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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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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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神色一动,打量二人,语气越发恭谨了些,又问:“二位是?”
    布罗伊道:“汴梁商铺的二掌柜介绍我们来。”
    伙计忙道:“竹大哥就在里间,二位快请!”边说边引了他们往里间去,一面又笑:“可把你们盼来了!算着早该到了,他还着急说别是路上出状况了。”
    竹乐就是王保真帮忙寻得船员,因常年出海,时日渐长,不甘心于只赚辛苦钱,将多年积蓄拿出来在商铺参了一股。只是心里挂念出海的自在,因而并不收手。
    他年月四十,正当年富力强,个头不高,晒得黝黑,开朗健谈。
    见面,寒暄,钱多多出门后不曾开过口,见到竹乐也只是微微一笑。竹乐看看自来熟的布罗伊,又瞧瞧安静的钱多多,不知哪个才是正主,有些拿不准主意。
    伙计极有眼色,外面又忙,早退了出去,屋里只有他三个。前面虽喧扰,后面却是个极大的两进院子,又遍植花草树木,转了两个圈,早不闻人声,只得些鸟语罢了。
    她见再无旁人,微微一笑,道了个万福:“竹大哥!”
    本是男儿装扮,忽然冒出把清脆女声,饶是竹乐有所警觉,仍唬了一跳,打量她两眼,疑惑:“你是…”
    她摘下戴着的帷帽,露出一头青丝,笑道:“我代王小哥陪个礼,瞒了大哥这些时日,实在对不住!”
    竹乐何等精明人物,前后联系,顿时醒悟,哈哈大笑:“我说王掌柜这般热心!”
    又道:“难怪他始终不肯明言,原来平日里和我书信往来的竟是位巾帼英雄!”
    她羞赧:“大哥快别这般说。原是我求着王小哥,不叫他说破我的女儿身。”
    竹乐连连摇头大笑:“我就说不对劲,左思右想查不出究竟!果然,果然!”
    他和多多没少为生意通信往来,带什么货,走的什么价,从南洋置办什么,虽有王保真居中调解,究竟是自己的生意,她格外上心。
    竹乐每每收到来信,都颇觉疑惑。
    多多练得一手好字,她有心不叫竹乐看出女儿身份,刻意写的潦草粗放,但究竟是个细腻的女孩儿,字里行间不自觉带出两分清秀。竹乐虽说是个粗人,但嗅得到信纸上隐含的清香,还嘀咕这位合伙人是不是个兔儿爷……。
    他两个书信往来,早熟悉了得。竹乐又大着她两旬不止,只看做是自家闺女,拍着她的肩膀爽朗:“难得你一闺阁弱质有此本领,又有雄心壮志,好,好,好!”
    他连着三个好字,大掌用力拍下,多多疼的心里直抽抽,却又不好明说,只得咬牙笑忍。
    布罗伊忙上前两步,将钱多多护到身后,笑道:“素闻竹大哥爽朗豪迈,果然是英雄!”
    竹乐心念转换,问道:“你又是何人?”
    多多道:“这位原是我请来做伴的大理行商,因路途遥远,故相约结伴而来。”
    竹乐先是打量他,不客气的问:“你和我妹子是何关系?”
    布罗伊老实答了。
    他又问:“我王兄弟认识你?”
    多多最近和布罗伊关系紧密,不欲他给人瞧不起,忙解释:“可惜他俩没见过,王小哥也是知道他的,对他赞不绝口哩。”
    竹乐点头,勉强道:“如此罢了。”
    布罗伊知他心中所想,不觉好笑。
    还不知那王保真是何模样,已经有人想为他和钱多多牵线了?
    竹乐盯他两眼,道:“你是大理人?”
    布罗伊点点头。
    他嗤笑,忽地变了脸色,狠道:“无知小儿,要骗哪个!”
    说话间,迅雷不及掩耳,不知何处变出匕首抵住布罗伊腹部,狠狠道:“说,你隐姓埋名潜入我大宋,究竟有何阴谋?”
    形势变幻,令钱多多不知所措。
    她早猜测布罗伊绝非大理行商那般简单,却也没敢往深处去想——或许下意识里,也在避免麻烦。方才还有说有笑,忽然间图穷匕见,实在令人无法招架。
    布罗伊神色变幻莫名。他比竹乐高出一头不止,若要反制易如反掌。然而余光瞥见钱多多焦急神态,又察觉腹部匕首其实并未紧逼,几秒之间,脑中转了数个念头,忽而一笑:
    “给大哥识破了!”
    竹乐见他松口,不由冷笑:“老子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这点道行也来骗我!”匕首紧了紧:“你是辽国人?”
    多多大惊。
    他神态轻松:“在下确是大理人!只是从小长在辽国,因而看上去像是辽国人。”
    不知为何,钱多多心里松了口气。
    只要他不是辽国人,自己再不必担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他也不必被抓去大牢严刑拷打……。。
    半个时辰后。商铺库房中传来竹乐爽朗大笑。守库房的伙计暗自嘀咕,方才究竟何人,竹乐不仅亲自陪着,进去短短时间,已是笑了数次。莫不是大客商?
