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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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后记-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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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平静,呼吸均匀,朱洪生叹口气说道:“阿珂,今后可别这样,这样不好。”阿珂微微睁开眼,瞥一眼朱洪生,懒洋洋说道:“为什么,你不想要我?”朱洪生叹息说:“不是,我做梦都想要你!只是目前我们还有事情未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待得事情一了,我们便时刻相拥相伴也不迟。”阿珂说:“那却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却不愿意!我才不管那么多,我便时刻也不愿分离,要陪在你身边!”朱洪生吃惊道:“不行不行!那怎么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们定会发现的,却如何相处?不行不行!”阿珂说:“发现了才好,我才不愿意这样偷偷摸摸的!总之,我是会忍不住的!”朱洪生面露难色说:“我们不是说好了,事情一了,我们便离开他们,你便忍耐一段时间,有何不可?阿珂,你忍耐一段时间吧!”阿珂说:“我一时半刻也忍不住。再说,那小鬼虽然是个无赖,人却聪明,时间久了,你以为他看不出来?”朱洪生顿时哑口无言,紧皱眉头,脸色凝重。阿珂看他阴沉着脸心事重重,叹息说道:“唉,你还是舍不下你的国家大事。好了,我答应你,便忍耐忍耐。可是我们如何相处?那小鬼一定会看出来的!总不成你扔下我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儿?”朱洪生万般无奈,默不作声。阿珂想得一会儿,翻身趴在朱洪生身上,高兴地说:“我看这样好了,你教我武艺,我认你作师傅学武功,我们便能时常聚在一起,那小鬼又不会起疑心。”朱洪生心想,也只好如此,遮掩得一时算一时,无奈点点头。阿珂大喜,低下头,香喷喷的香唇又压在朱洪生嘴上。

    第二天起来,朱洪生便教阿珂武功。他见阿珂内力弱,便先传授内功心法,讲解一遍,阿珂人本绝顶聪明,很快就领悟到要领,朱洪生在旁,时时指正,进展甚快。朱洪生心里甚是高兴,对阿珂说,要去找顾先生,一路上边走边学。阿珂却不愿意,总是推三阻四,迟迟不愿走,武功进展也慢了下来。一连几天,道长又不在,二人白天习武,晚上便相依相偎,同眠共枕。朱洪生虽然沉醉在温柔乡里,极尽缠绵,却心中牵挂顾炎武他们,几次催着阿珂走,阿珂却总是不走,说此处清静正好修习内功,却又奈何阿珂不得。直到第十日,阿珂内功心法完全掌握了,实在说不过去,这才悻悻不快,跟着朱洪生慢慢而行。



………【第十二回似曾小子当年事 惘然老友旧日情1】………

    再说韦小宝,拉着双儿逃出吴宝宇家门,跑到大街上,看见一辆有蓬的马车,匆匆跳上马车,价也不问,掩上罩布,藏在车内,吩咐车夫匆匆便走,走出老远,仍是不敢停息。跑得好半天,直到车夫对他说:“客官,再往前走便出广东境入福建了,小人不便前行。客官请另行雇车。”韦小宝方打发了车夫,拉着双儿,慢慢行走。想起这次不小心惹下祸害,此时方逃离险境,韦小宝一边暗暗庆幸,一边又深自后悔:“他妈的,看起来这豆腐有时也不都好吃,不小心差点把小命都搭上了,下回可得当心些。他妈的,为什么老子以前吃豆腐那么容易,现在却老是走霉运呢?都是顾老头儿惹的,他定是灾星,给老子带来霉运。他一来,老子就没有顺心过,又蚀钱又遭灾,绿帽子也戴了,赌钱也输,连豆腐也不敢去吃一下。老子以前可是运气好极了,从来都是赢别人钱的,便什么豆腐都敢吃!现在却一点也不敢动。这是不是老子的运气到头了?老子却不信。”伸手去拉双儿。

    双儿一路上闷闷不乐,一直背对着韦小宝,不开口说话。韦小宝扳过双儿身子来,说道:“双儿,你这是怎么啦?什么事情不高兴?”一连问几声,双儿才含着眼泪说:“相公,你怎么就只顾自己逃跑,也不去打听打听顾先生和小郡主他们消息?我路上问了几次,你也不作声。现在都到福建了,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他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却如何好去救他们?”起先路上,韦小宝只顾着逃跑,双儿说起,他只是简单应付一两句,也不向双儿详细说明,难怪双儿一路上不高兴。听得是这件事情,韦小宝眼珠子一转,嘻嘻笑道:“我道是什么事情惹得我的好双儿不高兴,原来却是这等小事一桩,我早就想好了的,用不着我的好双儿这样为他们担心。”双儿嘟着嘴说:“你想好的,为什么不跟我说?”韦小宝说:“这不是一路上逃跑颠波,人又疲倦,没有跟你解释吗?唉,我的好双儿怎么现在也不理解我了?你以前可是一万分相信我的,我随便干什么你都不多说一两句的,现在却也误会我?”双儿说:“以前你干的是大事,双儿人小不懂事,怎么好乱说?”韦小宝嘻嘻笑道:“现在你人长大了,我又干的不是大事,你便要说我了,是不是?好了,我的好双儿,你就别生气了,我给你好好解释解释,看是你对还是我有理。”拉着双儿手,说道:“双儿,我是这样想的,顾先生天下有名,是个大大的老先生,你看那个吴宝宇对他是多么尊敬,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小郡主她们是女孩子,她们又不知情,吴玉珊恨的只是我一个人,跟她们毫无干系,那吴宝宇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也不会把她们怎么样。他想抓的只是我,我当然要自顾自逃跑,不用管他们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双儿一听,句句在理,自觉理亏,低下头,羞愧说道:“对不起,双儿误会相公了!双儿是个笨女人,相公你别生气,双儿再不多嘴了!”韦小宝叹口气,说:“双儿,我知道你对我好,怕我做错事,可是我有我的处世方法,你可要好好理解我。双儿,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的,你相信我,我会好好待你的。你看我为什么单单拉着你走,便命都不要,可见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不会骗你的!”双儿看韦小宝说得动心,脸一红,伏在韦小宝怀里,羞涩说道:“相公,别说了,双儿知错了,双儿便什么都听你的。”韦小宝说:“这才是我的好双儿!好吧,咱们这便慢慢去福州,顾先生他们定是也去福州找咱们去了,咱们便去福州找他们会合。”

