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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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剑-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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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只是烟幕,实则想知道的却是关于朱雀山庄?可是若然如此,其中一人便不会扮作苏扶风的模样,想诱使他不小心说漏了关于苏扶风的消息——他们看起来,原是不知道苏扶风被带去朱雀山庄了的。



  铁门锵锒一响,张弓长浑身一震,抬眼望去,只见远处几不可见的光线竟也摇晃了几晃:是一个人影走了近来。



  他用力欲站起,身体却全不听使唤,软软地趴在地上。



  他大致辨出了此人的轮廓。你……他咬牙道。你别以为这样我便会说……



  你当然不会。拓跋孤的声音低沉沉回荡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所以我也多知道了一件事。



  什么事?张弓长沉不住气发问道。



  你在朱雀山庄想必不是个小脚色。拓跋孤道。像你这般宁愿忍受着虫噬之苦也不愿开口吐露一个字的人,不该只是俞瑞的走狗。



  张弓长冷笑一声。你若想恭维我,便还是算了吧!



  恭维你?拓跋孤也冷笑一声。我何必要恭维一个阶下之囚。与你把话说明白:我要你与我打个赌,若你胜了,我便放你自由,否则,你就乖乖把我要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如何?



  我为什么要与你赌?



  你没得选择。



  我为什么没得选择?最多不过是杀了我,你还能再将我如何?



  你何妨先听听我这赌法。



  我没兴……



  你对自己的弓箭之术一直很有信心,我们就赌弓箭。(未完待续。。。)
二二七
  张弓长犹豫。怎么叫赌弓箭?



  ≡然是比武定输赢。



  比武?张弓长哂笑。张某人尚有自知之明,阁下武功高强,张某定然不是对手。



  拓跋孤摇头道,弓箭非我所长,与你比武之人自不会是我——我已说过,赌的便是弓箭。“一箭勾魂”名闻天下,论弓箭之术,想必你有自信是天下第一?



  张弓长抬起头来看他。你是说——只论弓箭,旁的武功都不能用?



  ≡是如此。怎样,可有兴趣?



  张弓长竟是犹豫了,许久方道,但我弓弦已断,如何能与人动手?



  这个你不必担心。拓跋孤道。明天早上之前,我会叫人修好你的弓,决计不会比之前差上半分。



  但是——你究竟是什么人?要与我比武之人又是谁?



  你赌是不赌?



  我……



  我与你定三局,若你能胜其中两局,我便放你走,但每一局都可以带一个彩头。拓跋孤已道。每一局胜了的可以问败了的一个问题,所以你最多可以问我三个——既然如你可以连胜三局的话。



  那反过来你也会问我三个问题是不是?第一个问题想必就是——苏扶风人在哪里——对么?



  不错,不过也不妨告诉你,我只有两个问题要问。拓跋孤的声音既沉且冷。若三局你都输了——第三局的彩头,便是你的性命。



  张弓长固是强笑起来,但脊背上也突地觉出一股寒意。笑话。他勉强道。我张弓长怎可能在弓箭上输予旁人,还连输三局!你等着,我定要连问你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便要问问你到底是谁!



  他被拓跋孤点穴之后,清醒便径直已是地牢,原是还不确定他的身份。拓跋孤闻言轻笑。那很好啊。本座本就没打算瞒你。



  张弓长听他忽然自称“本座”,心中忽然一沉。莫非你是……



  你这样倒让我想到一个人。拓跋孤又道。



  是谁?张弓长只是紧张地看着他。



  §雀洞主,卓燕。拓跋孤顿了一顿,道。一般的喜欢赌。一般的要输。



  什么意思?你……你认得他?他与你赌了什么?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拓跋孤已长身而起。这个等你胜到第二局的时候,再来问罢!



  等等!……你……你若不先解开我穴道,那么明日一战,并不公平的!



  你此刻可觉出浑身还如方才那般麻痒么?



  张弓长一怔。似乎没有了。



  那么你还要我解什么穴道。



  张弓长呆呆愣了半晌,只听铁门又响。拓跋孤已出去了。许久。抬起手来,竟早能活动。究竟是他适才不知何时已给我解了穴,还是穴道正是到时候自解了?他心中既惊且惧,却又不得不佩服。慢慢坐了起来,倚向铁栅。



  明日的对手,究竟会是谁?



