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之烟断香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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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梅之烟断香微-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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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明镜尘心

  
  时光荏苒,转眼过去半年,嬴政复又进攻赵国番吾(今河北省平山县南),就要跟李牧硬碰硬,梅儿也只叹了句:“傲娇自负的货早晚吃亏在眼前。”
  随后传来芈溪怀孕的消息,如果她能生下男丁的话在咸阳宫的地位便真正的稳定下来,那楚国的势力就有了接棒人。
  大任已结,功成身退,对芈溪能避则避,表明心迹撇开楚势攀附秦王,所以梅儿遣危纹和惜兮送去贺礼并不亲自道喜,然而没过多久芈溪专程到寒梅宫串门。
  “姐姐。”人未到甜美的声音已至。
  “小溪,快坐下。”梅儿让人赶紧摆上草荐,客套道:“你说你挺着个大肚子,怎么也该我去看望你呀!”
  芈溪满面春光的摸了摸肚子,其实刚两个多月,尚未显怀:“呵呵,大王让小溪多出来走动,多跟各宫夫人熟络感情。”
  “那正好,咱们信步庶囿赏景如何。”梅儿提出个有益身心的建议。
  “不了,小溪稍后还要去其他宫中。”芈溪摆手。
  “哦,好吧。”芈溪这般到处串门,岂非让那些不得王宠的人嫉妒生恨,故劝道:“去可以,但不要太招摇。”
  “招摇?”她疑惑的看向梅儿。
  梅儿并未解释,只是转移重点:“胎儿很小气的,前面三个月一定要当心!”
  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就真发生了自己担心的事——
  数月后,芈溪被害流产,甚至引发血崩。事情发生突然,梅儿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而凶手由芈溪的死浮出水面,乃是姜耆,包括昭夫人的痴癫也是她所为,司马兰曦因此重新掌管后宫。
  仿佛一切都尘埃落定,真相太沉重她不敢去想。原以为嬴政这么厉害的人物一定会保护好芈溪,可还是且又是自己间接害死了友人。
  为何要执着的追查方草和洁的死因,到底要害多少人才能罢手?有心无力的她是否唯有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想不通呀!
  故而决定偷溜出宫散心,本想去探望下洁的家人,可洁牵扯的阴谋网太广,她若去看望恐会害了洁极力保护的家人,所以最后只选择去了郊外方草的家中。
  方草家并不富裕,人丁也很单薄,有一位老态龙钟的母亲,参军在外的哥哥和待字闺中的妹妹。因为之前的赀三甲,梅儿的月钱都被扣走,她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偷攒了很久的钱才敢来。
  小妹妹开门见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男子,问道:“公子,请问您是?”
  为了出入方便,梅儿改扮成男子,礼貌的作揖:“您好,我是方草的朋友。” 
  小妹妹把老妇人从内堂扶出来,梅儿这才一同坐下,接过小妹妹端来的杯盏,微抿一口,嘴中含着温水迟迟不敢咽下,因为咽下就代表着该启口了。
  “公子所来何事?”还是老妇人先打破沉寂。
  梅儿放下杯盏,扭捏的取出袖中钱币推到老妇人面前,“这是方草前些年在宫中存的钱,我一直没有时间出宫给您,不好意思啊。”
  她打了许久的腹稿,如此借口应该更容易让她们收下钱吧?
  “公子还是拿回去吧。”老妇人笑着把钱袋推回到梅儿跟前。
  “我知道这里面钱是不多,可多少是方草的血汗,留着做个念想也好呀!”梅儿劝道。
  “老朽不知公子与小女是何关系,可小女身亡已近两年,该送来的东西早就送回来。”妇人虽老却也是个明白人。
  听她一席话梅儿亦没法再装,“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代方草孝敬您,您就收下我的一点心意吧。”
  “公子的好意老朽心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老朽早已放下。”老妇人说着握住小妹妹的手道:“何况咱们秦国有位好大王,大王知道老朽的女儿死得冤枉派了相邦大王来安抚,还专为老朽的次女挑选到如意郎君,从此衣食无忧。”
  真的是嬴政发了慈悲心,还劳师动众的让熊启亲自前来?
  梅儿咬着唇,片刻犹豫,还是收回了钱袋:“好吧,对不起打扰了。”
  那声“对不起”是由衷而诚心的,是对方草的愧疚,更是对自己的释怀。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她不该紧抓着死者不放,时刻提醒活着的亲人那份痛苦是多么的肝肠寸断。对于嬴政这般的强者,只要时机成熟任何事都将真相大白,她干嘛多此一举的去追根究底呢!
  且她一回宫就会成为一颗棋子,又将害死哪些她甚为重要的人,那还有回宫的必要吗?
  脚步在永巷密道口停下……何不离去?
  可是时辰已晚城门已关,梅儿因此到十里香榭住了一宿。
  十里香榭已建得初具规模,幸好物非人犹是,同甄娘、秦芯自在闲谈,不过大家都有意回避关于她身份的话题。
  究竟是社会练就出聪明人,还是聪明人创造出社会?
