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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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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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域汗王铁尔罕见过大政皇帝陛下。”铁尔罕突然道。
  大政已经拒绝了让大域称臣,那么铁尔罕依然是另一个国家的君主,只是以公主夫婿的身份出现,到底是弱了一筹,但他依旧神态倨傲,不卑不亢,立身拱手,虽然不伦不类却也不算有失身份。
  周熙逸这时才想起有这么个人还在,忙笑着微微拱手,算是还了个礼,道:“汗王一路辛苦。”
  这两人那边寒暄,王珍却环顾四周,首先现入眼里的,便是其父王吉。
  身着一品朝服的王吉一直注视着女儿,神情惊诧中还微微有些希冀的模样,他官帽之下,两鬓泛白,可见这些年也是操心不少,王珍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微动,正待过去与他相认,却又见王吉身边有一人拉了拉他的袖子,于是王吉望了王珍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收敛住了之前的神色。
  拉王吉袖子的,乃是她的大堂兄王浩,当年周熙逸带王氏姐妹赴臻南之事,让他在那次遇袭中几乎断了左臂,如今这左臂虽然接上去了却是经脉受损无法复原,以致徒有其形,却再也使不上劲儿,幸而他不是左撇子,虽然有些难处,但也不是太残废。
  王浩那动作,王珍看在眼里,心里暗自一叹,恐怕今后与王家是彻底无缘了。
  她也是明白人,自然是明白这王家如今是烈火烹油,有盛极而衰之势,而自己虽然是王家所出,到底也是异域贵妃,以王家人一贯的小心谨慎,定会顾忌个“勾结番邦”之名,那周熙逸可是盘算王家很久了。
  无论王家人私底下是怎么想,明面上却不会过多的表现出亲情来。便是为这一点点迟疑,一点点顾忌,王珍是彻底对他们死了那份心。
  虽然如此,她还是一步步走近王吉,微微下拜,轻道:“……爹,女儿回来了。”
  她还不想担这个背宗弃祖的不孝之名,只是这心里,早就平淡至极了。
  “微臣不敢,公主请起。”王吉忙道,先鞠躬还礼,然后伸手去欲扶她起来。
  只是在王吉这手还没碰到她,她就已经自己起来了,妩媚一笑,侧过身去给大伯王遇行礼,王遇也是连道不敢,侧身躲开,只受了半礼,还急急的躬身还礼。
  王家的三个堂兄也在旁边,自然不敢让王珍向他们问礼,一个个站出来跪于王珍跟前,向她行礼。
  这便是礼法,国礼大于家礼,因而王吉王遇不敢受她的礼,他们是位居一二品的重臣,可以免去对她的跪拜之礼,可是这三个堂兄却不能不跪了。
  王珍好半天才让他们起来,王浩看着堂妹笑颜诡丽,心里却知她是记恨起了自己方才的举动。
  且在这时,王珍抬眼又见周旭和李怀远兄弟,及上官衷几人,他们站在百官之中,离她不远之处正望着她,除了周旭,其他几人看上去都很期盼激动。
  周旭的眼神却是似悲似喜,有太多的含蕴赋予在其中……
  王珍望着他们,微微一笑,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转身而去。
  她已经,不再是他们的珍儿妹妹了,过去的,便如繁花尽落,碾泥作土,消散的干干净净了。
  ……
  她转身之后,便看到另一人向她而来,芙蓉色的衣裳衬的那人人比花娇,那人站到她跟前,颤声对她道:“珍儿……”
  便是王瑶无疑。
  第一百零七章
  当大政皇帝周熙逸在和大域汗王铁尔罕进行两国邦交友好性会晤的时候,抽空瞟了一眼两国贵妃那边的见面场景。
  但见大政的贵妃姐姐蹙着眉头,眼若秋水,盈盈带有湿意,一脸柔柔怯怯的模样;而大域的贵妃妹妹,则是傲然而视,目色暗沉。
  话说,气氛怪了点,但一门俩贵妃,站在一起看还挺有喜感的。
  “珍儿……”王瑶又唤了一遍,欲说还休,眼睛都红了。
  我说当年被推下马车的是我,你委屈个什么劲儿?王珍心道,默了半响,终于开口气定神闲而道:“许久不见……当日一别,王贵妃你可曾想过,我们姐妹居然还有再见之日……真是不容易呵,不是么?”
