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变成爱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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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变成爱过的时候-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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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租的房子有两个卫生间,一大一小,方便多了,茶朵默默地帮许苏扬铺床单,许苏扬把电脑重先装好,还是那个有滚动条的MP3播放器,还是周杰伦的歌,声音小了,到让人觉得伤感了。
                  
太阳朵朵(2)
3.
许苏远加班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加班都让许苏扬去给茶朵送饭,许苏扬每次都是煎两朵小太阳,老是吃,就觉得腻了。那天茶朵突然说:“我知道青春剧场后面的巷弄里有一家米线特别好吃,许苏扬你带我去好不好?”许苏扬说:“好啊。”青春剧场离家也不是很远,许苏扬便踩着脚踏车载着茶朵去。
那时候青春剧场正在上映金城武的《如果爱》,茶朵最喜欢金城武了,可是许苏远一直忙一直忙,都没有时间陪茶朵看。茶朵问许苏扬:“《如果爱》你看了吗?”许苏扬摇摇头。其实他也好喜欢周迅,只是他不想一个人去电影院,好像除了放《哈里波特》,电影院里永远都只有情侣。
吃完米线回来,刚好是散场的时候,人群潮水一样涌动,许苏扬一眼就看见许苏远了,牵着另一个女孩子。许苏扬赶紧拉起茶朵的手朝另一个方向跑,茶朵使劲地甩他的手,却挣不开。她喊:“许苏扬,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许苏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见许苏远做了一个OK的手势安全撤退了,才停下来,却没有松开手。他说:“茶朵,我是想带你去买票,也许我们还能赶上下一场。”茶朵冷笑:“谁和你赶下一场,想不到你还真是闷骚型。”茶朵跑开之后,好像第二场《如果爱》刚开始,许苏扬看见无数的情侣抱着搂着拥着从眼前潮水一样涌过。
许苏扬在路边给自己买了一杯热咖啡,冬天了,所有的人都拥抱着取暖,可是两个人的体温加在一起也才74度,还敌不过一杯热咖啡。
4.
许苏远的新欢终就是没有能隐瞒到最后,因为他只有一栋房子,新欢要来,就注定旧爱要走。许苏扬赶到的时候,茶朵已经收拾完了,房间里堆满了一只一只的箱子。茶朵搬不动,流着泪一只一只往外拖,许苏远还在叫喊:“茶朵,你能不能把箱子搬起来,地板都被你磨花了。”趾高气扬,像是得胜的海盗。许苏扬脱掉外套,开始搬那些箱子,他搬上来的,还是他搬下去。有些人天生注定是海盗,有些人天生注定是泰劳,哪怕是一个妈妈生的。
许苏远还在叫喊,把茶朵的东西扔得满地都是,他扔一样,茶朵就拣一样。先是杂志CD,再然后是牙刷毛巾,还有那个相架,茶朵来不及喊就被许苏远扔出去了,不偏不倚,砸在对面的书架上,打翻了许苏远在批发市场买的那一盒子尾戒,一颗一颗像是闪亮的眼泪,落满碎了的照片。茶朵脱下自己的尾戒狠狠地朝许苏远砸过去。
茶朵的家在很远的乡下,一时叫不到车。许苏扬说:“茶朵,要不你先在我那里住一晚上,我还回来住我哥这里。”茶朵点点头。于是,许苏扬便又像个泰劳一样把那些大箱子朝自己的楼上搬,茶朵又跟在他后面楼上楼下地跑,像是最起初的样子。许苏扬说:“茶朵,你不用跑了,反正你也不搬东西,你在楼上等我好了。”茶朵说:“你知道吗,以前金城武演过一个电影,电影里他很不快乐,他就每天跑步,让原本要流的眼泪变成汗流出来。”茶朵这样说的时候,许苏扬的心突然就疼了一下。
许苏扬去厨房给茶朵煎荷包蛋,茶朵就去玩他的电脑,她问许苏扬:“上次你听的那个周杰伦的歌在哪里?”许苏扬说:“按一下Play键就是。”还是当初遇见时的那首歌,却变得无比的清晰:爱像一阵风,吹完他就走,这样的节奏,谁都无可奈何,没有你以后,我灵魂失控,黑云在降落,我被它拖著走,静静悄悄默默离开,陷入了危险边缘……该死的许苏扬,第一次见面就放这样的歌,难怪结局早注定。
许苏扬煎好了荷包蛋,叫茶朵快出来吃饭,一人一朵小太阳,天太冷了,许苏扬还给茶朵煮了一杯热咖啡。茶朵吃着吃着,突然抬起头问:“许苏扬,你是不是喜欢我?”许苏扬愣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茶朵呵呵地笑了很久,然后把一杯咖啡全都泼在许苏扬脸上,幸福的74度。茶朵说:“许苏扬,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果然是闷骚,你和你哥哥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太阳朵朵(3)
许苏扬还真的注定是个泰劳,又一只箱子一只箱子地往楼下搬,茶朵走的时候,周杰伦还在寂寞地唱着。桌子上两只洁白的骨瓷盘子,日全食,天黑黑。
我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完好,却永远也不会如初了。
                  
