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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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宅情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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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爷他很冷静,也没有喝酒,所以我知道他是真的要叫我走。他还——他还跟我说对不起。”王妈擦着泪:“小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根本没地方可以去了。你替我求求老爷,就算是没有薪水也不要紧,让我留下来,让我留下来吧!”

“别乱想,爸——他不会在乎你那一点薪水的。他人呢?我——我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辞掉你,你放心,我会努力劝他改变主意的。”祈晓音其实很害怕面对父亲,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不去怎么行呢?王妈照顾这个家好些年了,真的是尽责又勤劳,父亲却说要辞了她,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老爷在书房。”王妈拉住祈晓音的手:“小姐!你一定要帮帮我,求求你!”

祈晓音安慰地拍拍她的手,然后往楼上走去。

书房的门紧闭着,里头静悄悄地一点声响也没有,就连她敲了门,也不见有人回答,于是她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

祈国豪动也不动地趴在桌上,祈晓音一看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爸!爸!”她有些激动地喊,幸好父亲慢慢抬起头,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在这儿做什么?”祈国豪面无表情地问。

“我——我敲了门,可是您没听见。”

“哦?我大概是睡着了。你——是不是为了王妈的事来的?”

她点点头:“爸!您——为什么要辞掉王妈?您一定不是认真的吧!”

祈国豪叹气:“王妈她——她人呢?”

“她正在客厅哭得很伤心呢!爸!王妈只有一个人了,也没有亲人在台湾,您要她到哪儿去?而且她在我们家这么多年了,一直很尽责啊!为什么要赶她走呢?”

“你别管这么多,我当然有我的理由。不过你说的我也明白,王妈的确做得很不错,要她走,或许真是太残忍了。”祈国豪苦笑,眼里有着落寞:“让她留下吧!当我早上没对她说过那番话。”

祈晓音高兴地说:“我马上去告诉她,她一定很开心。”

祈国豪挥手要她出去。

书房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虽然以往他经常在此办公、阅读,也都是独自一人,可是却从未感觉如此孤单、如此寂寞。他也希望晓音能陪陪他,即使只是几分钟他都期望。但他深深明白他们父女是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的。

不可否认,与妻子离婚曾重重地打击了他,到了现在他仍认为女人是可恨又可怕的动物。晓音在破碎的家庭中长大。先跟着母亲,然后跟着父亲,同样是没有温暖的冷酷世界,这让她变得沉默而且叛逆。

他的前妻是个自私、不懂爱的人,而他呢?他也是吗?否则为什么残忍地长期忽略身旁的女儿?而晓音又是多么容易满足啊!不过是简单地和她谈了一次话,似乎就可以让她忘却了这么多年遭受的冷落。

祈国豪无力地感叹着。

为什么?为什么呢?

晓音长得如此像她的母亲,却找不出一丝一毫他的影子?

“老天,看看你打的这封信,寄得出去吗?错误一大堆。我不是说宁可速度慢点,也要力求正确吗?已经第三天了,怎么你老学不会?”周伟民暴跳如雷地指着柯文文叫。

柯文文竟已渐渐习惯了。就像罗亚怡说的,他除了说话苛薄些以外,真的可以说是很不错的上司。他给她很多时间学习,虽然有错误发生时,他总是像现在一样不客气地对她叫骂;但等他情绪一稳定下来,又看见她委屈地低头不语时,总会无奈但很诚心地向她道歉。所以她工作的这三天,几乎已明白该如何和这位上司相处了,只要认真做,不顶嘴,经得起骂,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果然不过是三十秒的时间,周伟民已经叹口气,对她说:“很抱歉!柯秘书,刚才我不应该这么大声对你说话。”

“不!我有错,受到责备也是应该的。很抱歉我的学习能力这么差,我——我马上再重打一次。”没错!姿态放的越低就越没事。

“请你不要这么说,既然我答应给你机会学习,就应该耐心地教你,偏偏我这个人又没什么耐性,时常会忘了基本的礼貌。”

柯文文笑了笑:“这也是人之常情啊!以前学姊做得这么棒,现在换了我这样笨手笨脚的,难怪你会受不了。”

“她也是一步一步慢慢来才有今天的成绩,没有人一开始就能立刻成功的。你放心,我也会把你调教成一位像罗姊一样的好秘书。好了!把信重新打过,慢慢来,不要再有错误了。”

“是!总经理。”柯文文点头。

“我要过去董事长办公室,有电话替我接过去。”周伟民说完便出去了。

阿文文松了口气。不知怎么了,有他在时就觉得办公室变得好挤,呼吸不到新鲜空气。

拿起信准备重打,忽然想起自己还未和南部的父母联络呢!离婚这么大的事,爸妈若从别处知道了一定会很担心。是该打电话回去了,总得好好对父母解释一下才对。

唉!恐怕这并不容易呢!