  说着,她眼若寒冰,嘴角却勾出一丝若讥若讽的笑意。
  在眼前的人目光直视之下,王瑶心底突生一丝寒意,她这个妹妹纵然以往也是明艳耀眼,却绝不如眼前这番。现在的她给人的感觉是美得邪气入骨,虽然引人着迷,却又叫人心生恐惧。
  说到底王瑶会这般想,乃是心之有愧,若是普通人,尤其是普通男人看来,这股危险的诱惑,却是别有一番离经叛道的风姿。
  那边正在进行亲切会晤活动的周熙逸,已经找不到更加光面堂皇的官方欢迎词和铁尔罕说了,便亲切的拉起铁尔罕的手,道:“汗王且先同朕进去说话吧,稍后还设了宴席款待诸位。”然后那两人便把臂入殿。
  皇帝陛下进去了,其他人就只好跟着呢。
  王珍见了,突地轻声嗤笑,也不理还在纠结的王瑶,转身翩然入殿。
  进入大殿之后,周熙逸坐上高处的龙椅,略下处两边设有两座,便是黄皇后和贵妃之位。
  文武百官站在两边,中间便立着王珍与铁尔罕二人。
  众人各归各位,便有一人从旁而出,恭声而道:“臣等恭迎公主还朝。”
  此人是谁?便是尚书令李大人。
  其他官员闻言,方才想起,之前在奉天台上,见王珍之时,作为臣下便该尽到礼数,不过彼时大家委实被她面纱下的容貌震撼到了,都忘记了行礼。
  此时如梦初醒,便随之齐声而拜,道:“臣等恭迎公主还朝。”虽然其间还有王家等人,但王珍这回,连看都没看他们。
  这么多人声音整齐划一,一听就知定是时常演练所致,且在这大殿之中回荡不觉,便是王珍也难免生出尊贵飘然之感。
  她暗里自嘲,受人朝拜,感觉果真过瘾,再看高处那人,正含笑看着自己,便柔媚而笑,道:“各位大人请起,王珍愧不敢当。”
  “珍儿,昔年朕误以为你已身故,追封了你为公主,虽然是误会一场,但朕金口玉言又岂会轻易反悔,何况你流落在外许久,也是因朕所致,朕感念你还不及,更加不会夺去你的封位,今后你便是我大政朝的倾城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任何人对你朝拜,你都当的起。”周熙逸言辞温雅,却自有一番皇帝气魄,虽然一介公主,较真了来说还不足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这番说辞,无疑是给了王珍很大的面子。
  王珍也不是迂腐之人,这时候还客气,便向周熙逸轻轻一拜,道:“谢吾皇陛下厚爱。”
  “珍儿。”周熙逸含笑道:“又叫错了,是皇兄,可不能再犯了啊。”
  “是,皇兄……”王珍笑答,见百官仍然垂首弯腰弓身,又抬手望了周熙逸一眼,周熙逸对着她眉眼含笑,轻轻点头,于是她便道:
  “各位大人平身吧。”
  闻言,众人这才把酸僵的身板儿直了起来。
  周熙逸又见立在一旁的铁尔罕,觉得有些冷落他,便道:“来人,给汗王和公主赐座。”
  于是便有宫人搬来蝙雕矮凳和金漆案桌,在两旁给铁尔罕和王珍分开设了座。
  待两人入座,周熙逸笑着道:“铁尔罕汗王,当年克尔纳草原盗匪猖獗,在朕出使臻南之时便险些遇害,若非倾国公主大义凌然,行舍身取义之举,朕只怕也没有今天,未想公主命不该绝,流落在外数年,终于得返靖城,又与你结为了伉俪,朕难免有些感念之情,冷落了汗王,汗王可勿怪。”
  铁尔罕微微拱了拱手,道:“本汗惭愧,克尔纳草原乃大域边境,是本汗治理无方,才使得盗匪猖獗,说起来,倒是本汗对不住陛下了。不过陛下乃是真命天子,有真龙护身,得上天庇佑,便是一时遇险,也必当有惊无险,转危为安。”
  这铁尔罕也是桀骜的性子,却难得的是有勇有谋,城府颇深,但见他一路而来,收尽锋芒,如今面圣更是做出一副谦逊有礼的做派,实乃可曲可直之人。
  “汗王过谦了,当年大域主事的乃是元泰汗王,便是治理无方也该怪他才是,若说起来,这几年盗匪之患已经除去,来往百姓商贾日益增多,边境地区商贸繁盛,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汗王之功啊。”周熙逸笑着道,只是这笑容只流于形,而未尽意,让人看着反倒生出一股不怒而威之感。
  “陛下谬赞,也是大政与大域两国通力合作的成果,陛下是大政之君,本汗来大域之主,这国之君主为的,无非就是各国的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我们两国之合作便应了那句老话,合则两利,陛下可认为是?”铁尔罕言辞恳切,可是意思却有些……
  合则两利,下一句便是分则两害。
  “是极是极。”周熙逸闻言笑得亲切和蔼,点头道,心里却暗骂,凭尔等蛮夷,也敢和我巍巍大政朝谈什么合、分之说?待我整顿朝纲,再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盛世王朝不可撼动之威。
  黄皇后和周熙逸夫妻数年,对其心性有些了解,此时见周熙逸笑得太过了,便知他心里定是不喜此人,于是岔开话题含笑而道:“两位皆是一方圣君明主,说起国事来便止不住,但可否稍后再议这些,如今倾国公主初回,陛下,还未对其封赏呢。”
  “好,好,先赏先赏。”
  只见黄皇后眉宇眼角满是笑意,侧目回眸之间,明媚动人,她又对王珍道:
  “妹妹,当年以为妹妹命薄,封册之事只是按照追封的惯例登了外册,并未载入宗册之上,而妹妹福泽深厚,安然而归,陛下把又你当做嫡亲妹妹看待,自然将未尽的礼法补上,你远道而回,舟车劳顿,你皇兄怕累到你,去了繁多琐碎,只要妹妹你先去焚香沐浴,上告四方,然后再回到大殿上受旨,在文武百官面前接过之后,用黄龙巾裹住,朱砂印封之,宫人们便会将之送至太庙供奉,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就由太庙封存,正式载入宗册。”
  王珍闻言,美目轻抬看了看周熙逸,嘴角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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