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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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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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最稳妥的就是秘密将之带走。
  “……昨夜他已言明,后日带我同赴前线,且料到我必然不愿同去,还道除非我死了,不然就算只剩一口气,一样都会被带走。”王珍托起瓷盅,瓷盅里的药香扑鼻而来,她低头闻了闻,然后轻轻抿了一口,道:“所以,原计划要取消了,只能另寻时机。”
  汤药虽然苦,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就像总是等待,慢慢也会习惯……
  赫拉尔佳之前心里也曾暗暗盘算,或者可以用装病的办法留下,如今看来恐怕此计不成,那该如何是好?而且她方才还借故打探过来传信之人的口风,从那人的话里,隐隐有此次是秘密随行之意。
  “还有一事,方才奴婢向传信之人探口风,听那人的口气,也许……此次随行是秘密进行,也就是说,这事医官大人还未必知情,他会以为我们一直幽禁此地……是否需要奴婢想办法去通知他?”赫拉尔佳又道。
  “绝对不可以,尔佳。”王珍闻言侧过头来,神情极是严肃,语气里颇有不容质疑的意味,道:“这是陷阱,切莫上当……”
  昨日阑阑儿闯进来之后,她便更加确定,这里已经成了一个陷阱。
  阑阑儿进来的太顺利了,顺利到可疑的地步,要是铁尔罕这么大意,就不会是他了,他心心念念的要找出接应她的人是谁,若是这里越容易闯入,便说明这里越是危险,就如设下一张以她为诱饵的网,诱使接应者踏入进来,然后将之拿下。
  “眼下是最为危险的时候,西勒哲若是踏进一步,便会当场被擒,你若是冒险联络他,只怕更是自掘坟墓。”
  “那我们岂不是动弹不得?”赫拉尔佳道。
  王珍沉默了,其实昨夜得知此事之后,她苦思了一晚,她对铁尔罕大底还是了解的,也考虑过他可能秘密带走她,这样外面的人会一直以为她在王宫,这里的陷阱便依旧有效,也能扰乱苏爷的视线。
  “为今之计……”王珍突然开口,说的却是貌似不相干的事情,她道:“尔佳,南照殿的药材,一直是你在掌管,我且问你,丹炎草和地脉根还剩下多少?”
  “还有许多。”赫拉尔佳有些不解,此时情况这么紧急,为何突然问这个?
  丹炎草是大域特产的草药,有补气活血之效,只是产量较少,又属性过燥,一般人耐受不住,故此很少人用。
  而王珍经中毒一事后身体受损得厉害,寻常疗法恢复缓慢,后来郁达老医官在医书上找到一帖古方,可对她的症状,这贴古方的药引,便是丹炎草和地脉根。
  地脉根其实是用来保胎的寻常草药,与丹炎草同煎,能保其药性,又能化去其大部分燥性。这方子王珍用过之后,果然效用不错,便延用至今。
  所以数月之来,南照殿的药库里,从不曾短了这两味,虽然丹炎草产量不多,但宫里几乎没人用,历年积攒下来也有不少。
  “你去把手头上所有的丹炎草和地脉根都烧掉。”王珍下令道,此时她一双素手再次托起瓷盅,又抿了一口,方才微微有些烫口,现在温度正好。
  “千万不要让人看见。”她说完,将这一盅苦药一饮而尽,然后把空了的瓷盅交给赫拉尔佳。
  “可是……”
  “不用多问,将这件事情做好就行……其余的,只能听天由命,你下去吧。”王珍道。
  虽然心头疑惑,赫拉尔佳只能听令行事,于是她捧着瓷盅恭顺而退。
  ……
  西勒哲,不要让我失望,拜托了,王珍心道。
  ……
  铁尔罕是一位以善战闻名的君王,他在登上汗王之位前,便是大于第一勇士,生平大小战役无数,未尝败绩,实乃有勇有谋。而大域虽名义上由其父巴拉尔汗王统一,但这个统一却是在他手上真正实现的,他的成就,可谓是大域第一人。
  他在实现统一之后,一改过去血腥杀戮手段,勤于政事,举贤纳能,从善如流将大域治理得井井有条,使百姓安居乐业,人心安定和睦。
  作为汗王,他在臣民心中已经建立起不可比拟的威望,此番南原两国无端来犯,大域人民面对国破家亡的威胁,本能的生出在恐惧之心,而这种恐惧随着战事的逼近,又逐渐转化成了强烈的愤慨。所以此时他们那位战无不胜的汗王领军亲征,便如一面高高举起的旗帜,让人们在迷茫中看到了方向和希望。
  可以说,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铁尔罕身上所具备的凝聚力,不止鼓动了将士们保家卫国的决心,也将他的臣民凝聚在了一起,超越各部族之间内部矛盾,大家共同团结在一起抵御外敌。
  大域是个骁勇血性的民族,人民生的高壮且个个擅骑,平日里养马放羊便是民,遇战事抄起武器便可为兵,面对这样的对手,无论是何人都是绝难以轻易达到取胜的目的的。
