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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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2- 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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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稀松了些,哪怕如你这般上进,我也好说话。”
    张觐看惯了朱勇的这般神气,自然只是赔笑,张谨却是脸涨得通红,恨不得站起身立刻走人。却碍于父亲的缘故不敢挪动。等到朱勇说完,张觐就摆摆手说:“世兄,今次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谨哥的事,我也知道,从前为了他的军职,你也费心不少。此次确实是事关重大”我听说,昨日你府中来了一位妇人?。
    “妇人?”
    朱勇一下子警醒了起来,又想起了先头张越说的话,沉吟了片剪便故作糊涂地摇摇头说,“我这适景园里人来人往,每日间来探你嫂子的诰命也多得是,哪里就记得住什么人。”
    听到这话,张觐越觉得自己想得没错,于是立时换上了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我就知道,世兄必然是被人蒙蔽。不瞒世兄说,事情是这样的,昨日那个妇人是个棘手人,她家相公是我家大嫂的远亲”咳,这么说吧,那便是方敬的哥哥方锐!从前越哥的妹妹许给方敬时,我便觉得不妥当,奈何大哥大妓全然不以为意,可前几天我才得到消息,说是那方锐曾经给汉庶人当过王府官,还是世子的心腹
    张觐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干脆站了起来:“这样一个犯过弥天大罪的人,如何为普丫头的良配,更何况如今那妇人还到了世兄的府上。这不是给你招惹祸患吗?。
    一旁的张谨瞧见朱勇先是皱了皱眉,随即根本没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妙,及至看到父亲说得义愤填膺,朱勇却还轻轻掩口打了个呵欠,他就更知道父亲这一趟是算错了。奈何此时找不到法子提醒,他只得重重咳嗽了一声,谁知张觐却根本没察觉。
    终于,朱勇实在没耐性等张觐收起那滴滔不绝的话头,茶盏的盖子和茶杯一碰,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见张觐总算是知机地闭上了嘴,他这才放下了茶盏,似笑非笑地说:“亏你把这些关节打听得这般清楚,我倒是要谢谢你的热心。只不过,你不妨想想,你家大哥何等精明的人,若是方敬的大哥真还有那样的案底,他怎会出面做媒?。
    一句话把张觐说得哑口无言,朱勇便轻轻巧巧站起身来:“再说,你起头不是还对谨哥说过,张越是最妥当的性子,他要嫁妹子,京师里头适龄的公子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怎会不仔细挑拣?至于那个妇人,和南京我那小舅子的夫人有些往来,也不是外人
    朱勇每说一句,张朝脸上的讶异就多上一分,到最后自是满面惊诧,眼睁睁地看着朱勇颌之后托词离去。直到人走了,旁边的张谨连唤了好几声,失魂落魄的他这才回过神来,却是没了来时的意气,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妾,咱们”
    “那个奸猾的小子,我偏不信
    早离了适景园的张越自然不会知道别人在背后编排着自己什么,但却有些好奇张觐父子的来意。只是,一进兵部衙门,他那点乱七八糟的心思就放到了一边去。身在兵部,外地武将进京述职,这里是第一关,而在京候缺武将前往地方上任,也需得往这里关领文书。从前他是把此事全都推给老尚书张本,如今兵部右侍郎有了人,他又撂给了许廓。于是,朝中大佬们赞他谦逊,武将们面对一个白苍苍的老人,也就不那么憋气,只有熟识张越秉性的那几个兵部司官才知道,他不过是厌烦官面俗套,乐得偷懒罢了。
    这会儿他进了三门,自有书吏上前禀报说,许侍郎有要紧事和他商量,他便径直去了那儿,迎面正好遇到一个人出来。
    两相一打照面,张越顿时愣住了。
    “刘,”如今得改叫刘副总兵了!”
    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张越中进士之后分派去山东为官时的山东都指挥使刘忠。之后平汉藩之乱时,又是刘忠一路佐助,之后先是进都督府,又是镇守地方,如今却是放了镇守甘肃的副总兵官之所以没得正职,也只是因为刘忠没有爵位而已。
    刘忠闻言立时咧嘴一笑,又冲着张越点了点头:“刚刚我还问许大人怎生不见你,许大人还对我顾左右而言他,说这是你尊老之心,照我看就是偷懒吧?我这次在京城停留不了几天,再过两日就要起行了。你也不用来送我,今天晚上你这个东主请我吃一顿酒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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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变 第八百九十七章 烟花地
    师夜禁森严,此时距离一更芝点只有…个时辰,路弊珊出尸,但东四牌楼东边的黄花坊却依旧还是热热闹闹,丝毫不见夜禁前的冷清,这里便是大明朝大名鼎鼎的脂粉妙地。虽则是大红灯笼高高挂,但却也有官私的区别。
    在官者,自然说的是教坊,教坊存本司胡同,但平日歌姬舞女演练则是在演乐胡同的演舞场中,演出则是在勾阑胡同。
    自然,应承寻常百姓的教坊诸故和专为应承天子的歌舞伎是两回事,这所谓的勾栏便是教坊诸技表演的地方,观看的百姓以姿色歌曲舞姿评点,一曲终了便是挥金如土,最是一大**去处。而自从官妓所属的富乐院被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官妓们也在这黄花坊中新造的十六楼居住,专事迎接过往客商,这也就使得黄华坊愈热闹。
    十六楼和从前的富乐院一样,乃是承袭的洪武年旧制,禁文武官员和舍人入内,只许商贾出入。话虽如此,去开国已经几十年了。往日查问极其严格的规矩,如今也成了摆设,再加上朝中大佬饮宴往往也会出条子叫上好些歌舞伎相陪,小官们出没这些**,大多数御史们也不会这么计较。所以,张越和刘忠走在这勾阑胡同的大街上,也不用顾虑太多目光。
    刘忠见张越左顾右盼,仿佛是头一次来这儿,顿时笑道:“怎么,你这个地头蛇还是头一次来这儿?”
