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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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2- 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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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俩相视大笑,乐了好一眸子。张悼才长长嘘了一口气说:“前几天我翻了好些古书,倒是找到了一个好字,端武的学名不若就取一个煜字。《太玄元告》有云。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这煜字有照耀的意思,正好和静官的大名烨字相合,你觉得怎样?”
    对于要引经据典从古书中取名字的勾当,张越从来就是觉得一等一的麻烦,这会儿父亲说得头头是道。他念了两遍张煜,也觉得琅琅上口。自然不会再挑什么刺,毕竟。父亲这会儿还是满脸兴头。父子俩又说了一会话,张悼终究是牵挂着外头那些账册,而张越也不好将三司官员都撂在那儿不管,于是便出了屋子各去做各的事情。
    这一年的夏天便如同张越说的那样,恰是风调雨顺,往年常常来袭的风暴少了好些,除了少数州县狂风大作刮倒了一些树木房屋,大多数地方都是安然无恙。通省的稻田收成好的过三石甚至四石,收成不好的也有两石。一时间,从上至下欢喜不尽,去岁因为秋粮而焦头烂额的府州县全都是额手称庆,而布政司衙门高兴丰收之余,则是忙着准备这一年的秋闱。
    按照规矩,每到秋考之年,各省便奏请朝廷请派翰林官主持乡试。如南北直隶往往是派翰林院中排名靠前的侍读学士或是侍讲学士,而其余各省则是按照远近繁简派差。
    张越作为布政使,早早就和项少渊联名奏请了上去,等愕知此次来人的时候却是大吃一惊。
    此次视学广东主持乡试的,竟然是翰林侍读学士,人称小沈学士的沈粲!
    由于洪武朝曾经废科举十余年。所以数朝以来,朝中部堂阁院大臣并不走进士的天下。内阁有杨士奇,六都有夏原吉吕震方宾吴中,全都是或以荐举,或以太学生出身,而翰林院中虽多进士,可也有来自他途的。这其中,沈度沈粲兄弟乃是赫赫有名的一对。沈度固然是以金版玉书名动天下,沈粲的草书也是禁中一绝。文章上头的名声反倒是不如其书法。
    广东贡院去年才得以重修,如今迎来三年一度的乡试,自然是数之不尽的人想方设法往其中打探一有打探号房好坏的,有打探主考官品性的,更有想钻营看看能不能另辟蹊径的更有人把主意直接打到了张越的亲近人头上。这天晚上,张越设宴为远道而来的沈粲洗尘之后。两人在书斋中才坐下,外头就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张越皱着眉头站起身,一打开大门。他就看见外头的方敬和李国修苗一祥抱着满满一捧东西。他正愣神的时候,方敬就探头朝里头张望了一下,看见沈粲正坐在那儿,他就压低了声音说:“张三哥,听说沈学士住在这里,那些参加乡试的士子全都把墨卷投到你的官解了,这后门口简直就没个消停。这还不算,我和小李小芮下午出去一趟,结果就带回来这么些,,这东西我们仁没法处置,只能给你拿来了
    沈粲这会儿也终于看到了门外三人抱着的东西。他虽说一直当的是京官,可对于这种门道却并不陌生。知道外头的三个不是外人,他便招呼了人进来,待他们放下墨卷出去之后,他随手取了一卷翻看,不多久又放下手取了另一卷,足足看了好些,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金版玉书四个字虽说是荣耀。可人人学沈体,绝不是什么好事”。
    撂下这话,他也就懒得再去看那些誊抄得整齐端正的墨卷,而是对张越说:“我来的时候,听说内廷孙贵妃身怀六甲,算日子应该是明年开春。明年的会试若是逢着喜讯,皇上必定会异常重视。你在广州政绩斐然,但除了这些之外,会试中多取中几个士子,也一样是你这个,封疆大吏的功劳。所以,这一回的乡试,得好好选几个人才出来”。
    防:我也想要一个。送给俺爸。这样他就可以定定心心地看我的了,免得戴着老花眼看竖排本繁体字,可惜弄不到”哎,前再天我爸看了繁体版的第一本,夸奖我比从前写的进步了,欢喜刚”,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一章 骤然惊变
    汰县试府试院试得到了生员的功名。接着便是乡试、会试,这每一关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历来被出身贫寒者视为登天捷径。张越虽出身世家豪门,但也是走过科场的人,唯一欠缺的就是乡试那一关。多年之前,他因为要赶往北京侍奉病重的张辅而放弃了乡试,结果因祸得福赐了举人功名,最终金榜题名位列二甲。所以,如今听沈粲说起今年广东省的乡试,他不禁有一种恍惚的感觉,随即才微微一笑。
    “民望先生所言极是,此次您主持乡试,若有什么需要办的,尽管吩咐我就是。”
