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声撩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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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声撩乱-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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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旨意。”
  太后?小麦睁大眼睛,有些莫名。说实在的,展沐斐教过她很多对付皇帝的办法,却只字不曾提过太后,她都快忽略了太后这么个存在。
  钟嘉奕轻轻搂小麦入怀,附在她耳边轻轻耳语几句,然后放开小麦,足尖一点,掠到岸上,龙袍缓缓落下,贴上湿透的身子,十分性感。
  他静静地回过头,望着温泉中怔在当场的小麦,唇边勾出一丝浅笑,潇洒地走了出去。
  小麦被那些话震到,浑然不觉钟嘉奕已经走了,待回过神来,想要爬上岸,却无奈这具以前没享过福的身子,泡了会温泉居然开始酥软无力。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两个大丫环跑了过来,恭恭敬敬地把小麦搀了出来,又用大毛毯给她裹好,扶她上了小躺椅,这才抬走。
  她一边躲在毛毯中发抖,一边在心中反复掂量那句话……秀眉间拢起深深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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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卿丞无奈地倚在回廊上,望着丹桂树下那抹清俊寂寞的身影,叹口气摇摇头,灌下一口酒,叹息一声,灌下一口酒,又叹息一声……
  漫天飞舞的碎叶中,那惊艳的绯色拼命张扬着生命的辉煌,傍晚的红霞在天边烧出诡异的悲伤,银色长剑随着展晴的身影翩翩起舞,无边落木萧萧而下。剑气所指之处,皆成碎末。
  一轮圆月跃上梢头,当月光映出他的身影时,展晴忽然一把将剑深深打入地下,自己则撑住剑柄,面无表情地单膝跪下。碎叶如雨,淅淅沥沥地淋了他一身,点点苍绿沾在绯衣之上,细碎成片片凄凉。
  花卿丞闭上眼睛又叹一声,这才慢慢走入碎叶雨中,踏着碎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他静静走到展晴身旁,递过酒壶:“喝点酒,就不会那么疼了。”
  展晴的手紧紧握住剑柄,大约是全身的重量都依仗这柄剑支撑,所以剑身又往地里没入几分。漫不经心地抬起脸看看花卿丞,云淡风轻地笑道:“我这点疼算什么,她一定比我更疼,喝了酒就不能体会她的心情了。”
  花卿丞嘴角抽搐,情这个字,他虽不曾碰触过,但眼见心中仰慕崇拜的凤熙辰君也拜倒在这个字上,他不得不发自心底地升起畏惧之感。
  展晴仰起脸,望望天上的月亮,疑惑地问:“莫非今天是十五?”
  花卿丞喉结微动,收回酒壶,木讷而小心地答:“中秋。”
  心中一滞,喉头微甜,一口鲜血差点呕出,展晴紧紧地咬住牙关,抿住唇,却还是挡不住鲜血留下。
  花卿丞赶紧上前扶他,展晴却不为所动,顾自地望着天上清冷的圆月:“她该到了京城吧。”虽是问句,但他心中其实早就明了。绝美的面庞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出尘,明明是面无表情,还略微带笑,但就是让人看得忍不住痛彻心扉。
  花卿丞怒了,一把揪起展晴,拎着他的衣襟,对上他空洞的眼神,痛心疾首:“她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心疼得要死。你给我振作点!你不能让她白白牺牲啊!”
  展晴浅浅一笑,目光如水:“卿丞,我是不是很懦弱,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花卿丞狠狠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否定:“熙臣君从始至终都是我心中的天下第一英雄。”
  “英雄……”展晴淡淡一笑,凉夜中,呼出的气息都染上了白气,让人触及就觉得冰冷难挡,“她说过,我是不需要说,也天下皆知的英雄……”
  花卿丞看着展晴,心里疼得说不出来,无端端地涌起铺天盖地的悲凉之意。原来情之一字,竟能将人伤至如此境地!原来走的人,并不是最悲凉的一个。留下的那一个,才是承载了所有的痛苦。
  展晴笑着拉开花卿丞的手,站了起来,拿走酒壶,慢慢地走到丹桂树下,仰望光秃秃的树桠,遥遥对月举杯:“娘子,今日……为夫陪你对鸾杯。”
  花卿丞心口窒痛,忽觉呼吸艰难,也不由自主地单膝跪了下去。
  面向北方。
  碎叶如丝,如丝,落入无边大地,暮色渐浓。
  朝华殿——
  小麦正在嬉笑着给钟嘉奕灌酒,忽然心尖猛地一痛,疼得她脸都皱了起来。紧紧捂住心口,小麦虚弱地向钟嘉奕投以一个抱歉的眼神。钟嘉奕微微敛神,轻咳两声,命众人都退下,温柔地问:“怎么了?”
  小麦只觉心中的疼痛一阵接一阵,好似永不停休一般,摇摇头强压下心中的悸动:“没事,有点心悸罢了。”
  钟嘉奕抬头望望窗外的月亮:“今晚是中秋佳节,不过因为母后这些日子斋戒,所以就把中秋节的庆典取消了。”
  “中秋?”小麦一愣,赶紧扭头望向窗外,金澄澄的圆月挂在天边,她身子一颤,美眸垂下,许久不语。
  钟嘉奕也并不打扰她,半晌才笑问:“今天朕的那个提议,爱妃意下如何?”
