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灵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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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灵的重生-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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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而言之,他的“人生”经验告诉他--实话,是绝对不能轻易对人说的!何况,还是个陌生人。
  中年人在听到“双生子”时的反应竟是一惊,颇有点失色。眼睛里一直没有消散去的疑惑也顿时被震惊所取代:“原来如此!初儿明明骨骼清奇是贵人相,却流落娼巷归入贱籍。原来如此!”
  他一连说了两个“原来如此”看来是顿悟了什么。他的反应反而令元初极是不解。“贱籍”他是听懂了,貌似古时艺人娼者奴隶皆是贱籍。经过这两天的一系列让他头疼的事,他也隐约感觉到了年代。他不明白的是--“双生子”和“贱籍”有必然的联系吗?是不是自己对人类的历史知识了解的太少了?
  只是,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中年男子本就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此时若表示出对许多事的无知,形势将变的极其不利。只好找机会慢慢了解。
  “哦,你会看相?”元初刻意出言讥讽,想要逼出他更多的话来让自己了解现在的处境。话说回来,看相即“算命”,有些人类似乎真有那样的能力。
  元初幼时总随哥哥左右,一日有人忽然对着也还很小的哥哥说“命中有煞,恐难活过而立之年。”那时大家都小,都不明白也没人放心上。元初后来才知道“而立之年”是三十岁。他的哥哥果然没活到那个岁数就早早死了。
  “那你倒是说说,我现在是什么命相?”此语不乏不恭之意。
  中年男子倒不脑,只冷冷瞟着元初,道:“适才宁怡馆见你,只觉命相浮动,却还是初儿命理。故只当你二人为一人而性情有变。便说‘你既是他又不是他,则当你是他’。此时见你,戾气满身显而易见,是时命格忽然大变又模糊不清看之不透。故而才有鬼神一问。若你未撒谎骗我,真有双生子其事,那么这一切便有了合理的缘故。多余的,我也不说了。只是,若真有其事,为何你在此地?初儿又在何处?”中年男子也秉持着不轻易相信人的原则提出质疑。
  元初不答反问:“听你刚才说的,你似乎认识初儿不深。那你怎知他跪求月神?还口口声声说要救他?”此语玩味甚重,却含玄机直指中年男子的动机与其行为合理性,逼他非答不可。
  中年男子冷哼,明显对元初此人极是不喜。但他想要元初回答他的问题,确实不得不先老实回答:“去年雪夜,我因故伤冻于街头,终在宁怡馆后院门外不支倒地。初儿给了我一件袍子两碗热粥,使我得以撑过当夜寒冻。也正是倒地之时,模糊听见初儿在院内求神之语。”尽量言简意赅,他显然对元初有极重的戒心。
  “原来如此。”元初假意一叹,垂下眼帘,先前的乖张之气尽数散去:“初儿本是我孪生兄弟,我原不知此事。一日无意从家母口中得知,甚为震惊,于是寻了来。那日初儿从宁怡馆中逃出,后有追兵,误打误撞我们竟碰上了。他见了我极为诧异,我却当下便知他是我要找的哥哥。追兵将至也来不及细说,我只好先藏了他,自己却被捉去了。如今,倒真不知他身在何方了,唉!”幸好,跟着哥哥上学的那几年也没算白跟,这古白半参的话说得还算能糊弄人。
  元初如是说也并不完全是瞎扯,根据之前发生的一切和他接触到的所有人的言行总结判断,那个初儿大概就是逃跑了却被捉了回去。也很有可能是在用刑中出了什么意外或者他的意志太过薄弱致使元初占据了他的身体,然后就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当然,都是推测。
  只是元初对这个推测真实性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才敢说出来糊弄人。要推理出这些对元初来说是在是太简单。人类总把灵体,也就是俗称的“鬼”想像得太强。其实就它们本身的力量而言,能对人类造成实质性伤害的利率非常小,小得人类都想像不到。
  能够真正伤害到人的,正是人们自己心中的那只“鬼”!
  元初二十多年来处心积虑的便是报仇,他的复仇心的与生俱来的。在最后的时间里,他将那些人一步步地按照他的导演全部步上死亡之路,若是没有起码的智商和判断能力,纵有天大的怨气也不可能在半年之内令那些人全部死去。
  他不像人类有无知的孩童期,他就是为仇恨诞生的。二十多年的时间他都在学习与等待时机中度过。所以的算计都在二十几年的积累中被编织起来,他用二十年思考,却只用半年时间来达到目的。这是他具备智商和应变能力的先行要件,自然也是他达到复仇目的的必要条件。故此,小小的推理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只是,他毕竟不是个人,不是一个真正生存于这个复杂世界的人。他不了解不明白的东西,依旧很多。
  中年男子此次倒是点头,他找初儿之前确是听闻初儿逃跑被抓。去营救之时,得知初儿受刑之后仍被逼接客,才有后来掳人一幕。元初这么说来,又有种种异像,于是元初说的话,倒信了十之八九。
  “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去寻他。望他平安,我可报恩。不过,你若骗了我,我也定然会去找你!”说完就要离开。
  元初急了,赶紧跳起来上前抓住他:“喂,你走了我怎么办?”这个人的戒心真令人讨厌!不过,此时怎能让他离开,这四周静得吓人估计也是在郊外,这个人走了他要怎么办?该去哪里?他现在是人,普通人!又不能飘来飘去!重点是他现在居然想吃东西。。。。。。
  “你?自是回到家中好好孝敬父母别再出来了。更不必再找初儿,你们不该再有交集,当他死了便好。”中年男子似乎很厌恶元初的碰触,有些恼怒地甩开元初抓他衣袖的手。
  元初冷笑:“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该干什么?我好好在宁怡馆里被你带出来丢在这里,你一句话就让我滚蛋让我自生自灭!凭什么?若我家在千里之外呢?我身无分文路上死了呢?”狗屁的回家!他哪里有家可以回?这是哪个年份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打算把他一个人就这样丢在这破屋子里!
