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之烟断香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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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梅之烟断香微-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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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完一堆鬼话后梅儿总算舒坦了,赶紧逃进嬖姜坊,留下登徒子和郭开面面相觑……
  “不要,快住手!”
  梅儿刚走到坊间花苑,就听到有女子哀怨的呼喊,不一会就有几个大汉绑着个女子往这边走,越来越接近梅儿,她终于看清被绑着的是郑飞华,后面追喊的女人是郑玉英。
  “你们干嘛!” 梅儿手脚撑开大字拦住他们。
  郑玉英随即跑过来护住妹妹,此刻的距离梅儿才终于发现她身上穿的已经是锦衣华服的风尘样,“求你们,别让我妹妹挂牌!”
  坊主玉指转着流穗牌,缓缓的走过来,“本坊主真金铜币买回来的,挂不挂牌由不得你。”她捏住郑飞华的下巴,欣赏道:“多美的女子,绿牌夜定能卖个好价。”
  “坊主,你要我如何都行,但求你放过我妹妹!”郑玉英抓住坊主的衣角苦苦哀求。
  大汉将郑玉英架开,即而要把郑飞华拖走,梅儿再次上前,“你们,不能逼良为娼!”
  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说对,妓院里干的勾当不正是逼良为娼吗!
  “哪里来的小丫头在这管闲事?”坊主斜眼瞥了梅儿,却仔细打量她的长衫,命令身旁的大汉,“去把颜姬请来。”
  “你家主子对你还挺好,把前几日刚裁制的长衫给你。”说着再次看向梅儿,“怎么,病好了?”
  梅儿礼貌的福了福身,“谢坊主关心,梅儿已经好了。”听坊主说出长衫的出处,她也就借此攀些亲,“看在雪姐姐的面上,您就放过她吧。”
  坊主大笑着要去揭梅儿的面纱,“你这丫头是灵慧呀还是痴愚呀,不知是否长得灵气?”
  颜雪对坊间之事向来不上心,这个新奴仆居然还敢作威作福,也不先问问主子愿不愿意。
  坊主的手伸得快,刘海撩开半截,梅儿忙身体后仰避开,抬头见坊主错愕的表情,方意会过来。她重新撩开自己的头发,额头上的鞭痕触目惊心,“梅儿面容尽毁不好污了坊主的眼,才用面纱遮丑。”
  此时,颜雪慵懒的随小厮过来,福身:“坊主。”
  坊主笑着挽上颜雪的手,“妹妹,你看你新买回的奴仆,路都没探熟就敢造次。”
  两人走到稍远处交谈,听过原委,颜雪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梅儿方道:“妹妹回去定会好好责罚她,坊主莫要动气。”
  “这样的小丫头哪值得我生气。”坊主以为她说的是梅儿,很自然的答道。
  颜雪话锋一转:“是不值得,那就莫让两姐妹哭喊声打扰到其她姐妹安寝。”
  坊主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问道:“妹妹觉得应当如何?” 
  颜雪笑得美艳动人,话中又是另一番景象:“这姐妹看着皆是可人儿,坊主若是先放过妹妹,做姐姐的必定感恩,自然好好在坊间干活谢罪。而骨肉相连的至亲,做妹妹必定会好生照顾姐姐。此奇货居之,时间一长不知会被多少达官贵客相中,到时自有人以千金相换。”
  “既然如此那就放了她。”坊主听着也有些道理,但更多的是意会到颜雪在帮着她们,特别是王梅儿。
  这新买的奴仆到底是何来头?
  而梅儿这边见她们交头接耳,早推开大汉解开郑飞华的束缚,可她们根本就走不了,只能等着最后的宣判,但愿颜雪能够帮到她们。
  郑玉英扶着妹妹,眼泛泪光的看向梅儿:“谢谢你。”
  “没事。”再怎么说也是同气抗敌的战友!梅儿心中暗讽,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对了,咱们住在西所的女子本就非处子之身,怎会挂绿牌的?”
  难道登徒子给她解释的根本就是胡诌?
  郑玉英有些尴尬的道出实情:“其实她是想和我住在一处,才谎称自己已为人妇,”
  是了,虽说西所安排入住的都是妇人,可自己不也是撒谎才住进去的嘛!难怪郑玉英那么不顾生死的保住郑飞华的清白!
  两人被买回时本就注明非完璧之身,起初她很卖命的接客赚钱,坊主也就没怎么在意郑飞华的散漫。郑玉英想着,眼逐渐熏满哀伤,幽怨的蓄上泪珠:“坊间的女人藏不住秘密,没几日就发现郑飞华的不同,坊主哪肯放过敛财的机会。” 
  梅儿也不由伤感,紧紧抱住两姐妹,可越悲苦眼泪却越是流不出来……
  “王梅儿,走了。”
  梅儿循声抬头,看见远处的颜雪宛若仙子,在冬季的一片洁白中越发的圣洁。她小跑上前,急问:“她们?”
  颜雪冷言道:“得救了。”
  梅儿回头看到坊主和大汉们都已离开,两姐妹拥抱着彼此安慰取暖。梅儿顿觉心情大好,“雪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正要伸手抱她却扑了个空,她已经走远,梅儿开心的追上去,以后可得好好照顾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筚门香闺

  刚回房间,颜雪就丢来十二铢刀币:“这是月结的酬劳,以后好好的安分守己别给我添麻烦。”
  梅儿顿时心花怒放,颜雪真是个好主子!
