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壁上的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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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壁上的青苔-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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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沫的身体颤抖起来,四肢开始发冷,她忍不住想出拳,出拳!就算打他个满地找牙也难泄她心头之恨!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可恶!
  “你的眼睛又喷火了,恐龙姑娘!”丁霂霆心情很好,再次成功的激怒了她。
  以沫的拳头捏得咔嚓响。那边,左维康远远的叫着,“安蔻,我来了,你别怕!”急忙忙的跑过来。
  以沫转过头,微笑着看向他,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突然,头两侧一紧,脑袋被人夹住,然后唇上一阵刺痛。
  她又被强吻了,或者说被咬了!而且,再次被咬破了!甜腥的气味可以作证!
  没等她还击,丁霂霆松开了她,无所谓的对惊愣住的左维康说:“不必赔偿了,我祝你们恩恩爱爱,白首偕老!”带着几个保镖施施然离去。
  以沫愤怒极了,可当着左维康的面她无法施展拳脚!
  差点气爆了她的肺!
  嘤嘤嘤几声,装作被人吃了豆腐的可怜女孩,以沫捂住脸跑向洗手间。左维康紧紧跟着她,傻傻的劝慰:“安蔻,你别生气,他不是我们中国人,他刚才那个举动是在祝福我们!”
  以沫真想把他踢到月球上去。

  【目眩神迷】

  丁霂霆那晚唯一的贡献是让以沫正好找到了拒绝与左维康这个白痴手拉手散步的借口——原本浪漫的心情被大大的破坏了呗。
  一番接触下来,她总算明白此等“极品精英”为何三十岁仍未婚了。用“年少无知”形容这厮未免太抬举他,实乃斯文闷骚又愚钝的结合体,实乃——一只易宰的肥羊!
  当左维康说前阵子父母为他安排了一个“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他很不满意也不打算与之结婚时,以沫很不厚道的,偷偷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想,他父母一定不会让“单纯”的儿子靠近如狼似虎、庸俗不堪的自己的。至于二老何时会“发现”当然要等他们的儿子对自己死心塌地之后。
  以沫相信这一天的到来比预期的早,因为临别时左维康发自肺腑的说:“如果她有你这么美好,我愿意马上结婚。”
  似乎被感动了,女孩羞涩的低下头,完美的五官在璀璨的路灯下天使般夺目,漂亮的让人想。入。非非。就在左维康一把扶住她的肩头试图一亲芳泽时,女孩娇躯一震,猛然后退几步,抬起头露出痛苦的,遗憾的,依依不舍的眼神。“虽然我对你很有感觉,但是对不起,维康哥,你已经有结婚对象了,我不想当第三者……今后,我们最好别再见面了。”话虽如此,她会再次“偶然遇见”他,继续诱惑这个傻瓜做出“我们今世有缘非你不娶”的壮举。
  在左维康一声比一声焦灼的呼唤中,那个叫“安蔻”的梦幻般的精灵飞快地跑远了,也带走了他的魂。
  不远处,一辆保时捷Panamera静静的停在路边。紧闭的车窗后,一张英俊的脸沉寂如水,将刚才那一幕悉数看在眼内。他敲了敲身前的驾驶座,车启动,缓缓滑上路。
  英俊的男人微微叹息一声,勾起嘴角,喃喃道:“一眨眼,长成大姑娘了。”
  ********
  凌晨一点是一天里气温最低的时刻,但也没低于30摄氏度,依旧暑气逼人,昨日傍晚的一场雨不大不小,没能起到解暑作用。
  相濡夜起小解,听到以沫房间有奇怪的声响发出。
  揉了揉眼睛,推门张望,却见以沫躺在那里,四肢似在抽搐。倏地一惊,急忙打开灯冲过去。
  似被梦魇住了,头左右晃动,喉咙里发出破碎的颤音,几缕青丝已被汗水浸湿。
  “沫沫,沫沫!醒醒!”他晃动着她的肩膀,手背抚开她粘在面颊上的湿发,一股说不出的心疼蔓延开来,令他睡意皆无。
  女孩猛然睁开眼睛,坐起。黑漆漆的瞳仁惊惧依旧。“跑跑!跑跑呢?”双手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指尖的巨力捏得他肌肉火辣辣的痛。
  “沫沫……你做梦了吧。”他知道她心里纠结。她不是合格的母亲,但和所有的母亲一样对自己的孩子天生有颗牵挂的心。再说跑跑自出生至今从未离开过她。如今突然没了怎能习惯?
  “跑跑哭着在叫我,他在叫我!一定有事情发生!哥,我要出去一趟。”以沫慌里慌张的翻身下床,赤脚往外跑。
  相濡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大半夜的,你又不知道那个男人住在哪里,往哪儿寻去?他们连学校都换了,就是不想我们接触跑跑!”
  以沫像是突然清醒过来,僵住,嘴里念叨:“该死的!他们把我的跑跑藏到哪儿了?哪儿了?” 混世帮解散后,尤其是放暑假后,她整个人陷在“四季春”没时间也找不到人打听跑跑的下落。仅凭相濡一人之力找寻谈何容易?
  这半个多月她天天度日如年,备受煎熬。对男公关大打出手何尝不是她内心郁闷至极寻求解脱所致?
