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娘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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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娘子(全)-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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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下打个头,抛砖引玉,献丑了。” 
  “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饶各占春。” 
  宋茂才念出一句诗,然后抬手一请,示意下一位接句。 
  旁边的那书生接道:“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 
  “好!” 
  二人一双绝句,当场赢得满堂彩,气氛也一下高涨起来,在座众人一人一句,吟诗作对,不亦乐乎。 
  南宫霖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漫不经心的模样,对于众人相互之间的恭维说笑充耳不闻,反而是把酒儿叫过来说话。 
  “我刚才听你说,你没进过学堂,那识字么?” 
  酒儿点点头:“我娘教过我一些,字倒是基本识得,不过像公子你们这样作诗我可就不行了。” 
  南宫霖一手托腮,点点头:“回去到我书房,我拿几册浅显的诗本给你,女儿家总归还是要培养些才情才好。” 
  “不用了公子,我可能看不懂。”酒儿笑呵呵拒绝了南宫霖的好意,她一天厨院里的事都忙不完,哪里还有工夫看闲书? 
  南宫霖眉毛一挑,不容质疑地说道:“看不懂的就来问我,我教你!” 
  陆嘉宜挑的位置相隔南宫霖不远,席间她一直偷偷拿眼打量南宫霖,发觉他一直不曾关注别处,只顾着同酒儿说话,不禁有些失望,同时心底那股微微妒意又丝丝滋长起来。 
  正巧这时,上一位对诗的人没有对上来,于是轮到陆嘉宜接句了。 
  第十四章 琵琶曲 
  “老枝当岁寒,芳蘤春澹泞。” 
  陆嘉宜听了上句,略微思忖片刻,吟道:“雾绡轻欲无,娇红恐飞去。” 
  “佳作!实乃佳作!” 
  陆嘉宜话音刚落,宋茂才便率先拍手称赞起来,看向她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倾慕。陆府千金,貌美如花,更重要的是,“财”艺兼备,哪儿能不吸引人? 
  陆嘉宜羞赧一笑:“宋公子谬赞了,在恩师面前,嘉宜不过班门弄斧。” 
  山长朱维东也开口道:“嘉宜,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老夫也觉此诗甚好,下一题该你出了。” 
  陆嘉宜眼角余光瞥了眼南宫霖,看见他依旧是那古井无波的模样,神色淡淡,于是莞尔一笑,对着众人说道:“总是对诗,未免乏味。小女子有一个提议,不如接下来请各位一展所长,写诗作画皆可,今日难得一聚,切莫辜负了大好春光,总要尽兴才是,若能留下笔墨纪念,那便更好了。” 
  很快,杏花林便有人给在座各位呈上笔墨,南宫霖面前的案几上也铺呈了宣纸砚台。山长朱维东又说以一炷香为限,于是香炉也拿了来插上香。 
  这时陆嘉宜又说道:“我家婢女又青,愿为诸位弹上一曲,以助雅兴。” 
  她的贴身侍婢又青抱着琴走了出来,施施一礼:“奴婢献丑了。” 
  铮铮琴声入耳,清越流畅,由此可见在又青琴艺上造诣颇高。而且,只是一个小小丫鬟就能有如此功底,那身为小姐的陆嘉宜,琴艺岂非无人可及?因此,众男子对陆嘉宜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四周一片寂然,只有轻微的落笔翻纸声响起,众人都在忙着写诗作画。唯有一人毫无动作,那便是南宫霖。 
  他眼皮也不抬,罔顾他人目光,只是默默喝茶,不急不缓的模样。 
  可是他不急,酒儿却是急了。酒儿见别人都在忙着,自家公子却是气定神闲,完全没有动手的打算,于是俯首小声问道:“公子,你怎么还不动笔啊?待会儿来不及了!” 
  南宫霖嘴角牵出一抹笑容,抬眸看着酒儿:“怎么?怕我丢人?” 
  酒儿努嘴:“哪儿有!只是别人待会儿都有东西拿出来,独独你一个人没有,总归不太好嘛!” 
  “呵,他们爱干嘛干嘛,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非要和别人比个高低?”南宫霖有些不屑,看了眼弹琴的又青,道:“那别人家的丫鬟会弹琴,你也去和她比比?” 
  “弹琴我倒是不会,不过我会弹琵琶。香都快烧了一半了,公子你快点动笔啦,我给您磨墨!”酒儿一个劲儿催着南宫霖。 
  “你会弹琵琶?”南宫霖狐疑地看着酒儿,“那你弹个曲子给我听听。” 
  酒儿已经挽了袖子在磨墨了,她当南宫霖说笑,于是随口道:“您要听回去我弹给您听,现在还是先办正事儿要紧!” 
  谁知南宫霖却是招手叫来杏花林里的婢子,吩咐她们去找把琵琶来。酒儿见状想要阻止,南宫霖却拦住她:“你弹琵琶,我就下笔。” 
  琵琶拿来了,正巧又青一曲毕,香也烧了大半。这时南宫霖把琵琶塞给酒儿,一把把她推了出去。 
  琴声刚止,众人都下意识抬眼看了看,正巧看到酒儿抱着琵琶站在中间,目光里纷纷露出一些考究。 
  这位是谁家的小姐?怎么从来没见过? 
