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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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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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身,走到屏风旁,对后面的人款款而道:“我的姐姐,其实很让人恶心,是吗?皇兄?”
  事已至此,周熙逸不在躲藏,迈步而出,看了一眼呆呆立在当场,脸上青白交接的王瑶,终于将目光定在了王珍身上,答道:“是挺让人恶心的。”
  闻言,王珍轻轻一笑,此刻她身穿瑰丽的九翚四凤合霞裙,裙幅褶褶轻泻于地,外着凤纹暗花流光袍,宽袍广袖飘逸出尘,前胸半露,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弧度优雅的颈项,有一抹蓝色的蝶尾风情万种的蜿蜒在其上,配着她慵懒诡丽的容颜,她自己不觉,那笑容已经到了魅惑人心的地步。
  在她身边的周熙逸,一时看入神了,竟然不避讳王瑶在此,情不自禁用手抚上她脸上那只凤尾蝶形图案上,手指轻轻的勾勒,最后竟然俯身欲吻。
  王珍心里发恨,面上却笑意不绝,轻轻后退一步躲开了他。
  只是她的衣袖被周熙逸捉到了,王珍与他对视,在两人“眉目传情”之中,她慢慢的抽开了衣袖,看了一眼被眼前情况刺激到失去言语的王瑶,摇摇头,似乎有些同情,又有些鄙夷。
  随后,飘然而去。
  “你太过分了!”王瑶恼怒了:“那是我妹妹!你未免欺人太甚了!”自己的丈夫当着自己肆无忌惮的和自己的妹妹调情,只怕没有几个女人能够忍受。
  “欺人太甚?有你将自己的亲妹妹推下马车更甚么?若非你如此,今日朕的贵妃可就是她了。”周熙逸不以为意道,他已经全然听到了。
  “我?哼,若不是我,只怕你早就死在沙漠盗匪的手里,你可别忘了,我推下去了自己的妹妹,可是却救回了你!”王瑶恨声道。
  周熙逸嗤笑,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当那真是盗匪么?若是那时我们三人当真失陷他们手上,只怕全身而退,也未为可能。”
  真的是盗匪也就罢了,可若是铁尔罕的人的话,只怕是不敢动他的,否则大政的二皇子死在他们手里,可否承受得住盛世皇庭之怒?他们不会想不到后果。
  “你——”王瑶闻言,不禁深吸一口气道:“你说什么?”
  “朕说,你太自以为是了。”周熙逸摇摇头,转身离去,离去之时还道:“什么你啊我的,朕是皇帝,如此无礼,朕大可以将你治罪,劝你还是改掉你这种从王家带出来的自命不凡吧。”
  他出来后见王珍已经离去,便问门外的太监:“倾城公主呢?”
  “回陛下,公主方才出来,奴才告知已在御花园设了香案,并指了方向,她便离去了。”
  方才黄皇后说的清清楚楚,当沐浴焚香之后才能回大殿接旨。
  周熙逸点点头,道:“派人过去,待她焚香完毕,带她回大殿。”
  此番周熙逸是借口更衣出来看看,不便将众人留在大殿太久,其实他非骄淫之君,只是方才的确是被惑了心神,才有孟浪之举,细想起来,还有几分回味。
  想着,周熙逸便回了大殿。
  
  话说王珍顺着太监指的方向走去,在避开人之后,脸上笑意顿失,咬牙切齿,满眼愤恨。
  这周熙逸无耻之极,竟然欲轻薄与她,心中暗自计较,日后绝不能再与他相处一处。
  她不喜和铁尔罕相处一处,也不喜与周熙逸相处一处,但若两人同时都在,对于她便最为安全,看来日后若是要面圣,当与铁尔罕一起。
  胡思乱想之际,身后窜出一人,定睛看去,却是一小太监。
  那小太监也不知在她身后跟了多久,只见他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急急而道:“请九印之主跟奴才来。”
  王珍一震,袖子里的双拳紧握,随之又松开。
  苏越给她的银镯,藏有九印,这人称她为九印之主,此时出现,必然与苏爷大有渊源。
  那小太监又道:“九印之主请随奴才来,时间紧迫,稍后奴才再领您去御花园焚香。”
  王珍点点头便随之而行。
  小太监领她九曲八弯,到一曲径通幽处,有院墙拦住了去路,院墙之间有道小门,他用腰间的钥匙开了那道小门,进去之后是一片槐树林,隐隐听到水声。
  此时槐树林里花期已过,群芳渐褪,绿肥红消,小太监领着她在林间穿梭,水声越来越近。
  一阵风吹来,有几片残存花瓣落下,正好飘到王珍的鞋尖之上,因她疾步而行,滚落一旁,当她目光从鞋尖之上抬起,便见一条小河横在面前。
  而河的那一边,有一男子,紫袍灰发,身形消瘦,面色泛青,负手而立……
  ……
  苏爷见王珍从林中而出,凝神而望,此时她已经见到了他,立在当场,脸上渐渐流露出难言之色,似是欢喜,似是愁苦,看得叫人心痛如绞。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不舍离去,尤其在定在她右侧脸上的凤尾蝶上时,不觉眉头蹙起,满眼抑制不住的痛惜。