  铜币熠熠生辉闪花了梅儿的眼,却又仿佛眼前一亮,这才明白颜雪分明是一个善用甜头和苦头的聪明人,如此的揣度人心,施以小恩换来忠心的仆从!她的能耐,梅儿半分学不会,不过也好,只要对自己无害,那就好生的挣够钱离开。
  夕食,嬖姜坊里高朋满座热闹非凡,且燃着暖香完全感觉不出冬季的寒冷。正堂中央摆着巨鼓,有八人臂长,高至半腰,颇具气势。
  一个高头大汉跨步而至,手臂借力纵身上鼓,“咚”一声响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于鼓处,只见大汉赤足裸身仅裹着兽裙,似远古的莽壮野夫,肤色黝黑肌肉发达,看得角落的梅儿垂涎三尺。
  大汉双足半弯跳跃击打鼓点落下,双臂微张似做相扑状,全身湿透的挂着水珠,扭摆处随着身体的曲线滑下极具动感。大汉在鼓沿上侧翻一周,完美的落于鼓中心,拱手谢礼。
  意犹未尽的众人这才明白表演结束,连连拍手叫好。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月出鼓兮,佼人吟兮。”此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而坊外听到表演即将开始的男子们,也不再纠结于那点小钱,忙都舍弃怀中的两铢刀币,进场赏佳人身姿。
  梅儿正奇怪是谁在说开场白,垫脚眺望,原来鼓边还站着个侏儒,声音洪钟嘹亮,还真诠释了浓缩就是精华的道理。
  侏儒等到坊外入的人差不多时,才再次启口:“绿兮青兮何所依,愿尔倾慕。”
  “咚”,鼓上大汉再次纵身一跃,单膝跪至鼓沿。他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摊开低头以待,仿佛一位绅士等候佳人的降临。
  侏儒报出佳人名,在大汉的带领下随即上鼓。她们的表现各不相同:羞怯者,稍与大汉保持距离,福身莞尔颔首倩盼;妖娆者,缠着大汉贴身热舞,张狂生姿流盼嫣然。
  一波绿穗佳人竞标结束,侏儒再次高声咏来:“红兮艳兮何所妖,愿尔眷狂。”
  接下来的便是花魁佳人场,她们皆是深谙诗词歌赋、曲乐舞艺、风花雪月的女子,春宵的价钱竞得更是激烈。其实这些不过是倡女花坊常见的买卖营生,梅儿第一次见到觉得奇特新鲜,哪像坊中的常客早已驾轻就熟。
  侏儒报上最后的压轴,魁中首者:“红穗兮颜雪。”
  梅儿听后不情不愿的往正堂中央走,心中嘀咕:花魁就是花魁,这么拿翘,非差遣她来领恩客,这么香艳危险的场面她哪里驾驭得了!
  大汉绅士的跪着,附耳轻问:“如何上来?”
  什么如何上来?梅儿站在鼓边发愣,早就有怯场逃跑的想法。
  大汉见她迟迟未答,再问:“如何上来?”
  梅儿这才理解到,好像刚才的女子们上鼓姿势各有不同,原来都是由佳人自行决定的。想来自己又不是什么主角,早些把任务完成就行,于是顺口一句:“随便吧。”
  大汉手臂用力一带,梅儿只觉天旋地转被人抛了起来,连心脏都悬挂在半空,胃中翻江倒海。
  待落定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肩头,这成何体统呀!
  现在也没心思深究了,梅儿如今重心不稳,忙一手抓住大汉肩头,另一手捂胸定神。随即,大汉护住她的双腿环鼓一周,众人看得真切,伊人惊魂未定下轻颤的双眸含着秋水,身姿柔软实则欲拒还迎的倚着大汉,那遮羞微醺的朦胧间有余味无穷的浮想……
  常客早知颜雪自视甚高,来人总以仆从代之。而新客过旅寻得热闹,哪禁得起半遮半掩的旖旎娇媚,哄叫着要见其真颜的亦不在少数,不过很快就让坊间大汉维护好了秩序。
  她就在大汉的肩头坐坐,嬖姜坊倡女的声名价在各方争夺间水涨船高,何谓一夜值千金梅儿算是见识到了!
  “万镒金。”里间一位公子突然高呼,全场哗然,出手阔绰得连梅儿都觉得当颜雪的仆从与有荣焉。循声望去,由于坐在高处俯视的角度看不到容貌,只窥得身形,怎有种熟悉的感觉?
  小厮乖乖的送去流穗牌,以换万金。梅儿随即谢幕,打算领了恩客去会颜雪。
  走近一看,难怪熟悉,原来又是那个登徒子。不过梅儿这次可没动怒,何时做何事她还是懂得拿捏的。两人就那么彼此沉默着,梅儿假意陌路的乖乖站在他旁边看表演,鼓上已换成歌舞表演,盛世乐舞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时不时的有好奇者往她这边偷窥,即便带着面纱还是耐不住频频的目光,特别是登徒子头倾在食案上,一脸玩味的直视。眼神熏死人,梅儿还是先弯了腰:“公子,看够了吗?”
  “不够。”登徒子皱眉摇头,笑道:“登徒子好色,非得把佳人看透才罢休的。”
  梅儿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只碎了一口:“见过没脸的,没见过这么没脸的!”
  “没脸?”登徒子不理解其意,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于是手拽着颜雪的红穗牌宣誓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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