  “好好的在宁怡馆?”中年男子眼中闪过嘲笑:“盘缠我放桌上了,你不回家,竟是要回宁怡馆不成?”语意中已带怒意,不知为何此人他并不想再有交集,谁知他却难缠如斯,令人难生好感。
  “好,回宁怡馆。你带我出来的,就要送我回去。不过,我总不能白来。”眼珠子一转,望了望中年男子放在桌上的布袋:“钱我收了,互不相欠!”钱是对付人类的最佳利器,也是作为人类生存的基本要求。无家可回,能去的地方似乎只有尚算熟悉的宁怡馆。
  在那个地方,他还有一个烂摊子没有摆平。主要是,在他的综合理解中,妓馆既是消息灵通的地方也适合他兴风作浪。难得居然能做一回“人”,如果不做点什么就肯定对不起自己。更何况,这个莫名的来的身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莫名失去,或许他会消失,或许还是做回虚无的灵。钱会用得上的,只是不知道那个袋子里的东西有多大价值,例如——所谓的一两银子究竟能买什么东西能买多少?
  把他从贱籍之地里救出来,他居然自己说要回去!这个人的古怪已经不可理喻!中年男子不禁为初儿惋惜,被决定留下的为什么会是此人而不是初儿?
  “好,我送你回去便是!”中年男子已明显恼怒:“之后互不相欠!”
  ** ** **
  时是半夜,宁怡馆虽无人声鼎沸,却依旧灯火通明。
  牙子青坐在这间清冷的房间里显得十分犹豫。他变得踌躇,不知道这次该不该再让人去搜抓初儿。
  这回又让初儿给逃了。只是此次逃得离奇,这间是宁怡馆二楼的屋子,窗外便是大湖,初儿不识水性是众人皆知的,更别说什么武功轻功。而若不是高手,也不能踏江渡水而去。楼口他也派人盯着了,没见有人出这屋。重点是——屋里的恩客独自昏倒在了一旁。
  初儿,是让人给掳了?救了?
  谁会救他?又有谁会掳他?
  这宁怡馆虽不是什么禁卫森严之地,却人多眼杂,就这么悄无声息把人给带走了,自然非高手不能做到。可那打十岁起便被卖来宁怡馆再也没出去过的初儿,能有什么高手要来掳他救他?
  牙子青用食指使劲敲额头,就初儿那么个不起眼的东西,如今居然会变成他的大麻烦!本就只是想随便给他卖个价钱便是,就一个没什么身价的倌儿,逃了干脆也逃个干净。昏倒的客人只是个小商旅,也没受伤,花点银子也能打发了。
  偏偏,就是这个“偏偏”让事情变得难以收拾。
  突然有大人物指名要起初儿来。
  那两位客人虽只作普通商旅打扮,出入也未带侍从童子,可他牙子青是在这行当里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人,哪会没点眼力。普通商旅多是未识诗书,身上一股子市侩再多华丽的衣裳也掩盖不住。而那两人一口京腔明显的官架子气,神情严肃看就知不是耽于酒色之人,会特意到这种地方来,必是有事。
  他们出手也大方,甩了一千两银了点了初儿的名便要赎人。这初儿本就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可奇怪的是早上他近身侍候的童子刚说起这两日有人打听初儿,这夜里便有人要来赎。初儿还是个未开苞的倌,宁怡馆里还没挂上牌,怪就怪在这外头的人怎生地就知道他了呢?
  细细地想初儿的身世,也没甚了不起的地方。就是有个赌鬼爹爹欠了一屁股的赌债,最后就把当时还是十岁的他给卖了。许是急用钱,价也开得低。当初牙子青一眼就瞧出这孩子没有做这行的天资,偏就是当年还是宁怡馆头牌的枫予硬是看上他了,才买下来。
  他打来了这里就没踏实安分过,眼睛里无时无刻不留露这对这里的鄙弃,这正是牙子青最厌恶他的原因。枫予却是时时护着他,所以初儿才十五了还未开苞挂牌。如今想想,这个初儿还真的祸端,由于枫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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