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知为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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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知为谁红-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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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情况如何?”
    “回四爷,已无大碍,十三爷在概是受了惊吓,休养时间定然无事。”
    我挥了挥手,让他们全然退下。我紧握着十三弟的手,他坐了起来,抱着我啕然大哭:  “四哥,我以为自己没有活路了。
    我紧拍他的背,劝慰道:  “没事了,没事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十三弟咱北人不习水性,以后切不可卤莽。”
    十三弟抬起泪痕满腮的脸,询问道:  “那个小宫女死了吗?她……她推了我一把,救了我一命……”
    我心里不由得一震,还有此等忠心耿耿,临危不惧的丫头。结果答案更加出人意料,她是乾清宫新进的秀女,平日里寡言少语,今日之举大出别人的意料。
    寡言少语吗?或许她跟我一样,心中有苦衷吧!与十三弟闲聊了片刻,他释然了许多,沉沉入睡。
    看过太多的杀戮,如今我的心也硬了,不过是个丫头,生死由命吧!皇阿玛得知之事后,却很是重视,竟派了御医前去诊治,或许这就是宽仁之心,触动我的心门。
    南巡停停走走已有四个月,朝廷急报北方灾害年重,龙船直奔京城。晚餐后,刚一出舱,见一宫女直直的盯着湖岸,双手环胸,垂头丧气。好没规矩的丫头,似若无人之地,不然地冷声道:  “河水也能看出希奇?”
    不想她脱口道:  “当然,这可是京杭大运河,全长2700公里,是世界第一的运河,仅花了五年时间就完了,可以跟万里长城相媲美,还是苏伊士……”
    他的话着实让我大吃一惊,几分古怪,又似十分得体。脸上也回恢一线生机,边语边微笑着转头,突又嘎然而止,一脸惊恐之色。我的心中有一丝恼怒,难道我面目狰狞,不堪入目?
    我冷然的打量着她,消瘦的面容似她的下巴显尖,肌肤细腻吹弹可破,两腮白皙,不施脂粉,然最让我好奇的是她的眼睛,如天上璀灿的繁星,清彻如水,闪闪发亮。忍不住盯着它,想探视她的.心中所想。
    她的眼眸由惊转怒,大胆的直视着我。我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了声,不知是哪来的野丫头,光有几分姿色,恐怕在宫里也活不了多久。见过女人无数,也没见过此等不懂规矩的丫头,冷冷问出声。“你是谁?我为什么告诉你?”
    她的回答大大的出我意料,我不紧有点茫然,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还是我身上豪无皇子的威严,简直岂有此理。她的眼里竞还喷射出挑衅的目光,让我想起被抓的小母狼,愤怒中带着恐惧,又倔强的不肯低头。
    我心里起了玩味,至从皇额娘去逝,我还真没有这样在意过一个女人。不,是没有一个女人值得我浪费时间。我挟制住她的肩,冷声道:  “好大胆的奴才,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眼里噙着汨花,却倔强的不让它落下,用长长的睫毛一眨不眨地夹着。忽然身体明显一颤,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如今惨如白绢。我在心里偷笑,这丫头也有怕得时候。我可以感觉到她这是强装镇定,因为她的眼睛出卖了她心中的慌乱。
    她咬住淡红的薄唇,似乎要跟我拼死一博。噢,原来她就是花容月,救十三弟的小宫女。平日里严厉的自己,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又一想,不过是个宫女,难不成我堂堂皇四子,还被挑起了跟她争斗之心?
    罢了,还有事要回禀皇阿玛呢!毕竟她救了十三弟一命,就当她是会咬人的兔子,对,是兔子,此刻她的眼中温顺了许多,就像小时候皇额娘给我玩的那只兔子。
    她的额头都渗出细汗了,大概也惊吓不小,不知为何脱口道:  “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转身的瞬间,我竟然笑了,心情也愉悦了许多。不紧摇头笑着自己的怪异,想起府里的妻妾,成日里战战兢兢,一副讨好的笑脸,打心底里厌恶,到后来我更加不知如何面对她们。若不是为了子嗣,不如独自清静。
    天色渐暗,船微微有些晃动,我冥思着诗句。传来十三弟爽朗的笑声:  “四哥,你在忙什么?”我抬头微笑道:  “十三弟坐,看你气色,一如从前啊!”



