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崎!?”
看着苏醒的人瞬间脸涨得通红,一副扭捏又不安的样子,白崎故意冷冷一笑,咧着嘴一脸的不屑。
“哟,王啊,这是什么表情。”
看着对方那熟悉的表情,一护的神色却忽然安定下来,目光定定的看着对方的脸,半晌,却缓缓闭了双眼,唇边勾起一丝苦涩微笑。
自己的心意自己清楚……
若说沉睡的三年来我唯一能听到的,就只有你的声音。
尽管神智昏沉,感觉不到周身事务,可你的声音,却是实实在在的听到的。
尽管想给予你回应,但却终究无能为力。
白崎……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明明可以抛开这个世界的束缚,占有那个身躯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又为什么要在那一刻放弃?
看着对方面上显出的那一丝苦涩,白崎的手指再度不由自主的绕上那对方的发间。
“呐,王啊,那个时候,为什么想把身体给我?你不是一直很反感我的么?为什么在那最后一刻,你想放我自由?”
这个问题,憋在白崎心里整整三年,不得答案。
怀中人沉默,许久眼睛睁开却看向一旁的天际,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疑问。
“是啊……为什么呢?那个理由,连我自己……都忘记了呢。”
说罢又回过头来,眼里带着些嘲意的看向白崎,无赖的勾了嘴角。
“既然你都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干嘛要回答你!”
白崎立时无言,要不是看着这人灵体未复,以他暴躁的性格早把人甩出去了。
于是一时间,沉默再度泛滥,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崎忽然俯下身躯,带着些挑逗的勾起了对方精致的下颚。
冰凉的唇一点没有犹豫的引了上去,看着对方惊讶而险些暴走的神情,白崎嘿嘿一声冷笑,侧头躲过一护扬起一击的拳头,依然笑得痞痞的,没心没肺。
“呐,王,从今之后,你只是我白崎一人的王,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听到没,谁·都·别·想。”
萱发少年的面上徒然发红,怔怔的收了拳头,任那双苍白而又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
心底,一丝无奈滑过。
白崎……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嗯?
为了我,留在这孤城般的一方天地里……值得么?
第四章
三年前的那一天……甚至是更早以前,一护就明白,自己精神世界里的另一个灵魂对于自己有着怎样的意义。
没错,他惧怕过他,抗拒过他……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要杀死过他。
可在那某一天和斩月的一席对话,让他难以言喻的对自己体内的魂灵充满了说不出的歉疚。
“白崎他,并不是虚,他是和我一样衍生在你身体里的,属于你的一种负面力量。”
“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他几乎等于零,因为你的存在,他才存在。”
“他有自己的心,有自己的感情,会愤怒,会生气,一护,其实白崎虽然是一个类似你影子的存在,却是一个单独的个体。”
“你的难过时,悲伤时,你的精神世界的所有反应,我们会和你一同承受。白崎他……只是想要一个能够认同他的人,想要一份属于他的自由。”
那个时候,斩月大叔的一席话真的敲进了一护的心底。
对于白崎的那种长存心间的烦恼,恐惧,好像忽然都在那一刻化为了烟云。
其实白崎,这副身躯给你真的没有什么,只是不是现在。
现在的我,有很多很多需要我去守护的人,亲人,朋友,很多很多。
等哪一天,我不再守护他们,能放下这份担子的时候,你要吞噬我的内心和身躯,我不会阻止。
那个时候,似乎只是在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在那一天的那一刻放得极大。
他想完成那个承诺,想放他自由,想告诉他你在我心里不是一个虚,而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可白崎放弃了……把放置在眼前的机会生生的放弃了。
而你现在……居然又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白崎……你可真是个白痴。
对方环绕上来的温度很舒服,至少对于自己这个几乎没残留下多少灵力的冰冷魂魄来说是炙热的。
手不自觉的轻轻抚上对方苍白的发上,对于那句话,纵然不知该如何回应,却也没想过要逃避。
“诶……既然你都怎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好了。”
斩月大叔说的没有错。