  酒儿骑虎难下,这时退却是万万不能的了,于是她吸了口气,笑脸说道:“奴婢奉南宫公子之命,也献上一曲。” 
  抱着琵琶坐定,酒儿指尖弹挑,清脆乐声徐徐流出。 
  这一支曲子名为“夜尽归舟”,耳闻此声,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叶孤舟,独自荡漾在宽阔的海域上,海面上升起一轮皎月,映着月色,孤舟疾行,啪啪破水声响起,浪花飞溅。 
  转瞬夜色渐逝,朝阳升起。阔海蓝天,一轮金日逐浪而出,宛若从地底跃出,美得晃花了人眼。清响琵琶,却弹出了沉重古朴的大气,厚重有力,一如曜日当空。整段乐曲可谓优美静谧,却又不失磅礴雄浑。 
  南宫霖笑眼望着酒儿,见她神情专注,不觉一笑,然后提笔蘸墨,在纸上作起画来。 
  线条轻勾,淡墨晕染。 
  不一会儿南宫霖便画好一图,搁笔之后,他看着桌上画卷灿然一笑,表情颇为满意。 
  香燃尽,琵琶终。 
  时间到了,书院山长开口叫停,众人也收了笔墨,然后分别叫身后的随从把作品展示出来。 
  有诗有画有字,字体刚劲的书法,妙笔生花的丹青……朱维东看着这些很是欣喜,特别是几位尚在书院念书的学子,表现更是不俗。可当他目光看向南宫霖的时候,却发现他桌上空无一物,也没有作品拿出来。 
  “子泉,你的呢?” 
  南宫霖回道:“学生不才,未能成画。” 
  “老夫记得你原来天赋斐然,作画最是了得,数笔之内必成佳作,怎么今日未能成画?可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不满意画作,故而藏了起来?”朱维东有意给南宫霖一个台阶下。 
  岂料南宫霖不买账,只是说道:“多年不练,画艺生疏,学生确是无力成画,让恩师见笑了。” 
  此话一出,在座几人都暗自笑了起来,好似在讥笑南宫霖是徒有虚表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陆嘉宜也有点郁结,为他感到难堪,可是反观南宫霖,却依旧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落落大方地承认没有画作。 
  酒儿把琵琶还给了杏花林的婢子,回到南宫霖身后,见到他没有拿出作品来,心里大呼上当,自己辛辛苦苦去表演了一回,可是公子却食言了,真不该信他的话! 
  南宫霖见酒儿埋头嘟着嘴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她的手背,小声道:“看这里。” 
  酒儿顺着南宫霖的手指看去,发现桌下藏了一卷画纸。 
  “我画的在这里呢,待会儿给你瞧!”南宫霖说着,眉眼之间都是得意之色。 
  酒儿不解了,压低嗓子问:“公子你为何要把画藏起来?” 
  难道真如山长所说,只因为觉得画得不好? 
  南宫霖“嘁”了一声,口气傲然:“我的画哪儿轮得到他们品头论足?我爱给谁看给谁看。” 
  在座众人皆在品评他人作品,陆嘉宜却是心不在焉,暗中打量着南宫霖,看见他和酒儿两个人聚首一处窃窃私语,顿觉如鲠在喉。 
  这个易酒儿,说是下人,却穿得一身上好绮罗,而且那手精妙琵琶委实技艺非凡,她的来头绝不简单。她到底有何居心?一个嫁过人的村妇,难道也想攀上这位俊美公子? 
  过了一会儿朱维东有事先行告辞,走之前留话叫众人继续,务必尽兴而归。南宫霖一直坐在这里是不忍拂了朱维东的面子,这下山长一走,他也起了身,拿起画卷,叫上酒儿离开。 
  穿过回廊,又过了石桥,南宫霖带着酒儿到了偏靠后山的一片树林。这里杏花漫烂,嫣红粉白,煞是好看。 
  “这么多!”酒儿仰头望着树上花枝,眯了眯眼,“可是好高啊,我都摘不到。” 
  “搬个梯子爬上去呗!”南宫霖有意逗弄酒儿,举起小布袋晃了晃,“装满了才准下来。” 
  酒儿眼珠子转了转:“可是这里没有梯子呀!” 
  公子又想让她做苦力,没门儿! 
  “那没关系,我有办法。” 
  南宫霖走近酒儿身旁,趁她不备一把搂住她的腰,然后纵身一跃,把人带上了一棵老树,转眼之间两人已经坐在了一根粗大的枝桠上。 
  “啊——” 
  酒儿一开始被吓得大叫,坐在树上以后,她低头看看地面,足足有四五丈的距离,高得吓死人。于是她把身子紧紧靠过去贴住南宫霖,双手还拽住他的手臂不放。 
  “公、公子,放我、我下去……” 
  南宫霖双手抱胸,耸耸肩头:“我没拦着你呀,你想下去就下去。” 
  每次当他看到酒儿惊慌失措、或者是生气瞪人的模样,就觉得心情特别好,所以他也格外爱逗弄她。 
  酒儿畏高,还是抓住南宫霖不放,杏眼里浮起一层氤氲,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公子求求你了,让我下去吧,我害怕……” 
  南宫霖见她脸色果真有些发白,心里某一块好像被戳了一下,有些软软的不适,可是他又不想这么快放酒儿下去,失了乐趣。于是他伸手一揽,把酒儿抱进臂弯。 
  “我拉着你,这样总行了吧!快点摘杏花,摘好了我们就下去。” 
  酒儿有些气恼,看来公子今天是不达目的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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