  小麦琢磨那个提议一晚上了,这会见钟嘉奕提起,便小心问道:“皇上所说,可是当真?”
  钟嘉奕理所当然地点头笑道:“爱妃难不成怀疑朕的金口玉言有假?咳咳,要不要给你拟张圣旨作证?”
  小麦心神一定,本想谨慎起见,当真要钟嘉奕写手谕给她,但又觉得这种东西,倘若落入他人之手,便惹上大祸了,当下摇摇头:“皇上乃九五之尊,言出必践,莺歌又怎会不信?”
  “那便是你答应了?”钟嘉奕邪邪一笑,搂住小麦,认真地看向她的眼睛,“此事只可你知,我知。沈之航展沐斐之类的,就算是真的关心你,你也不必告知了。至于……”钟嘉奕用手指在小麦心口一点,“这个人,更是一字都不能提。”
  小麦的心漏跳一拍,恍惚地别过头去掩饰道:“臣妾不知皇上所指何人……”
  “朕说过了,私下里,你我相称便可。”钟嘉奕邪魅地笑着,将小麦打横抱起,走到床边,轻轻放下,俯身轻揉她的脸颊,另外只手点点小麦的心口,“这里住的是谁,朕心中有数,所以朕开出来的价码,也正合你心意不是?”

  谁说君王难戏

  小麦收紧呼吸,尽量不表露出内心的惶惑紧张,求证地盯住钟嘉奕的眼眸,不放过那对瞳孔中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皇上肯定不会告诉我这样做的理由,但是可以告诉我为何开这个价码么?”
  钟嘉奕赞赏地笑了:“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果然聪明。”
  “啊?”小麦一惊,不由自主地害羞起来,只在眼神错开的那一刹那,她便错过了钟嘉奕眼中精彩的光芒。
  淡淡一笑,钟嘉奕褪下龙袍,躺到床上,却并不碰小麦,只是拉过毯子来盖好,眼神定定地望着床顶华丽的帷幔:“真的理由,当然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值得相信的理由。比如,万一要塞失守,留你清白便可以作为人质来要挟凤熙辰或者是我那痴情的儿子。”
  小麦心头一跳,倚起上身澄清:“凤熙辰根本不会在乎我……”
  “你不必跟我解释,”钟嘉奕老谋深算地笑了,缓缓合上眼帘,“这是朕的天下,又岂会有朕不知道的事情?”
  小麦被钟嘉奕的王者之气震住,半晌说不出话来,定定地倚在那。
  钟嘉奕轻轻睁开眼睛,看见小麦愣在那,温柔一笑,伸手扶她躺下,又替她拉好被子:“爱妃应该知道,当朕向你提出那个交易时,你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吧?”
  小麦拉了拉被子,裹好自己,同样盯住床顶:“我知道,我知道皇上能开那个价码,已经该谢主隆恩了。”
  钟嘉奕侧目看着小麦柔美的鬓角,姣好的面庞,淡淡一笑:“睡吧,明天开始,你会很累的。”
  小麦这些日子奔波劳累,在床上也没睡好,加上相思作祟,眼下确实是很想好好睡一觉。但是先前和钟嘉奕谈的交易,又让她难以入眠,正打算假寐以争取时间思考时,忽然没来由地犯了困,渐渐沉睡过去。
  展府——
  展沐斐正在翻阅卷宗,处理一些地方上过来的奏折,因为钟嘉奕早就懒得过问朝事,所以都是先由展沐斐批阅过后,觉得实在非得圣裁的,方才上报。是以,展沐斐每夜都需工作到半夜,有时甚至要折腾到早晨。
  烛光微微一暗,展沐斐抬起头,一个银袍人立在案前。他目光一顿,赶紧放下奏折走到来人面前,单膝跪下行了个大礼。
  银袍人冷冷地问:“他怎样了?”
  展沐斐恭敬地应道:“八十多高手围攻那次,他自作主张让所有军民都躲起来,独自作战,所以……身受重伤。”
  银袍人淡淡冷笑:“他还是这么妇人之仁。”
  展沐斐没有答话,欣慰而无奈地叹息一声:“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个样子,是一个温暖得像太阳的孩子,却总是忘了温暖自己。”
  银袍人慢慢地踱过去几步,呵呵一笑:“太阳可不就是用来照耀大地的么?”
  展沐斐站了起来,上前几步,迟疑地问:“主子今天……”
  “血龙给他吃了么?”银袍人回过脸来,银色的面具在烛光映照下显得十分冷酷。
  “……”展沐斐摇了摇头,“还是不肯。”
  银袍人无语地向展沐斐扔出一块玉牌:“二皇子如今都反定了,他还在顾虑什么?”
  展沐斐接住那块玉牌,微微一怔,迟疑地问:“主子……”
  银袍人不耐烦地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要尽快治好他的伤,顺带……也治治他那妇人之仁的性格。”
  展沐斐拱手领命:“沐斐无能,一定会尽快逼少主服用血龙。”
  银袍人拢拢袍子,沉吟道:“他对沈莺歌入宫为妃一事……”
  “正如主子所料,他是从逼反二皇子以及拉拢沈之航这个角度揣测圣意的。”展沐斐知无不言。
  “呵呵……”银袍人笑着点头,“其实咱们的用意,却是将他逼到绝境,看看为了心爱的女人,肯不肯挥军北上,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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