在我精神世界的你们……什么都没有……
这个世界和我,就是你们的全部。
那么既然这样,我又有什么理由,来拒绝你的手。
一旁的斩月,看着终于交心的两人,微笑着叹口气,转身消失了踪影。
年轻人的事,总归是要年轻人自己解决。
离一护全部恢复的时间,还很漫长呢……这段时间,自己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相较于精神世界里的温暖安宁,尸魂界那方却着实迎来了意想不到的僵局。
原本灵子变异出的生物进入了黑崎一护体内,再没了声响,这件事应该就这样得以平静下来。
怎料在处罚了涅茧利的这一威胁到尸魂界安危的试验行为后,尸魂界迎来的,是一封来自王族旨令。
灵子变异而成的异兽,其额间的纹印竟具有与王印等同的威力与效果,是以,如若此物不以予剿灭的话,也必将其位升至与王族等同的地位。
可偏偏那巨龙在进入了黑崎一护的魂魄内便消失一空,而那个沉睡了三年之久的人也不可能对王印的效力有什么影响。
故而这一次,兴许是出于愧疚或是别的什么,竟然连山本总队长,都联袂各队队长违抗了王族旨意,拒绝将黑崎一护本人交给王族,一时间,尸魂界的低气压,再度围绕着黑崎一护所展开。
“啪”地一掌打在桌上,恋次的脸上愤慨极为明显。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王印怎么样,一护一个人躺在那里整整三年,他招谁惹谁了,那狗屁的灵龙自己找上他,凭什么让一护来承担罪过!”
一屋子的人全都沉默着,难得的一次,各队队长,副队长和席官全都出席了这个会议。
王族的旨意无法违抗,纵然山本总队长已经和众队长联名秉回了王族的旨意,却不代表事情就会这样结束。
“阿散井,注意你的语气,这是会议,岂能容你这般放肆。”
山本狭长的眼睛微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可那气势也让身为副队的恋次一阵恶寒。
咬了咬牙,恋次也只能坐了下来,不再先声夺人。
倒是一旁的春水开口解了围。
“诶诶诶,山老头不要这样么,阿散井也是实话实说而已。”
话音落下,山本总队长也不再旧事重提,反是浮竹摇摇头站了起来。
“把黑崎先生交出去的事我也不赞同,毕竟蓝染的事,是我们尸魂界自己的事,到最后却只牺牲了他一人,这样把他交给王族……未免……”
有队长开口说话,一旁与一护交好的众席官也松了一口气,露琪亚更是面带疑惑的看向白哉,想说什么,又生生咽了回去。
“我也不同意。就算把黑崎一护交出去,也未必能挽救这场灾劫,既然已经集体联名保证黑崎一护不会出岔子,那么就应该好好的看着他才是。”
白哉没有看向义妹,只是缓缓闭眼,极淡然的说完这番话后,不再多说。
众人纷纷点头,均觉得白哉说的话的确有道理,既然已经联名回复了王族,再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还不如好好的看管着那个人,不出乱子才好。
见大局似乎已经定下,恋次和露琪亚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心里却都有些后怕。
其实,如果这些队长们决定把一护交出去的话,他们再怎么反对都是无效的,在面对尸魂界的利益面前,他们还能与之抗争,但对方是超越一切的王族,那种抗争,几乎是没有任何争议的。
但愿……一护能早点醒过来,一切……才能有新的起点。
第五章
精神世界————
一护发现白崎的腿真的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精神世界,除了高低不一的平行楼房外,基本没有什么别的物件。
就连黑崎一护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内心世界怎么会是这么一副德行。
三年的沉睡,醒来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白崎还是很爱损他,但凡挑到一点点的语病,就会鸡蛋里挑骨头的损个干净利落,一点情面都不会留。
不过相较与从前两人一见面就动手的情况,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大的进步了。
但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自己的魂魄还是没办法动弹。
打倒灵龙是因为自身的潜力激发,也就那一瞬间的事,事后倒下一段时间再睁眼时,除了手和脖子能稍微动弹一下,剩下的所有器官,完全成了僵硬状态。
于是就这样被白崎铁着脸一脸不耐烦的把白痴,废物等一干难听话骂完之后,他还是只能躺在他的腿上。
对于这一点,其实向来比较好说话的一护压根懒得理会,最初还板着脸一句句的回过去,到最后,白崎的嘲笑声完全成了催眠曲的功效,左边耳朵进来,右边耳朵出去,听着听着,险些睡着。
可现在,偏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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