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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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2- 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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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好多人,守城营的头儿和那百户不禁面面相觑。两人慌忙披上外头的大袄站起身来,那千户更是到火盆边上一脚踢起了两个正在打瞌睡的属下,厉声叱喝了几句就出了营房。到了门洞处,他们就看到了那边正在打头的几个人。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却无心去认这几个人的脸,因为在他们后边,还有黑压压至少几十个身穿红杵袄的军士。
    不说是兵部和礼部的司官吗,怎么这么前呼后拥的?
    一时间,别说那百户唬了一跳。就连守城营上下也都是面面相觑。只不过,虽不知来的是谁,但这排场既如此,总不是寻常人物,那千户急忙迎了上前,待离着最前头的一匹丐还有数步远时,眼神颇有些不好的他方才终于看清了来的人。觑着那年轻温和的面孔,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名字猛地迸上了心头。
    莫不是那个煞星?可他来通州干什么?这里没什么大事要惊动他吧?心生惊惧的他不敢迟延,也顾不得这城门口的青石地上又冷又硬。直接往地上跪了下去,口中说道:“卑职定边卫百户秦和,拜见大人。”
    他这一跪,后头其他人虽摸不着头脑,可只要是不傻的,全都跟在后头呼啦啦跪了一大片。而马上那人只微微一愣,随即以为对方认出了他来,便淡淡地说:“都起来吧。本司路过这里公干,与尔等无关。
    此话一出,秦和不禁一愣。这年轻人看上去年不满三十,和传闻中的那人颇为相似,可这自称本司却又着实没有道理须知张越已经官至兵部侍郎,这本司又是从何说起?而且,人又说是来此公干与他们无关,莫非真不是他奉命在这里等的人?
    想到这里,秦和就乍着胆子问道:“大人,卑职奉命在这儿等候京师来的大人,您真不过…”
    “本司督北镇抚司,要奉命迎接也轮不到你。让你的人和守城营移开拒马让路!”
    北镇抚司!
    这四个。字声音不大,但城门前的人却全都听清楚了,当看到来人亮出腰牌时,这边一大堆人再无怀疑。暗地里吓得一哆嗦的人不在少数。秦和世顾不得懊恼认错人也就罢了,偏生还认错了另一位煞星连忙连声赔不是,又带着手下和守城营的人移开拒马。等到一行人过了门洞呼啸而去,秦和方才使劲吞了一口唾沫。这时候,守城营的头儿也挪了过来。
    “怎么来的是锦衣卫?”
    “你也听到了,人家不是我耍迎的人。那是督北镇抚司的主儿,说不定就是以后的缓帅。”
    两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回到那暖和的屋子里去,突然又有军士嚷嚷了一声。他们俩齐齐回头,就看到那积雪还没化尽的路面上有十几骑人飞驰而来。这一次。秦和就不敢那么莽撞了,快步上前。等到人近前下马,他打量了一阵这一行人,这才上前厮见。
    来人除了七八个随从模样的人之外,便是两个穿戴差不多的官员
    在秦和看来,六部衙门的官仿佛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说话竟都是一个样。两人和刚刚那位掌北镇抚司的主儿一样,也很年轻,口吻却客气得紧,其中一个简略问了问秦和的姓名官职就直截了当地问道:“方都督他们已经到了?”
    “是,方都督一行都乙经到了。随行军士和人员都已经安置。是掌印大人亲自安排的。”
    “那好,劳烦贵官带我们去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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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变 第八百四十七章 亲提点
    秦和答应声,便和几个军十头前引路六老了几步,他知才必起刚刚只来得及问明两人来自兵部和礼部,验看了公文印信,其他的都来不及问。但来人既是客气。他也就没在意那么多。心想既没有大人物的傲气,料想也就是自己意想中的员外郎主事一级的官员。
    定边卫原在山西,永乐年间方才迁到通州,在此扎根已有二十余年。经过这许多年来的休养生息,年轻一辈的军士已经少有人会说乡音。而老一辈的人里头却仍然能听到那迥异于通州方言的山西话。秦和带着一行人进去,却没有带他们去见掌印指挥使,而是直接领去见方政等。网到那边营房门口,他就看见一个少女正端着铜盆泼水,好奇地瞅了自己这一行一眼,随即立刻进屋子去了。
    尽管此来交人男女老少都有,但秦和还是认得这个少女他三年前才承袭了百户军职,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却因为家境不好说不上亲事,年轻貌美的女人对他自然有一种天然的诱惑。只听说这是工部一位官员的亲戚,人家的哥哥又是上头点明要用的,因此也不敢有什么歪心思。他狠狠毒瞅了那边几眼,正准备带人进去,结果就瞧见那边都督方政和那少女的哥哥一同出了门。方政只瞧了这儿一眼,就丢下人朝这边疾步过来。
    “你倒是来得早!”
