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光如银泻地。
将夜里所有的东西都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芒。
蓝翎的侧脸,在这个月色下,比平时也多了一份妖异的娇媚。
赫连心在第一眼看到蓝翎的时候,就停下脚步,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三年前,和蓝翎在差不多的月色下,默然相对夜饮的情景。
那是他心里最彷徨最无助的时候,却骤然发现在站在小山下看着他的蓝翎。
本想一个人静静的在那个月色下独自抚琴饮酒,却变成了月下两人的默然对饮。
虽然当时的蓝翎不言不语,却让他那颗孤寂彷徨的心,逐渐平复。
而她,却在将他心里一点点抚平的时候,也一点点侵入了他防守严密的心。
从此,再没有出来过。
就那么顽固的霸道的将他的心全部占满,不管他用尽各种方法,都无法将她驱除。
甚至他心里的挣扎全部都起来反作用,越是企图用力将蓝翎从心里赶出去,那已经被她握紧的心,就会更加不可抗拒的想拥有她。
蓝翎就像是一个月色下的妖女,让他明知道不应该,也无法去摆脱她的控制。
“你来了。”
寂静的夜空中,蓝翎头也不抬,手指间把玩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轻声细语说出这句话。
不知是今夜的月色过于迷人,还是因为想到了以往的旧事,赫连心的心,因为蓝翎这句轻描淡写的话猛地跳了一下。
简简单单的一句,就仿佛他来,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请君入瓮23
简简单单的一句,就仿佛他来,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就和那天他在宫外帮她拦截住慕容炎一样,在蓝翎心里,似乎早就预算到了。
而她,也仿佛在冥冥之中一直等着他。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赫连心想到那句话的时候,蓝翎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已经轻柔的传到了他的耳里,让他情不自禁的往蓝翎的方向走去。
走到离她仅仅只有两步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她的侧脸。
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也说不清楚此时到底在想什么的心思平定下来,勾唇一笑:“离儿告诉我,你找我有事。”
“没错。”
一直到现在,蓝翎的视线都不曾往赫连心看一眼。
她的眼睛,看着的是手指间把玩着的玉佩。
在月色下,整个玉佩更显透晰。
冰质的玉身,就仿佛一块透明的寒冰,和蓝翎白皙纤细的手指相应相称。
“你觉得这个玉佩怎么样?”
蓝翎侧身,抬起手臂将玉佩递到赫连心身前,视线也随着玉佩的移动到了赫连心脸上,似笑非笑的挑挑眉,示意赫连心将玉佩接过去。
赫连心有些诧异的伸手从蓝翎手指里取过玉佩,另一只手的指肚滑过玉佩那圆润的线条,轻叹一声:“这样的玉质,传说中只有一块,据说。。。。。。”
眼神闪烁,猛然诧异的抬头看着蓝翎:“若是我没有记错,这个应该是云国上一代君主的随身之物。”
“丞相的记忆一向都不错,这一次当然也没有记错。”
蓝翎浅笑同时,心里暗自冷笑一声。
若不是她之前凭着那些事情已经断定出,赫连心早已知道自己在云国的真实身份,还真的无法分辨清楚,他这些足以以假乱真的表情,全部都是假的。
“据我原来得到的消息,当年云国皇上得到这块玉后,重金请天下雕玉名匠将此玉雕刻成龙形,并当众将原来的传国玉玺封存,另立诏书,将此玉佩定为传国信物,得玉佩者的天下。”
请君入瓮24
“据我原来得到的消息,当年云国皇上得到这块玉后,重金请天下雕玉名匠将此玉雕刻成龙形,并当众将原来的传国玉玺封存,另立诏书,将此玉佩定为传国信物,得玉佩者的天下。”
赫连心沉吟着,将自己知道的一一细数后,看着蓝翎的眼眸,就更是诧异无比;“而你,又是如何得到它的?”
“一个平常女子得到这个玉佩的确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若是那个女人本来就是应该继承云国皇位的公主呢?”