    一路上晓行夜宿,这一日,来到一个大镇。韦小宝吃了上次的亏,再不敢胡作非为。看见热闹的地方,也不去看。听见赌博的叫喊声、掷骰子的哗哗响声,心里痒痒的痛痛的,慌忙埋头快步走开,看也不看一眼,不敢再去赌。天气渐冷,二人上街添置了些衣衫,便躲在客栈里,睡觉亲热,不出客栈大门。第二天一大早,吃些早点,又动身出门。

    时已冬天,福建天气虽然较别处暖和一些,此时也不免寒冷。二人走得半天,看看路边有个店家,门口挂着只小旗,写着大大一个“酒”字,便走过去,要了两壶酒几碟菜,打尖暖身。

    正饮酒间,只见对面路上,大摇大摆走进来十来个人,有几个光着头身着长袍,却是和尚,其余的却留着辫子,短妆打扮,身形剽悍,一看就知是习武之人。这些人一进来,一屁股坐下,大声高叫:“店家,有好酒有肉,快些上来!”几个和尚也不避嫌,和着众人大口大口喝酒吃肉。韦小宝心想:“这些和尚明目张胆喝酒吃肉,是些酒肉花和尚,不知是哪里来的?却又和这些闲人混在一起。不知他们还会不会去逛窑子玩婊子?”想起他以前在少林寺出家时,也是喝酒吃肉,还跑到妓院胡闹,不由嘻嘻一笑。笑声虽小,却也清晰可听见,那些人一个个齐齐看着他,两个和尚瞪大眼睛,对他怒目而视。韦小宝慌忙缩回头转过脸,伸伸舌头做个怪相,心里暗叫:“乖乖隆的东,不得了不得了!惹不起惹不起,躲远点!”他想躲,那两个和尚却不放过,一个和尚大步走过来,站在韦小宝身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碗筷都跳起来摔在地上,打得粉碎,酒菜撒得满地都是,溅到韦小宝身上。和尚大声叫道:“洒家自吃酒好好的,你这小子却笑什么?”和尚身材高大,满脸胡茬,模样凶狠,便似活脱脱一个梁山好汉花和尚鲁智深。

    韦小宝一看,心里发虚,慌忙站起身,弯腰作揖赔理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是无心的,不是笑大师,请大师恕罪!”和尚大声吼叫道:“什么是无心的?无心便死了!你是有心的!你倒是说清楚,为什么发笑?不然决不轻饶!”韦小宝哪敢争执,连连辩解说道:“大师息怒大师息怒!我确实不是有心…不、有意的,确实不是有意,是无意的!请大师原谅!我是想起我当年出家当和尚时,也大酒大肉,还逛窑…玩耍,甚是有趣,不觉发笑。我是在笑我自己,不是笑大师,请大师原谅。”他一句“窑子”未说出口,看见双儿在侧,怕她不高兴,硬生生忍住。

    和尚侧眼看着韦小宝,半信半疑,转过头对其余和尚、劲妆汉子说道:“这小子说他也出家当过和尚,你们看这你小子像不像当过和尚的样子?这小子是在说谎!你还不老实交待,你什么时候、在哪儿出的家?都干些什么?”气势咄咄逼人,韦小宝哪敢正视他的眼光?韦小宝怯生生答道:“我是在少…”意识到不妥,慌忙改口:“这个却不能告诉你。”

    和尚大怒,大声叫道:“什么不能告诉老子?你说是少、少什么?少林寺吗?你以为你说少林寺,洒家便怕了你?老实告诉你,洒家便是少林寺的和尚!你竟敢戏弄洒家?”韦小宝慌忙说道:“什么什么?你们是少林寺的和尚?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我怎么不认得你们?”和尚更是大怒,吼叫道:“什么跑这么远?老子便就在这山上!”韦小宝满头雾水,楞着头,自言自语说道:“怎么,少林寺搬家了?什么时候搬到这儿来了?”

    和尚见韦小宝的样子,以为韦小宝是故意装神弄鬼戏弄他,怒不可遏,“呼”的伸手向韦小宝抓来。韦小宝促不急防,慌忙往地下一坐,恰好避开和尚一抓,一低头缩身,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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