  半月后,大域与南原两国的军队便在边关附近布下了开局之势。
  此番虽是两国来犯,大域汗王铁尔罕心知肚明,必然是大政朝为主,臻南国为辅,而之后臻南不算凶猛的布局攻势也正证明了他的这一推论是正确的。
  与臻南对敌的大域守将以汗王之前定下的以守代攻之策,引臻南军深入,在易守难攻之处展开防线,又以几路骑兵或抢夺粮草,或对其骚扰,大施疲军之计。
  而臻南大军领军的,乃镇远大将军朱浩原,此人年方三十,出身将门,亦是孔太师的外甥,自少年时开始得志,故虽有些才干,却难免有心高气傲,自命不凡之症,他颇有些看轻大域的这些“北方蛮夷”,一路而来气焰高涨,见敌人且战且退更是得意非凡,本以为可以继续挺进,却突然被拦在了大域防线之外,久攻不下不说,又因水土不服,军中马匹突发疫情,蒙受了不小的损失(他不知道是大域下毒所致),粮草也屡屡遭抢夺,顿时焦头烂额起来,也逐渐失了声势……
  总之,对臻南那方的战局,在开战后的一个月里,因大域占着地利之便未让其讨得便宜。
  铁尔罕算算时日,估计国师马祜刺也该到达了臻南国都,他焦急的等待着回信,只要求和事成,他心头的石头便去了一半了。
  此番既然是求和,那么必当付出代价,各国之间邦交无所谓什么信用交情,不过都是利益关系罢了,大域与臻南并无仇怨,而对于他们而言,不用兴兵付出死伤的代价,就能得到好处,未必不会动心,所以只要马祜刺能敲开第一道门,后面的事情就不难了。不过这关头,大域势弱,臻南必定会狠狠敲上一笔,这里面的尺度他已经全然交给了马祜刺去把握。
  与臻南的战局且先不表,目前铁尔罕的心头大患乃是来势汹汹的政朝。
  这场战祸名义上是政朝对上了大域,而实则是以李错之名坐上政朝丞相的苏爷,与大域汗王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他们之间积怨太深,毫无任何转还的余地,真正的至死方休。
  政朝此次是以二十万之众的雷霆之势出兵,为帅者姓田名荆,乃是一名老将,经验老道,尤善布阵。
  田荆原职上虎将军,其资历和行军作战的能力也算上佳,却在行武元帅上官无伤之下。
  这个行武元帅是英帝登基之时所封,原职征西将军,便是王珍旧时好友上官衷之父。
  其实原本李相属意的就是让此人领兵,上官无伤历经三朝,军功赫赫,威望不比寻常,对政朝怀着一颗忠贞之心,但他心性顽固,对英帝之死怀有质疑,对继位的新帝周煦阳失望,对把持朝政的李相愤慨,因而在任命他对大域行侵略行径之时,当场拒授不接。
  虽然他如此不给面子,但李相却意外的没有为难他,因为他深觉此人实乃愚忠之人,若是换了是他,必当领了军权然后跑掉过头来清君侧,自己坐大。
  所以他相反很庆幸,回头退而求其次,改寻了一个好控制,又有军事才干的人为帅,便是田荆。
  田荆为帅之后,也想以战功来奠定自己的地位,因而对这次战争尤为重视,他将二十万大军分为上、中、下三路,由飞麒将军李义常领上路军、自己领中路军,龙威将军许文庭领下路军,从三方挺进,目标直指大域王都鹰城。
  那铁尔罕又岂是省油的灯?命旗下大将葛多罗、哈刺尔为左、右将军前去阻截其两翼,自己则率大域王军来会会这远道而来的田帅。
  田荆的中路军乃主力军,实力是三军中最强的,而铁尔罕为了保障其他两路的阻截无失,并未多要兵力,还划分出去了部分人马,也就是说,他所带领的大域王军实际上是三路域军中最为单薄的。
  他对上田荆,亦是以少对多,以弱对强,此行为不能不叫人揣测,他铁尔罕虽然天纵英才,然也未免太过托大了吧。
  实则不然,当田荆的中路军与铁尔罕的王军于缁临关会战之时,铁尔罕便亮出了他的秘密武器。
  田荆遥望过去,缁临关下,布了十台怪异的巨械,与投石机略相似,底座是四轮车型,高四、五丈,最上头有一“大匣子”也不知是作何用途。
  田荆隐隐有所预感,只怕此物是什么厉害的玩意,等到战鼓擂起,政军攻上前去,便才知道这东西比他预想的更为厉害可怕。
  但见政军勇往直前,那一台台“大匣子”里交错射出长矛,覆盖面积之大,射程之远,大大超过人的预料之外,大批大批的政军便是在冲锋的路上,被从天而降的长毛穿马、穿胸、穿脑而过,转眼间死伤大片,勉力强攻三次,都无法靠近敌人,就算有侥幸冲过去的,人数也太少,被敌方的骑兵几人一围,便乱刀死在马下。
  政军虽然也有投石机,但射程与“大匣子”相比,实在是太近,根本无法投过去,而大域王军那边,每台“大匣子”下面,都有人不停的搬运装设长矛。
  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了,田荆看着死去的政军将士不免心痛,大手一挥,示意鸣金收兵。
  这一战,大域王军轻而易举就取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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