,她满有信心地问他。你觉得舅舅……是一个还不错的人吧?



  夏铮?拓跋孤瞥了他一眼。他还算有用吧。



  有用?邱广寒一呆。这是什么话,你们不是交情挺好的了嘛!



  我几时这么说过?拓跋孤道。我起先就告诉过你我们攀上这门交情会有好处,现下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这样一来,秘笈的事情我们也可暂且放下,心无旁骛了。…



  可是,哥哥,舅舅真的对我们很好啊,你怎么能这样……这样……不讲道义呢!



  道义?拓跋孤道。道义不是这样讲的。广寒,你太单纯了。你以为我把他当什么?知交好友么?你不妨想想,夏铮为什么要与我套交情?他也一样是在利用我,唯有与我交换好处,才会彼此得利。你不会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吧?



  他当然是当真要与你做朋友的啊!



  若果真如此那么他也太单纯了。拓跋孤道。不过我告诉你,一个人肯当众给自己的敌人下跪磕头,这个人就绝不可能是单纯的!



  怎……怎么会这样……邱广寒喃喃地道。我看你们聊得那么高兴,我还以为……还以为……



  拓跋孤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你这么聪明,原来这么多日子了,什么都没有学会。你让我往后……怎么放心你……!



  邱广寒却怔怔地坐着,一动也不动。



  就是说……你认为人与人之间,全然是互相利用了?



  本应如此。



  那你与我呢?邱广寒瞪大一双乌黑的眼睛。你利用我什么?



  拓跋孤伸过手来,抚了抚她的秀发。



  我不想跟你争,我只不过告诉你,任何事情都不仅仅是看上去的那样。你以为我与夏铮之间是交情,其实那只是交易。至于我与你,你现在看不出来,甚至我现在也看不出来,这只是时候未到。况且你要知道,广寒,你若不是安全地留在这里,就会被别人利用来对付我,所以我带着你,也是为了自己罢了。



  邱广寒哼了一声。你这话是破绽。她理直气壮地道。你心里关心我,才怕我被别人利用;否则别人纵使杀了我,又能对你有何影响?



  拓跋孤还是摇头。此一时彼一时。我能顾上你的时候就顾着你,等到顾不上的时候,很难说还会这样;而且,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好了。我心里在打你什么算盘,你完全不知道。



  你……你能打我什么算盘?



  拓跋孤摇摇头,不再说话。



  一行四人行了三日多,方到得平江府附近。拓跋孤令就在城外扎了帐,这样一来,单疾风显然就是没了容身之处的模样。不过在拓跋孤眼里他多半也与个死人无异——即便现在没死,不多久也要去伊鸷堂分堂送死的。



  单疾风自己并不知晓,倒很认真地守在了帐外。天色已有几分晚了,苏折羽自去城中采备各种米面水果,自然,也少不得去摸摸这平江分堂的情形。乍一看之下,倒并未看出什么来,她便也不贸然深入,谁料在这分堂府第外的角落,竟无意间看到了个熟悉的标记。



  “口”。



  口。这不是邵宣也的标记么?



  她伸手去摸了摸,确信是刻上去的没错,慢慢地站起身来。奇怪,邵宣也又为什么要把标记刻在伊鸷堂分堂的外面?以他的见识,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伊鸷堂的地盘,他在做什么暗示?



  按理说,邵宣也的标记,只是给凌厉指路看的。就是说,他至少来过了此地,并且,他还没有碰上凌厉。苏折羽边慢慢往回走,边想着,又仔细地注意起周围还有无别的线索。



  陡然间,她又看到了那个“口”。这“口”刻在一根木柱的侧面,并不太显眼之处,若非仔细寻找,决计是看不见的。苏折羽抬头一望,“湖东客栈”几个字醒目地挂在上面。…



  看来他在平江时,是住的这家客栈。正想间只闻拐角处有人说话。她忙一侧身形,隐在暗处。



  拐角处两人话语未停,走了过来,一转过面来时,苏折羽倒是吃了一惊:这不正是邵宣也与凌厉两个么?



  他们两人竟然都在此处,看起来是才碰上不久。主人说了,伊鸷妙恐怕也已来到平江分堂,邵宣也也在平江分堂外留了记号给凌厉,难道说他们有什么勾结?但是,他们与伊鸷堂过节颇深,如何可能联手呢?



  念及至此她倒也不欲多想,心道先回去禀报了主人再说。谁料转角处凌厉突然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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