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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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后记-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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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右掌又向朱洪生击去,看看朱洪生举掌迎来,他却不与朱洪生手掌相碰,突然变掌为勾,左掌变拳,倏的击出。朱洪生也忙变掌遮拦,伸腿踢去。吴宝宇忙撤步避让。二人虚虚实实,忽拳忽掌,忽手忽脚,动作快捷,打斗在一起。

    那吴玉清脱开身,转身向韦小宝冲来。曾柔、沐剑屏明知不敌,也只得挺剑相迎。阿珂叹口气,也拔出剑,加入战团,三人合斗吴玉清,却仍是不敌。双儿看见,撒下吴玉珊,来帮三人。吴玉珊直追过来,变成兄妹二人合斗双儿四女,二人却占尽上风。这时,远远听见四处传来阵阵脚步声,吴宝宇的家人、士兵不断从四面跑过来。

    韦小宝要想上前帮忙却又帮不上,要拿出火枪、银针暗器来伤人,他又自知理亏,又觉吴宝宇三人不是坏人,又碍着与吴六奇有些交情,与杨高扬等人不一样,不敢胡乱伤人。再说,即便拿出火枪、暗器,几个人绞在一起,也用不上。顾炎武和方大洪在一边,也是一点用也没有。眼见情况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口中大声叫道:“双儿、曾柔、阿珂、沐剑屏,赶快逃跑!”但双儿等给吴玉清吴玉珊缠住了,一时半刻,却哪里能够脱身。

    旁边侧门不断有吴宝宇家人跑出来,看见院中打斗,大声高叫:“有刺客!有刺客!快拿兵器,抓刺客!”顿时三三两两的家人手拿刀枪,四面涌来,喊杀声一遍。

    韦小宝一看形势危急,再也不能停留片断,一狠心,低着头,施展“神行百变”,冲进战团,拉住双儿,转身便跑。吴玉珊一剑刺中他后心,韦小宝穿着护身宝衣,剑却刺不进去,却也痛入骨髓。吴玉珊一楞神间,双儿轻功又好,韦小宝已忍痛拉着双儿跑向大门。大门外几个冲进来的兵丁,冷不丁被韦小宝撞个满怀,撞倒在地。韦小宝夺路而逃,顾不得其他人的死活,拉住双儿,拼命朝着大路便跑,直跑出老远,看见路边有辆马车,慌忙雇起马车,匆匆赶路,他却躲在车内喘息。

    韦小宝拉着双儿跑了,阿珂、曾柔、沐剑屏哪里是吴玉清吴玉珊兄妹二人敌手,顷刻间便险象环生,阿珂给吴玉清一掌击在肩膀上,跟着给点中穴道,顿时动弹不得。朱洪生和吴宝宇正斗得激烈,百忙中看见,心下着急,收回右掌,划个圆圈,“呼”的一掌,使足十二分力气,向吴宝宇击去。朱洪生先前和吴宝宇相斗,只是用他自创的“飘渺十式”。这“飘渺十式”讲究的是姿势潇洒,虽然也是威力大,却远不如程不二教他的功夫,出手刚猛、刚劲有力。朱洪生经程不二一番调教,又用功练习,内力大增,平时使用“飘渺十式”,已是鲜有敌手。不想今日遇到吴宝宇,用“飘渺十式”斗个旗鼓相当。朱洪生本一直钟情于阿珂,自从知晓阿珂是韦小宝夫人后,倍感失望,以为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总会长夫人呢!他有时虽觉得韦小宝并不怎么样,还简直近乎泼皮,可韦小宝必竟还是总会长,还是不能去和阿珂接近。故尔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避开阿珂,吃饭歇息大家在一起时,他也不看阿珂一眼,不和阿珂说一句话。可是阿珂一路上不言苟笑,总是一副忧郁的神态,却更是让他心中牵挂,放心不下。此时他见阿珂遇险,心中着急,便拿出程不二教的功夫,狠狠打去,但见威力凛凛,刚猛无比。吴宝宇一出掌便觉掌力刚猛不敌,慌忙侧身,跳在一旁,闪身躲过。只听“轰”的一声,地上给击出一个大坑。朱洪生此掌并不想伤敌,只求逼退对方。他见吴宝宇退开,脚步倏的滑向阿珂,一把抱起阿珂,转身就走。吴玉清举剑上前阻拦,朱洪生圈起手指临空一弹,一股指风击向吴玉清,正中吴玉清举剑右手手肘“曲池穴”,吴玉清顿时手臂酸麻,长剑“咣铛”坠地。吴玉清大吃一惊,如何再敢阻拦?朱洪生抱着阿珂,倏的一闪而过,转眼间便消失在大门外。

    朱洪生抱着阿珂,在大街上飞奔,虽然跑得飞快,街市上的人只觉一团人影一闪而过,却仍是惹得众人纷纷注目。朱洪生却顾不得这么多,只想着趁吴宝宇的命令还未下来前尽快跑出城门。守城门的士兵只觉一团黑影快速奔来,还未回过神,朱洪生已跑出在城门外。

    朱洪生看见一条小路,人烟稀少,不及多想,沿着小路跑下去,看看离城远了,他才放慢脚步,低头看怀里的阿珂。奔跑这么久,阿珂一声不响,不知怎么样了?阿珂也正好向朱洪生看来,眼睛里满是欣慰,脸旦儿红扑扑的,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一付满足的神态。看见朱洪生看来,她眼睛却不避开,仍盯着看,眼睛又黑又亮,款款深情,直似要说话一样,呼吸的气息轻轻吹在朱洪生脸上,酥酥的、痒痒的。朱洪生顿时呆了,张大嘴,说不出一句话,忘了怀里还抱着人。

