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声撩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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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声撩乱-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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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民如子了!还这么挑三拣四……”
  “……”苏眠对小麦这前后的态度转换颇为震惊,一时间没理顺这女人的思维走向,不过他倒是习惯了小麦的“语出惊人”,愣了好一会,终于微笑着好心地提醒,“堂堂一个贵妃称自己的手为‘凤手’,说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
  “那称什么?”小麦状似虚心地讨教。
  苏眠很不给面子地吐槽:“凤凰乃是禽类,只有爪,故该称——凤爪。”说着,他拿起怀中的手套,仔细端详了一番后,真诚地看向小麦,发表鉴定意见,“看起来,确实有‘凤爪’之风……”
  小麦语塞,赶紧把手套抢来,藏到袖子里,嘟囔道:“返工就返工,说得那么苛刻做什么……”
  苏眠哈哈大笑起来,注视小麦许久,才忍住笑意缓缓偏过脸去,以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温暖的家?呵呵……”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毅力吧。
  小麦隐约听到了苏眠的声音,但没听清楚,侧耳听了一会,却发现苏眠的呼吸开始变得绵长,微愣抬眸,才见他已然入睡,只好作罢地站了起来。不过能够顺利留下苏眠,倒是让小麦松了口气。她轻轻地帮苏眠戴好手套,又抱来厚厚的毛毯和大衣,盖在了苏眠身上,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好似生怕他有一丝一毫冻着。
  待安置好一切,她静静地旋身,走了出去,小心地摊开一方手帕,包起地上那只麻雀冻僵的身体。反复地确认过它已经没有心跳后,小麦轻轻一叹,拿来小铲子,将麻雀葬在了树下。
  “为什么不飞往南方呢?”小麦俯视着凸起的小土包,又飘忽地抬头看看那光秃秃的树桠,自言自语道,“是因为舍不得这棵树么?”
  她清丽的脸庞微微仰起,面向南方,泛起暖暖的柔光,目色沉静如水,期待而镇定。
  又过了几日,当小麦终于在流苏的帮助下,做出一副堪称完美的手套时,沈曼君的病居然奇迹般地好了!
  “莺妃,这些日子多亏了你替朕照顾皇后,朕该好好赏你才是!”钟嘉奕搂住沈曼君,大声地赞赏着小麦,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小麦先是乖乖地一颔首:“伺候皇后娘娘是臣妾的本分。”紧接着又偷笑着抬头看钟嘉奕,忍不住捂着嘴打趣道,“看把皇上高兴的……”
  钟嘉奕长出一口气,阖上眼帘,英俊的容颜上略略有几分疲惫,他揉了揉沈曼君的肩膀,忽而低头看怀中的人儿,重重地道:“曼君,这些日子,你可把朕担心死了!”
  他的语气很重,眉宇间也有冷酷之色,但沈曼君却浅浅笑了,温顺地把身子往他怀中嵌了嵌,只字未言却已柔情昭然。
  沈曼君的病虽然是好了,但身子依然很虚弱。所以钟嘉奕激动了一阵后,就扶沈曼君躺下,叮嘱宫婢好生伺候。
  “朕今晚还来陪你。”钟嘉奕俯下身,在沈曼君颊侧轻轻印了一个吻。
  沈曼君抿着唇,温柔地点了点头。
  钟嘉奕放心地离去,却在临走前转身对小麦道:“莺妃随朕来。”
  小麦一愣,回眸看了看沈曼君,疑惑地跟着钟嘉奕走了。
  勤政殿——
  钟嘉奕屏退了侍从,仅留下小麦一人。他脱力般地坐到龙椅上,扯了扯紧扣着的衣领,对小麦招了招手,又拍了拍龙案上的一张纸,蹙眉长叹一声:“莺妃啊……”
  小麦心里一沉,上前两步:“皇上……出了什么事么?”
  钟嘉奕眼睫微微颤动,剑眉拢起,抓起那张纸,盯着小麦悠悠地问:“你知道曼君的病,为何突然好了么?”
  小麦一愣,刚想答不知,却猛然想起“回光返照”四个字,赶紧吓得捂住嘴,不敢开口。
  “不是你想的那样。”钟嘉奕像是能看穿小麦一般,立刻打消了她的疑虑,却说出了一个让小麦更为震惊的理由,“因为这些年来,太医院给曼君开的药里,都有慢性毒药。前些日子,朕派人从苏神算那求来了秘方……这才终于把曼君从老天爷手里抢了出来!”
  “慢性毒药?”小麦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美目一凛,“到底是哪个太医负责为姑姑诊治?这还得了,居然给一国之母喂毒,他好大的胆子!”
  “呵呵……”钟嘉奕怅然一笑,把手中的纸递到小麦面前,“你看看这个药方。”
  小麦双手接过药方,仔仔细细看了几遍,药材什么的她不懂,但却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皇上,这个药方是谁开的?为何字迹跟相公如此相似?”