    竹乐一边笑一边拍着布罗伊胳膊:“好兄弟,好眼光!”——他也想拍肩,可惜够不到。
    多多抚摸一匹西洋缎,二人勾肩搭背哥俩好的模样令她莞尔,道:“方才喊打喊杀,这会儿功夫就成兄弟了?”
    竹乐不以为意,挥手:“你女流之辈,哪懂我们不打不相识的血性!我就喜欢布兄弟的性格,够豪爽,够坦诚!”
    多多闻言,似笑非笑的瞅着布罗伊。他面露尴尬,咳了一声,借着讨论皮货转开目光。
    豪爽不假,坦诚?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吧?
    只不知自己是鬼,抑或拿竹乐当了鬼?
    因问起何时出海,竹乐皱了眉。近来国朝不宁,又正是海上盗贼猖獗的季节,本想及早出海,谁知大船又出了问题迟迟不能修缮,因而就推了些日子,总要一月之后才能出航。多多听完沉吟片刻。
    虽耽误了日子,却正好容她慢慢购货,塘沽货色虽多,也良莠不齐。短时间内,怕也够不全想要的货色。左右京中无事,又有母亲坐镇,不如在塘沽四周多走走看看,兴许能淘出惊喜。再则时局不稳,也寻个退路才好……想通此间两点,多多便说不急离开,且在塘沽购置皮货瓷器,又想加量,就不提帮忙捎带的话,只问若附船而去,平常收取多少佣金。
    竹乐道:“妹子想带多少,只管交代给我,佣金一说,全照从前来算!”
    多多摇手不允。
    从前带的少,又有王保真的脸面,自然收的少。她在塘沽多日,也打听的带货行情,自然领情。小打小闹还可,如今想要做大,却不好再欠人情。
    坚持要问,竹乐无奈,也只得说了个熟人价码。
    因他们混的熟,竹乐又喜欢钱多多大方不扭捏,并不肯坑她,见多多想在自家商铺订货,左右无人,悄悄告知要她去码头西侧自由市场上,南来北往各色货物全有,且物美价廉。她自然感恩不尽。
    之后几日,多多和布罗伊整日在自由市场奔波,她嘴甜实诚,又不是小气之人,很是交了几个本分的生意人。无论哪行哪业,人脉至关重要。好比她们做人牙子生意,若是没得平日来往的后宅关系,手中便有一百张卖身契也无用。而空有后宅关系,却无人愿意将终生交到他们手中,自然也无用。而一旦两方皆有了人脉,做起生意事半功倍。有些船员奔波一生,上了年纪走不动船,专门在港口做倒卖生意。东家有货,西家购进,他不必出半点资金,只卖消息。
    奔波几日,买了些货物,又知道了许多其中窍门。青云看她好容易养白又晒黑,长叹一声,无论做什么都不容易!原先只当走海货轻松赚钱,如今来看,倒还不如做牙婆舒心!
    坠儿本在摆弄新得的玩意儿,闻言羞愧。
    他是男儿,不能顶梁立户,却要劳动姐姐挣钱吃饭,实在算不上男子汉。自我悲叹了一回,发恨要好生向学,必不能辜负姐姐的一片苦心。
    倒把主仆两个笑的前仰后合。
    摸摸他的脑袋,道:“你还小哩。等将来长大了,姐姐老了,做不动活,再来养活姐姐好不好?”
    坠儿拼命点头,握拳起誓将来孝顺姐姐。
    青云凑趣,问我呢我呢,你孝顺不孝顺我?
    坠儿不屑的撇头,哼唧:你将来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有你夫婿养活你!
    青云狂笑,半晌才说出一句,难道你姐姐就不嫁人?
    坠儿给她问住,巴巴的望着多多,不知如何作答。
    多多心下温暖,揽过他,道:“姐姐嫁了人,也还是坠儿的姐姐呀!”
    奔波数日,她决定休息两日。坠儿和青云嚷嚷着要去看庙会,布罗伊推说另有事情,她也不多询问。到庙会那日,哄坠儿和青云去了庙会,自己换上出门衣裳,直奔商铺。
    见到竹乐,她也不迂回,单刀直入,问他假如要长居海外,是否可行。
    竹乐固然大吃一惊,却也赞她眼光精准,懂得避祸。又叹息许多老伙计都看准了形势,定居海外小岛,日子却也过得有声有色。只可惜他家生意俱在大宋,又有年迈双亲,万万不肯离乡背土。多多不免详询了南洋诸岛,地理位置、气候状况、居住人种,又是否和善是否好斗,如此种种。
    竹乐因她坦承,犹豫片刻,终于道:“妹子,大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多多莞尔:“大哥但讲无妨。”
    他叹声:“初时给他蒙了过去,并未多想。然而我这几日左思右想,他都不像大理人!”
    她起先垂着头,等竹乐说完,缓缓抬头,眸中流露感激与了悟,轻轻道:“管他哪里人。我只当如今陪我的,是大理行商。”
    纵然万般怀疑,如今却不可说破。
    布罗伊此人经验丰富,于生意事上相助良多,她一时舍不得和他翻脸。
    竹乐长叹一声,但坐不语。半晌方指点了她一处贩卖北珠的隐蔽所在。
    朝廷和北边打仗,北珠已属禁运物品,然商人逐利,北珠卖到海外,更比其他利润丰厚。在他引荐下,又去到那处,看了货物,和货主商谈良多,虽未定下,她却已起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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