    张越刚刚一路过来,瞧见四处都是高朋满座,暗想不管哪个时代,这地方都是禁绝不了,尤其是如今京官穷苦,家眷常常不在身边。别的衙门他是不知道,至少兵部衙门中便有那么一位主事,据说便是得了灯草胡同一户私娼的资助。在京城呆了六年,硬生生考出一个进士来,之后把人纳了回去,留下了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但那佳话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消磨下究竟如何,看那不到四十便像个小老头似的车驾司主事就能看出光景。
    因而,面对刘忠的调侃,他便笑道:“要看声伎歌舞,英国公那儿有现成的;要看戏班子演戏,十王府胡同郡主府那儿每个月都有开封周王寄过来折子排出的新戏;至于其他的吃喝玩乐,我那家里不说应有尽有,可绝不会逊色于外头。再说了,还有几个如刘老这般的人会拉着我来这地方?那些司官们可不敢!”
    刘忠顿时笑了起来:“说的也是。你这个上司随和。让你请他们吃几顿好的没问题,要是被你看见他们那副丑态,那就不像话了,毕竟。都察院也总有那么几个硬骨头在。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今晚上正好是教坊司的云雀班在这勾阑胡同的天仙楼献艺,就是看看歌舞喝喝酒。据说就是内阁的几位阁老也来过,咱们就更不算什么了。”
    张越原以为刘忠不过是说说而已。可是,等踏进那天仙楼的大门,他方才现这里人声鼎沸,放眼看去全都是衣冠楚楚之辈,不少面孔都是往日朝会上常见的。而那些人看到是他,第一反应便是见着鬼似的表情,随即方才坦然了起来。
    只是来看歌舞,又不是来嫖敌,怕遇见熟人做什么?
    刘忠虽是最近才回京城,但显见比张越熟门熟路,对那个迎上前来的跑堂伙计吩咐了一声,立时便带着张越上了二楼。二楼的三面包厢都是环绕那个舞台而建,正对着舞台只有一溜四个包厢,刘忠便是堂而皇之地带着张越进了居中的那个。甫一落座他就对那伙计吩咐道:“来一坛你们这儿自己酿的天仙醉,菜色拣拿手的来四个冷菜四个热菜,再上一道汤羹两道点心,就这些。菜色点心等一会再上,把酒先送上来,我们筛热了好吃。”
    一句就这些险些把张越呛得连连咳嗽,等到那伙计高声重复了一遍,随即一溜烟下了楼去,他便看着刘忠说:“刘老,就咱们两个人。要这许多酒菜?”
    “我可是为了给你省钱,已经把随从什么都安置在胡同口那家酒馆了。”
    看到刘忠眼睛一瞪,张越无可奈何,只得不说话了。须臾,他就看到楼梯上那伙计抱着一坛子酒蹬蹬蹬上来,后头还跟着一个拿着火盆的伙计。两人一前一后上来,又从包厢前过道走过来,进了屋子先唱了一个大诺,随即便把火盆酒具等等好,又开了酒坛的泥封。起头那伙计还要在旁边打下手筛酒,却被刘忠二话不说赶开了。
    刘忠亲自撩起袖管要筛酒,张越哪里会让这位老者兼长辈动手,连忙抢了过来。一看那酒坛中琥珀色的酒。又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他便知道这是江南常饮的黄酒,连忙倒了在小铜壶中,又在其中加了姜丝冰糖青梅,随即又备了筛酒的铜布甑。须臾酒温热了,他筛好之后,就在两人面前的酒碗中斟满了。
    “这说是天仙醉,其实这样炮制,也就和蜜水差不多,不过喝醉了晚上那歌舞也就没兴味了,所以这就当是饭前的消遣。”刘忠举碗和张越一碰,随即一饮而尽,又感慨道,“甘肃那地方冬天比京城还冷。最是个苦地方,但我听说那儿酒好,也就不在乎这么多了。”
    “都这么多年了,刘老还是这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性子,怪不得到哪里都呆得惯。”“什么呆得惯呆不惯,当官的人,要不能随遇而安,上上下下能把你折腾死!我算是运气好的,当初跟着英国公打交趾死了不少人,我运气好立功受赏;山东出了那么大事情,我又平平安安熬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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