    十三弟拍拍他还略显单薄的胸膛,笑道:  “好全了,对了,我见到那个救我的小宫女了,皇阿玛还赏了她。虽非倾国倾城,也宛若清水芙蓉,还跟我同月同日所生,你说奇也不奇。觉着她好生奇怪,像似对皇阿玛很是祟敬,我说的不是那种胆怯的,就是……哎!我也说不清,总是觉着她很奇怪,所以我求皇阿玛,将她赐给我了。”
    十三弟急切想说清楚他的所想,却又说不明白,让我又想起她的眼睛。我淡笑道:  “怎么十三弟也想女人了?”
    十三弟泛起了红晕,羞涩地道:  “四哥,你少打趣我。四哥今日好像心情很好,有什么喜事吗?”
    我心中微怔,对着探视而来十三弟道:“怎么,平日里四哥就没有高兴的事?”
    十三弟眉头微皱,挠挠额头,吞吞吐吐地道:  “平日四哥你……呵呵……总冷着脸,怪可怕的。十四弟见了你,都绕道走。四哥,你……可别告诉十四弟是我说的,不然老十四会跟我干架的。”
    我轻笑着摇头,大概是我真的太冷了,但并非我所想,而是不想让人看到我的脆弱,不想让人小视我,我要先在势上打败他。皇家子女虽得富贵,然你若是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别人的圈套里,既使你不想争权夺力,也会被人当做替罪羊。只有步步小r心,方能使得平安度啊!
    但这些话我不能跟十三弟说,只是淡淡地道:  “四哥也是无可耐何!”
    十三弟乐呵呵的告辞,望着他的背影,我却没来由酸楚,那是因为自己的孤寂。我从小被皇额娘养大,反而跟自己亲生的额娘疏远,额娘的眼里也只有十四弟。罢了,无论如何我也不屑跟老八似的,对谁都笑脸相迎,或许跟我一样,笑也是他的武器,笑如刀。
    皇阿玛这几年对我很是器重,但我明白,皇阿玛心中只有皇太子,我们只是他辅政的臣子。可惜皇太子骄纵暴戾,以势压人,兄弟们只是敢怒不敢言。
    这几年也只有老大跟皇太子硬预,老三藏而不露,当然如今我也只想明哲保身。反而是那些刚成年的兄弟,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畏太子。
    早朝后,皇阿玛让我查看十三弟与十四弟的课业。未进门:听到十四弟的嬉闹声:  “十三哥,读什么书啊?教我库布吧!
    我进门冷喝道:  “老十四,学一样要精一样,像你这样读书时想着库布,库布时想着读书,终将一事无成。”
    十四一脸不服气地低声嘟喃道:  “我才不会学库布的时候想读书呢?”
    十三弟给我见了礼,毕恭毕敬地道:  “四哥,先生有事十四弟才这样的,平日里,他也是深得老师赞赏的。”
    十四转着黑眼珠,朝十三眨了眨眼,这个弟弟被额娘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真怕他以后会吃亏。我自然不能责骂他,不然额娘定会心生不快。
    检查了课业后,十四就溜之大吉。十三弟紧随着我,也似心生怯意,沉默不语。我想打破这个尴尬,淡淡地道:  “那个小宫女没惹事生非?”
    十三弟猛然抬头,呵呵笑道:  “四哥,这丫头可逗了,天天要小顺子催她,才哈欠连连的起床,刚来时,竟然不知如何给我更衣。她身上衣服不是扭错扣,就是少扣一个。”
    我不紧哑然,惊问道:  “还有这样的傻子?当初是怎么选进宫的?可惜是丫头的命。”
    十三弟却辩驳道:  “四哥,她可不笨,别人一教,她就懂了,好像只是没学过。可气的是,在她的眼里,似乎觉着她看我像是看待小娃儿。真是让人费解,她也只是大我一岁,为何如此看我?”
    我不由得轻笑道:  “大概家里正好有你这般大的弟弟,她倒还有趣,等有空,我也去瞧瞧,看看这丫头,倒底是何方神圣
    十三弟拉着我,恳求道:  “四哥,你可别责罚她,听小顺子他们讲,她对别人都是很和善,也常说些趣事。虽然不跟我多说,我可不想她跟别人一样,成了闭口不语的人。这宫里像她这样可不多,四哥,行不?”
    我笑着叹道:  “好,真是服了你了,不过一个小宫女,至于让你如此担心吗?将来取了福晋,岂不让女人凌驾?”
    十三弟挑了挑眉,咧嘴道:  “她敢,今儿取进,明儿就休了她。”
    我笑着摸了摸十三弟的脑袋,看着步伐轻盈,兴致勃勃的他,不由得叹自己的岁月流失的太快。
    回到府中,听下人回禀,弘晖病了,不由得心慌,加快了脚步。福晋忧心忡忡地立在床前,汨眼婆娑地向我行礼。
    我的脸不由得黯然,平日里在别人面前威风凛凛,一遇事就哭哭啼啼,方寸大乱。我烦闷的抬了抬手,懒得搭理。
    太医开了药,在弘晖的床前静坐了片刻,心里空荡荡的,这世上竞没有一个真正懂我的人。我似独临悬崖,支撑着这个家。我心中的报负,又有几人知晓?
    风欲静而风不止,既使我想混沌于世,如今也迟也。皇阿玛的赏识实是一把双刃剑,它使我成了别人拉拢与防范的对像。我不犯人,而人不但会犯我,反而除我而心安。回到书房,心又静了几分,罢了,水来土淹,顺势而为吧




    跟老八一起出了乾清宫,边聊边往园中走。忽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跟老八都不解地驻足。十三弟怒气冲冲的直奔而来,我心中一紧,难道是兄弟们欺侮他了?
    十三弟原本已转弯而行,忽又折回来,跑到我们面前,拉起我就走,气喘吁吁地恳求道:

“四哥,八哥,快去救救容月。”
    还来不及问,十三就冲上前,我跟老八只好疑惑不解地跟着。早知道这丫头迟早会闯祸,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赶到敬事房,十三弟已踢翻执刑的太监,像只受伤的老虎,无威不惧。
    老十与老九都面色黯然,怔怔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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