  她和展晴的事,早就与钟嘉奕说破,当下也不隐藏了。
  钟嘉奕挑起了眉,静静地看着茫然无辜的小麦,随意地倚到龙椅上,手指向案边一叠纸:“你再看看那些。”
  小麦好奇地拿起其中几张,赫然发现是当初展晴帮她抄写的《普门品》!她全身打了个激灵,赶紧把药方和《普门品》相对照。
  “这是相公开的药方?”小麦屏住了呼吸,扬着药方向钟嘉奕求证。
  钟嘉奕淡然地勾了勾薄唇,眸光闪烁而凄然:“这个药方其实没什么毒,但是曼君素来喜欢熏香,这个药方中有一味药和室内的香气一融合,便会成为慢性毒药。长期服用后,会让人心慌头晕,气喘体虚,丧失意识……”
  小麦定下心神,凝视着药方上俊秀飘逸的字体,愧疚地道:“想必相公不了解姑姑有熏香的习惯,否则他定然不会开这种药方的。”
  钟嘉奕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只无力地斜了身子,仰躺在龙椅上:“朕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从来都知道。不要说曼君的命,就算是朕的命,只要他要……朕这个当哥哥的,都不会有半个‘不’字。”他扬了扬衣袖,“你别看朕当了二十多年的昏君,好像给他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事实上……朕早就为他备下了一个庞大而充盈的国库,为他铲除了一干可能会反对他的异党!”
  说着,他有些激动地支起身子,探过来,看着小麦:“朕削了李家的兵权,把贤妃和以恒都贬为了庶民。”
  小麦大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恍惚间,她记起沈飞灵好像对她说过慕贤殿的事,连忙反应了过来,刚要开口却被钟嘉奕捂住了唇。
  “贤妃与曼君是同时被选到朕身边的,二十多年了……这后宫三千粉黛中,朕最舍不得的,还是她们两个。”钟嘉奕收回手,落寞得坐回龙椅上,自言自语道,“贤妃如今恨透了朕,要不是以恒劝阻,她都要以死明志了。”
  小麦鼻尖有些发酸,她能够听得出这席话里的痛苦和隐忍,可她不能承认展晴有意给沈曼君下毒,只好避重就轻地宽慰道:“待……一切安定后,皇上还是可以把贤妃娘娘接回来,共享余生的。届时,娘娘也会明白皇上不想她受到牵连的良苦用心。”
  钟嘉奕眯起眼睛,观察着小麦的表情,竟无法在她的脸上找到丝毫不安的神色,心下十分奇怪,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淡淡一笑,转开话题:“对了,南边战场形势大好,捷报频传,估计之航凯旋之日不远了。”
  小麦闻言眸子一亮:“真的?!”

  沧海一眼成灰

  钟嘉奕含笑点头,故作严肃道:“君无戏言。”
  小麦长长地松了口气,遗掩饰不住地欣喜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姑姑的病有所好转,哥哥也要回来了!”
  钟嘉奕注视着小麦,专注而微带几分疑惑。
  小麦直到高兴完,触及到了钟嘉奕略含询问的视线,才意识到手里还拿着那个颇具毒害沈曼君嫌疑的药方,只好敛住神色,尽量自然地把药方叠起来,藏到怀里,并且郑重地表示:“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找相公问个清楚,给皇上一个交代。”
  钟嘉奕好笑地伸舌微舔上唇,扬起下巴,学着小麦先前的语气:“莺妃,这可是给一国之母喂毒,好大的胆子、不得了的事情啊!你怎能这么轻描淡写地就敷衍过去?”
  说完,不等小麦解释,马上神色一冷,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明了一切真相的你,不该对这种‘恩将仇报’之举心寒么?”
  小麦蹙眉听训,微微咬唇。
  钟嘉奕冷冷一笑,步步紧逼,甩出最致命的武器。他状似知心大哥哥一般,很推心置腹地叹了口气,扫了小麦一眼:“在你心里,他应该一直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吧?”他挑了挑眉,视线锁定那张药方,“难道出了这种事情,你都不怀疑一下他的人品么?如果他对你也是这般虚情假意,你也忍受?”
  小麦面无表情地抬头,与钟嘉奕对视。
  钟嘉奕微微一笑,温柔得很:“要知道,曼君素来对他不错,视同己出。”
  小麦心底掠过一丝莫名的烦躁,她忽然把手往龙案上一拍,身子前倾,竟对钟嘉奕散发出威压之气:“皇上,疏不间亲这道理不必臣妾来教导您吧?你说了这么多,还拿出这个药方当证据,无非就是想说相公他有毒害皇后娘娘的嫌疑。可是就算有嫌疑,也不能证明他就是故意而为之!诚如皇上所言,皇后对他视同己出,背后又有沈家庞大的势力做靠山,无论如何从常理来说,相公他对皇后娘娘应该是拉拢而不是残害吧?再说了,他要夺江山,从前到后的敌人都应该是皇位的拥有者、继承者以及窥视者,请问一个儿子都成了残废而且没有实权的皇后,有什么必要多此一举地去毒杀么?难道就为了授人以柄让别人来怀疑他的人品?!”
  钟嘉奕倒吸一口凉气,在小麦无懈可击的分析和逼问下,竟无法快速地反驳。
  小麦又往前趴了一趴,眉头紧锁,美眸晶亮。她用拳头重重地敲在龙案上,每一下都发出实实的“咚咚”声:“好吧,就假设皇上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相公他确实如此煞费苦心地去毒害皇后娘娘,不在药里下毒,却巧妙地运用与熏香的混合。那么……能使出如此阴狠高明手段的人,能够留下这么一张实实在在的药方,等着别人来查实指控么?!”
  她猛地直起身子,从怀中掏出药方,在钟嘉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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