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休书糖果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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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休书糖果缘(全)-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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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了人就逃,丰裕朝的人就是不知何为礼数。”银莲仍是咽不下这口气,她扶起仍低头发着呆的唐糖,嘟嘟囔囔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丰裕朝的人?你怎知他们不是羽国人或是其他国的人?”唐糖缓缓的抬起头,小心翼翼将那支玳瑁紫豪笔收了起来,随即奇道。
  
  “各国服饰和方言都略有差异,然若是不仔细分辨,一般人都瞧不出来的。公子常年在四国奔走,银莲跟随左右,耳闻目染下自然便瞧得出。”银莲不解气的瞪着男子离开的方向,仿佛这般就能在他身上射出千万个洞来。
  
  唐糖了然的点了点头,又摸着手中的月镯,确认它完好无损后,才略显疲惫道:“罢了,今日一上街便闹了两回,我们还是回吧,免得穆大哥担心。”她抬眸望着西边,日头已渐渐的朝西移去,冬日里的阳光不怎么刺眼,暖暖的仿佛能驱走所有的寒气。然而,她却不觉一丝温暖,明明有银莲陪在身边,却感觉身无一人那般冷得让人发颤。
  
  银莲知今日出门像中了邪般,接二连三的出事,虽不似老人家那般迷信,也不敢再带着穆阳的贵客四处乱晃了,忙不迭的应道,又见唐糖走路时,右脚有些跛,知她定是扭伤了脚。心中过意不去,不顾唐糖反对,雇了辆马车,回了穆府。
  
  才至穆府大门,银莲便瞧见了数辆停靠在府前的马车,连忙侧身对唐糖说:“颜姑娘,分家的老爷夫人们都到了,府里定是忙成一锅。我们从后门回院后,银莲再请大夫来给你瞧瞧吧。”
  
  “不用这么麻烦,找些专治跌打损伤的药就好了。”唐糖疲累的靠在马车上,阖眼养神。右脚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连走路都十分困难。马车每颠簸一次,脚便加痛一分,直至麻木。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最近让月月出场的呼声很大啊,不过羽只能很抱歉的说,就剧情而言,月月暂时不会出场,再等等吧…… 
                  第五十九章
  马车一路通行无阻的进了后门,又绕路回了唐糖住的院落,前厅花园已是热闹得人声鼎沸,而她的小院子却一如既往的冷清,微带一丝寂寥。院子里的梅花仍是含着花苞固执的不肯绽放,在这凄清的院子里显得别样生气。
  
  马车在院门口停稳当后,银莲便谢过雇佣的马车夫,将钱递了过去。只是轮到唐糖要下马车时,一双有力的手臂便穿过马车的帘子,将她扯过抱下了马车。
  
  不小心的碰到了肿胀的右脚,唐糖皱眉轻呼,水一般的眸子微带抱怨的瞥向来人,却又瞬间平静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脸黑如锅底的李修,十几日未见,他的伤口大致已经痊愈,原本苍白清瘦的脸庞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风采。若非那黑眸中显而易见的怒火,这张剑眉薄唇的英俊脸蛋还是很值得多看两眼的。
  
  “怎么了?”李修见唐糖一副忍痛的模样,原本的责备也化作了担忧,语气仍是生硬,神色却隐泛温柔。
  
  “没事,你放我下来。”唐糖低下头,淡淡的回道。
  
  然而,她不说,眼尖的李修已然发现了她肿起的右脚,眼中顿时划过一丝犀利,沉声问道:“怎么伤的?”
  
  “都说了没事,大过年的,莫要再给人家添麻烦了。”唐糖一蹙眉,伸手便要推开李修。
  
  “没事?我若放你下来,凭你现在的模样,能自己走回屋去?”李修腾出一只手来检查唐糖的伤势,箍在她腰间的手却丝毫没放松。
  
  “不过是扭伤而已,你要是担心就抱我进屋,顺便替我拿药去。”唐糖撇了撇嘴,知自己辩不过李修,便光明正大的差使着他。
  
  李修不再说话,眸里却透着分欢喜,想是以为唐糖对他的态度有所好转。
  
  只是,李修将唐糖抱至床上,又转身出门后不久,穆阳便带着丹落推门而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一袭素雅却不乏精致的白衣衬得他愈发优雅谪仙,活脱脱一从画里走出来的出尘仙人。
  
  而虎头虎脑的丹落则穿着绣有喜鹊登梅的藏蓝色短褂,配以黑金马靴,倒也愈发显得精神,一双圆滚滚的大眼透着少年才有的稚嫩和不羁,想必再过个几年,定是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唐糖看着这一主一仆,水眸亦如往常般平静淡泊,靠在床头,轻扯起嘴角,她淡淡地说:“穆大哥不用去前厅招待客人吗,怎有空来我这小院?”
  
