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更加心疼。原本要反驳出口的话被我生生逼回，心一阵阵绞痛着，苦涩一笑，是吧……在别人眼中又是我对不起她，第一世如此，第三世又是如此……可是如斯，真的是我对不起你吗？还是你不够勇敢！无法承受失去的通痛苦！！！只见萧忌脸色立刻阴沉下，眸敛寒光，厉声道：
“我萧忌从不打女人，别让我今日破例！”
只是一句，便震慑住所有人，整个大堂静若寂夜。我清楚的看到赵卿若在听到这句话的那刻，唇色更加红艳了，但我知道那不在是因为脸色过于苍白而衬托出的，那是血，她咬出的血。我的手亦紧掐入掌心不断颤抖，到底要怎样才能让所有人都得到圆满的结局！小染听到萧忌的话后身体一颤，眼中有了惧色，萧忌紧皱的眉渐渐舒展下，礼貌中又含着几分疏远道：
“来人，送赵小姐回府。”
“是！”
赵小姐……不止是我，连赵卿若都是一颤，那纤弱的白色身影在风中摇晃，如一缕清烟随时都会因风消逝般令人怜惜。我的心亦渐渐裂开一道道口子，痛得无法呼吸，眼眸湿润，如斯……我多希望你能幸福！待她们二人离开之后整个大堂一片死寂无声，我察觉异样后回头朝萧忌望去，却见他正凝眉望我，墨色的眸底幽邃暗长，语重心长道：
“阿离，我无法在你受每一次委屈时都能赶到，所以，你要学会如何保护自已！知道吗？”
鼻头一酸，我紧咬着唇朝他轻点头，心里却是苦涩的，保护自己？我永远都无法保护自己！至少在赵卿若面前！当所有的人都说她第一世是因为我而死时，连我自己都摆脱不了这种想法！只要她一天不幸福，我就受一天煎熬！所以，小染的反击和耻笑我都忍了，那是因为始终觉得欠如斯……
可是，我真的欠她么……
“没关系！以后由我来保护娘！”
正在此时小妖一拍胸脯认真道，水亮的眸中满是坚定，萧忌怜爱的在她脸颊吻了一下，我微笑不语，却不是因为不想开口，而是怕一开口就会哭出来……以前只有无是时，是他一个人保护我，入金有了小妖，是他们二人保护我。
无是，你对我的爱，延续的那么深，那么长……
听说今日是十年一次的灯会，因此吃过晚膳后萧忌便一手抱着小妖一手牵着我朝桥头走去，一路只见各式花灯璀亮，在夜色下更显处那独特美丽的外表，赤橙黄绿青蓝紫，虹光**双眸，整条长街都是热闹的人群，异常拥挤。借着花灯我看见他微微扬起的清俊的脸，满眼的满足与欢愉，呼吸不觉放轻了下，怕惊动这一刹的温柔。终于来到桥头停下，只见数百盏莲灯在水中缓缓往下流淌，深蓝色的天空里悬着无数半明半昧的星倒映在河面上，莲灯在动，星也在动，轻风吹过时涟起一片璀璨光辉。两旁全是放花灯的人，笑声不断，小妖见他们都在放花灯也嚷着要去，我担心便要跟随，萧忌却将我搂在怀中说随她去吧，两个人就这么站在桥头看着眼前徐徐飘过的莲灯，那点点烛光，照亮了眼的同时亦照暖了心。萧忌至身后将我紧拥住，下巴搁在我肩膀上轻轻磨蹭着，压抑在心中的那此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骚动起来，犹豫半刻后我终于开口轻问道：
“萧忌，我……”
“要喊相公。”
他轻咬了我脸颊一下嗔笑道，手缠上我的手十指紧扣覆在我小腹上，虽然风很大，但我被他护在怀里只感受到了艳阳般的温暖。心中的不安因他不经意的动作平复下，我凝视他如夜的深眸道：
“相公……我……我想知道当年你为何要在赵卿若成亲的第二日休了她。”
“你想知道？”
“恩！”
就这样，萧忌告诉了我六年前的真相，原来早在我去他军营受辱那日他便确信自己真正爱上了我，连夜快马加鞭追寻我却未看到半个身影，手中的伤也也是被巨石落下擦伤的，待回到了遗欢阁后又没看到我，当时他便决定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和赵卿若将婚约解除！于是到赵府跟她说明，奇怪的，她的情绪并没有很激动或伤心，只是淡淡说了句，待成亲第二日在休她，萧忌本觉得愧对她于是答应了，而那日跟我成亲后不准我入他府为奴婢，亦不来遗欢阁看我后隐藏着那句未说的话便是，因为他要娶我，所以这些才不能，但他当日并未对我说。当他说完这一切时只觉得自己似乎又经历了一次伤心欲绝，但痛过后却是无尽的甜蜜。正在此时突然听到小妖兴奋的喊声：
“阿离！！！你快看！流兮和小镜子也在这里！！！”
我朝她身旁望去，果然看到了一脸微笑的流兮和镜伊，两人皆身穿白衣，飘逸素雅，站在人群里是如此亮眼。萧忌见我面露喜色亦勾唇轻笑，牵着我的手便走到河岸边，小妖吵着要少辰抱逗得我们一阵大笑。镜伊偷看了萧忌好几眼后又朝我望来，声音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小离子，萧将军怎么会和你在一起？难道你犯了事来抓你？”
“呸你的乌鸦嘴！小镜子你挺好了！萧忌是我爹！是阿离的相公！要抓也是抓你！”
