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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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2-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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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九对这四个人左交待右嘱咐,将司礼监中间的规矩处罚夸大了十分,此时到了地头就不再罗嗦这些。吩咐他们在院子里等候,他便进了正中的北房,谁知道屋子里空无一人。在左右耳房找了一圈都不见陆丰的踪影,他这才慌张了起来,打起帘子就出了屋。
    “陆公公这病还没好妥当呢,怎么不在屋子里?”
    嚷嚷了两声之后,东厢房方才有一今年长的太监出来,却是漫不经心地说:“公公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月。先头说实在是不想再呆在屋子里了。正好替公公管着外头那处宅子的梁铭送了个口信进来,说是趁着皇上还没回,让公公到外头住几天休养休养,公公自然一口就答应了。
    就你回来前头一小会儿网网出了北安门,这会儿大约走到家了。”
    听到这话,程九顿时勃然色变。好半晌方才强笑道:“偏生这么巧。恰好我不在的时候,正好人就来了。公公这病还没好利索呢,昨日好不容易又请来了一个太医给瞧的。要是我在,怎么也得劝阻了,万一变成了大伤寒…”
    “得,别在咱们面前卖弄你的忠心!”那年长太监轻蔑地哼了一声。随即就冷笑道,“谁不知道陆公公最相信你,病的这些天,东厂的事务愣是让你看顾着。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就凭你的资历年纪,想再要往上爬还早着呢!”
    程九眼皮子一跳,却是终于忍不住了,沉下脸驳道:“李公公你不要胡说八道,东厂的事务都是公公亲自强撑着盖印做主,我不过是每日整理些文书罢了!”
    “既然如此,公公不过往外头将养几天,你紧张什么?”
    那年长太监冷冷看过去一眼。随即便掉转身进了屋子。先头正好是他从北安门外头回来,恰好遇见了在那边等着的粱铭。知道那是陆丰的亲信护卫,还在东厂兼着职分,因此人家袖子一妾递来一徒银镍子。他立刻就笑纳了,二话不说便答应捎带一封信进来。恰好程九不在。陆丰又醒着,他顺利转交了信件,结果本来恹恹没有精神的陆丰忽然就开口说要到外头住两天,又交待了他一番说辞。此时此发,他到了内间坐下,喝了一口茶便陷入了沉思。
    照这么看来,难道是公公信不过程九这厮?要真是这样,那还真是大快人心,他早就看不惯这个看似胆小谦逊,实际上却最会钻营的“陆丰却并没有回自己那座宫外的宅子。此时此刻,身上盖着裣纱被的他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想睡却又睡不着,那种难受的感觉就甭提了。他甚至有些后悔听了张越那封信上的话,没来由出来遭这么一宗罪。可是,想想太医只是说自己中暑:结果却折腾了一个多月,他的心里又有些犹豫,最后总算是下定了决心。
    还是自己的命重要,吃点苦头算得了什么!
    尽管走的都是大路,那马车更是京师中最好的车马行定制的,他仍是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了架子。就在几乎撑不下去要呕吐的时候,他终于听到外头传来了一个声音:“公公,咱们已经到了。您且等一等,小的这就进去请大夫!”
    “好好好,赶紧!”
    陆丰有气无力地吩咐了一声。随即便倚在靠背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由于皇帝北征,整个太医院的人几乎都给调走了,只留下东宫常用的两个太医。他那几天连动都动不了,人都是程九去请的,那些文绉绉的诊断他倒是听见了,可他实在没法想象,就的中暑,竟然能够让他一病就是一个多月?想到这里,他倒是觉着张越对他实在是关切。而梁铭更是忠心耿耿,哪怕没在东厂谋得什么一等一的好个子,竟然还一心惦记着他的病。
    没等多久,外头总算是响起了一个声音:“大夫,这车里头就是咱家主人,自打先前中暑之后,这病就没好利索过,劳烦您给瞧一瞧”别提诊金,咱家主人有的是钱,就是他没有,我这斤小做下人的也肯掏钱!只要能医好,管多少钱都行!”
    听到这话,陆丰只觉得更是满意。这一趟颠簸的苦楚也就暂时抛开了。听到外头传来了满口答应的声音,他便按照要求伸出了左手去,感觉到两根手指头按着腕脉,许久方才移开去,他便轻轻咳嗽了一声,就只听外头梁铭问道:“大夫,我这病究竟如何?”
    “病?以我看,你家主人多半是被人下了毒!”
    只听了这一句,原本病恹恹没精神的陆丰就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几乎就要直接掀开了车帘。毕竟是在宫中浸淫了二十年,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只厉声问道:“你莫要信口开河,服侍我的那些人都是多年的老家人,怎么敢害我?”
    他这话网网出口,那只还搁在夕小头的手就被人一下子抓住了。受了惊毕的他正要叫嚷,谁知道手臂上几个地方忽然传来了一种蚊叮似的麻痒,紧跟着抓着自己的手便放开了,那种痛楚也旋即消失。勃然大怒的他缩回手本要发火,可听到外头人说的话,他立刻改了主意。
    “针刺这几个**道,若是寻常风寒,则与寻常针炎无异,若是中毒。则是麻痒,敢问这位否感到了麻痒?我当初曾经诊过一个类似的病人,尺关两脉的脉象差不多。针刺也是这斤,反应。若你坚持认为不可能有人暗害,那么便回去另寻高明就是,也不用浪费诊金!”