蓝翎展颜一笑,似笑非笑的看着赫连心手里的玉佩。
这样的回答,让赫连心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秘密一样,好半响之后才轻叹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和云国公主长得如此酷似。”
再次细细的打量了玉佩一眼后,皱了皱眉,伸手把玉佩递还给蓝翎:“这些事情,你一直都没有告诉过完,今日又是。。。。。。”
“我只是一个女人,自从那次乱军中逃离皇宫后,根本就没有想到还要回那个让我恐惧的地方,也没有想过要去抢那个皇位,那些对我来说,并非心中想要的东西。”
蓝翎抿了一下唇,有些仲怔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
虽然不言语,眼神中却也告诉赫连心,她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一个女人,想要的通常不过就是一个真心对她的丈夫,一个满心疼爱的孩子而已。
权势,对女人来说,很多时候都比不上爱情。
蓝翎很明显的将自己心里想要表达的事情传给赫连心之后,才无奈的勾唇一笑:“就算是我明知道上官羽想利用那个假公主得到什么,我也不计较,因为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但是。。。。。。”
有些仲怔的停了下来,微顿片刻后,话锋一转:“你知道这一次是谁派那些人过来杀我吗?”
赫连心心里一震,蓝翎问话时,看着他的眼神实在有一种她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明了的感觉。
请君入瓮25
赫连心心里一震,蓝翎问话时,看着他的眼神实在有一种她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明了的感觉。
这个感觉,让赫连心一时之间,竟然怎么样都没有办法顺水推舟说出上官羽的名字。
幸好,蓝翎也没有一定要他回答,稍顿片刻径自抿了抿唇:“上一次,慕容炎设宴为上官羽和那个假公主洗尘,第二日就有三个杀手企图置我于死地,我从其中一个人嘴里,已经得出想杀我的人就是上官羽。”
“而这一次那三个杀手的武功路数,和上次那三个假扮宫女的人几乎一样。”
蓝翎咬咬牙,沉声说道:“在上官羽心里,我就是一个让他寝食难安的人,不管我是否想真的得回云国,他都不会放过我。”
“原来如此。”
赫连心轻轻地叹息一声,刚才提起的心,逐渐平缓。
心里不由暗暗自嘲,怪不得世人都有做贼心虚一词,原来刚才感觉蓝翎那探明一切的眼神,都是自己心虚而已。
蓝翎现在的心思,岂不正是按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心思转念之间,看着蓝翎的眼里就多了一份诧异一份柔情,就像是蓝翎没有进宫前,她提任何要求时的神情:“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帮我得回云国的天下。”
蓝翎面色一整,直视着赫连心的眼睛。
傲然一笑间,杀意从眼里,从话里展现无疑:“我向来都不是善类,只是不愿意花费精神在我不想要的东西上面,可是上官羽既然三番两次的欺到我头上,就是他自己逼着我杀了他,永除后患!”
赫连心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原来,一切真的像他父亲说的一样,来得如此简单。
好一会儿,哑然失笑出声:“但是,我这样帮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说呢?”
月色下,蓝翎眼睛突然变得柔情似水起来,刚才的杀意,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请君入瓮
月色下,蓝翎眼睛突然变得柔情似水起来,刚才的杀意,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赫连心怦然心跳之间,蓝翎和眼睛同样温柔的话,从嘴里轻轻的说了出来:“你对我的心思,老丞相已经全部都告诉我了。”
月光下,蓝翎脸上突然升起了一种异样的绯红。
身子前倾,凑在赫连心耳边轻声笑语:“我也许是一个无情的人,但绝对不是傻子,这个世上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难道我不知道?”
吐气如兰,带着让人酥软的温热气息,说着让赫连心意乱情迷的话。
本来环在自己腰际的手,也在此时不老实的从赫连心的腰部往上移动,最后停留在他的胸膛。
冰冷的手指,透过薄薄的丝质在赫连心温暖的胸膛上游移,带给他一种说不出到底是难受还是愉悦的刺激感觉。
在赫连心快要忍不住,欲伸手将蓝翎紧拥入怀的时候,她的手却用及时的离开了他的胸膛。
不仅如此,就是身子也站直了。
伸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轻叹一声:“但是,我必须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说!”
说出这个字,赫连心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连他自己也说不出到底是蓝翎手指带来的,还是所有计划马上就要成功引起的颤抖。
“我所有的事,都是为了他,包括云国的皇位。”
蓝翎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勾唇一笑:“所以你必须答应我,不管我们将来有多少个孩子,你都不许存着将云国皇位从他手里夺走的心思,更不得做出对他不利之事。”
挑眉含笑看着赫连心,将手掌高举过肩,沉声说道:“若是你答应这个条件,事成之日,就是你我成亲之时。”
掌落!
听着赫连心和自己双掌相交发出来的声音,蓝翎满意的勾唇一笑,猛地将手掌收回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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