  “过会儿是要去的,不过我听说絮儿扭伤了脚,心有担忧,便带着府里上好的伤药先来瞧瞧你了。”穆阳笑容不变的睇着唐糖,随即丹落便自怀里拿出一小小的玉瓶,交至银莲手上。
  
  “劳穆大哥费心了,一点小伤,不足挂心。”这数日来,唐糖对谁都是一副淡淡的性子,话不多,笑也不多,就算是此刻,她也仅是微微一笑,无大喜亦无大悲。
  
  穆阳笑着,并未再言。银莲心领神会,连忙拿着药瓶准备替唐糖上药。就在此时,房门再次被推开,脸沉似水的李修缓步走了进来,手中亦拿着一药瓶。
  
  他初见穆阳,先是一愣, 随即脸色更加难看,眼神晦涩难辨,却又立时客套的颔首道:“原来是穆公子,多日未见,李某还不曾好好谢过公子收留我夫妇二人的恩情。”
  
  “李公子客气了。”穆阳依旧是那副微笑有礼的优雅模样,好似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动怒,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的笑从脸上消失。
  
  “李某想,待这年一过,便带着内人离开贵府。穆公子大恩大德,待我二人回去后,再另行时日前来拜会,不知穆公子意下如何?”李修亦是微微一笑,只是眼底的冷漠却非笑容所能遮掩。
  
  “此事日后再议也无妨。”穆阳笑着上前,邀约道:“今日家中客人甚多,李公子风姿卓越,定是才思敏捷之人,不如和在下一起去前厅图个热闹,让尊夫人在此地好生歇息,如何?”
  
  唐糖无语的望着屋内暗暗较劲的两人,尤其是穆阳,人前叫尊夫人,人后称絮儿,这等做人的功夫倒也是修炼到家了,不愧是久经商场的生意人,就算不奸诈,也定是精明的。
  
  李修就这么半拉扯半强迫的被穆阳带走了,原本还算热闹的院子一下子冷清下来,反观唐糖,却明显的松了口气。银莲将她的举止看在眼里,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明明有两个如此出色的男子这么关心她,她却一副置身事外旁观者的样子,看得人好生无奈。
  
  穆家的伤药果真是奇效无比,才一个下午,唐糖肿着的脚踝便渐渐有消退的趋势,骨头处传来的刺痛也慢慢淡了下来。
  
  大年夜本该是热热闹闹团聚的日子,唐糖也不好意思让银莲一直陪着自己,好说歹说才将她遣走,放她去过年。
  
  夜幕降临,屋子里燃着烛,烧得正旺的火盆劈啪作响。冷风自开着一条缝的木窗吹进屋中,却吹不散屋内的暖意。缠绕在窗格上的紫藤叶早已悉数掉落,唯有蜿蜒的枝条还固执的挂着,静静的等待明年初春的再一次吐芽。
  
  院子里的梅树已被笼罩在夜色下瞧不清了,黑压压的一片,仿佛鬼影般压得人心惊微喘。今夜月不应景,漆黑如墨的夜空瞧不见一点月光,天地一色黑,好不压抑。
  
  而在不远处的穆府前厅,却是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席间多是穆家的人,大都是从远方赶来替穆家老夫人拜年的。
  
  穆家老爷逝世得早,老夫人膝下才得穆阳一子,又是老来得子,自是在穆阳成年后便将家业尽数交付与他。待他将穆家的生意完全掌控于手后,便自然退居幕后,悠闲的享起了清福。穆家的分家不少,但大多分散在各地帮着管理穆家的产业,做不得一头大,对穆阳和老夫人也是颇为畏惧。
  
  如今可以说是事事称心,唯一差强人意的便是,年年过年,眼瞧着分家的人丁愈发兴旺,能跑能跳的丫头小子们活络得好似泥鳅,老夫人便愈发眼红羡慕。她如今只盼能儿孙绕膝,无奈独子却年年因忙碌而忽略了替自己找个儿媳妇,孙子孙女更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蹦出来了。
  
  老夫人忧心忡忡,做儿子的却微笑依然,好像根本不急着替穆家开枝散叶,优雅的薄唇沾着琥珀色的美酒,竟生生多了分性感。微微弯着的眸子始终保持着清醒,不似其他人的迷醉,他的心仿佛与人是分开的,永远清明的站在遥不可及的远处平静的看着一切,带着能看透人心的沉静。
  
  穆阳瞥了眼不远处心事重重的李修,分家有好几个待嫁闺中的表妹已俏脸微醺的向李修套过近乎了,却都被他冷冷的拒于千里之外。而他只是凝着手中的杯盏,偶尔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深沉的鹰眸被黑夜染成了墨色,愈发带着令人畏惧的寒意。
  
  他笑了,对着西边的夜空遥遥的敬上一杯。人生便是一出戏,有时候你觉得自己在戏外看着戏里的人,殊不知,自己才是另一出戏的角。你以为你是主导了整出戏的人,殊不知,真正编排着戏的人却是头顶上那一方望不到边的天,却是一生也琢磨不透的两个字——命运。戏里戏外,孰是孰非。
  
  这一夜闹到了子时方休,醉酒疲累的客人都被安排在了西院的厢房内,所幸穆府够大,容纳百来人也绰绰有余。
  
  而后的几日,穆阳基本上便是在走亲访友和宴请待客中渡过。李修则因伤好而日日前去探望唐糖,她不说话,他也便不说。大多数的时间,两人都是你赏你的梅,我瞧我的人,互不干涉,倒也相处融洽。
  
  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到了大年初八,而在这期间,唐糖也注意到,除了大年夜那晚她有意放银莲走后,自初五起,银莲每晚都会问她脚伤如何,知她尚未痊愈出不了门,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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