  “沫沫,先别着急。天亮后我们再想办法,听哥的话,好好休息。”相濡使劲拉她。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以沫神经质般跳起,踩着床扑过去,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来市儿童医院急诊部!”对方只一句话,说完立即挂机。
  听出来是丁霂霆,以沫浑身一颤,仿佛有根针猝不及防的扎在她心上。拳头无意识的捏紧。
  来不及换衣服,也来不及梳洗,五指山挠了挠发,以沫抓了包,就这么披头散发的下了楼。相濡紧紧跟着她,在街上拦了一辆的士,风驰电掣的赶往儿童医院。
  *******
  丁霂霆是万不得已才打了这个电话的。
  四十分钟前他在“迷雾”的贵宾房里睡得正香,三哥的一个电话火急火燎的将他催醒,这才知道跑跑生病了,而且差点丢了小命。
  青霉素过敏。
  按理做过皮试未见阳性反应是可以挂水的,偏偏挂到半小时出现了呼吸困难、恶心、呕吐等过敏反应。
  经过医生的救治,小家伙安然无恙了,目前仍留在医院观察。
  丁霂震被吓得不轻,抢救时,腿肚子直哆嗦,差点连路都走不了,是保镖们搀扶着他才不至于摔倒。
  更麻烦的事情接踵而来,跑跑醒来后烦躁不安,化身为帕瓦罗蒂,不停的叫,高亢的哭声令闻者心惊肉跳,继而神经衰弱。
  几乎整栋急诊大楼都能听见一个嘹亮的童声:“我要沫沫!”
  丁霂震和带来的一帮手下轮番跪在床前,差点求他“活祖宗别号了”。一帮杀气腾腾的男人何时这么窘迫过?曾经砍人不带犹豫的,爽快的如同喝完酒扔掉酒瓶子,可面对一个小小的孩子却笨拙的跟二愣子一般。
  最终,被折磨得无计可施的丁霂震抱着脑袋,想到了丁霂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独悲悲不如众悲悲。
  丁霂霆赶来医院想尽办法哄劝男孩,丝毫不见起色,只得发扬众悲悲主义,硬着头皮拨通林以沫的电话。
  **********
  跑跑的哭声是最好的导航仪。以沫和相濡准确无误的直扑某病房。
  “沫沫,你怎么才来啊!”小脸涨的通红,声音沙哑的小家伙向以沫伸出双臂,仿佛受尽了委屈。
  以沫深受震撼,哽咽着,将两只眼睛哭得像核桃、浑身发热的儿子紧紧搂在怀里。“跑跑,我的乖宝!没事了,没事了,沫沫来了!”她知道错了,是真主用这种方式惩罚她对孩子情感上的漠然和遗弃,惩罚她的同时也救赎了她。
  相濡眼睛一热,忍不住也落了泪。
  丁霂震和丁霂霆兄弟俩一道站起身,像两根长木桩戳在地上,看着抱成一团的一大一小,不知所措。
  怎么感觉这么揪心呢?仿佛生离死别,仿佛横刀夺爱……
  丁霂霆有种眼睛遇刺的异感。曾经,母亲也这样抱过他,那是面对父亲的责罚,毅然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的举动。
  ********
  “沫沫,我好想你!我生病是想你想的!差点想死了!”男孩夸张的倾诉,两只胖胖的小手在以沫的发上一抓一放。
  以沫颤抖了一下,含泪的眼睛骤然如冰刀子。跑跑只在寒冷的季节生过病,这次居然在大热天发烧了!罪魁祸首是谁?
  她看清了他,那个同样有着灰绿色眼眸的男人!他居然长得文质彬彬,轮廓比丁霂霆温柔,也没有丁霂霆那种冷峻肃杀的强大气场和凌厉的目光,却有某种令人窒息的气场,目光让人感觉到隐藏了邪恶,以及残忍。
  他是衣冠禽兽!
  她心底暗骂,却礼貌的说:“谢谢你让我见跑跑。”仰头看那个下流胚,笑的甜美。他似乎没认出自己。七年前她还是个很壮实,甚至偏胖的小姑娘,而他一次趁人之危之举,多半不会记得她。
  就算记得,也会装作不认识吧。
  那么,一起装作毫无瓜葛吧。
  她站起来走到丁霂震跟前,伸出手,明晃晃的微笑在白亮亮的灯下有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美。“我叫林以沫。”声音也如可口的布丁滑到对方的喉咙里。
  女孩只穿了家居的吊带碎花睡裙,长度仅够包住臀部。形态优美、纤长紧致的四肢大部分□在外。一头润泽黑亮的瀑布披垂于后背上,虽有些乱,却凭添几分自然随意的妩媚,尤其那双黑葡萄般的美目,紧密而微妙的纠缠住了每个成年雄性的心。
  满室站着的男人眼里都飞起了小火苗,闪闪烁烁,吞咽口水的动静此起彼伏。
  握住那个柔若无骨、细腻洁白的小手,丁霂震的心一瞬间酥软了,呼吸有些急促。
  丁霂霆却莫名的打了个寒颤,然后愠怒。
  一个大活人,一个大帅哥,一个说一不二的老大,居然被华丽丽的无视了,仿若不存在!
  “哪位是病人家属?”一个年轻女护士站在病房门口询问,然而目光瞬间被两个俊逸脱俗的混血美男子吸住,拔不开了,就此愣怔在那里。
  丁霂震一抬手,朝门口走。保镖们回过神来,急忙的跟上。女护士的脸微微一红,“请跟我来。”不自然的转身。
  屋里少了一半男人,丁霂霆更加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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