她叹气,开始专心打字。

方立帆正心浮气躁地等着祈国豪的电话。第三天了,已经到达他们约定的日子,祈国豪究竟肯不肯将房子卖给他?如果他同意,那就没问题,万一他拒绝呢?其实他也明白自己是花再多钱、再多心力都得买回房子,但他可不愿意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一直提高价格。若让祈国豪知道他的决心,恐怕他真要以天价才能完成父母遗愿了。

“董事长!”罗亚怡站在他面前:“事情都办好了,我可以到隔壁看看我学妹的适应状况吗?”

方立帆点点头:“你去吧!顺便替我叫周伟民过来。”

“不用叫啦!”周伟民推开门进来:“我就知道你会找我,这不是来了吗?”

“总经理!你进办公室之前应该先敲门。”罗亚怡微笑着说。

周伟民挥挥手:“去教教你郡位学妹吧!让她正正确确、一字无误地把我要的那封信打出来。”

罗亚怡出去后,周伟民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报纸翻着,边说:“姓祈的还没打电话给你?”

“没错!”方立帆没好气地说:“那家伙一定又想提高价码,我才不会让他如愿。”

“是啊!不过你不该这么急,装装无所谓的样子嘛!像你这样三天两头打电话去,他又不是白痴,会看不出你的意思?反正他的财务情况这么糟,而那栋房子也不可能卖得更好了,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话是这么说,可是等了这么多年,换作是你,你不急吗?而且事情就那样搁着,就像心中一块石头无法放下,谁保证不会夜长梦多?”

“老兄!房子在人家手上,你急也没用啊!”周伟民还是翻着报纸说。

方立帆瞪了他一眼:“不干你的事,你当然不急了。”

“别这么说,我也希望你快点卸下那个沉重的担子啊!”

方立帆冷笑一声,表示极度怀疑:“对了!新秘书怎么样?还可以吧?”

“哈,和‘旧’的差多了,你没看见我头发都白了一半?”

“别夸张成这样,让罗秘书知道了可不会饶你。谁叫你当初硬要和我唱反调,我说不适合你却偏要用,现在知道辛苦了吧!”

“嘿,你还好意思在这儿教训我?要不是你挖走罗姊,现在受苦的可是你耶!大老板。”

“好,好,不跟你拾杠了,没那个心情。”方立帆苦恼地看着电话机:“去他的,姓祈的那家伙究竟怎么回事?就算不肯卖也该打电话来说一声啊!”

周伟民忽然认真地看起报纸,对方立帆所说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喂,看什么这么认真?忽然话都不说一句的。”

周伟民抬头用很怪异的表情看看他,然后慢慢说:“你别等了,祈国豪不会打电话来的。”

“为什么?”方立帆皱眉。

周伟民将报纸递给他:“喏!你看看就明白了,人都死了怎么打电话给你呢?”

“死了?”方立帆叫道。

“不错!祈国豪已经自杀身亡了。”

整个祈宅原本就是缺少欢乐,现在更是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王妈哭了两天还止不住眼泪,而祈晓音心中的伤痛更不知如何形容。盼望了这么多年,和父亲的感情似乎就要有些许改善时,却又发生这种事。究竟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死?

大家都说父亲是因为生意失败,负债过多才服药自尽,但祈晓音永远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在父亲身边这么多年,即使不像一般父女那样亲近,她却深深知道父亲是多么地努力于工作,再大的挫折都无法打倒他,他会为了钱财这种身外之物而自杀?

不,不会的,这一定是个意外。

虽然她想尽办法来说服自己父亲的死,绝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不愿面对现实,但她也无法不去想父亲最近一些反常的举动。难道……难道这一切早有迹象而她却疏忽了?

她抱起一只狗,哀伤地对它说:“乐乐!爸爸最疼你了,他说只有你像有血统的纯种狗。其实你们也知道他不是有意要打你们、赶你们出去的,对不对?他只是……他只是心情不好啊!可是我们都没有体谅他,没有——没有试着去了解……”

她掉下眼泪,抱着狗儿失声痛哭。没有了,她再也没有亲人了。

祈国豪丧礼结束的当天,祈晓音、王妈、方立帆、周伟民,以及张律师聚集在祈家客厅。

方立帆对自己为什么该在这里感到疑惑,他和祈家唯一相关的就是这栋房子,现在祈国豪死了,要买回房子恐怕又得再费一番工夫了。

周潭民是陪着方立帆来的,他对于祈国豪的律师坚持方立帆要参加遗嘱宣读感到奇怪,毕竟他们并无生意往来,甚至不算认识,莫非……是关于这栋房子?

张律师清清喉咙,开始说话了。

“各位!这份遗嘱是祈先生上个星期委托我帮他立的,由于很多企业家都有这样的习惯,当时我并没有多想些什么,没想到……”他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祈晓音,叹气继续道:“现在我大概地跟各位说一下祈先生名下的财产总额……”

那一堆数字令方立帆觉得无聊透了;继承者真是可怜,他看看祈国豪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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