    通州城虽是漕粮转运的要紧去处。五卫都在城中有驻军,但大部分军队还是驻扎在城外。毕竟,几万大军吃喝拉撒在城里,好好一个通衢大城必定是满大街都是全副武装的兵卒,看上去不成样子。但此次方政一行带的全都是特意挑出来的交人,自然不在此例,于是除了在通州城西的定边卫卫所之外,尚有二百交人住在城内驿馆,其余四百锐卒也都安排了妥当。
    既认出了张越,方政走过来之后。正要打招呼,可瞧见张越朝自己连打眼色,立时就觉得奇怪了。他虽是武将。心思倒也缜密。先头一声忘乎所以的嚷嚷之后便笑道:“我这也是白问,贤侄你吃着朝廷俸禄。总得先等上司话,把事情料理清楚才能过来。来来来,有什么话进屋里说,总比杵在这还没化雪的地里暖和。”
    他一面说一面拿眼睛瞟了一眼秦和。淡淡地吩咐道:“你回去禀报你们掌印指挥使,就说人都接到了。其余的也不用他,我自会料理。”
    方政一个眼色,早有跟出来的亲随上前,手上和秦和一碰,几张宝钞就不露痕迹地塞进了人的袖子里。有了这打赏。刚刚还奇怪这位方都督和这个。司官什么交情的秦和就懒的再管这么多,人家叫的是贤侄,指不定真是世交呢?于是,他轻轻拢了拢袖子,笑容可掬地弯腰拜谢,随即带着几个属下军士转身就走。
    到了院子外头,他这才拿出东西来看看,现是十张十贯一张的新钞。按照如今的钞钱折价算下来也有一千文钱,竟是小小了一笔,顿时眉开眼笑,信手就递了两张给属下。
    “拿去分了喝酒,其他的少多嘴,我去报了掌印大人,就没咱们的事了。”
    有了酒钱,一群军士哪里会去管那么多,答应一声便一哄而散。而秦和把那一叠新钞全都揣进怀里,忍不住又往院子里瞅了一眼,见网网的少女仍不见出来,顿时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虽是交人。但女人只要是养眼,管她哪里人?可惜,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那边张越随方政进了屋子,便对同行的那位礼部官员领笑道:“若是别人知道我亲自过来,难免鸡飞狗跳,所以索性低调一些。我和方都督还要核一核名单,其余事务便交由你了。”
    这位礼部司官原本没想到今天兵部并不是陈销领衔,而是张越亲自走了一趟,但路上听说了原委,也就没往心里去。此时他也没什么二话。等到方政叫来了随行的金书。他就二话不说跟着办事去了,压根没去揣测这边两人打算商量什么。
    这也没什么好揣测的,交趾此次解送京师的那些人,原本就是张越一个个挑出来的。
    见没了外人,方政这才招呼着张越坐下,又吩咐心腹亲随去倒上热茶来,这才问道:“瞧你刚刚这么挤眉弄眼的,怎么,难道是我们这一行里头有什么问题?”
    张辅三征交阻,每次都把大批交趾人才带回京师,因此这一回并不是什么特例。只不过既然是亡国之人,难免会有心怀怨望叵测之徒所以在交阻筛选过一次,先头抵达南京时又由南京锦衣卫再甄选过一次。即便如此,方政也不敢担保内中就一定是全都筛干净了,所以张越明显是隐瞒身份来找自个”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个方向。
    “方都督误会了,我虽是不想人知我来了通州,却不是为了这批交人。而是有别的事情。你下午从通州启程时,是定边卫护送?”
    “没错,你也知道,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太多,就怕这最后一段路万一出事,我那些人不够用,所以早就移文通州,让他们派点人护送到京师。你问这个干吗?”
    见方政大为意外,张越便坐近了些。随即和对方低语了起来。要是大哥张还在通州卫,他自然可以从那边打探,但张如今人远在云南,他也来不及打探消息,自然只能往最坏的打算考虑。对方政将此前得到的消息透露了一星半点。就只见这位都督的脸色越来越白。
    等到茶水送了上来,两人的密商也已经结束了。方政挥手屏退了那个亲随,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他在交趾一年。对于朝中事宜自然就没有那么多了解,虽说在南京停留之际也打听了一下消息,但南京到北京毕竟路途遥远,冬日天寒地冻又加上不时下雪,行程自然又耽搁。所以他只知道张越曾经遇刺,后来锦衣卫查探得如何却是不甚了然。此时此玄,看着面前那张异常年轻的面孔。他不禁踌躇了。
    五军都督府的都督官居从一品,听着光鲜,但除了领军在外,平日在京城不过就是闲着。开国的时候每个都督府都是由左右都督总领军权,可后来封爵渐多。都督也就不再只拘每府两人,而是作为给武将的封赏,此外专设一位勋贵总领一府。他这个都督从交阻打了胜仗回来。封爵是不用指望了,赏赐的那些银钞也只是有限,在都督府的位次更难能挪动。
    要不是张越洞察先权,这次耍真是出了事,他这个黑锅是背定了,这提醒可不是一般的金贵!他一瞬间捏紧了拳头,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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