  ……



  这一夜,星疏云轻。



  张弓长并未失眠,失眠的是许山。



  ………



  这世上有许多用箭高手。许山很清楚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苦苦练习,却从来不敢趾高气扬地自诩天下第一。“一箭勾魂”这个名号的出现确实也曾撩起了他的些许不甘冲动,只是一来从未得便,二来他也并不是那般争强好胜之人,是以听过几遍,也便罢了。



  若论渊源,许山的弓箭传自他的父亲。许家并不是什么武林世家,许父原是猎户,许山是家中长子。小小年纪便随父亲进山打猎,自然习得一身好功夫,飞鸟禽兽无一逃脱得了他之手。许父猎技不过普普,但许山却爱钻研,即使闲暇也常常练习射箭至天黑。更喜爱各种花样。…



  家中失火那年,他不过十四岁。拼命去救,也不过救出一个妹妹。父母与弟弟尽皆在大火中变得焦黑,这可怜的兄妹俩自此相依为命。他还是照样每天打猎维持生计,不同的是。已没有父亲在身旁了。



  走惯山路令他身体变得异常灵活,不过真正登堂入室还是在认识一个叫徐鹏的人之后。徐鹏出身武林世家,虽不比明月山庄这般显赫,但家学渊源,仍是习武正途。只可惜他老来无子,遇见许山后竟异常投缘,终至收他做了义子,许山自此亦得相授心法,与自己弓箭之术相合,竟颇有所成。



  妹妹远嫁、义父病逝之后,许山又是孤零零一人。他只不过偶然路过武昌,听说青龙教在招贤纳士——他全不晓得青龙教是做什么的,只不过听说青龙教有个长老也姓徐,便跑去凑了热闹。



  现在,整整六年过去了。从默默无闻到现今的弓箭组之首,青龙教又怎能少得了他。可是当拓跋孤把那只断弦之弓交给他时,他还是吓了一跳。



  他从未想过“一箭勾魂”会离自己如此之近。



  也没想过“一箭勾魂”的弓会有这般劲力。



  他心中暗暗思忖倘若对决,结果会是怎样,却万料不到对决来的如此之快。



  有几成把握?拓跋孤问他。



  他看着那支弓,抬起头来,却是摇头。



  没有?拓跋孤皱眉。



  这支弓如若未断,弦力极大,质地也是坚韧上佳,显见这“一箭勾魂”劲力过人,而且多半用的是精钢之箭,因此……



  不消你来告诉我。拓跋孤打断道。本座只问你,有几成把握?



  许山咽了口唾沫。不到一半。



  拓跋孤打量着他,冷笑。堂堂青龙教弓箭之首,竟比不过一个不入流的杀手?



  许山沉默不语。他知道拓跋孤说这句话决不是为了让他回答和解释,他也不喜欢听人解释,正如他不喜欢向人解释一样。



  拓跋孤已经站起身来。你知道本座为何要你们比武——许山莫要叫我失望了。



  许山仍是无语,目送他走了出去,却竟应不上半个字来。



  他知道。拓跋孤不过想扣张弓长为质——而他要他许山让这个做法变得更名正言顺罢了。



  天蒙蒙亮。许山看着手里的弓。弓弦已完全修补完好。他取出一支箭,试着拉开。



  张弓长的弓比他的大。他瞄准窗外一片依依稀稀飘动的树叶。搜。箭如流星般射出,轻轻地“嚓”地一声。



  偏出。



  许山咬了咬唇。也许只是累了。他想。只是累了。



  ………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



  日上三竿的大牢里却还是漆黑。张弓长是被牢门声吵醒的。



  啪的一声,什么东西被抛在了他手边。这声音很熟悉,他不用去摸就知道自己的弓箭回来了。他抬头。隐约瞧见的是苏折羽——不,在他看来,是“苏扶风”。



  他尚不解为何她仍然不卸除“伪装”,却只冷冷一笑。苏折羽声调也冷冷的。时辰到了,出来吧。



  张弓长懒洋洋地向外走。天光太明亮。叫他睁不开眼。



  是谁修好我的弓的?张弓长显然已伸手试了一试。心中惊奇起来。



  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苏折羽并不回头。



  许山从远处走来。他也显得有几分萎靡不振,低着头,似在隐藏这失眠的痛楚。



  是他?张弓长不甚相信的向苏折羽看了一眼。他当然已看到许山背上也负着弓箭。但与他的弓箭不同,许山的弓是木质。看上去松软些,箭身短细,只是普通。…



  他在山头上立定看他,很有些居高临下之感。春意已浓,这山头望去。许山的背后已是一片嫩青色的山谷。



  在这徽州地界,这般景象,除去青龙谷,还能是哪里?



  张弓长的表情僵在脸上,忽觉手心皆汗,倏地转头就去看苏折羽。后者神情如常,回瞥他一眼,并不发言。



  他忽然觉得比起青龙教,朱雀山庄的躲躲藏藏。确实太过猥琐了些。不过他也决不相信青龙教当真如此大放光明地由他们决斗——他又怎敢低估青龙教主阴谋的本领!



  好吧。他持弓在手,深吸一口气,心下暗道。便算你们早算计好要将我弄死在这里,这弓箭上的事情还是马虎不得的。要比便比吧!



  只有你一个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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