  转眼聊到天将亮,这个时辰城门刚开,事不宜迟,梅儿趁此离开。
  刚出了十里香榭,突然颈上一疼,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65章 求之不得

  颠簸不已的车把梅儿晃醒,低头皱眉按了按酸痛的脖子。
  “醒了?”男子关怀的伸手帮她揉捏颈部。
  梅儿顿时转头,惊讶道:“燕丹!”
  “还疼吗?”燕丹淡淡的一笑,似如沐春风,而梅儿却如坐针毡,“燕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他神色自若,心中已是万千气象,终于不再求全于秦,“回燕国。”
  正好,她欲逃出秦国,有燕丹庇护着嬴政要抓她也不一定抓得回来。梅儿想罢,微微点了点头。
  燕丹以为她是默许了,遂问道:“梅儿这是答应了?”
  疑惑的转头看他,见燕丹从袖中取出一物,置于她的掌心中,犹是那朵记忆如新的栀子花,不过已压制成干花,在它最为娇艳的时刻,故而还保持着原本的色泽,连香气亦恬淡漫散……
  “终于等到栀子花开。”他笑言。
  “呵……”嘴角不禁扯动一下,勉强的把栀子花别在衣带内,随后掀帘辨认路径,有意岔开话题:“我们出城多久?背都快坐散架了!”
  “已八个时辰,是该找个地方休憩片刻。”燕丹说罢吩咐仆从寻了个无人的茅屋住下。
  茅屋有些破败,由仆从们打扫停当后还是将就可以席地而眠。现在已至亥时(晚上9点),梅儿一天没有进食甚是饥饿,燕丹适宜的递来墩饼和水囊,“梅儿饿了吧,给。”
  梅儿咬了一小口,眼珠慢转数圈,抬头道:“燕大哥,帮我去摘几个野果吧,这玩意又干又硬难吃得很。”
  “好。”燕丹摸摸梅儿的秀发,仿佛很是宠爱,便随意指派了两个仆从一同出去,“你、你,随我来。”
  待他们出门,梅儿又干啃了数口墩饼,剩下的都藏入怀中。捧起水囊咕噜噜的喝着,眼神却偷偷瞄向正在细心整理茅屋的三人。
  放下水囊,缓缓的移至门口,三人骤然窜到梅儿跟前挡住去路:“夫人想去哪儿?”
  “呵呵,三位大哥我只是去小解,小解一下下。”梅儿笑嘻嘻的热脸贴了上去。
  三位仆从仍是一副黑面神模样,梅儿这才想起“小解”这个词他们听不懂,便又改了口,“刚才水喝多了,得去更衣。”
  他们让出道来,梅儿佯装淡定的找了片草木茂盛的地方蹲下。趁着天黑,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她可不要成为燕丹的女人,于是尿遁也。
  可刚退行半刻便被阻拦下来,“夫人,请回。”
  梅儿腾的站起,负手吼道:“喂,男女有别,你怎么可以在女孩子更衣的时候过来呢!”
  “我要向燕大哥告状!”梅儿一边叽喳一边比手划脚,乘其不备插瞎他的眼……
  然仆从反应灵敏,立时扣住梅儿手腕,“啊!疼疼疼……”
  完全无力还击,只得乖乖被押回茅屋。一回屋就看见燕丹满脸怒气的候着,“把她绑了!”
  “诺。”身后的仆从听令而为。
  “燕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梅儿好言求询,先不要硬碰硬。
  他遣退奴仆,双目凝望了许久直到脾性缓和下来才道:“为何要把我燕丹的一颗真心践踏如斯!”
  “没有,我只是把你当大哥。”梅儿视线移至地面,不敢看燕丹。
  “我到底哪里不如赵政。”他反问。
  “对我来说他是秦国的王,其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梅儿告诉自己。
  “好,既然你对赵政无心,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定要得到你。”燕丹迟迟没有逃出秦国,主要是在等梅儿,所以当他得知梅儿住进了十里香榭的消息就绝不会让她再回去。
  燕丹的一点心思从“丹心汗青”和送栀子花的种种,梅儿就多少明白了些,可她已经婉拒得这么明显了怎么还这样呀?不由让梅儿怀疑,“燕丹,你到底是真心喜欢我还是想跟嬴政比?”
  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那是否征服了梅儿就敌过了嬴政?
  “有区别吗?”或许他从来没有想清楚过,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与其同赵政比,江山美人才是我更想要的,梅儿总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和举止,何不随我回燕助我一臂之力。”
  大家社会观不同,跟古人真是没法讨论,情爱、征服与价值怎能混杂不清!
  梅儿只得叹气:“唉,强扭的瓜不甜,何况稳固江山哪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够帮得上忙的。”
  “可知汗青何意?”燕丹问。
  她摇头,见燕丹越靠越近,本能的往后缩,可自己被反绑着根本躲不开,“你要干嘛?”
  燕丹解开她的束缚,抱到铺垫着茅草的竹席上,自己也躺了下来,才慢悠悠的说:“著书之简乃取其青竹削作长片,以火烘烤祛水使之干燥防蛀且笔落墨晰,自始至成慢工细作谓为汗青。”
  燕丹说罢把她压于身下,梅儿惊得忙推了推,却被他紧搂入怀,“丹亦是有此耐性,所以乖乖睡觉,不要乱动。”
  为免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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