    如果说最初还是半信半疑,那么此时陆丰已经信了八分。后悔自己网网出言莽撞,他正要再设法转圈几句。外头就传来了梁铭苦苦恳求的声音。好半晌,那个大夫终于和缓了态度,却是打起帘子仔细看了他一回,然后又凑近前闻了闻,低声问了他几句话。他提起精神一一回答了,大夫就缩回了脑袋,却是径直看着梁铭。
    “你家主人应该是中暑之后。人家将少量砒石下在了解暑的绿豆汤中,让他一点一点地中了毒。好在中毒还不算太深,还有药可救。”
    绿豆汤这三个字让陆丰大为惊悸,但有药可救这四斤。字却是久早甘霜。他也没在意大夫和粱铭究竟商量了些什么,一下子歪倒在靠背上。反复思量了前一段日子的行止。他的脸色完全阴沉了下来。由于皇帝把最要紧的监查百官的事情交给了他,他不得不一头顾着司礼监,一头顾着东厂锦衣卫,几乎是两头跑。其它地方都没去过。要真是有人下毒,那必定就是自己的心腹。
    想到这里,他只觉浑身冰凉。思来想去竟是只有这些天没在跟前的粱铭可靠。
    他怎么会把这个向来倚重的护卫撂在那里看宅子,金银身外之物,哪有命重要?
    怎么也想不出这些事情,陆丰终于暴躁了起来。等到粱铭重新跳上了马车前辕,一挥马鞭再次驾起了马毒,他方才开腔说道:“不要回宫。你直接载咱家回陆家宅子。到时候找个妥当人拿了咱家的信物去一趟阳武伯府,务必把小张大人请来!”
    马车外的梁铭听到这句话,眼睛顿时亮了一亮,随即便若无其事地垂下了眼睑:“公公,单单这一个大夫说的,实在是不甚可靠,不如咱们再去找几个有名的大夫瞧瞧?您放心,咱们网网换了一辆马车,原本那辆早就回去了,这会儿人都以为您回家休养了。只要付诊金,就是咱们这躲在车里看病奇怪,那些大夫也不会锣嗦什么。”
    向来最爱惜性命的陆丰只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此事。几个药堂一转。除了一个大夫说这是极其厉害的伤寒之外,其余的都或多或少地暗示了这是中毒,药方开了一大堆。当最终回到自己在宫外的那座宅子时。他几乎咬碎了满口银牙,看谁都觉得是内奸,甚至不敢让梁铭离开自己一步。
    他还年轻,还没享够世间荣华富贵,怎么能这么早就死?
    而安排人往阳武伯府送信之后。回转来的梁铭看到陆丰那种咬牙切齿状似癫狂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自佩服那边递过来的主意。陆丰与其说中毒,还不如这些天的药方上头被人动过了手脚,所以才迟迟不见瘙愈,只是,故意拖延病情怎么比得上下毒听起来产重?
    要不是危言耸听,让这家伙到时候能听使唤,那就不是这般容易了。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 何谓盟友,何谓亲友
    99第五百六十三章何谓盟友,何谓亲友
    在宫外的那座定午位于西城魏家胡同东侧距离武二,亢司不过五六条胡同。这一带多半是勋贵,要盘下一块地建宅子极难,因此当初出手送他的那个商人可谓是下了大本钱。虽说不能像公侯伯府那样又是三间五架的大门。又是仪门内仪门院子套院子。但规制不够。造房子的人少不得多花了点心思。建造的时候模仿江南水乡园林,引了一条活水入内,陆丰自是极其喜欢。
    可喜欢归喜欢,他平日里也只是将那些收受的金银古玩以及地契房契存放在这里,自己并不常常在外头住。毕竟,上头好几个真正的太监都不敢张扬,他就更不敢过于放咨了。但只要一逮着机会出来。他便少不得享一享福。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无心观赏这屋子里的奢华陈设,原本歪在榻上的身体已经不知不觉坐直了,而手脚已经完全僵了。
    “你”你是说。这刘永诚派人送信给太子,是咱家派人从中截了?”从那惊悸中回过了神。他几乎想都不想就一拳砸在了扶手上,大声嚷嚷道,“咱家又不是失心疯,怎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刘永诚那老家伙咱家确实看不惯,确实想扳倒了他,可咱家怎么会蠢到用这种法子!要是让太子殿下知道了,这不是找死么?”
    “我那时候在大营里头听到那两个家伙的谈话,他们清清楚楚地说。锦衣卫会派人在开平截住信使。
    眼见陆丰已经是急得满头大汗,张越却是言之凿凿。觉着撩拨得够了。他便微微笑道,“我自然不会认为那个人是陆公公你,毕竟你先头是给我交过底的。但别人未必这么看。你一中暑就是一个多月,别人必定会认为你是借病捣鬼xx他娘的,咱家,要是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暗中算计,咱家非得剐了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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