  那只蝶下,隐藏的什么,他不会不知。
  她内心的渴望,她的恐惧,她的思念……
  虽然他不能在她身边,可他却无时不刻不在感受着她。
  ……
  前路多桀,我知道,但只要想到路的尽头,有你在等我,我就能够继续下去。
  今生,你已是我唯一的救赎,我在这世间最后一剂良药。
  因此请你站在那里等我,我一定能,我们一定能……
  我的心,因你而坚持……
  又一阵风轻轻抚过枝头,岸边树枝微动,附在其上的残花随风而落,洒下花瓣如雨,点点飘入小河之中。
  缓缓流水,伴着落花一同,在拍击石岸的轻歌慢语中,不知流向何处。
  槐花树下,那隔岸相望的一对男女,便在这绿意盎然的林中,仿佛入画了一般。
  王珍眼见官帽之下,那灰白色的头发,心中哽咽异常,突觉眼眶已湿润,又见苏爷投来怜惜的目光,不觉咽下喉间的苦涩,对着被那条潺潺流动的小河,阻在那一边的人,嘴角轻轻挑起,含泪而笑。
  那笑容明艳动人,刻骨铭心。
  ……
  我不要站在那里等待,我要和你站在一处。纵然不能十指交握,但是我知道,我们从未分开。
  我不是孤身一人,只要有你在,我便充满希望和充勇气,只要有你在,我便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
  眼前一路荆棘,而我的心,因你而强大……
  (正文完)
  第一百零八章
  一年五个月后
  清晨时分,竹林沐浴在一层轻纱薄雾之中,隐隐有间院落,藏于其间,宛若半抱琵琶半遮面。云间透出的第一抹清明之光,洒在那绿瓦红墙之上,反射出并不刺眼的光芒。
  虽然外间寒冷,这屋里头却埋有地龙,室内倒是透着些暖意。
  地龙这东西,日常供需也不是普通人家供应得起,不知这精巧的院落属谁家,费了这许多心神。
  ……
  玫红色的纱帐里,一双人相拥而眠。
  那一男人,约摸三十多岁,五官平常,脑袋圆圆有些福像,平时笑口常开看起来憨态可掬,这样模样的人丢在人群里都不会被注意到,也是人们最喜欢打交道的类型,看起来喜人又好相处,所以谁初一见他那张弥勒佛一般的笑脸,都会有一种轻松之感,放下戒备。
  但是,最后在他面前放下戒备的人,往往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才是他真实的写照。
  此刻他在梦中深锁眉头,额角滴下汗珠,脸上肌肉微微颤动,发出含糊的呓语,似是在做噩梦。
  突然,他睁开双眼,目光如炬直视帐顶,对着纱帐顶上所绣的一双鸳鸯发怔。
  片刻,他翻身而起,坐在了床沿之上,急急忙忙穿衣套鞋。
  一只柔若无骨的红酥手,由他身后覆上他的肩膀,身旁睡着的女人,因被他吵醒,用慵懒夹杂着埋怨的声音,道:“昌山,怎么这么早,多睡一会儿嘛。”
  那胖胖的男人闻言,转身道:“近来有些不安神……你睡吧,我起来到书房坐坐。”
  说罢,他细心的给身后的女人把被子盖严实,并压紧后,那女子才睡眼迷蒙,哼了两声,又睡了去。”
  这男人姓赵,名昌山,他见女子安然睡去后,才轻手轻脚继续穿衣穿鞋,为了怕吵醒她,踮起脚尖儿出了房门,缓缓的从门外将门带上了。
  出了门,走了几步,见丫鬟在打扫花瓶儿,便对她道:“翠儿,你把那件白色狐裘披风拿出来,若是夫人出门就给她披上,把那件孔雀纹锦的收起来,不准她再穿戴了,就说是我说的。另外给她炖点补品,别给太甜了,午饭前端过去吧。”
  这女人爱漂亮,孔雀纹锦的那件虽然颜色多彩,穿在身上又显纤柔,可到底轻薄了些,还是狐裘的好,看起来毛茸茸虽然笨拙了些,可厚实啊,昨日夜里,到半夜她的脚都是凉的,也不知素日里注意着些。
  赵昌山想着,便去了书房。
  这人有个特点,对旁人虽然不怎么地道,唯独对他这个“夫人”确实真心实意。
  赵昌山来到书房,打开密门,从里面取出一大一小两只匣子,打开大匣子翻了翻,拿出几本账目来,又打开小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个长铁板,铁板之间不规则的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洞。
  他将铁板覆盖在账目上,透过铁板镂空的小洞里,可以看到许多字,这些字联系起来,才是真正的“账目”,眯着眼看了起来,一连看了三本,越看眉头越纠结。
  而后,他又从匣子里取出另几本账目,在小匣子里换了另一块短一点的,依然布满密洞的铁板,覆盖其上,又看了起来。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他抬起头,暗道,到底哪里有问题?凭着敏锐的直觉,他感到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各地都在密报中,上报了一些看似没有牵连的事情,可是发生的时间未免巧合了一些……是无意还是有意?
  若是无意,也就罢了,若是有意,那么……有什么意?
  再看一眼铺满桌面的“账目”,脑袋里千头万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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