正当我欲开口解释时小妖却早先脱口而出，说完还得意的哼了一声，原本微笑不语的流兮在听到这句话后笑容僵下，黑琉璃般的眼眸朝萧忌望了一眼然后收回，薄唇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我注意到他的不对却又不知如何安慰，一时心乱如麻，萧忌亦将我搂得更紧了些，猛得抬头望去，却见他神色如常，心不禁放松下，毕竟他还未寻回前世记忆如果误会就不好解释了。镜伊听了小妖的话后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开口时已成了小结巴：
“不……不……不是吧？……他……她的相公你的爹……”
“什……什么……不……不是啊！就是的！”
小妖学着她结巴的语气搞怪道，又惹得一片笑声，就这样我执意要留他们去府中留宿，萧忌亦开口相邀，加之小妖撒娇眼泪一起上，最终流兮和镜伊终于答应，当然，镜伊几乎是蹦跳着答应的。回到府中后萧忌跟他们略打了招呼便先回房，小妖则拉着镜伊到客房去，说是晚上和她一起睡，而我则和流兮两人坐在庭院的石桌旁相对无言。
“……什么时候成亲的……”
沉默了一会儿流兮终于开口，虽然微笑但语气中透着几分苦涩，俊美清朗的面容在月光下更显忧郁，眉心微蹙，深若寒潭的眸紧盯着我，令我透不过气来。虽然知道说出来会有些残忍，但我必须残忍。
“他是……无是。”
卷三 第四十八章 萧的误会
“妖无是？”
流兮深邃的眸中骤然亮起如珠光华，满是不可置信，却又瞬间黯淡下紧抿着唇，放在石桌上的手亦不自觉握成了拳，我的心跟着一紧，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对无是的痴情追随于他而言却是无言伤害，想到这眼睛不觉湿润。
这三世中，我和如斯都为了无是而追随。
唯有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流兮，对不起，你痛苦的根源都是因为我，我却无法补偿你。想到这心痛如刀绞，脑海中又浮现曾经那白衣飘飘，俊美高雅的男子，接受着天界每一个仙人的崇敬和爱戴，谁又会想到他最后的结局竟如此悲凉，泪夺眶而出，我紧捂住唇怕哭出声音，他见我哭轻蹙眉心，如墨色琉璃的眼眸闪过一丝痛楚，却还是柔声安慰道：
“傻瓜，哭什么，你能找到他我很开心。”
明明自己很难过却还要安慰我，望着那双凝视我温柔到忧伤的眼眸，心仿似被万千根银针所针般，密密麻麻的痛意几欲令我窒息，终于忍不住扑在桌上痛哭出声，流兮，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微笑，你可不可以在我们都难过的时候先安慰你自己，心剧烈的绞痛着，泪眼朦胧中似乎又看到当年他抱我飞往未央宫的画面，浩瀚的云空，飞舞的白鹤，那飘渺的白雾似乎永远都飞不到尽头，他侧头朝我望来，唇边的笑是如此温柔。
“离忧，喜欢飞吗？”
“喜欢！”
“喜欢就好，以后我飞的时候都带上你……”
原来有些伤害是无止尽的。
思起往事泪流满面，我颤抖的伸出手紧握他的，流兮就这么望着我微笑不语，深邃的眸盈满月光的柔，如此温柔，忧郁，但笑容却一点点哀伤下，被我握住的手是那么冰凉，不再温暖，我望着他泣不成声：
“流兮……对不起……对不起，是你将我变成人的，这个恩情我却一直未还……从遇上我的那天起你就在不断失去，失去如斯，失去……失去我，失去仙格……失去一切能够失去的……对不起，对不起……”
“……傻瓜，永远都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这样，我会更难过……”
流兮脸上晕开一抹苍白的微笑，声音早已沙哑，凝视着我的瞳如夜般幽深，暗藏无尽哀伤。白皙修长的手指亦如从前那般为我轻柔的擦拭眼泪，那微凉的颤抖触到我**时心像是被人撕裂般的痛，我不断抽噎着，他为我轻拭着泪柔声哄道：
“都已经是孩子的娘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记得你当初折蕊欺负时都不曾啃半声……在未央宫前和那名喊妖无是为妖孽的小仙对峙时亦未哭过，在……在产下小妖时那么痛都没哭过……”
“……”
失控的情绪渐渐稳定下，夜色已浓，月光淡得几乎溶入墨色天幕，四周一片黑暗，唯能看见他依旧清亮如星的眼眸，亦如当年。送我回房的路上我询问他和镜伊怎么样了，提到镜伊他脸色有些微红，最后在我不停的追问下才告诉我原来镜伊在和他一起时不是亲他一下就是捏他一下，他一假装生气她就会哭，她一哭他就没办法。听到这时心中一软，善良如他自然是见不得女子流泪的，想到这脸颊浮现一丝微笑書香門第，镜伊，你要加油哦！流兮的幸福就交给你了！和他道别回到房中时却见萧忌正坐在桌边独自喝酒，发丝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