    相比翰林院中那些皓学士。年不满五十的沈粲自然是异常年轻。只是,瞧着对面的张越,他却觉得自己实在是老了。想当初在顾氏老夫人寿宴上初见张越时,那还只是个垂碧童子,十几年之后,当初的童子已经是一地封疆大吏,升迁之闻所未闻。因此,张越虽取旧日称呼。他却不能把对方完全当成末学晚辈。
    于是,他先问了问广东府州县学的情形,又听张越细心介绍了这一年多以来陆续开办的众多私学,以及一些有才名的士子,这才点了点头。虽说是糊名读卷不能绚私情。但心里有个数目,在最后看落卷的时候便能心里有数,尽量多取一些真正有才学的人。在书斋中和张越商谈了一个多时辰,他才起身告辞,张越自是亲自将他送回了房。
    眼看施粲的身影渐渐消失,张越便转身往回走。广东距离京师太过遥远,除非是八百里加急的军国大事。否则往来信函最快也要一个月。即便是英国公张辅,为了避免扎眼,也不可能频频打府中的自己人充当信使。所以,自从之前顾兴祖的事情解决之后,他不过是和父亲张绰提了提,结果张绰立刻和京师的袁方取得了联络,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终于把这条路完全打通了。尽管还比不上完全走锦衣卫和东厂渠道的张谦,但却比官面快了许多。
    所以,他早知道了孙贵妃有孕的消息。里却不由得揣测这次有孕是否别有玄虚。
    今年的乡试和明年的会试尽管重要。可是,和孙贵妃身怀六甲的事情比起来,这些又比不上什么。朱瞻基后宫不算多,但只有孙贵妃生了一个女儿,这一次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他不记得历史上孙贵妃究竟怀了几次胎,可他却记得英宗朱祁镇并非孙贵妃亲生,而且就是因为孙贵妃有了“亲生儿子。”朱瞻基很快废后了。
    按理废后与否和他这个外臣无关。只是胡皇后无辜,而且,涉及太子国本的问题,即便史书不言,焉知背后就没有一场莫大角力?
    还有,如今内阁和六部都是老臣当道。当初朱瞻基亲近的不少东宫官为了上爬少不得使尽了手段,朝堂上看似平静,实则是暗流汹涌,否则黄淮又岂会这么退出内阁,老奸巨猾的吕震又岂会那么轻轻巧巧地醉死!
    “怎么了,一回来就这么眉头紧皱。小沈先生又说了什么烦心事?”
    恍惚间听到这一声关切的话。张越就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回了房。杜绾正关切地看着自己。摇摇头说没事,他就现她已经是换了一身衣裳,身边琥珀秋痕亦然,他这才省起眼下该当去向父母问安,便储了她们一同出了屋。
    孙氏的上房中,这会儿红鸾和张赴母子也在。孙氏如今年纪大了,唠叨之余心也软了许多,对这一对也渐渐少有摆脸色,但一瞧见儿子媳妇领着孙儿孙女们过来,原本有一搭没一搭问张赴几句的她立刻转移了注意力一又是嗔着张越别太辛苦。又是唠叨晚上该给孩子多穿几件衣裳,又是提醒杜绾别只顾着应付那些诺命,要多多教导孩子。又是敲打琥珀秋痕一个管书信一个管银钱,得多加仔细,,总而言之,屋子里全都是她的声音,最后还是实在受不了的张绰找了个由头堵住了她的话头。
    离开大上房,张越隐约听到里头母亲仿佛在埋怨父亲,不禁莞尔一笑。等出了院子。因见张赴虽跟着红鸾,眼睛却始终往自己这边膘。似有话说,他就和杜绾说了一声,径直走上前去。果然,张赴瞧了瞧一边不知所措的母亲,猛然抬头看着他。
    “三哥,你之前问的话我已经都想好了,将来学好了武苦,我想去边疆立功!”
    红鸾被张赴的话吓了一跳,正要呵斥儿子胡闹,张赴却昂着头说:“想当初二伯父也是因为读不好书。所以才学武,拼了好多年才有了今天,我也想学二伯父,自己拼一个前程回来!将来等有了成就。姨娘一定会高兴的
    瞧见红鸾站在那儿双肩颤,张越便在她举起右手之前,一把将张赴拉了过来。瞧见他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决,他便微微笑了笑:“很好。既然有了志向,那从今往后就照着这条志向去努力就是。须知二伯父能有今天,也是一路披荆斩棘走过来的。有你这么个儿子,姨娘就是有福气的人,你但只努力去做!”
    张赴这些天日思夜想,说出口的时候只觉得心里一松,可随即就有些惴惴然。可听到张越这一番勉励。他顿时眼睛红了,连忙点了点头。这才伸手去拉了母亲红鸾的手。这时候,红鸾总算从震惊和惶恐中回过神,见张越朝自己轻轻领。她不禁拿帕子擦了擦眼睛,低声道了谢之后,便带着孩子转身离去。
    转身走了一箭之地,张越这才现崔妈妈正提着灯笼,站在拐角处夹道的围墙下头等着自己。虽则崔妈妈最初只是院子里管衣裳的但因为稳重谨慎而又能干,这些年渐渐成了杜绾身边最得用的老家人,比那些大小丫头都有体面,此时见她上来自陈说只是受着杜绾的吩咐在这儿等候,不想听了那么些话。他也不以为意。
    “又不是行么打紧的话,听了就听了。”
    借着崔妈妈手上灯笼的微光,见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张越便随口问道:“妈妈仿佛有什么话要说?”
    “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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