    阿珂“噗哧”一声,轻轻笑骂道:“呆子,抱着我跑了这么远的路,累不累?还不把我放下来,你要把我抱到什么时候?”朱洪生顿时一惊,语无伦次呀呀说道:“不累不累!”手一松,阿珂“哎哟”一声,跌在地上。



………【第十一回料想云情金风暖 算定雨意玉露香2】………

    朱洪生慌忙扶阿珂坐起,口里连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阿珂懒洋洋的,倒在朱洪生怀里,白了朱洪生一眼,轻轻说道:“呆子,你忘了解开我穴道。”朱洪生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替阿珂解开穴道。

    阿珂手撑着地,想站起身来。却听又是一声“哎哟”,阿珂又是一跤坐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朱洪生连忙问道:“怎么,哪儿不舒服?要不要看看?”眼里满是关切。阿珂轻轻说道:“没什么。刚才用力,牵动肩膀上伤势,有些疼痛。你扶我站起来吧。”朱洪生这才想起,刚才吴玉清一掌打在阿珂肩膀上,只怕受伤不轻,便轻轻扶阿珂站起身来,关切问道:“噢,受伤重不重,要不要找大夫看看,敷点药?”阿珂静静看了朱洪生一眼,沉默片刻,叹口气,说道:“这偏僻小路上,哪里有什么大夫看?总不能又回到城里去吧!你扶着我,慢慢找个没人的地方,你给我看看伤势严不严重再说吧。”朱洪生顿时脸一红,慌忙回过头四处观望。小路上虽然人烟稀,却四面空旷,远远看去,却也有房屋人烟,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走出个人来。朱洪生心里暗暗骂自己:“我今天是怎么啦?老是丢三拉四的,这也搞忘了,那也没想到!总让她见笑。不过好在她没有责怪我。”收敛心思,点点头,轻轻扶着阿珂,沿着小路,慢慢走去。

    走得半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也越来越偏僻,树木杂草丛生,却似走向山上。朱洪生不由心里发慌,肚子也咕咕叫唤,便扶阿珂找个树桩坐下,他却跳上一棵大树,四处观望,但见四顾茫茫,寂寥无声。观察良久,远远林木深处冒出一缕白烟。朱洪生大喜,跳下树来,兴冲冲对阿珂说道:“那边林中有白烟冒出,我看象是做饭的炊烟,象是有人家。我们走过去看看。”扶着阿珂慢慢走。林中杂草丛生,几乎没有路可行,阿珂有伤在身,慢腾腾走起来,甚是艰难。朱洪生犹豫半天,开口说道:“我、我看你行动不便,还是让、让我来背你走,好、好不好?”话未说完,已是满脸通红。阿珂“噗哧”笑道:“我看你这人真是个书呆子,说话吞吞吐吐!又忸忸怩怩的,象个女人!你早这样说不就好了,难道你什么事都要我先说出口?我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什么事都主动开口说呢!你就忍心让我一路疼痛难受!”朱洪生更是胀得满面通红,结结巴巴说:“我、我…”阿珂笑道:“别再我、我的了,还不快点过来背我走!”朱洪生心里“砰砰”直跳,背转身,让阿珂趴在背上,迈开大步,向炊烟升处寻去。阿珂紧紧趴在朱洪生背上,暖暖的、软软的胸部贴得朱洪生酥酥的。她又手挽着朱洪生脖子,头靠在朱洪生颈边,细细的秀发滑滑的,挠得朱洪生痒痒的。朱洪生不由一阵神思迷茫。

    那炊烟冒处却是一处道观,说是道观也不过只有两间茅草屋,昏暗夜色下,屋门紧闭,只见屋门上写着斜斜歪歪三个字:“白云观”。朱洪生放下阿珂站定,走上前去,在屋门上轻轻敲击几下。过得片刻,门“吱”一声开了,走出一个面目清瘦的老年道人来,右手执拂尘,左手合什,轻声说道:“山中岁月清静,何处来尘世烦扰?”朱洪生恭恭敬敬行个礼,说道:“打扰道长!在下二人山中迷路,如今天色已晚,求借宿一宿,暂避风雨,多有打扰!”那道人斜眼看一眼阿珂,又看一眼朱洪生,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山中清贫,寒舍简陋。隔壁房间空着,施主自去方便。”说完掩上房门,自顾自不知干什么去了。朱洪生心想:“这道人对人怎么如此冷淡?唉,出家人修行,远避尘世,对人处事自是淡薄了,能让我们有个落脚之处,已是不错了。我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扶着阿珂,推开房门进去。

    屋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朱洪生打着火石,借着星星火花看。这屋却是空屋,除堆着一大堆茅草外,更无它物,连一块木板也没有,只怕是道人用来堆柴火的房间。朱洪生便又扶着阿珂出来,又欲去敲道人屋门。阿珂说道:“算了,咱们还是别去打扰道长,咱们自己将就点儿行了。”朱洪生答应一声,扶阿珂找块石头坐定,在周围拾些柴草,劈些松木、树枝,点个火把照明,又在屋里燃个火堆,地上铺好草褥,这才出来扶阿珂进屋坐在草褥上,他却又出门去了。

    过得好一会儿朱洪生才回来,手里提着一只野兔,还拎来一只碗口大的小木桶,那木桶却是用整根圆木掏空芯做成,里面装着满满一小桶泉水。阿珂笑道:“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不会是去偷道长的吧?”朱洪生笑道:“咱们走了半天,我想你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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