小铜人慢慢长大(1)
1.
是周末,缩在沙发里,手里的遥控器一排一排按过去,又一排一排按回来,想想现在的电视节目还真是无聊,昨天才分清楚哪个是张韶涵哪个是张含韵,今天又出现了新的冠军,这次连是男生还是女生我都分不清了。任效在拖地,不大的地方,却来来回回擦了一遍又一遍,她推过来我就抬起脚,我刚放下脚,她又推过来。任效问我:“徐子豪,我勤快吧。”我说:“是啊,你最勤快,知道在我眼前擦来擦去。”她就扔了拖把笑嘻嘻地跑过来亲我。我突然就想起陈升说潘越云的一句话:“她一张嘴,掉下个苹果都能接住。”任效问我:“谁是潘越云?”我说:“就是那个嘴特别大的明星。”任效奇怪:“嘴特别大的不是舒琪吗?”唉,任效20岁,我28岁,才8年,便是无法逾越的代沟。
刚想看一会儿新闻,她又过来抢遥控器,要看《浪漫满屋》,真的不明白高丽剧有什么好看,不是车祸就是绝症,还要哭一桶面纸。我被赶去房间,打开电脑,MSN的小铜人转啊转,随便找个和我一样无聊的陌生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有人问:“你是哪里人?”我说:“南京人。”有人问:“你有女朋友吗?”我说:“有啊。”又有人问:“你们怎么认识的?”我说:“我去酒吧喝酒,她也去喝酒,就遇见了,她说喜欢我这样的老男人,其实我并不老,只是她太小。”
任效在客厅喊:“徐子豪,你又在和妹妹聊天,你精神上背叛我,我也要背叛你,我要出轨。”“出去坐轻轨吗?”我赶紧扔下MSN过来哄她:“我没有和女人聊,我和小铜人聊。”她还闹,揪着我的耳朵喊:“小铜人也有一个是女小铜人。”她命令我坐到沙发那一头,然后把她的小长腿一直伸到我脑袋上,骄傲地喊着口令:“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我就跟着口令,像个泰劳一样,捶捶腿,捶捶背。
2.
电视里,超级女声又在抱头痛哭了,评委也在哭,还送耳钉。任效问我:“徐子豪,你也送我一枚耳钉好吗?”我摸摸她的耳朵说:“你也没有耳洞,怎么戴?”她说:“我可以打呀,我有朋友一个耳朵就打了十几个耳洞,像个筛子。”真不明白现在的女孩子,难道每天在脑袋上顶两个筛子一样的耳朵就是漂亮吗?任效骂我:“呆老头儿。”
第二天,我还来不及送她耳钉,任效已经打好耳洞了,左边的耳垂,红红肿肿一片。医生说她耳垂太肉了,一枪都没有打过。任效笑坏了:“谁敢比我皮厚?”本来是去周大福买钻的,可是走过路边的藏饰小店,她就赖着不肯走了。她说:“徐子豪,我就喜欢那个藏银的圈圈。”店东到是机灵,赶紧过来介绍:“这耳环是纯手工的,尼泊尔那边过来的,上面缀的是绿松石,印证爱情的,谁要是变心了,绿松石就会褪色了。”她蹲在路边,我帮她戴耳环,我轻轻动一下,她就嗷嗷嗷的叫:“徐子豪,你不爱我,弄痛我啦。”路人都回头看我们,偷偷地笑。
MSN里有人说:“嘿,很久不见。”我也说:“嘿,很久不见。”其实我压根儿不知道这人是谁,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那人又说:“其实我一直在等你。”我说:“为什么等我。”她说:“因为我觉得跟老男人聊天,感觉还不错啊。”我解释:“我不老,我才28岁。”她发来一个撇嘴的表情说:“我18岁,你说你老不老。”她打开视讯,在那头放歌给我听,吕方的《老情人》。看她的样子,大波斯菊一样的爆炸头,紫色的眼影像是被人揍了一拳,睫毛长得可以扫地,居然听这样老的歌:人说情人总是老的好,走遍天涯海角忘不了……
任效在后面楸着我的耳朵喊:“好啊,你还骗我和男小铜人聊,这是男小铜人吗?”我说:“没有啦,我也不认识她。”任效说:“爆炸头,黑眼圈,像个马戏团的小丑,你要找也找个比我好看的嘛!”我去掰她揪我耳朵的手,我说:“你再揪我耳朵,我也揪你耳朵啦。”任效哭着喊:“就不松手,就不松手。”我也伸手去揪她的耳朵,她哇地喊出来,原来我忘记她刚打的耳洞了。血流出来,顺着耳钉上的绿松石一滴一滴落在肩膀上。任效松开说:“徐子豪,你背叛我,我也要背叛你,我要出轨。”
                  
小铜人慢慢长大(2)
出门就是轻轨,任效拖着她的箱子轰隆隆地便走了……
3.
狭窄而拥挤的小公寓,好像一下子就变得空落落的,缩在沙发里,遥控器一排一排按过去,又一排一排按回来,《浪漫满屋》已经结束了,只看见张国立和张铁林拖着个大辫子跑来跑去,连我都嫌老。打开电脑,小铜人转啊转,那个爆炸头好像什么时候都在。她说:“老男人,你来啦。”我说:“因为我女朋友太小,我才是老男人,现在她走了,我已经不是老男人了。”她又打开视讯,放歌给我听,一个女声,唱庾澄庆的《热情的沙漠》,却比较庾澄庆的那个版本更好听,有点像黄小琥那个版本。她让我猜谁唱的。我猜不到。她说:“是我唱的啦。”我去百度搜欧阳菲菲最早的那个版本来听。她又说:“我在一个茶秀兼职唱歌,唱那种老到掉牙的歌,有时间来听哦,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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